《傻瓜恋爱博弈》陈帅不太帅

3、Chapter 3失眠

　　磕磕绊绊地给郑好检查完，沈玉感觉比上了台手术还累。
　　“你智齿有点发炎了，等嘴巴拆线了你来找我拔智齿。”
　　沈玉公事公办地嘱咐着郑好，郑好的目光却全在沈玉脱下了手套的食指上，有一圈淡淡地红痕。
　　是她咬的。
　　看着沈玉用另一只手圈起来按摩食指，神情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郑好很想说对不起，但面前的情景太过刺激，她太喜欢了。
　　至于道歉，实在说不出口。
　　后面的学生紧跟着坐到沈玉对面，沈玉又紧接着开始做体检。
　　见她没空搭理自己，郑好悄悄把沈玉给她检查用的口腔镜从废弃药品堆里捡了出来。
　　沈玉再扔口腔镜的时候，看到脚边有一个用过的镜子，把手上是黑色水笔写的一串数字。
　　体育馆的大落地窗传来敲击的声音，沈玉看过去，是郑好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郑好一边激动地给她比划着电话的姿势，一边拔腿躲避教导主任的追击。
　　虽然沈玉听不到声音，但这一切都足够生动，生动到她想时时看到这样鲜活的郑好。
　　沈玉把口腔镜收好，继续检查下一位。

　　郑好失眠了。
　　郑好长这么大，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身体好。这个身体好包括吃得好、睡得香。但今天晚上她睡不着了。
　　沈玉的手指像水蛇一样钻进她的心里，缠得她翻来覆去，却怎么蹭都没法把这条小蛇踢出去，反而越钻越深。
　　郑好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更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碰了那种地方，何况对方还是个漂亮女人。
　　郑好满脸通红，后来不知道怎么睡着了。梦里的沈玉穿着极短的白大褂，露出一截修长白净的大腿。依旧是近距离的脸。这次没戴口罩，露出了她精致的下颌线。
　　沈玉俯身在郑好面前，一条腿跪在她的膝盖上，没带手套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摩擦，趁她不备突然伸进去，然后充满侵略性地、肆意搅动她的口腔。
　　郑好的身体僵硬地一动不敢动，舌头却很诚实地、不由自主地回应着沈玉的动作。
　　沈玉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奖励一般凑到郑好耳边。
　　“该拔智齿了。”
　　郑好惊醒，一时之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习惯性地摸过手机来看，新添加的好友是0.
　　还没加啊。

　　白天的口腔科人来人往，沈玉在门诊一上午就没闲下来过。经历了前一天莫名被咬的经历，沈玉平等地惧怕每一位患者。
　　毕竟这手可不经咬啊，还要靠它找老婆呢。
　　沈玉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喜欢女生，也很早就开始理论应用进实践。沈玉文笔很好，豆蔻年华时也曾靠着写些精致小诗受到女孩子的追捧。后来她弃文从医，更是直接buff叠满——瘦高、长发、医生、筋骨分明的手，偶尔还有眼镜元素加持，沈玉直接跃升为拉拉顶流。纵使医学院七年，追沈玉的妹妹就没断过，可无一例外，都以不合适告终。
　　有时候沈玉也会问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呢？
　　以前她是绝对不接受妹妹的，但如今……
　　在等待下一位病人的检查报告的间隙，沈玉看着那串电话号码，犹豫很久。

　　正在上物理课的郑好几乎睡着，突然手机一条消息提醒把她惊醒。
　　她没关静音。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是刚毕业的女博士，教风严厉，可偏偏对郑好，比别的同学多了那么一丝容忍。
　　“郑好，上来做题。”
　　物理老师没没收她的手机，却也不给她看手机的机会。
　　郑好赶紧把手机静音，往桌洞里一塞，起身到黑板前，接过老师递来的粉笔咵咵开始写公式。
　　郑好是聪明的，但再聪明也架不住她都学过一遍——GAP的那一年在老妈的逼迫下，郑好已经把高一的内容在校外学完了。
　　写到最后，郑好懒得算数。坐在第一排的女生悄悄告诉她答案。
　　“8。”
　　郑好潇洒地写了一个大大的8，粉笔随意一丢，准备回座位。
　　“等等。”
　　物理老师走到她身边，卷起手里的卷子，轻轻敲了下她的头。
　　她扬扬下巴，示意郑好捡起地上的粉笔头。
　　郑好把粉笔握在手心，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老师拿粉笔的时候挠了一下她的手心。
　　郑好打了个冷颤。
　　老师越过她，在答案后面圈了个圈。
　　“单位呢？”
　　“我知道，这不是练习吗，考试我肯定会记得的。”
　　物理老师看着不服气的郑好，深邃的眼睛猜不透她的情绪。
　　“你下课来我办公室。”

　　沈玉没想到郑好这么大牌，她发过去的可爱问候表情包已经半个小时了，郑好毫无动静。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在郑好这里败下风。在她的眼里，郑好不过是个小孩子。虽然她不会，但只要她想，应该只有她玩弄郑好的份。
　　怎么能倒过来呢？
　　按理来说，大人是不能跟小孩子计较的。可这次沈玉却偏要计较了。
　　沈玉想要拉黑，想了想这跟大碗的行为有什么区别，还是忍耐下来，逼迫自己专注写材料。
　　也许是愿力太强，手机果然响了。
　　是大碗的电话。
　　“宝贝今天上什么班？”
　　听到大碗的声音，沈玉非常失望。
　　“啥事？”
　　“问问你上啥班，晚上没事一块喝酒去呗。”
　　“喝酒？”
　　“你男朋友还没找你啊？”
　　“是前男友！我这次是真的跟他分手了，无论他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复合的。”
　　大碗说的强硬，语气却带着委屈和赌气。
　　“你就陪陪我嘛，好不好嘛。”
　　沈玉最受不了女人撒娇，想想自己也情路不顺，都是同病相怜。
　　“晚上我没事，地址发我。”
　　收到地址的沈玉决定给郑好最后一次机会。
　　她把地址转发给了郑好。
　　“晚上10点？”

　　周末的gay bar，虽然是十一后调休的工作日，依旧人满为患。
　　沈玉穿着牛仔小背心，高腰漆皮裤，黑色马丁靴，一身硬核搭配却配着一头乌黑的卷发，硬中带柔，显得格外风情万种。
　　在大碗的强烈要求下，沈玉下班后还特意回家画了个妆。不得不说沈玉很了解自己，她的眼睛是狭长的，干脆搭配了细长的眼线，再次把眼睛的外延上挑延伸，彻底成了猫眼。而眼妆的重点则全部放在了下眼影，配上连着眼影的腮红，氛围正好，有种握不住的撩人。
　　大碗则是一身千禧辣妹套装，一进了酒吧就像花蝴蝶一样扑向早已开喝的gay蜜。沈玉跟在后面，一面小心地躲避来来往往、胸比她还大的男人，一面在人群里找大碗。
　　带着拉拉来gay bar，亏她想得出来。

　　郑好站在物理老师身后看她备课已经40分钟了。自从下了课，她就被物理老师带走。
　　但郑好的一颗心都在手机上。
　　看着老师好像也没有批评她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郑好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却每次都被支去打水，或者是被赶去复印。
　　几次之后郑好也不问了。
　　待着无聊也比干杂活强。
　　但眼瞅着晚自习的结束铃都响了，老师又拿出了一摞卷子开始批改，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郑好真站不住了，
　　“老师，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一定记得写单位。”
　　物理老师笑了，像等了她这句话许久。
　　“累了？”
　　“都站半个小时了大姐。”
　　“我也没让你站着啊，你一直站着我还以为你是坐累了。”
　　郑好一时无言以对。
　　物理老师见她吃瘪，把面前后天才用到的卷子合上，手撑着头，半趴在桌子上，眼中带笑。
　　“谢谢你陪我。”
　　“以后可以玩手机，只要不被别的老师发现就可以。”

　　郑好一直没有回复沈玉。
　　沈玉跟大碗已经玩开了，手拉着手挤到舞池的最前面跳舞。
　　沈玉只在初中的时候追过二代团，但她的更新速度实在跟不上韩国的造星速度，后来索性放弃。问就是不爬墙的深情人设，绝不是年纪大了跟不上潮流了。
　　但在这个bar，沈玉仿佛回到了14岁。
　　大碗从没见过跳得这么开的沈玉。DJ放的每一首歌她都能精准找到进入的节点，配上配套的标志舞姿，活脱脱一个退役爱豆。
　　很快舞池就以沈玉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圈。一个熊0上前跟沈玉跳得火辣，如果不是性向互斥，别人一定以为他们是一对。
　　氛围炒起来了，DJ往人群中喷干冰。配合着《girlfriend》最嗨的部分，沈玉被簇拥着站到了DJ台的前面。
　　沈玉跳嗨了，一甩头，举起手示意她要跳下去。
　　镭射灯频闪的光把空间分割撕碎，沈玉闭上眼睛，向后仰下去的那刹那，世界在她面前旋转。
　　突然，沈玉感到有一双格外柔软的手托住了她的腰。
　　沈玉睁开眼，面前是郑好的脸。
　　诚如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这次沈玉躺着。
　　还不同的是这次没人带口罩，这么近的距离，沈玉能清楚地感受到郑好的呼吸。
　　沈玉懵了，一时间竟忘了为什么郑好会出现在这里。
　　郑好把校服脱掉了，穿着里面的内搭。唯一的不同，是在还没拆掉的黑线旁边，多了一颗闪亮的唇钉。
　　刚打的吗？上次怎么没看到呢？
　　容不得她胡思乱想，沈玉感受到腰上的手用了些力，重新稳稳托住了她。沈玉莫名贪恋这一刻。
　　郑好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沈玉把自己和她抽出真空，像对待自己所有物一样，放肆又贪婪地盯着她，尽情地释放自己对她的全部好奇。
　　所有可能被称为越轨的情绪，在这一秒都被稀释在名为酒精的氛围里。
　　是啊，一切都可以怪到酒精上。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已经过了十分钟。沈玉看着郑好好看的喉结，感觉大脑在慢慢缺氧。
　　濒临昏厥的那瞬间，沈玉朦胧中感到嘴唇被柔软地覆盖住了。在羽毛一样的轻柔中，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
　　这女的还打了舌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