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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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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攻松开对受的钳制,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慌:“你别哭。”
受:“我没哭!”
转了半个身子过去,侧对着攻,声音里都带着哭腔,还咬死自己没哭。
攻像是小时候调皮惹恼了好朋友,又不知道要如何跟人道歉。
他绞尽脑汁,跟受说:“别不高兴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受听到攻的话整个人都愣了:“呃?”
话题怎么就跳到吃好吃的上去了?
受垂着头不说话,攻就当他是默许了。
又去拉受的手腕。
受把攻甩开:“嫌我恶心就别碰我了。”
“恶心?我什么时候嫌你了?”
受猛地抬头,眼神尖锐而执拗:“你不是看到网上说我的话了?我是gay,你不是恐同吗?我知道,我都知道!”
受的声音有点大,加上他们两个本来就都是身高腿长,长相优越的年轻人,自然吸引了一波周围人的目光。
甚至有人拿起手机要拍他们两个。
攻出去比赛时间久了,对相机镜头敏锐度很高。
他抓住受的手腕要把他带走:“吃饭时再说,总之我没有嫌你。”
他给了受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刚追你太着急,行李箱都没顾得上,快陪我回去拿,不然一会儿就丢了。”
受只能任由攻拉着他跑回去。
幸好路过的行人素质都很高,行李箱还好好地停在原地,没有被人拿走。
拿上行李箱到打到车的过程中,受还试图要挣扎逃跑,用的依旧是那个一听就假的不行的理由:“好了我知道你没嫌我了。但我家教真的要迟到了,改天再陪你吃饭吧。”
“连鹭哥都不叫了?”攻戏谑地看着受,手紧紧握住受的手腕不愿意放开,“你不看看现在几点,还家教?”
受从宿舍出发时,就已经卡着宿舍大门关闭的时间点。折腾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到凌晨了。
攻的话受无从反驳,只能闭紧嘴巴装作自己是路边的一块小石头,被攻搬上出租车,再搬下来,直到搬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烧烤店。
23.
进了门,受被攻推着往里走。
空座位不少,他被攻塞到长椅里侧,让他没办法再跑路。
两人坐好,攻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时受自然是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他闭紧嘴摇了摇头。
攻看他一眼,自己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点了一些烤串,然后又要了碗冰粉。
冰粉先上桌。
攻从服务员手上接过来,直接推到受的眼前。
“吃吧。”
受倔强:“我不饿。”
攻:“在机场跑那么远,消耗的得补一补。”
受本想继续辩驳,然而肚子不听他的话,咕噜噜地叫起来。
好在攻这时没发声,他要是再故意作弄自己,受是肯定不肯吃东西了。
红糖冰粉很合受的胃口,他吃着吃着就更饿了。
攻点的烤串也适时上了桌,攻自己吃一串,递给受一串:“快吃,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攻的态度自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没有躲着受,受也没有因为沮丧而逃跑。
受不知道攻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打破现在的和谐。
沉默着吃完点的东西,攻跟受确认有没有吃饱,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又带着受坐上了出租车。
最后在受学校附近那家酒店门口停下来。
受以为攻是担心自己没地方住,特意帮他开房间,攻说要双床房时,他还没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等他和攻一起进了房间,攻还从自己行李箱里拿出洗护用品,受才意识到,攻是打算今晚和他一起睡。
“鹭、鹭哥……”受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正在洗脸的攻,艰难问出,“你要住这?”
攻搓了把脸,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很自然道:“是啊。怎么我订的房间我都不能住了?”
“那我下去再开一间房。”
“回来!”攻沉下脸,“怎么动不动就要跑?什么毛病。”
攻把跑到门口的受拉回来,按在床上让他坐好。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筱鱼,我先要跟你道歉,为两件事。”
“第一件,让你喊了我哥,却没能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及时帮忙。即使有客观原因,这也很不应该。”
“第二件,就是今晚我脑子不清醒,在机场不是故意抽回手的。什么gay不gay的,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你。”
“鱼?小鱼?”
对面床上坐着的人听着他的话,头越垂越低,这让攻担心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直到他听到一声啜泣。
受也不是故意的,他发誓,他平时泪腺没这么发达。
那天看到铺天盖地的质疑他没哭,数年来为了赚钱奔波劳碌他没哭,得知爸爸因为要养家赚钱,反而弄伤了身体,失去劳动能力,需要妈妈一边工作一边近身照顾,他也没哭。
听到攻诚心诚意的道歉,受的眼泪却控制不住了。
攻的话像是戳破了受多年来的委屈和辛苦,让他发现了一个短暂的可以停靠休息的避风港。
他是真的很累了。
想要把这么多年来承受的压力,辛苦和委屈都哭出来。
以至于哭了大半夜,把攻都哭毛了。
攻要手忙脚乱地给受擦脸,还要及时把水递上,避免受哭脱水,还要说着好话哄受——这让他绞尽脑汁。
不过在受边哭边絮絮地诉说这么多年来的辛苦时,攻倒是知道了更多受的信息。
当然这让攻也更加心疼受。
最后受和攻都是累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