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One ...
-
位于西/太/平/洋地带，有一片常年水雾缭绕的海域，这片海域的覆盖面积极广几乎能比拟三分之二的台/湾岛，即使是在阳光普照的晴天都无法看清雾气之后所隐藏的真实。除了氤氲的迷雾，这片海域上空的气流紊乱毫无规律，海域的周围还被暗涡浅礁所包围，哪怕是柳木做基外裹钢筋铁皮的船只也无法轻易靠近这雾区，即使进入了也会因为大雾而迷失方向最终被带出这片海域。
【雾所要迷失的，只有你的双眼而已。】
虽然充满了无数神秘色彩，但这片海域却为人们所熟知，因为传闻有座从中世纪起就存在的学校正隐藏在这层层迷雾之中。据说学校建在被迷雾包围的岛屿上，每五年学校都会对外开放招生。学生们都是由学校选出并派人亲自将其接到岛上，具体是如何进入的却无人知晓，而从这所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无不成为上流社会举足轻重的人物。
正是因为这古老的传说，使得那片海域成为了人们所向往的地方，自然其中也不乏被利益所驱使的人。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彩绘的磨砂玻璃照在巨大的钟摆上时，这座久立于时间长河中的古老建筑迎来了继五年后又一次新的活力。
露台的门被推开，年轻男子踱步而出，白色的碎发被清晨的阳光染上一层暖色，半睁着双眼正无焦距的注视着前方，若非细察，怕是根本不会发现那双无神的紫眸深处流露出的漠然。
“校长，那个……那个，迎接新生的会场已经准备好了。”说话的人是一位拥有金色长发的女子，长长的大波浪透露俏皮和可爱，一双宝蓝色的眸子如同爱情海般闪动着迷人的色泽。
“长歌，你辛苦了，每次开学都要筹备这些繁琐的事情，那么我们去礼堂吧。”年轻的校长露出一个略带怜惜的笑容，与女子一同离开了露台，只留下微冷的晨光预示着今后的不平凡。
所谓未成曲调，已有情。
进入礼堂，突如其来的哄闹声让二人有点不适应，径直走向演讲台，向站在演讲台旁边一袭黑色点头微笑。站定，理了理绣有白龙的黑色长袍，环视了一圈，面对台下250位陌生的面孔，年轻的校长开始了他的讲话：“各位同学请安静一下。”
声音并不响却拥有很强的穿透力，整个礼堂顿时安静了下来，等到250双视线都注视过来时，校长才继续他的讲话：“欢迎各位来到BLOOD ROSE CITY，我是这里的校长——凌夜之。”
稍作停顿，似乎是在整理着思绪，没多久便接了上去：“也许大家对BRC并不陌生，外界似乎有许多关于我们的学院传说，不过大都不是真的。”微微弯了弯嘴角，表示了对这些传言的不屑，凌夜之清了清嗓子：“如今你们已经成为了学院的一员，从今天起你们的生活将在BRC学院里发生改变。我们的学院是以学分制的，以小组为单位，完成学院交代的任务积累各组的分数。每学期末都会对你们的能力进行一次测验，当然还是任务，但是任务的难度是你们预计不到的。五年之后会有最终测验，并将你们这五年所积累的学分进行排名，最后100位学员将会被逐出学院。而留下的这150位学员则在完成最后的任务之后便可以从BRC学院毕业了。那么接下来请学生会主席来介绍下学院师资阵容。”
上台的女子轻布艺黑衬衫，袖口珠光效果白绸镶边浮雕花体Y铂金质圆袖扣，左领角刺一六瓣白雪花连铂金链至领口扣。黑曜长靴裹足，踮脚停在木雕的长台视线却是定格于眼前的麦克风，沉默几秒才开口，声音不大却恰到好处在大厅引起淡淡的回音：“学生会主席，血。请多指教。那边的，”血抬起双眸指向大厅角落的暗影，“绝对防御NPC，Ach。兼职，老师。”
“请多指教。”男子墨黑发色或许是侵染了相当绵长的人情世故，掩去了那双浅灰的眸子就只听得谦虚的语调。
处事不惊的过分。意外的给人印象是极为安静的存在。
“弗琳‘镜’、Bay‘律者’。老师。”又是另一边靠窗的方向，慵懒的笑容带着蓝紫的双瞳，女子身着蓝白色妹抖装，尤为刺眼的是腰间银白怀表的光芒。妖猫。举手投足间给人的第一直感。
而另一位与之前的Ach同为黑发却是红眸露出好看的笑颜，牵起嘴角浅笑着：“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是Bay，这只小猫的‘律者’。”
血从中心视角退下，让位于校长。
“接下来就是你们来到BRC学院要面临的最初的考验”凌夜之接过话题并示意长歌将礼堂右侧的大门打开，“请大家以50人为一组……”话语还只是一半未等后语，正对着演讲台的木质镶嵌有金丝的古老大门被推开，突兀的声音将凌夜之的话打断。
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站在门前的男子身上，只见来人拥有着深棕色皮肤，贴身的T恤将一身结实的肌肉衬托得完美无瑕。此时他正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轻巧的掠过男子坚实的肱二头肌无声坠地，黑色的瞳仁正快速的扫视着人群，厚实的双唇紧抿勾勒出完美的唇线。
蓦地，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快步冲进了人群，抓住了一个人，令众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二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只见那男子一边擦汗一边喘着粗气说道：“可可，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乱跑的，你，你居然把我绑起来自己代替我来参加早会。”
“嘻嘻……”站在他对面那个与男子相同面容的人露出了一个与其外貌极度不符合的俏皮笑容，“很好玩吧。别那么小气啦，菟夫。”
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旦见一阵淡黄色光芒闪过，原本还是一位肌肉厚实的男子突然变成了身材娇小的女孩儿。
水色短发之上佩戴着淡黄色的蝴蝶结发圈，在经过彩绘玻璃的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淡淡荧光。一双毛茸茸的白色兔耳时不时的抖动一下，碧色如祖母绿宝石般闪动着惹人怜爱的光华，这双眼睛如今正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位狼狈的男子。
【计算着抛物线的周期，想想这个着周期重现的点。彼此相像着，却又恒定的疏离着。】
在场的学生都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到，三三两两的讨论着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反是在演讲台上以凌夜之为首的校方正一个个挑眉而望，凌夜之给在一旁的血使了个眼色，血立刻会意。
只是两步跃足立于二人面前，血擒住少女的双手倒扣在其背后拽过另外一人的后衣领从人群中开道，沉声：“学生会免费一日游。今天会很忙。”
听说那里的别称是监狱。
“一会儿镜堂会和。”当骚乱平息后，凌夜之继续了刚才的讲话：“分批进入右边的大门到达镜堂，你们将在那里找到与自己组队的搭档。”说完便带头先进入的镜堂。
虽名为镜堂却似乎失了镜子与其没有丝毫的关系，偌大的厅室中央一片平静无痕的湖泊在四周的烛台与穹顶上悬挂的烛台吊灯的辉映下闪耀着奇幻的光芒，仿佛整个厅室里充满了极地那耀眼的极光。
“那，那个，请大家围着湖面站好。”澜本长歌在面对那么多陌生的面孔时总是显得很紧张，“请大家手拉手，呃，跟我一起念咒语‘VAE PRJUTY DULIGE MALIRA’。”
“VAE PRJUTY DULIGE MALIRA”
话音落下，整个厅室归于安静，偶尔烛台上的蜡烛发出噼啪的声响，之后便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良久，有人开始觉得不耐烦了，这时原本平静的湖面开始泛起了波纹，似有蜻蜓在湖面轻轻掠过。渐渐的湖面开始沸腾起来。倒映在镜湖中的人影被打碎，重新拼整。待到湖面重归平静时，水中的倒影已不再是自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奇怪的人，或许那些根本就不是人。
“咚——”重物撞击水面的响声炸开在人群中，未等众人从湖中倒影中扯回注意力又是一番惊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工口本漫画……你一个不知道酸还是咸的破湖连泡面都不可以，这本□□画它已经停刷了啊……绝版耶……这个月只能吃二十四分之一的泡面了……明明上个月还可以吃到二十三分之一的泡面……混蛋你还我工口书！”那人在惊叫之后便抱着脸跪在湖边将头埋在膝盖间顿时没了声响。正当众人准备从看热闹的状态中恢复时，那人突然跳了起来：“哎呀，你个混蛋，你赔我钱啊！”一番叫嚣后他似乎还没有解气，企图用脚去踩湖面。
“那晾干后还是可以看的……也许是因为绝版了纸质还不错，你看……这里[马修]的画面还很清楚啊。”少女席地而坐手中的漫画还滴着水却未被侵染掉色，暖麦色的双马尾柔顺的耷拉在耳旁，伸手将漫画递还给前人示意自己并没有骗人。
那人仍保持着抬起脚的动作，停留良久后，默默的收回了脚，整理了下因为动作过于激烈而凌乱的黑发：“……真的，谢，谢谢……我是苍井露。看在你为我捡起书还双手将书还给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你以后和我一起看工口书吧☆~”脸颊染上丝绯红，那人想了想又道：“但是，这不表示我就认同你了。哼”
毫无理由的生气了，坐在地上的少女无奈的撑着头：“我好像没有问你名字也没有要求要和你一起看吧。恩，算了，我叫诺。总之以后你的钱归我了。”
【待这所谓常有的羞悔躁动于立在空无一物的原野好久好久之后,便不得不承认,大概只剩风离去时，最后一批落地的、那么少量又轻卑的、莫名又想必廉价无用的酸楚 】
……
“亲爱的钰，和我私奔吧。”栗发的女生左手搭在不久前从镜湖中走出的“美女”肩上，带着天然呆独有的纯真烂漫，扑扇着同样为栗色的大眼睛，微笑着露出两只虎牙，自然卷的长发散发出淡淡云香，宛若自然间轻盈飞舞的精灵。
“……你是百合？”钰美女抬起纤手拿开那位女生的狼爪声线稍抖，虽然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但仍能感受到那略带鄙夷的眼神正望向眼前的女生，回礼性的笑容僵在嘴边收不回去。
“你，你是男生？”女生闻言立马收回手倒退三步双手护胸，和发色相同的双瞳硬挤出几滴泪花在眼眶内打转，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忍不住流露保护的欲望。
“……原来你是BL，夏晓云还真是很女性化的名字。”钰转过头别扭的不知将笑容至于何处，只得撇了撇嘴角。不管怎样……意外自己是摊上了性取向前卫的主了。
“只要你不是美女我们就无话可谈了。”一甩长发，整了整黑色的西服裙，留下一脸无奈的男生睁着无辜的银眸，名叫晓云的女生顾自的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
“……”
“……”
“……你好我叫柒弦。”拥有一头茶色长发的少女不带任何表情地作了自我介绍，看上去似乎对眼前人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和好奇，但琥珀色的双眸中闪过的光彩仍旧稍许透露出她的心情。
“……你好我叫沙云”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却不带任何暖意，这也许是身为血族的天性吧，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眼前的少女似乎很有趣。
“你，就是我的‘镜’？”仍旧是简单直接的问题。
“你，就是我的‘律者’？”带着玩味的笑意问出几乎同样的问题，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只要我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
……
肤色苍白的少女打量着眼前正在对着镜湖顾影自怜的少年，深蓝色的眸子里隐隐藏着丝不耐烦：“老娘我姓阿名蓝，你的‘律者’。以后给我乖乖的听话会有骨头重赏。”
“‘世界’都是我的名了除非你改叫银河系当然我是宇宙。”虽然没有改变视线的方向但很明显是在对那名叫阿蓝的少女说话，“总之要让世界顺从你那猪都会爬树了。还有请吐字清晰那是‘阿•懒’。”
“哦，那么还真是抱歉了，我知道你不会爬树，强猪所难总是过分的。”并没有为那嚣张的语气所激怒，少女反而是镇定自若的回敬了过去。
耳朵上的紫色耳钉反射着烛光，少年转过头正视少女，略带凌乱的赤色碎发下一双紫眸带着探究的意味正凝视着眼前之人，良久吐出一句：“猪律者其实是猪它妈我知道你懂的。”
【在相互比较的两个人里,输掉的一方往往会昂起脖子无比自卑地仰望对方 】
……
看着其他的同学都找到了自己的搭档，满意的微笑着查看这次召唤的情况，凌夜之突然发现了一个如同这湖水般清凉的少女正蹲在湖边不知是在看什么。
好奇的走过去，斜戴的深色海军帽隐藏着悉心收拾的冰湖蓝包包头，偏右的大刘海下一双米白色的瞳仁正充满疑惑的望着湖面，水蓝色的波光在她的眸中映射出奇异的光彩。秀眉紧锁，只手撑着下巴，樱唇微翘脸颊红晕略染，苦苦思索的样子煞是可爱。
突然，少女将另一只手伸入池中，从里面抽出了一条皱巴巴的湿纱布，似乎是发现了乐趣，少女不停地回收着手中的布条。
不一会就积累了一堆，但这布条仍然没有到头的征兆，失去了耐性的少女猛地一抽，镜湖水光飞溅，水波下一个物体被抽出了水面。
待到水珠散落，眼前出现的是一位少年，黑色的长发被扎成一束垂在脑后，少见的东方人的清秀面容，精致的五官如同自动人偶般。由于刚从水里被拉出来，少年正在拧干身上的服饰，水珠从他透白的脸颊滑落，一副圆框眼睛夹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映衬着镜片后那略带忧郁的眼神，让人不禁联想到中国北宋时期汝窑烧制的天青釉色瓷。
再看少女手中抓着的那皱巴巴的纱布的另一头正连入少年的衣服内，敞开的衣襟内已经可以看见松散纱布下少年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
少女沉默了一会，突然动手重新把纱布替少年裹好，并从深绿色的军装外套中拿出一支笔，郑重的在少年的纱布上写下了：京颐宁梦所有，这六个字，并满意地点了点头。
……
镜湖的彼岸学生会主席坐在青灰的岩石上眺望着远处召唤仪式的进行，脑中感叹着今年的“镜”却是少有的种类繁多，乃至有自称酱油天使的“镜”出现。
血习惯性的探向镜湖，想着自己曾也是被如此呼唤着到达了这边。不同于自己所待的以前任何一个角落的这边。有一瞬，想要伸手去碰的念头。来自光的久远的温柔。
自那后每年都来一次镜湖便成了记忆里不变的定数。
记得凌夜之说过「习惯这个东西很可拍，特别是你不得不面对改变的时候。 」虽然这样深沉的句子是自己以为未曾理解的。
然而人们所谓的理想的生活状态，其实就是一道由无数个“我想”、“我以为”堆砌拼搭而成的虚拟围墙。终会随着这些假命题被现实逐一证明，在某一刻轰然倒塌，徒留措手不及的你或我。
全然没有预兆。
就像——此刻被拉下水的她。
手像是瞬时间拽住无法脱离顷刻间就有更多的湖水涨潮般迅速铺卷而来，覆盖了血的周身。也许湖水是有灵性的，明在水中却能自由呼吸就这样带着她驶向对面。
岸上是凌夜之细查着身边一位墨绿色齐耳短发黄色明眸少年的手，听到响动才将注意转移了过来。
“没想到你竟有第二个‘律者’。” 凌夜之调侃着看着从水圈中落下的血，眼角的笑意是愈加的深了，“这许是你的劫数。”
“？”血扬起视线看着远处的少年，校徽上的“翟绛月”楷体发着黯淡的银光。
【只是言语茫然无序。便任由其。慵懒地蜷缩在内心】
下一分钟谁原谅了谁，谁重逢了谁，谁微笑了谁，都不是定数。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