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的月色》嘉怡同学

1、轻叩岁月之门

　　第一章轻叩岁月之门
　　青春的风和雨总是伴随着伤痛的味道，提起过往的青春，人们总会是像是在大太阳底下含笑流泪的雪人一般，仿佛一箩筐故事藏在雪下。但假如要你用一个字来概括逝去的曾经，你会选择什么呢？
　　我只想说：咸。
　　当大学四年生活倏忽而过，何其等同于湛蓝天空中云卷云舒云散后——什么都没发生过。当由云彩联想到天空时，就有一道雷在脑海里炸响，记起来了，这雷声是在提醒我要弄清楚她留给我那嘴角的那抹嘲弄到底是在表达什么。但还好，一切都过去了，包括我和她，我和师大，她和师大……站在人生新旧交际之分界点，自然而然地有几分伤感，一想到真的要离开师大这个唯一的结局就摆在面前，我漠然，什么也说不出，丝毫没有飘扬的垂柳和静静流淌的护城河水在挥手向我告别的自得。
　　于是我只能挥挥手向过往的一切说再见。在这其间：多少不舍、多少心酸、多少苦楚、多少纠结、多少难过、多少失望，我都一一经历。只不过，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故事，总是在午夜梦回的片刻强行攫住我，让我陷入到湿凝凝的迷离中，难以自拔。回味之时，已然万籁俱寂，只有□□的瘙痒、头脑的混乱和眼角淡去的泪痕在提醒着真实发生的一切。
　　这些故事难以对人诉说，所以我只能诉诸于笔尖，就像是扑腾个不停的落水者把生的希望寄予在小小的稻草上，有无可能呢？我不知道。
　　我的记忆每每欺骗我，把坏的说成不错的，把好的讲成更好的，所以行文其中有多少字是我对自己的美化呢？说不清楚啊。回首那些似水的年华，伊人面颊桃花般在春风中盛开，真可谓“美人如画柳如眉”。我对此又如何能不沉醉呵？讲实在的，那历历美景已经彻底地把我给灌醉了，所以请各位读者原谅，故事的情节和细节实在不能纤毫不漏。
　　那就开始吧。
　　第一次见到她，正值十月秋叶挥洒席卷人间。这个季节，天高云淡又凉风习习，告别夏末的酷热，还未触及冬日的萧瑟，很是惬意。微风在身身带绿的“小树苗”周遭游走，亲吻着新来到的师大同学们嫩嫩的耳垂，并播散片片清欢。那一日，正是军训结束的前一天，也恰逢学院领导来慰问新同学们参加这难捱的军训生活。这种师长与同学间友好的互动正如大齿轮和小齿轮间慢慢地磨合，磨合成功才能一起良好转动，所以其间总是会有些润滑油——也就是领导讲话前后所谓的附加节目，譬如请学校某个社团来跳舞啊、唱歌啊等等。
　　那一天，我记不清自己当时是在干嘛。
　　是无端地走神，抑或是寻找天空中的丝缕云朵，抑或是和闺蜜进行亲切的交谈，甚至是在脑海里幻想昨天见到的帅哥和我谈恋爱这些都未尝不可。青春，总给我带来无限的憧憬，也带给我无限的可能。
　　但！众人的惊呼声打破了我平静的幻想，对我而言有些不快，但对她而言，是出场本该如此的铺垫。她每一次的现身，从来都不乏乌泱泱的观众，讲得夸张点，还有点明星开演唱会山呼海啸的味道。我注意到了，那些平时里喜欢出风头的男生在疯狂地为她喝彩，为她着迷，甚至是为她倾倒。我不理解，但她很快就让我理解了……因为，跳的确实很棒，同时也很有视觉冲击力，那大块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吸引着我的眼球，使我离不开那闪动的亮色，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生活的做题家，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大场面”。
　　但男生们的丑态使我厌烦，现在的我回过头去来看，可能更多的是嫉妒，下意识渴望被关注的小情绪影响了我对很多事物的判断。但没关系，如果不是一直保持着厌烦的情绪，很可能我就无法和她走入正途。
　　当天晚上，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认识那个领舞的女生，也一定要学会跳舞！
　　记忆被拉回到那天的现场，伴随着音乐，她继续有节奏地舞动，眼光虽一直是目视前方，但很显然，围坐在眼前的人并不能把她的视线吸引。她的香汗在淋漓，她的眼神也越发迷离，在激烈恍惚止住的当儿中的一颦一笑都投射出了难言的情意。我该怎么来描述当时的场景呢，实在无言，就和我当时的心绪一样，属实是被震撼了。当一曲终了，舞动也结束了，大家喝彩之声达到顶点，才把呆呆的我变得清醒一点。
　　书记的发言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心里。
　　讲完了之后，大家给书记喝彩，给书记鼓掌。但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掌声中有几分是给曾舞动的她的？直到今日，我也十分羡慕她，更期望像她一样被大家所围绕和夸赞。但很可惜，我一直没能比的上她。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我在人群外瞥见了她的惊鸿舞姿和眷恋眼眸，于是，和我们两个人有关的故事也就从此开始。她的名字叫白灵，我可以毫不脸红地说都是因为她，所以劲舞团才吸引了我这个刚入大学的小菜鸟。
　　后来，我也是这样说的。
　　南昌也无非是这样。南昌的落叶坠落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翻飞的蝴蝶，叶下也总缺少不了成群结队的情侣，一对两对的并肩行走，也漫无目的，不知道走到哪里才是尽头。厌烦的话，抬头看看天空呢？晴空万里每每被阴霭沉沉所驱赶，乌乌的天总让我联想到辅导员暗暗的脸，不停的雨点又和三月发情的母猫有些共同之处，打地和□□都能连绵个好几天。再往别处寻找呢？护校河的水已然发臭，臭的让人发愁，河边的歪树源源不断输送着叶子，飘转着的落叶总会归根般沉入河床，夹杂在泥沙里，要是幸运一点，落在陆上，也只好被步履不停的足迹给踏得不成样子，然后被扫到一角。
　　不知为何，我开始了没由没据却真实切身的思念。
　　我还没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呢，那就现在开始吧。我叫王晓雅，那年19岁，个子不高心胸很大，准确来说，是后者勉强配得上前面的形容词……高考以541的分数来到师大，成功进入文学院。怎么向各位来描述自己的面容呢？因为文字绝不是镜子，不能也不会如实地照出我的面孔，那就只能自己发挥想象力，并注入一些文学的色彩。
　　实话告诉大家。
　　我。红唇含笑而生，柳眉轻画额面，大大的眼，挺挺的鼻，柔柔的耳，长长的发，这些软件，再配上“肌肤洁白如冰雪，体貌绰约正是处子”的硬件，配凑起来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我。所以无论如何，我总是对自己保有最基本的自信，无论如何。
　　该讲讲我的性格了，我是一个想定了什么事就要去努力拼命做到的人，做题十几年的经历赐予了我一种韧性。所以你可能第一眼看上去我会有点呆呆的，但其实我并不呆，总有一天，你们，所有人都会看到我舞动的姿态是多么的美丽和多么的灵动。从前文中展露的骄傲也是我的一种属性，我因它得到些许喜悦，也因为它遭到难以严明的屈辱，但还是难以割舍，实在无奈。
　　不出所料，在新生们完成军训没多久，各大社团又开始了如火如荼的招新活动。讲起来也是奇怪，前前后后的开班会、晚自习、专业课，这些所有叠加在一起的东西现在我都忘得差不多，但那天晚上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我正躺在床上无聊地刷着短视频，咀嚼些有趣没有意义的精神垃圾，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还伴有几声清脆如鸟鸣的“XX团社团招新”宣传。讲起来还是蛮有趣，那几日，我和姐妹们都被这些宣传给烦透了，什么驾校考证啊、手机卡业务啊，实在是没有兴趣搭理这无聊的宣传。所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思考清楚，我的好姐妹就已打开门，把那句“不需要”给说出口，但才说完，她就愣住了，下面想要继续拒绝的声音随之卡在半空，硬生生地落到地上。
　　和我室友的强调完全不同额柔柔的声音在门外响了一阵。
　　然后，我就听到室友的大嗓门，“晓雅，赶紧下来。”
　　“啊？”
　　耳畔又传来室友的呼唤，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我还在床上刷着手机，的确也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很重要，重要的程度不亚于恋爱中的第一株玫瑰，或是男女间第一次舌尖的碰撞。重要的事发生后，随后会滋生出一种亲密的感觉，为故事的两位所独有。
　　我记得以前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准备了不少开场白。
　　但真的好可惜呀，那一瞬间，我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