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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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里忒出生于星际历369年，是早期的星际艺术家，为保护原始文化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杜瑕慢慢读着，又笑，“好啊，写完了不说一声，叫我等着。”
段霁清知他在玩笑，便道，“那你走吧，反正作业写完了。”
杜瑕冷笑，“想得美，今天我就不走了。”又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又问段霁清家里能开火么。
“能的，只是父亲和我都不会用。”段霁清领他去看了厨房，东西置办得还挺全，只是冰箱里全是难喝的营养液。
由于资源的丰富，营养液的制作极为简单，成本也很低，每位联邦公民自出生以来就可以去当地福利部门领取营养液，当然，数量太多的话需要预约。
杜瑕一顿，面色难看地关上了冰箱，很多有钱的星际人看见营养液就反胃。其实很多贫穷的星际人也不愿意喝。
他选择在星网上下单了点新鲜的星际植物和已经去过毒的怪物肉。
“你不是吃不惯这些么？”段霁清探头探脑，“你会做饭呀。”
真是反应慢，杜瑕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肉，“饭钱你出，总不好花太多。”
段霁清揉揉脸，好痛的，alpha下手就是没轻没重的。“那我们下午去游乐园，晚上去看电影，我请你怎么样？”他打着算盘，这样他就不用惦记怎么还杜瑕早餐钱了，就是这个金额，怕是看一辈子电影也补不上。
杜瑕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头格外舒展，叶女士说得果然不错。
一面应道，一面笑，“你有想看的电影？”说着，掐着时间要出门拿送来的食材。
段霁清摇头，“没有，你想看什么呢？”他如同小狗一样跟着杜瑕出去又回来。
杜瑕笑，“那去影院的时候再敲定吧。现在过来给我打下手。”
段霁清听话地跟上去，一边帮他洗菜，一边笑问，“杜大少爷怎么会学做饭这种事情呢？”他原以为杜瑕也就是简单炖点什么，没想到花样还挺多。
杜瑕正在吧怪物肉切成薄片，闻言便说，“好像是有些奇怪，但爸爸说他就是靠一手好厨艺才娶到叶女士的。”这是假话，杜父做得东西是真难吃，也就是叶女士不戳破而已，杜瑕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信了。
段霁清什么也不知道，只眼巴巴地看他行云流水地把餐桌布满。不住夸赞道，“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你也教教我嘛。”
杜瑕一愣，笑道，“好啊，只是我是收学费的。”
段霁清笑问，“你还缺这点钱么？”
杜瑕瞧他笑眼弯弯，冷漠的灰色瞳色在此刻有片刻消融，好似冰雪下的新生，与往日截然不同，鲜活又明亮。
“嗯？怎么不说话？”段霁清凑近了看杜瑕的表情。
杜瑕却伸手搂住他，唇瓣蹭着对方的嘴角，“霁清，我喜欢你。”
段霁清回吻住他。
不管一怎样的方式结束，至少此刻他们是相爱的。
“毕业后我们就订婚好不好？你父母那边我去说服。”杜瑕搂着段霁清，心跳还不算平稳，他向来果断，“父亲和叶女士不管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段霁清反倒是那个平静的人，他贴着对方的心口，那样炙热，他对这份感情的未来还是悲观的，只是什么都没说。
他回应了，只是对以沉默。
杜瑕敏锐地接收到这份沉默，他不由得开口劝慰道，“我家是真的不管我的事，何况我还有有个孪生弟弟，以及一个小妹妹。”
他默了默，又说，“啾啾和我长得挺像的，但你肯定不会认错的。”
段霁清忍不住笑了，推他，“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似乎听说过，你们长得是一模一样。”
话虽如此，叶知秋性情与杜瑕完全不同。前者温柔内敛，后者热烈外向。除非他们有意扮演对方，不然至多一句话就能分辨出二人。
杜瑕笑而不语，吃完午饭便一起去了游乐园。
段霁清付完钱，见杜瑕正抬手遮挡透过云层撒下来的阳光，漂亮的眉眼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浓郁。薄唇呈现出浅粉色，让人想起春天里缤纷的花瓣。
“霁清？”他转动眼珠，见段霁清站在那感到奇怪，起身过去，“买完了？进去吧，我想吃冰淇淋。”他们说好了下午全程段霁清请客。
段霁清回神，伸手搂住杜瑕的脖子，“杜瑕，我想，我也喜欢你。”他微微垫脚，在杜瑕错愕时吻住了他。
无论是色令智昏还是色令色昏，他都认了。
来游乐园的人很多，他们相貌格外出众，氛围又格外好，很快就被拍照上传到星网上。
“这人的长相有亿点点像杜家那位。”
“不能够吧，这游乐场看着怪寒碜的。”毕竟这颗星球不是娱乐星，和那些动辄覆盖一个星球豪华游乐园差别巨大。
“重点是游乐园嘛？重点是男人！”文字带着声嘶力竭。
“对，这一身衣服就足够我干十年了，要是想去娱乐星不要太简单。”
“另一位好像是我初中同学？看地点应该是a3星。”
“应该就是那位，听说刚转学过来！官宣啦！”
彼时杜家父母正在工作，突然被好多八卦的好友cue，有些疑惑地打开图片。
“这是咱家儿子吧。”杜父不敢相信，这么快就搞上了？
“应该是吧，这鼻子眼睛和你差不多。”叶女士如此作答，不住感叹，“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旺盛。”
风口浪尖处的杜瑕二人却全然不知，只甜甜蜜蜜地坐了摩天轮，又往鬼屋去。
“你要是害怕就握紧我的手。”杜瑕道。
段霁清回头看他，笑道，“好的，你也是。”他其实不理解星际人为什么会害怕鬼屋，只能归结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昏暗的灯光下，杜瑕神情紧张地盯着周围，防止有意外发生。
段霁清好笑，只是忍着不说，回过神仔细打量场景布置，巨大的棺材与悬挂的银色十字架都在表明与宗教的关系，a区就是喜欢这种吊书袋的东西。
“是密室。”杜瑕检查了出口，需要八位密码，想要强行破解都不需要叫工作人员。
“难怪只放我们进来。”段霁清道，总有人懒得寻找线索，选择直接用插件破解。他说着，随手翻动旁边的石膏像，“我不太清楚这些典故，不过这种小蝙蝠比较接近编造的吸血鬼。”
他说着，举起那块石膏给杜瑕看，“挺可爱的吧。”
杜瑕笑道，“是好看。”只是说的却不是石膏，而是眼前这个鲜活的人。
杜瑕伸手触摸墙壁上的划痕，大概是什么符合鬼屋背景的文字，他只会星际通用语。
“死亡，就在这。”他的光脑这样翻译。他正要转身跟段霁清说话，忽瞥见一丝冷光，藏在柜子，便顿住蹲下身摸索，果然找到一根银制十字架项链。
“杜瑕，你会解这个题吗？”段霁清不太擅长数学，尤其不擅长找规律和计算。
杜瑕过去把项链拿给他，“揣着吧。”他大概扫了眼题目就算得七七八八，获得了六位密码。
剩下的三位密码应该在棺材里。
杜瑕把段霁清护在身后，就要去开这个棺材，地面忽然伸出好几双乌黑的手臂，牢牢地禁锢住杜瑕的双腿。
“仿真手臂？”段霁清问道，他好像看到了裸露的金属线。
“嗯。”杜瑕点点头，忍住踹开这些烦人机械的冲动，致力于解密。
段霁清蹲下身，触碰道具，心头不知为何，涌起一种奇怪的情绪，比他观看助贫督导片还要强烈一些，就好像他们才是同类，被利用的同类。
段霁清在遇到杜瑕前并没有感知到这些情绪，大概是分化期要到了吧。
他问道，“杜瑕，你分化期是什么时候？”
杜瑕随口答道，“快了，大概下学期吧。”他们马上要放暑假，杜瑕生日在暑假，分化期一般在生日之后才会到来。
分化期后是将近半年的缓冲期，alpha和omega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信息素也趋于稳定。
杜瑕问道，“你至少要明年才分化吧。不用害怕，对了，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味道吗？我尽量避免。”
段霁清把禁锢着杜瑕的手臂掰开，回道，“这么肯定你我一定不是beta吗？”
杜瑕笑道，“是又如何？”他不是很在意这些，abo的属性不影响他对未来的安排，包括但不限于考入金融系专业，毕业后接手杜家公司。
段霁清笑而不语，眼眸微微闪动，只觉得那植物的清香愈发浓郁，虽不清楚自己如何闻到，但这味道大概就是杜瑕的信息素了，凛冽清远。
机械臂的解开，让杜瑕拥有了活动空间，当即解开了密码，拉起段霁清往后退。
不一会，棺材里冒出一阵浓烟，全息投影的蝙蝠从里面四处横撞。
果然，棺材里有密码卡，但偌大个空间仅仅放着一张小卡片未免显得孤苦伶仃，杜瑕觉着不妙，护着段霁清开了门锁，果然场内就响起了追逐战的背景音乐。
二人马上躲进了柜子里。
段霁清被杜瑕紧紧地抱在怀里，鼻间全是属于杜瑕的雪松味，但他的怀抱却是温暖而干燥的。
杜瑕一手护着对方的头，一手控制着柜门，紧盯着门外的鬼怪：那是星际人扮演的npc，他显然知道玩家藏在柜子里，只是按照规定四处走动，最后来到了柜子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发出一系列二人听不懂的声音。
段霁清紧张地更贴近杜瑕的身体，细微的呼吸洒在对方心口，等了半天，才轻声问：“走了吗？”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杜瑕。
杜瑕摇头，又过了一会才推开柜门，快步把房间门关上，免得鬼怪再回来。
段霁清探出头，打量四周，黑压压的，只能看见物体大致的形状。
“段霁清？”杜瑕抹黑回来时见柜子空荡荡的，不由得紧张起来，“霁清？”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攥住了他的胳膊，“我在这。”
“霁清？”杜瑕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只能看见模糊的黑影，“你很冷吗？”这样的冷。不过段霁清看着确实像手脚冰冷的人。
“不冷。”段霁清的声音这样回答，“不过你冷吗？抓得我手腕都青了。”
杜瑕一愣，凝神看去，那黑影的面目越来越明显，忽然，那东西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泛着吃人的冷光，就要往杜瑕身上扑去。
他一闪，挣开手，转而按声音来源在另一侧找到段霁清，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见杜瑕还吓了一跳，“你不是在这，”话还没说完，他转过头，看见一口白花花的牙齿，心下一惊，没被抓住的右手不自觉地扇过去，直把机器的头打掉了。
此刻，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只得叫了工作人员。
“对不起，我愿意承担损失。”段霁清低下头，有些羞愧，他是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杜瑕揉揉他的头发，表示安慰，他确实有点惊讶，毕竟他记得今年体检，段霁清的体能等级才刚刚到d，也就是普通学生的体力，一巴掌扇掉一个机器头还是过于惊悚了。
工作人员对机械损坏程度进行了鉴定，结果是机器老化严重，确实存在掉头的诱因，上报上级后也没要他俩赔钱。
“回去后我们再去做下鉴定吧。”杜瑕说道，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段霁清沉浸在愧疚中，不住地道歉，“我是真没想到他会掉下来。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心情。”
杜瑕摇摇头，握紧他的手，“你没事就好。”他想了想，转而搂住对方的肩，“也不用对我说抱歉，我们现在去看电影？你喜欢哪部片子？”
段霁清选了部古典的爱情片：当时的人类还没构建出现在的法律体系，实力强大的alpha以豢养娇弱的omega为荣，同时又被社会排挤。
那是个战火纷飞的时代，而影片中的男主是个并不柔弱的omega，他聪明伶俐，善于伪装，成功从多个罪恶的alpha手下逃出来，组织了一大堆人马进行武装斗争。而女主则是一名在社会上很有地位的女性alpha，她在人类群体中被排挤，被忌惮。人类在意她的才能，同时恐惧她，恨不得毁了她，但又切切实实需要她。
女主被男主所吸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很快成为男主手下的卧底，为男主的革命付出了性命，最后死在星际飞船阴暗的地下室里。
故事内容他倒背如流，这是星际史的一则美谈，影片改编得也好，故事节奏紧促，男主经历的几次危机也演得格外精彩，同时故事里还有很多不能被忽视的beta，每个人物形象都力求饱满，现在的星际制度是他们所有人的努力。
“男主演得真好。”段霁清在散场后感叹道，“好想要个签名啊。”
“你喜欢的话我就去找人帮你要。”杜瑕道，虽然那位男演员凭借这个角色一举拿下了多个奖项，身价大涨，但他还要拍戏，还要生活，找他要个签名并不费劲。
“我随口一说的。”段霁清道，他刚刚在设备上查了，一张签名照要小十万星际币，都够他一年的画材和报班的钱了，这哪里是签名照啊，分明是明晃晃的财富。
像他们所在的学校算得上是主星系里数一数二的了，但一年学费什么的加起来也就几千星际币，杜瑕之前送的那个游戏仓要贵一点，但两万星际币也足够了，可想而知这位演员的分量。
话说段霁清是真的能花钱，并不是家里穷。他有钱，但是作为画材的固定支出实在太大了。这只能怪他自己。
杜瑕也知道他如果真拿到手这样一张签名照，大概很想转手卖了再去买画材。只得作罢，想着放假了带他去探班也好。
杜瑕送完他后也就回了家，不消多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