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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厕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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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季晨被人一脚狠狠的踹倒。感受着背部因撞击在墙上引起的剧痛，季晨忍不住发出吸气的嘶嘶声。
“MD,给老子起来，老子手脚都还没活动开呢，谁TM允许你倒地装死狗了。”
“快点快点，谁带着手机呢拍几张照片，匿名往群里一发让同学都瞅瞅。”
“得了吧，就这样的照片不刺激没必要发。要不，咱给季同学拍一些新鲜刺激的照片？”
“什么意思？”立即有人好奇问道。
“当然是拍□□视频了，这样玩的才刺激，你们感觉怎么样？”
“靠，还是缺子鬼主意多，就这么干。到时候不仅让季同学在咱们学校火，还要其他几个学校都火一把。”
“哈哈哈……”
听着几人肆意的大笑，季晨感觉一阵作呕。
此时季晨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捂住耳朵想努力过滤掉几人的声音，可那些声音就像细针一样刺痛着自己的耳膜。
他不明白更不理解，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他人所有恶意就都要降临在自己身上。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身上的疼痛他早就习惯了，只是每一次屈辱感还有那些不堪的回忆却犹如实质般排山倒海将自己淹没。
“给老子起来。”就在这时其中一人拽着季晨的衣领将季晨提了起来，然后往墙上狠狠一推。
“站好了。”
闻着空气中浓烈的烟味，季晨忍不住猛咳了两声。
“呦，季同学就这么反感烟味吗？这是看不起我们几个人啊。”将季晨提起的那人眯着小眼睛戏谑的说道。
“我想季同学一定不会吸烟。不过没事，今天我教你吸。”说完，这人将嘴里的半截香烟取下猛塞向季晨的嘴巴。
季晨极力的反抗，紧抿着嘴唇，可是几个人一起下手控制，季晨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快点吸一口。”有人赶紧催促。
而旁边一人拿出手机拍照喊道：“茄子。”引得众人忍不住大笑。
季晨终于吐出了烟。
“恶心。”季晨吐出了两个字。他向来不会说那些似乎很“平常”的字眼，这两个字已经是他能想到最辱骂人的词汇。
一瞬间，或许是因为诧异，或许是震惊，周围几人都愣住了。
“你他妈说什么，有种再说遍试试。”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恶心。”依旧是两个字，季晨连眸子都没有抬起来。他微低着头，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无所谓。
可这两个字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让几个人面目都狰狞了起来。有人当即一拳打在了季晨的脸上。
“妈的给你脸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老子就跟你姓。”
几个人一起动手，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季晨的身上，季晨又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反抗的下场吗，为什么感受不到疼痛呢？倒地的瞬间，季晨这般心想。
好多年前，好像也是这种感觉，周围都黑了，嘈杂声如潮水，什么都触碰不到，似乎灵魂都脱离了□□，感觉就算就此死了也无所谓。
就在这时，有人掀开厕所的帘子走了进来，动手的几人纷纷转身。这个厕所在教学楼顶层，整层都是空教室，平时下课也几乎也没人进来上厕所。就算偶尔有人，碰见自己几人在也会识趣的走开。
动手几人转身看见来人是学生都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老师撞见的话，虽然他们都不怕处罚，可还是免不了一些麻烦事。
来人好像没看见几人似的，很自然的站到凹槽的尿坑上，刚要解开裤腰带却瞥见有两人还看向自己，淡淡的开口说道：“怎么？想看爸爸撒尿吗？”说着，也不解裤腰带了，便扭身看向几人。
“你他妈的说什么，是想挨打吗？”
那人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我最讨厌有人一口一个“你他妈”的跟我说话，给你个机会，给我道歉。”
“道歉？我跟我父母都没道过歉，你算个什么玩意。老子今天打趴你。”边说便已经走了过来，没想到却被那人一脚便踹倒在地。剩下几人刚要冲上去，那人却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因为这人骂我，所以我只打这一个人，如果你们一起上，我就打你们一群。”他说的很随意，好像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知道你，你是这学期刚转到十三班的吧，但如果你还想在学校混，最好老实一点。”几人中有人认出了来人，开口说道。他从十三班朋友口中听说过这人一些事，所以语气里尽是轻蔑与不屑。
“是的，我的确是十三班的。可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陈雨檐，今天你绝对不会完好无损的走出去的，我说到做到。”陈雨檐脸语气冷了下来，旋即脱下了身上校服外套，也不管这是厕所，便扔在了地下。
陈雨檐又看了眼几人后面躺在地上的季晨，“怂货。”陈雨檐又道。
季晨听到这两个字抬了抬眸子，隔着几人间的空隙看向陈雨檐，他身材修长，面露平静，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此时却是很冷。
陈雨檐先开始动手了，他一手拽着一人的衣领，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那人立即鼻血横流。
“cnm。”被打的那人红了眼睛，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又冲了上去，剩余几人都不甘示弱，一起冲向陈雨檐。
陈雨檐的身材绝对算不上强壮，但此时被几人围打却不落入下风，甚至让几人或多或少都见了血。他力气很大，几人下手都摁不住他，被他接连踹翻在地。
他们的斗殴完全没有任何美感和技巧可言，有的只是蛮力。陈雨檐也红了眼，不要命似的打。同时他也不好受，衣服都被扯烂了，身上都是厕所地上的水渍。
陈雨檐和最后一个人扭打在一起，并且一头将那人撞得起不来后，陈雨檐站了起来。用手胡乱的擦了擦鼻血，他一脚踢向地上一个捂着肚子的人。
“不是想让我挨一顿吗？怎么躺下了？你给我说话啊？”边说又猛踹了几脚。
那人想站起来，不知是太疼还是没了力气，几次尝试还是没有起来，只能一双眼狠狠的看向陈雨檐。
“不服是吧，我最喜欢教训不服我的人，你也不例外。”看着那人眼神，陈雨檐倒笑了，蹲下身抓着那人的头发便是几个耳光。
“服吗？”陈雨檐笑着问。又是一巴掌。
“服，服……”那人眼里此时全是惧怕，脸肿的说话都口齿不清。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说着又是反手一巴掌将那人打翻在地。
陈雨檐站了起来，从一人身上拿出手机，问出来密码，对着地上的几人便拍起照来。他甚至还录了个视频，似乎这些都是自己胜利的勋章。
“一群懦夫，只会抱团呈威，其实什么都不是。”
说着陈雨檐又来到了季晨的面前。“还有你，是脑子有问题吗？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傻子。回去加个好友，我把这几个人的图片和视频发给你，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找你事了。”
“怎么，还不想起来吗？”陈雨檐挑了挑眉，他以为季晨已经没了力气，于是便对他伸出了手，可对方看都没看他。
此时季晨眼睛微闭躺在地上，似乎对刚才的打斗一点关注都没有。他的头发被水渍打湿，脸上虽然没有血，但是脸颊一边却肿了起来。他的身体像虾一样蜷缩在一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努力的张开眼睛，看着陈雨檐自上而下伸出的手，一瞬间，他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是的，他听见了，十分清晰，是有东西破裂的声音。
他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抓住了陈雨檐的手。
他触碰到了，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