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铭记》逆游的金鱼

79、求饶

　　“游身步？”
　　沈星辰点了点头：“全称‘八卦游身步’。”
　　“难道是出自八卦门？”
　　沈星辰再次点了点头：“八卦游身步，取自八卦门的武学‘游身八卦掌’。”
　　“很厉害吗？”
　　“游身八卦掌脱胎于白仙山武艺，厉不厉害要看个人修为，但是真正令人称奇的是八卦游身步。”
　　“怎么说？”
　　沈星辰：“据说八卦游身步很是奇特，在与人一对一对阵之时，光是用身法和步伐就能将对手绕晕，对阵两人以上便可得心应手，若是对阵数人更是如鱼得水，再配合一套大开大合的招式，以及一种‘灌炁’之法，不论是法力还是膂力都能源源不断而来，可立千军万马之中而不败。”
　　“这么厉害？”
　　“当年，那剑秋云就是凭着游龙枪法，横走江湖，令飞云谷迅速崛起，但只有少数人知道，剑秋云的游龙枪法中真正厉害之处在于他的游身步，以及“灌炁”之法。”
　　白瞬月带着头，双眼微闭，戏谑地问道：“二哥，难道你又懂？”
　　沈星辰笑而不语。
　　“二哥，你怎么才……想起来这个东西啊！快教我……快教我……”白瞬月已经兴奋得不行。
　　“我早有想法在合适的机会教你，但一直搁置着，直到谢青师姐提起，我又想了起来，早上又见到这树林，我觉得是时候了。”
　　“难道这树林可以帮我练武？”
　　沈星辰点了点头：“游身步从直步、扣步、摆步、错踪八字步、长三步、工型步、掰步、倒八字步、正八字步、丁步、不丁不八步等步型开始练习，便是脱胎于步罡踏斗，所以谢青师姐觉得那游身步有着我派步伐的影子，而这些大树生长的位置，正巧可以让你练习游走。”
　　“那我绕着这些树就可以了吗？”
　　沈星辰摇了摇头：“你要先绕一棵树走，一直画圆，直至你离开树的参照之后依然能够徒步画圆。”
　　“那得练多久啊？”
　　“一般人要三年。”
　　白瞬月：“这么久啊？”
　　“因为你有步罡踏斗的基础，将游身步练成也只需三到五个月即可，待你将画圆练好，我会进一步教你。”
　　“那我马上开始吧！”
　　“稍等。”沈星辰制止道：“在此之前，你要先学另一种心法。”
　　“什么心法？”
　　“灌炁之法。”
　　白瞬月：“这你也懂？”
　　“说是心法，其实只是一种行炁方法，基于你修炼的心法之上顺便去做的一件事。只是这灌炁之法的特点在于配合着武艺招式行炁，可让气息在出招收招之时达到养炁，使炁息源源不断，甚至随着出招收招的时长越长，功力更加深厚。”
　　“这么神奇！”白瞬月先是惊讶，随之略显担忧：“可是练了这个，会不会让别人看出来我们学了其他门派的功法啊？”
　　沈星辰：“不用担心，游身步本身就脱胎于步罡踏斗，白仙山的任何弟子都能做到，我也已进行一定的修改，多加了一些步罡踏斗的步数，届时可解释为练的方式不同。那‘灌炁’之法也一样，本就是太乙真功里必修一门，只是我派功法中没有强调这种方法的使用时常和间隔，所以大部分人都只是在修习功法的时候养炁，对阵之中也是在休息间隔之中去做，而现在需要你更注重于边出招边做，养成一个同步习惯。”
　　“那其实还是我们的步伐和心法？”
　　沈星辰点了点头。
　　白瞬月兴奋地扑到沈星辰身上叫道：“二哥你太厉害了。”
　　“快点下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白瞬月从沈星辰身上跳下：“二哥，我们开始吧？”
　　“快吃晚饭了，而且白天人多，待夜间大家都差不多休息的时候再开始。本来就是打算先给你做个总纲解释的。”
　　“行，听二哥的，那我们先回去吧！”
　　沈星辰笑着与白瞬月走出小树林，往三清殿走去。
　　夜间，繁星点点，片云朵朵，偶尔随风遮蔽月华，让整个三清山漆黑阴韵，随即再次光明重现，后山处的树林中传来稀稀疏疏地声响，惹得巡夜的弟子不敢靠近。
　　而此时，离三清山二十里远处的小镇上，万家灯火依然熄灭，唯独一家豪宅之中烛火通明，房中传来阵阵哀嚎：“痒死我了……快点叫大夫来啊！我快受不了了……”

　　一连数日，白瞬月的步伐越发轻盈灵活，沈星辰也满是惊讶：“当初我还想着需要三到五个月，照你这个进程，不到一个月时日怕是可以完全掌握了。”
　　白瞬月笑着说道：“那还不是赖二哥教授有方，这步伐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像‘灌炁’之法一样，就是改个行炁习惯罢了。”
　　“一星，一月。”一寻追了上来。
　　沈星辰问道：“师兄，有事吗？”
　　在一旁的一愿看了看四周，从身后拿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一大包东西：“今日有师兄下山购置殿内物品，我们让他们顺便带了点东西给你们。”
　　沈星辰和白瞬月相视一眼。
　　一寻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小吃，有烧饼，糖葫芦，龙须糖，豆沙包……”
　　沈星辰感谢道：“师兄的心愿我们心领了，可是……”
　　一愿急忙将布袋塞到沈星辰怀里：“哎，没什么可是的，你们就拿着去吃吧！就当作是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们。对了，里面还有一些布料和棉，快入秋了，担心你们的大褂太过单薄。”
　　白瞬月斜眼皎洁地笑道：“两位师兄，我们可是在受戒期间啊！你们是要设计让我们破戒？”
　　一寻一愿两人急忙摆手，同时说道：“不，不，不。”一寻说道：“这袋子里的东西都是素食，你们看看就知道了，偶尔也都有师兄弟偷偷去购置一些物品，师叔伯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愿：“就是，就是，没事的，有事就先找我们。”
　　“还是不行啊！”沈星辰正要将布袋还给二位师兄，却被白瞬月一把拦住说道：“二哥，两位师兄也是好意，我们还是收下吧！”
　　一寻与一愿急忙附和道：“就是……就是……”
　　看着二人如此，也不便拒绝，沈星辰拱手礼道：“那多谢师兄了。”
　　“说吧！”白瞬月皎洁地笑道：“想求我们办什么事啊？”
　　心思已被看穿，一寻与一愿相视一眼，一寻讪笑道：“没有……没有……就是交个好。”
　　“那就谢谢两位师兄了，我们走了。”说着，白瞬月便拉着沈星辰要离开。
　　身后二人又再次追了上来，却又支支吾吾。
　　白瞬月戏谑地问道：“师兄还有事吗？”
　　两人又是尴尬地对视一眼，一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一星师弟虽然修为受限，但是天资聪慧，悟性极高，不论是武学还是功法上造诣颇高，就是……”一愿抬头看了一寻一眼说道：“我们两个跟了师父这么久了，但是修为却不见精进，就是想让一星师弟帮忙指点指点。”
　　白瞬月：“哦……你是在怪守念师叔没有好好教你们。”
　　一寻急忙说道：“不是，不是，师父修为高深，对我们师兄弟也是尽心尽力，只是……”一寻挠挠头看了沈星辰与白瞬月一眼继续说道：“我们两个愚笨，久置四层境不前，而且……而且武学造诣也是极差，同脉的一念师兄比我们就厉害，可师父对每个弟子都是一样教……就连一唤的修为都高我们一筹……所以……”
　　沈星辰说道：“两位师兄，这不太好吧！毕竟守念师叔才是你们的师父，我若是擅自……”
　　“就是。”就在沈星辰犹豫之间，白瞬月抢道：“就是，就算我们敢教，你们敢学吗？”
　　一愿说道：“不不不，我们平日里所受传言都是一样的，学不好是我们个人问题。我们也知道一星师弟博览群典，当日一月师弟与我们二人对阵，一星师弟只是寥寥数语，便可让一月师弟轻松取胜于我们，我们要求不高，就是对于我们没有练好的指点一二便可，也不负师父苦心教授，也让他老人家欣慰欣慰。”
　　白瞬月抿嘴一想，缓缓说道：“二哥，两位师兄说得也在理，都是同门师兄弟，你就指点一下他们。”
　　沈星辰看着两位师兄，终是点了点头：“好吧！”
　　“但是有一点。”白瞬月说道：“你们千万不能说是我们教你们什么了。”
　　两人同时点头，一寻说道：“不会，不会，我们绝不透露此事。”
　　不远处有人喊道：“你们在干嘛呢？”
　　所有人看去，却是一唤跑了过来。“两位师兄也在啊！”
　　一愿急忙夺过沈星辰说上的布袋，藏于身后：“我们在探讨武艺呢！有什么事吗？”
　　一唤斜眼看了白瞬月一眼：“守念师伯让一星和一月过去一趟。”
　　一寻上前问道：“师父有说什么事吗？”
　　一唤斜眼看着白瞬月：“有位香客，在本月十五当日来三清山，回去之后全身红肿发痒，已经好几日了，看了好多大夫都不见效果，他怀疑是当日来三清山惹得恶疾，说是要来找什么女菩萨，一会儿又说有两个小神仙也碰过他。经过守念师伯排查，说是一星和一月两位师弟当日也在执勤，所以便让我来寻他们。”
　　白瞬月撇嘴看了一眼沈星辰：“二哥，我们走吧！”
　　一唤拦住了白瞬月和沈星辰前进的步伐说道：“等等。”
　　白瞬月看了一眼一唤，满不在乎地问道：“师兄，还有事吗？”
　　“自你们两个人来三清山也有段时日了，虽已受戒，可我完全看不出你们有任何约束自己的地方。师叔伯们那是爱惜弟子不好当面教训你们，一念师兄也顾及同门情谊，不好说你们什么。怎么说我也在代课，也是你们的师兄，今日想着指点指点你们，也好过你们以后在外吃亏。”
　　一寻急忙上前拦道：“一唤，就算了吧！两位师弟可以慢慢教。”
　　倒是白瞬月满不在乎地问道：“一唤师兄要怎么指点啊？”
　　“听闻你们的修为还不错，我们今日便来论论道。一星师弟修为受限，就算了。”一唤看向白瞬月叫道：“一月师弟。”
　　“嗯！”白瞬月看着一唤问道：“怎么啦？”
　　“我们切磋切磋！好歹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也好让你收收你的性子。”
　　一愿也上前说道：“一唤，就算了吧！何必呢？”
　　一唤说道：“两位师兄，你们先与一星师弟去玉清殿，别让守念师伯等急了，我们马上就来。”
　　白瞬月也跟着说道：“两位师兄，你们先去吧！”
　　一寻与一愿看了一眼白瞬月，又看了一眼一唤，又将目光落在沈星辰身上。
　　“师兄，我们走吧！”沈星辰先一步向前走去。
　　一寻与一愿急忙追了上去，一寻问道：“一星，你不担心一月吗？你不在身边，他会不会吃亏啊？”
　　沈星辰自信白瞬月应变能力，加上近日教授游身步，足以应付，完全没有在意：“没事的，瞬月修为可能不及一唤师兄，但是至少能逃的。”
　　一寻：“一唤的修为可比我们高一些。”
　　沈星辰：“一唤师兄到了五层境了吗？”
　　一愿：“那倒没有。”
　　“那没事，不到六层境的话，瞬月可以应付得来。”
　　一寻与一愿两人一惊，同时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又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一唤。一愿自言道：“我可是拦过他的。”说着，两个人又同时叹息着摇了摇头。
　　一愿：“我先把东西放起来，待会儿过去。”
　　一寻点了点头。
　　来到玉清殿，守念与岑碧雅等人已等候多时，只见当日那肥头大耳的余姓男子跪拜在地，对着岑碧雅又叩又拜，见到沈星辰到来，指着沈星辰说道：“就是他，就是这位小神仙，当日就是他泼了我一身水。还有一个神仙说要给我换衣服。”说着，又连续磕了好几个头说道：“求求几位神仙，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还有一个？”守念眉头紧蹙：“一月呢？”
　　一寻：“一唤说指点一下一月，稍后就到。”
　　正说话间，白瞬月蹦蹦跳跳地就到了大家面前，看得一寻和一愿一愣一愣地。
　　白瞬月：“怎么了……师叔？”
　　守念说道：“一念，你先带这位施主到偏房休息，待会儿我们就过去。”
　　余姓男子又磕了几个响头，跟着一念离开。
　　守念双眼微闭，对着白瞬月与沈星辰说道：“你们几个跟我来一趟武戒堂。”
　　“又去戒堂啊！”白瞬月哀叫着。
　　守念瞪了白瞬月一眼，正准备转身要走，却见一唤走上前来：“一唤，你的脸怎么回事？”
　　一寻与一愿看着眼角和嘴角皆有淤青的一唤，忍不住掩嘴“噗呲”一笑。
　　一唤遮遮掩掩地说道：“回师伯，刚才去寻一月师弟，路上摔了一跤，并无大碍。”
　　守念又看了白瞬月一眼，转身向武戒堂走去。
　　一念，岑碧雅，以及白瞬月和沈星辰四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