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摸傲娇女王的尾巴吗》寻空

16、第 16 章

　　莉莉安整理电子邮件，看到许多来自科研基地的信件。

　　无非就是关于成醉的事。

　　她收集分类好发送给沧羲。

　　她能察觉到沧羲近来对科研基地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好，不知不让成醉到基地去是否和这有关。

　　禾颜和莉莉安对接任务，问莉莉安：“你是不是有心事？”

　　“确实，今天楚捷可能会来，每次陛下见到楚捷心情都会变差。”

　　禾颜听说过楚捷的大名。

　　楚捷，王室科研基地的一个主任，出身自帝国显赫的贵族家庭，从前和沧羲陛下是大学同学，在大学期间二人的关系算是针锋相对。

　　陛下登基后，楚捷进入王室科研基地，一些项目在最终审核中都因为陛下而拒绝通过。

　　由此二人的矛盾加剧。

　　禾颜在王宫中，知道的更多，陛下和楚捷的矛盾不仅仅在此。

　　·

　　莉莉安来到沧羲办公之地，沧羲已经看过资料，莉莉安以为沧羲会交代新的任务给她，没想到沧羲问道：“成醉最近在做什么？”

　　成醉的一天没有规律，有时早起，有时睡到中午，有时早睡，有时熬夜，偶尔会去锻炼，更经常的是看一些视频。
　　总之就是闲得慌。

　　沧羲听完，莉莉安也辨别不出沧羲在想些什么。

　　“她从前会做些什么？”

　　莉莉安愣了下，稍加回忆后才回答。

　　成醉的过去和现在没有多少区别，唯一有变化的是成醉之前经常会到西厅。

　　西厅。
　　沧羲有印象。

　　“当初帮助成醉逃跑的宫人就是负责西厅的。”

　　“是。”莉莉安意外沧羲还记得，“那人名为桐叶。”

　　在成醉逃跑后的第二天，经过护卫的指认，桐叶也承认她协助成醉逃跑的行为。

　　理由是她和成醉是好朋友，想要帮助成醉。

　　经过背景调查以及个人考核情况，桐叶在王宫中待了多年，一直本分做事，这是她唯一犯下的错误，也是大错。

　　宫中不少人为桐叶求情，桐叶以前在王宫中像个热心肠的大姐姐经常帮助别人，虽然后来话变少了，但对新来的宫人都非常友好。

　　莉莉安和禾颜审慎考虑一番，决定只是开除桐叶，并未有其他处罚，沧羲知道并同意。

　　西厅是新建之地，一般不会有人到那。
　　但临近成醉住的寝殿，成醉经常会前往。

　　王宫有百年的历史，且为仿古建筑，上任女王尤爱收藏古董，按照个人喜好装点宫殿。

　　沧羲登基后并未像前任女王一样对王宫大修，保持原有的状态，在一个宫殿里新建了西厅。

　　西厅用来放置帝国现今各种新型设备，有需要时才会使用，但基本上处于闲置的状态。

　　成醉却对这些东西充满好奇，经常一待就是待一天。

　　桐叶一方面负责西厅设备的保养维护，一方面在西厅负责监视成醉。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桐叶会把成醉当成朋友，甚至大胆到帮助成醉逃跑。

　　“桐叶是个怎样的人？”

　　莉莉安回答道：“我感觉她人很好，尽职尽责，没有差错。两年前升职后变得更加成熟了，不会再找我聊天，这两年我对她的印象就是勤勤恳恳，为人老实。”

　　她说不出来。
　　想了半天，没有找到桐叶的特殊所在。

　　就是一个普通的人。
　　唯一深刻的点是，桐叶个子和成醉差不多高，比一般的宫人要矮一点。

　　沧羲视线落到窗外，随后回来。
　　似是无意一问，“你觉得成醉是个怎样的人？”

　　莉莉安想了一下，成醉是个怎样的人？
　　与其回答这个问题，她更奇怪为何陛下开始关注这些。

　　从前陛下并不怎么关心成醉自身的事。
　　莉莉安放下疑惑，如实回答：“成醉小姐是个比较活泼的女孩，挺符合她的年纪。”

　　“之前禾颜埋怨成醉的时候，你经常为成醉说话。”

　　莉莉安怔住，摇头，“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禾颜做事严格，对成醉的要求更高罢了，可能在某方面有误解。”

　　在禾颜口中，成醉就是一个经常惹事，说话冒犯无礼的家伙。
　　可莉莉安遇见的成醉都是活泼可爱的。

　　沧羲微微点头，不再说些什么。

　　“她胆子大。”

　　她？
　　莉莉安过了两秒才意识到这说的是成醉。

　　莉莉安不清楚成醉和沧羲之间的相处模式，可似乎，自从成醉被陛下带回来后，陛下对成醉的态度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放在过去，陛下了解成醉的基本情况，只是为保持对成醉基本的掌握，对成醉本人，陛下并不怎么在乎。

　　“陛下……您还想知道什么吗？”莉莉安忍不住问道。

　　沧羲淡淡说道：“我不过是想知道成醉在耍什么小心思。”

　　莉莉安点头，随后又觉得奇怪，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沧羲手拂到另一边，被莉莉安这么一问，她也就没有多少聊下去的兴致。

　　·

　　成醉来到西厅，被人拦下来下。

　　“为什么不可以进去？”成醉问。

　　“陛下说了，没有批准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为什么？”成醉想要知道原因。

　　看守的人重复回道：“陛下说了，没有批准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成醉无奈，西厅是她最大的乐趣了。

　　西厅有诸多稀奇古怪的设备，其中有个房间放置最新的模拟仓。

　　在模拟仓中可以操控机甲，成醉对这个不是很了解，她询问桐叶，桐叶说她可以把模拟仓当作游戏机玩，还可以进入全息世界跑地图看风景。

　　桐叶提醒成醉不要在网上搜索和查看有关于模拟仓的事，万一被禾颜或莉莉安知道了，一定会禁止她使用模拟仓。

　　成醉问为什么，桐叶没有给她一个理由，只是说要相信自己的话。

　　成醉听从了桐叶的建议，自己摸索了两年。

　　她隐约猜到了原因，模拟仓是可以加好友聊天的，多人联机战斗，而沧羲不允许成醉和外人有接触。

　　成醉没有自己的手机，没有个人社交账号，她甚至可能都没有正式的帝国居民身份。

　　桐叶向上汇报也只是告诉禾颜，成醉用模拟仓使用的是单机模式，跑地图看风景。

　　就这样禾颜也亲自过来查看模拟仓的使用情况，在历史记录上成醉未有过任何对抗记录和好友名单。

　　想到桐叶，成醉就有些惋惜。

　　她问过莉莉安桐叶的去处，莉莉安说桐叶只是被开除了，没有其他惩罚。

　　她应该再也见不到桐叶了。

　　成醉去秘书处找莉莉安，没有见到莉莉安人，去禾颜的办公室，也未看到禾颜。

　　她索性直接去找沧羲。

　　今天王宫似乎有些热闹。

　　成醉途经会客殿，看到会客殿大门处有不少人正在进去。

　　成醉不想关注都难。

　　因为这群人穿着的是王室科研基地的制服。

　　直觉告诉成醉这和她密切相关。

　　成醉发现她的视力比过去要好许多，隔着一定距离，她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

　　楚捷。

　　成醉前几天才在新闻上刷到楚捷。

　　楚捷在个人社交平台上发了一条博文，被指暗讽女王针对其个人。

　　后来网络风波加剧，楚捷删除了该博，没多久又发布一条，疑似继续嘲讽。

　　成醉加入吃瓜大军，大致理解了楚捷和女王的恩怨。

　　女王拒绝通过楚捷申请的研究项目，是针对楚捷个人，和楚捷早在多年前就有矛盾。

　　楚捷提出女王不该干预科研基地的项目，应该剥夺或限制女王在此方面的权力。

　　成醉在附近溜达了一会，被护卫当成鬼鬼祟祟的人质问，尽管她是光明正大地在门外不远站着。

　　“我就是路过的。”护卫不相信成醉的话，禾颜大人特地交代过，一旦发现成醉有可疑的行径，需要第一时间将成醉控制住并带到禾颜大人面前。

　　“请跟我们走一趟。”

　　成醉非常配合地同意。
　　老实到一路上护卫们都在暗中观察成醉是否有小动作。

　　成醉正愁找不到管事的人，她想早点解禁西厅。

　　禾颜正在会客殿负责招待事宜，乍一下看到成醉，眉头紧皱，十分不满。

　　“谁说有问题就把她带来见我的？”她忙得焦头烂额，这些科研基地的人态度没有几个是好的。

　　一群人在大会议室里快要吵起来了。

　　护卫面面相觑，成醉替他们回答：“他们说是你说的。”

　　禾颜愣住，脸上顿时带着些许不自然。
　　确实是她说过的话。

　　“你们带她回去。”禾颜可没有功夫聊天，那边还有人过来叫她过去。

　　“我有事找你，西厅……”成醉刚开口，禾颜人就没有影了。

　　两个护卫准备带她走，结果这回成醉丝毫不配合，混进人群溜了。

　　成醉随便跑到一个会议室外，推开门，发现里面无人，便直接坐下。

　　这是个小会议室，一张容纳八人的长桌占据大半位置。

　　桌上有几个一次性茶杯，杯里有茶，应该是人走后宫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成醉坐了一会，护卫们还没有来找到她，她准备自己出去。

　　屁股刚起来一点，会议室的门就被粗暴推开，忿忿的声音随即响起：“该死的沧羲，油盐不进，明显就是针对我，和我有关的都回避，这不是针对是什么，今天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讥讽我有被害妄想，她……”

　　楚捷一股脑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大堆，才看到本该无人的会议室凭空多了一个人。

　　成醉眨眨眼，和楚捷对视。

　　楚捷真人的五官比网上两年前的照片还要帅气硬朗，就是头发比照片稀疏了许多，发际线后移，额头光滑大片。

　　她认出了楚捷，楚捷愣了一下。

　　“纯种人类？”楚捷闻到成醉身上的气味。

　　王宫中的纯种人类，除了女王的宠物，还能有谁？

　　想到成醉和女王的关系，以及实验室项目轮番被毙，这些项目或多或少就是和成醉有关。

　　楚捷瞬间把对沧羲的恨转移到成醉身上，连带看着成醉的眼神都变了。

　　成醉抢在楚捷开口前大声鼓掌，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觉得您说得很对，非常认可您刚刚的话。”

　　楚捷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你就是成醉？”

　　“是的。”成醉点头。

　　楚捷听说过成醉逃跑之事，现在看来，成醉和沧羲的关系并不好。

　　他对成醉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
　　“我叫楚捷。”

　　成醉面露惊讶，“原来您就是楚捷博士……”

　　她把网上看到的楚捷一堆荣誉和头衔都说了出来，听得楚捷心花怒放，他不喜欢别人吹捧他拍他马屁，可成醉说得充满真情实感，缓解了他极大的火气。

　　沧羲走进来，听见成醉用着无比真实的口吻夸赞楚捷，并在最后骂了沧羲。

　　她闻到了她的小宠物的气息，居然和楚捷共处一室。

　　护卫未经允许不可搜查，沧羲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有人告诉她成醉在会客殿中不见了踪影。

　　沧羲要想找到成醉是件容易的事，她嗅觉灵敏，还熟悉成醉身上的气味。

　　只是没想到楚捷也在这里。

　　成醉的声音戛然而止。

　　视线相撞，身着白色正装的女王冷漠而威严，长发盘起，银色胸章镌刻象征王室的白虎图案。

　　原本狭小的会议室空间在女王的到来后似乎骤然缩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位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女王陛下。

　　沧羲的视线自始至终落在最里边坐着的成醉身上，视线不偏不倚，异色双眸一贯清冷，无声提醒着成醉——过来。

　　成醉看懂沧羲的意思。

　　左手手肘撑在桌上，只手托着一边脸颊，倾着头，懒懒看了过去。

　　她眉毛微挑，无声回答沧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