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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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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孤天殿正中，巨大的金色圆盘缓缓转动，犹如齿轮一般，发出机械的轻响，圆盘正中，五星型的魔法阵熠熠闪光，浓烈的紫色光芒隐约带着黑色的流光，自那圆盘之中溢出，散落在孤天殿的每个角落。
尊严而不可忽视。
可偏偏那圆盘，在两位堕天使的眼中，却是无比的虚无缥缈。
魔法阵中央，黑金色的锋利剑光，隐迹在这说华美无伦的光芒中，那无比的气势，却让人无法正视。
又有谁能想到，天地诞生时随着魔王而生的神剑，此刻却被迫封印于此，又有谁能料到，那高傲的王者，竟甘愿臣服在一个人类脚下，还不止一次。
微微苦笑了一下，路西华看着魔法阵中央的黑色长剑，金银双色的发丝流转于地，俊美无双的面孔上，是说不出的悲痛。
“你又感应到他了，对吧？”
身后，撒旦叶的双手缓缓伸出，环住对方腰身，将自己的紫色衣袍倾洒在对方的身躯上。
缓缓点头，路西华看着眼前的魔法阵，掌心覆住对方拢上的手指，皱起了眉梢。
“那个人……还是老样子，永远都是那么偏激，只要是和神主有关的事情，他便是拼了一切也会去做。”
身后的人合了眼，覆住路西华腰身的手掌微微收拢。
思绪回忆，忽然就这样回到的从前在天界的日子，无情无爱，无忧无喜，所有的人都像是最亲密的朋友，却在神主一声令下之后，彻底成为仇敌。
那个被他们称为父神的人，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情感存在，他厌恶人类，厌恶拥有感情的所有天使。
所以，当天使的情感封印被打开的时候，接踵而来的，便是同伴和神主无止尽的追杀。
就算是高于一切的大天使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那个人……如果永寂之战败绩之后，不是那个人出手阻拦了米凯尔无情的追杀，那么现在的他和路西华，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感觉到身后的爱人似乎心神不属，路西华叹口气，素来冷漠的嗓音里带了一丝淡淡温柔。
“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想了。”
闷着声点点头，撒旦叶叹口气，下颚抵着对方的肩膀，目光也向着那魔法阵看去，却在看到魔法阵的瞬间，猛然变了脸色。
“这是……”
听得对方猛然变得有些惊讶甚至恐惧的音调，路西华一愣，也转目看去，一时间，竟也惊得呆住。
却见那魔法阵之上，鲜艳犹如血液的红色流光，一点点自那边缘一点点的溢出，纯黑若翎羽的光华，顺着那血色，一点点蔓延下来，染上了黑色的刀刃，那热度，竟是灼人无比。
而那红色光芒之中，仿若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涌动，便似又生命般的围绕着那剑锋徘徊无休。
“陛下的记忆被干扰了？”
轻轻吐出一句，撒旦叶撤下了自己的双手，掌心略翻，却见漆黑的光芒忽然自那掌心伸出，光滑犹若镜面，不多时，竟有一幅幅画面涌动起来。
画面中，黑衣的执事弯腰行礼，掌心却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左胸，虽然话语平定安宁，在这镜面中，却分明看到那猛然发白的面色和咬紧下唇的齿臼。
赤红的眸子低垂着，隐约有淡淡的红芒轻轻闪过，那眼神，竟带了几分苦楚，几分痛意，实实看得人难受至极。
“天界的人……开始动作了么？”
冷冷的蹙眉，路西华冷峻的面孔上突然闪出一丝凌厉之色。
“米凯尔……居然还不死心。他到底要怎么样！”
看着眼前人猛然间凌厉却又迅速萧索下来的神情，撒旦叶不由得叹口气，将掌心的法力撤了，思绪回到万千年前的那一幕，却任然抵挡不住那种彻心透骨的绝望。
那个他们打从心底里敬重爱戴的父神，却亲口对他们下了格杀令，亲自派遣米凯尔司执法天使，前来将他二人毁灭。
所有的温情都是虚伪的，父神创造了天使，却用虚伪的感情去面对自己创造出的生命。
直到现在，他才能够明白，那个曾经被他们视之为父的神主，从头到尾，都在用一种怎样的目光面对着他所创造的一群麻木的生灵们……
漠然，冷酷，残忍，无情。
是了，那双眼睛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除了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会露出温柔的流光外，再没人能够让他瞩目。
现在想来，之所以放过他和路西华，不过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父神对那个同样身为至尊王者的魔王太过珍重和执着，如若不然，又怎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放走两个叛天的叛徒？
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个收容了他们的魔王，更具知性。
可即便如此，身为神主最宠幸的天使军统领，却依旧愿意为了那个已逝之人完成所有的心愿——杀尽世间所有的人类。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想要救赎人类的魔王。
“安吉拉的接任者似乎已经和米凯尔碰过头了，陛下行踪既然已经暴露，米凯尔却不收手，想必他是真的要至陛下于死地。”
恨恨的咬牙，撒旦叶看着路西华狠狠的叫出自己双生天使的名字，那种彻心透骨的仇怨，足以让人心寒。
轻轻将手搭上对方的肩膀，撒旦叶微微笑着将对方的头掰到自己肩膀放好，手掌顺着对方的背脊，待那种怨恨平息了好一阵，才无奈的轻语。
“去陛下身边吧，至少在哪里，我们能够尽些自己的绵薄之力，陛下虽然记忆尚未恢复，可力量却已经复原，就算米凯尔亲自莅临，也未必斗得过你我二人，更不要说对战陛下……”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那个小小的少年，却生生成了陛下的软肋。
而我们，除了竭尽全力守护那少年的安全，别无他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