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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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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每当七点的闹钟响起，许镜寒便会起身洗漱，给妻子儿子做好早餐后开车去医院。
这便是他这十年来的生活，每日都是两点一线，都是这么的枯燥乏味。
他虽然躲着妻子秀雅，但对名义上的儿子姜姜特别喜爱，虽然姜姜是秀雅和她亡故前男友生的孩子。
听说那个男人是为了保护秀雅才会被歹徒杀死，秀雅心中有愧不顾教授反对执意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教授又是许镜寒的授业恩师，死之前拜托他一定要帮忙照顾着秀雅和孩子，许镜寒为报师恩故而同意与秀雅办了酒席假结婚，两人曾约定等到姜姜十八岁便以感情破裂为理由分开，姜姜的抚养权自然是属于秀雅的。
今天的门诊病人与往常多了一倍，许镜寒前脚刚忙完回到办公室准备休息片刻，呼叫声就响了起来。
“心脏外科组哪位医生在岗，现在有一个紧急的患者，胸部中枪，请立刻到十三楼手术室。”
“我在，我立刻过去。”
许镜寒揉了揉僵硬的脖颈，深吸口气，迅速洗手，换衣服，赶往十三楼手术室。
随行的护士和医生看到许镜寒到了，松了一口气，护士汪雨道：
“许医生，这个患者很特殊，胸部中枪，送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没气息，心跳频率忽快忽慢很奇怪，这个手术……”
“我知道了，立刻准备手术！”
“那……你都不看一下资料？”汪雨看着已经大步流星走进手术室的许镜寒，说话声音渐渐变小，“好吧，大神都是不需要这些纸质资料的。”
哎，这个许医生总是这么我行我素的，什么时候能认真地听人把话说完啊。
汪雨赶紧去消毒，又让器械师赶紧把手术用具准备好，准备开始手术。
胸部中了子弹，应该会流很多血，怎么才这么点？
许镜寒眉头皱了皱，当他看到病床上人的患者，眉头皱的更深了，中了枪为什么伤口的血液是灰红色的？
他仔细眯着眼睛再看，胸口居然中了十几枪，而且都是在要害上，还有一颗子弹从脖子那儿穿了过去，可患者还有呼吸，至少他的胸口还是有起伏的。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这到底死没死？
“手术刀！”
许镜寒眉目紧锁，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他的严肃。
汪雨知道，这次的患者不简单。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许镜寒清洗完毕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疑惑更深，刚刚做手术的时候他的手居然有些在发抖，身体也冰的厉害，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只有十年前被注射A病毒的时候才有过。
那个患者的心脏那么硬，反而像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可他的心脏又的确在跳，许镜寒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有没有问题了。
人的尸体一般都在死后四十八小时内，身体器官开始僵硬，紧接着尸体也会僵硬起来。
什么逻辑？
早就已经死了的人，心脏还能跳，还能呼吸？
许镜寒越想越想不通，他连忙找出那病患的资料。
病例上面只有一张照片，其他的资料都是被黑条遮盖的，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人什么来头？
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他的妻子：我带着姜姜去学校了，早餐很好吃哦，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许镜寒没有回复，与往常一样将短信删除。
他的手机上一个联系人一条多余的短信都没有，因为他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变成怪物或者死了，就不会有亲朋好友看到他那副惊恐吓人的模样。
还没等许镜寒缓口气，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里面叽叽喳喳吵闹的很，护士急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许医生，你快来呀，出事了，出事了。”
“知道了，我马上到！”
许镜寒刚一下电梯就看到前面围堵的一群人正在吵闹。
“什么破医生，这手术刚做完，人就没了，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护士长急的满头大汗，“修齐长官，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而且刚刚手术的时候的确是好好的，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放你娘的屁，我爸已经死了，你现在跟我说没有任何意外？”
听着他们的吵闹声，许镜寒心里咯噔一声，细长的眉毛往中间拧了拧。
人死了？
许镜寒赶紧把口罩戴上走过去。
大厅里围着很多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长得还算不错，穿着一身海蓝色的军装，胸前还别着几枚勋章，看样子军衔不小。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只是没有勋章，站在年轻人旁边的还有一个年级稍微大一些，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中年人全程眉头紧锁就是没有说话。
“那个患者是你父亲？”许镜寒冷眼看向年轻人。
“你就是那个给我父亲做手术的庸医？我爸死了，你怎么说？”
年轻人说着就要上前去抓许镜寒，还好被几个医生护士给挡住了。
“一个早就已死了的人，死了就死了！”
“什么？你居然说我爸早就死了？”
听到这话，修齐更加怒了。
根据尸体僵硬程度，许镜寒继续猜测，“死了，最起码一个星期以上。”
“你放屁，我上个礼拜五还跟我爸吃饭，怎么可能死了一个星期，那我是在跟尸体吃饭？呵，你们这医院不仅庸医很多，精神病也不少啊。”
修齐瞥了一眼在场的人，又怒又气：“你们听听他这说的是人话么，明明送来的时候还是有呼吸的，怎么转眼间就死了，我要上军事法庭告你们。”
护士长心知这些人不好惹，担忧的拉了拉许镜寒的衣服：“许医生，这，这位患者送来的时候还是有呼吸的，这……”
许镜寒转头看向躺在那儿脸色已经发灰僵硬的尸体，警惕的眯了眯眼睛，良久，试探性的说到：“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早就死了，当然倘若他被注射了某种疫苗或者是病毒的话，倒是有可能成为一个会喘气的活死人。”
“你……你放屁。”修齐一听病毒，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见许镜寒往尸体那边走去，修齐急忙拦在他面前，“怎么，人都被你治死了你还想毁尸灭迹不成？”
许镜寒也只是猜测，没想到他们做贼心虚倒是露出了一点破绽，好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有没有被注射疫苗或者病毒，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儿找事，作为一个医生我问心无愧，还有这儿不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们再继续闹下去那就军事法庭上见吧。”
说完，许镜寒转身离开，剩下一群人又开始闹起来。
修齐要让几个年轻军人去抓许镜寒，却被那个年长的军官给拦了下来，那人只是瞥了许镜寒一眼，抓着修齐的领子就离开了医院。
白天医院没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不一样，许镜寒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去幼儿园接姜姜，可是幼儿园的老师说已经被秀雅接走了，说是去游乐场玩去了。
许镜寒也没有打电话询问，一下班就回了家。
他躺在沙发上，电视上放着最新的新闻，又是哪个高楼大厦着火了，又谁谁谁抢劫了金店被抓了……
萨摩耶佩斯就趴在茶几边上，一双眼睛瞟着它的主人。
“佩斯！今天，遇到了奇怪的事，这种感觉很不好。”
好久都没有这种惊恐的感觉，尤其是遇到了今天那个患者之后。
“我先打个电话！”
摸了摸佩斯的脑袋，许镜寒拿出手机给汪雨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接听。
许镜寒问了一些那个患者的事，汪雨只是说尸体已经被家人领走了，来的人很匆忙，几乎是全副武装的把人带走，很是奇怪。
汪雨也觉得很奇怪，当时手术明明很成功，所有子弹都已经被取出来，心脏也再次跳动起来了，可不到半个小时人就死了，她还问为啥许镜寒会觉得那人早就死了，许镜寒没有多说，挂了电话。
许镜寒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那些病毒早就被他毁掉了，怎么可能还会重现？
就算林正南想要再研制病毒，没有二三十年是不可能的。
当年电脑里、文档里的、还有哪些疫苗样品、那些被注射了疫苗的动物全都被他毁掉了。
而他就在林正南下令抓他的时候，迅速从楼上跳了下去，那可是三十七楼，他跳下去的时候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当时他就觉得这病毒真的很可怕。
他捅伤自己留了一堆血水在那儿，这样林正南就会觉得他被病毒吞噬化成血水死掉了。
事实证明这一招也成功了，这十年来林正南并没有派人过来寻找他，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可能是生日快倒了，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比较抵制，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吧。
十年前的七月二十五，死了林秋，活了许镜寒。
下午不是许镜寒的班次，他在家换了身休闲的衣服，给佩斯洗了澡，而后躺在沙发上看着书，等着妻子和儿子回家，晚上答应带他们去吃西餐。
时间不早了，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许镜寒拿出手机给秀雅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显示是忙音，难不成遇到什么事情了？
他起身，再次给秀雅打电话，电话里还是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许镜寒有些发慌，这还是秀雅第一次不接他的电话，虽说二人之间恩情大于爱情除此之外没什么其他多余的感情，可每次给她打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有人接听，这次……
他走到阳台、走到卧室、以为是自己手机信号不好，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还是无人接听。
快九点了人还没有回来。
许镜寒刚决定下去找，刚走到门口，脑袋里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耳朵里只剩下“嗡嗡嗡”的声音，他的心脏跳动非常厉害。
他看向自己的手，手背已经开始变白，青色血管猛然凸起像是血液要冲爆血管似的，这什么情况？
许镜寒慌乱地跑到洗手间，镜子里的他的瞳仁正在白色与蓝色之间相互交换，秀丽的黑发开始疯狂生长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色。
“十年来，从来没有……呜……”
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巨疼无比，许镜寒的身体顺着洗手台跌坐在地上，一颗脑袋仿佛要炸开似的疼痛欲裂。
“汪汪汪”
佩斯蹲坐在许镜寒面前不停叫唤着，似乎在问他哪里不舒服。
十年前的片段不断的涌进脑海，林正南的狂笑、子弹的无情射击……
一幕幕，苦不堪言。
许镜寒抱着头痛苦的惨叫着。
“汪汪汪”
佩斯叫几声跑了，许镜寒听到了开门声音，觉得可能是秀雅他们回来，赶紧起身艰难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将门反锁。
不能，不能让她们母子看到他这个样子。
许镜寒疼的在地板上不停的打滚，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插满了针，他已经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此刻的痛苦。
不知过去多久，身体里的疼痛慢慢的减少，可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渐渐地，满头白发的男人躺在地板上昏睡了过去。
睡着后，肉眼可见的蓝色光芒将他紧紧地包裹住，在他周围形成一道蓝色防护罩，防护罩里的许镜寒头发、指甲急速生长之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