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if线：BE·月落【修词】 ...
-
* 写在最前：又是一个if线，不过是同归于尽的BE线，当做正文衍生的不同分支也可以，是如果朝露爱上岩胜、岩胜也爱朝露但最看重的不是爱情的世界。
*
——昨日，继国岩胜变成鬼了。
時子山朝露刚完成任务回到鬼杀队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她与继国岩胜是夫妻，但由于同是鬼杀队顶尖的战斗力，除了刚加入鬼杀队那会儿，他们两个鲜少有结伴完成任务的时候。
来传信的[隐]看着脸色蓦然苍白的時子山大人，有些不忍。
最终，她也只是平静着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多谢告知。”
她走向主公大人的宅邸，不出意料地被留守在总部的三位柱拦截下来。
在继国岩胜变成鬼后，与他是夫妻关系的時子山朝露难免受到怀疑。
是年幼的主公大人出面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安抚着保护他的三位柱：“不要紧张，让朝露进来吧。”
朝露在檐外单膝跪地，脸上已经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她说：“我会杀死他。”
现任的主公大人才六岁，前不久才失去父亲的他能在面对朝露时心态平和，是很了不起的事。
朝露不想他为难，闭上眼睛缓了下心情，再睁开时，她对主公大人行了拜别的礼：“主公大人，在朝露离开后，您暂且换个藏身之所吧。”
“只是，岩胜的堕落是我的失职，请诸位不要迁怒缘一。”
*
黑死牟未曾想过，他会被時子山朝露、被他的妻子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也未曾想过他变为鬼的生涯竟如此短暂。
他不久前的名字还是继国岩胜，大名鼎鼎的继国家那个将家族弃之不顾的家主，鬼杀队那个堕为恶鬼的剑士。
为了超越他的弟弟继国缘一，继国岩胜接受了鬼杀队毕生的死敌、鬼王鬼舞辻无惨诱人的提议——成为鬼，用无限的时间来磨炼剑技。
继国岩胜花了整整三日才转化为鬼，从此成为黑死牟。初转化的鬼为了补充能量，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黑死牟勉强忍耐住了，可耐不住他人类时期的妻子時子山朝露，是稀血中的稀血。
成婚八年有余，作为妻子的時子山朝露是个聪明细致的人，能推测到黑死牟大致的躲藏地点，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有偏差也不要紧，她是稀血，只要放点血，没有鬼能忍得住。
尤其時子山朝露了解继国岩胜，就算变成了鬼，以他在面对缘一以外的人时冷静自持的性格，一时之间肯定会克制住鬼的本能，不让自己沦为被食欲支配的废物。
時子山朝露所要做的，就是在他的心理彻底变成鬼之前，找到他，并趁此良机，……杀死他。
黑死牟知道朝露厉害，毕竟她也是年纪轻轻就成为柱的天才。
可直到他亲自与朝露交手，才感受到她的难缠。
女性的力量天然居于劣势，就算是从小就修习剑道的朝露也不例外，也因此，她将技巧融入了自己的招式，最擅长以最小的力气打出最大的伤害。
而且她很擅长缠斗，饶是前·鬼杀队中第二强的黑死牟，一时之间也难以脱身。
看時子山朝露的打算，她是想要拖延时间到天亮的。孤身前来的女人目含哀伤，下手却不曾有半分迟疑犹豫。
她挥刀，不计代价地挥刀，薄荷绿的刀刃卷起强劲的风刃，就像她掩藏在哀伤之下经久不息的怒火。
继国缘一创造出呼吸法这个概念，并将其分享给了兄长继国岩胜及鬼杀队其他的成员，但由于无人能学会日之呼吸，缘一又指导他们根据日之呼吸开发出了其他流派的呼吸法，由日之呼吸衍生出来的五种呼吸法分别为：水、雷、炎、岩、风。
時子山朝露修行的是日之呼吸衍生出来的五种呼吸法之一的风之呼吸。
水之呼吸最容易练成，所以鬼杀队中修行水之呼吸的人数最多，岩之呼吸的修行难度最高，而朝露修行的风之呼吸要求也不低，风之呼吸被称为‘只有嫉恶如仇，性情如狂风般躁动之人才能修炼’的呼吸，听起来与朝露相差甚远。
谁都知道她与自创了‘月之呼吸’的继国岩胜是夫妻，也知道她是为了丈夫才加入了鬼杀队，要说她嫉恶如仇，说句不好听的，太高看她了，再说性格，朝露是时下的小贵族時子山家出身的贵女，仪态风雅，任谁见了朝露也会说一句她温温柔柔的、脾气好得不可思议。
但要是见到她斩鬼时的模样，就不会说她与风之呼吸不匹配了。時子山朝露不是鬼杀队中最先适应风之呼吸的人，却是第一个用风之呼吸将上弦斩首的鬼杀队队员。
她动手时未曾露出狂躁的一面，沉静和缓，但她就像一振出鞘的刀剑，一往无前，从不退让。
月之呼吸与风之呼吸都是作用范围很大的呼吸法，金黄天蓝交织的月刃与薄荷绿的风旋迎面而对，交错间迸溅成无数细小的剑气，冲向发起攻击的双方。
黑死牟的紫色蛇纹和服与時子山朝露的月白羽织都被剑气划得破破烂烂，双方的身上都有剑气割出来的伤口，与还在流血的朝露不同，但黑死牟的身上只余星星点点的血迹，依靠鬼强大的自愈能力，他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朝露，变成鬼吧。
黑死牟想对朝露这样说，可始终开不了口。
時子山朝露凝视着青年陌生又熟悉的脸，她根本无法将视线移开。
六只眼睛对称分布在那张脸上，深红底色的斑纹位于左额头和右脖颈，这在他人类时期就是如此，但同色的巩膜就让他看起来很可怖，時子山朝露清晰地意识到，她的丈夫，主动堕落为恶鬼了。
得到消息后就没合过眼，让時子山朝露的嗓音听起来很干涩，她挥刀斩出多道龙卷风型的螺旋风刃，风刃与月刃碰撞，黑死牟听到她说：“岩胜，你的能量都用来修复伤口了，那么，你饿吗？”
她的声音中带了几分蛊惑，这一幕无疑是不正常的，打得势均力敌难舍难分的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時子山朝露停下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口多，还都在流血，呼吸法能延缓伤口扩散的速度，可她是稀血，也没想着活下来。
黑死牟就更好说了，時子山朝露的稀血味儿从那些细小的伤口中传出来，他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这个动作被朝露捕捉到了，她像从前伴在他身边那样，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意，她伸出手邀请他：“来啊。”
“……不。”黑死牟从喉间挤出一个字。
“那就没办法了，”她提起刀，“岩胜，我是要留下你的，你不能再一次抛弃我。”
当年，继国岩胜目睹久别重逢的弟弟的强大后，抛弃了家族与妻子，追随缘一的脚步来到鬼杀队。朝露心有不甘，更是想着‘你自己都不要继国家了，我凭什么替你守着’，也加入了鬼杀队。
这对夫妻是相爱的，但爱情对其中一方来说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朝露厌恶贵族事宜，家主都不在了，谁还愿意花费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维系家族的繁荣，不如去追求爱情。但岩胜不惜抛弃家族与妻子也要追寻的，是实力，无与伦比的、能超越缘一的、强大的实力。
時子山朝露选了个好时段：丑时三刻。
距离日出只有两个多时辰。
她对自己的实力向来自信，但岩胜是仅次于缘一的天才，哪怕推测出岩胜还没有吃人，正是处于能量匮乏的时候，但只要有鬼强大的自愈能力，朝露就不觉得她能杀死鬼化后的岩胜。
所以只能耗着时间，走向同归于尽的结局。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黑死牟怎么会看不出朝露的念头，他想走，但朝露又怎么会放他走。
黑死牟大抵了解時子山朝露是个怎样的人，但朝露的实力，他从未窥见过全貌，自她的风之呼吸练成后，就算是对战上弦，也没有如此拼过命。
但相反的是，朝露很了解岩胜，她几乎每日都会看岩胜练剑，她知道岩胜所有的小习惯。
她第一次将风的暴躁与疯狂表露出来，第一次要拼着两败俱伤拖延时间，怎么会失败。
——你走不了的，岩胜。
孤身一人的朝露，与孤身一鬼的黑死牟，最终谁也没离开这片森林。
周围的树木早就被风刃与月刃削平了，地面也是坑坑洼洼的，所以啊，早晨的阳光才能没有阻碍地照射在两人身上。
清晨的阳光并不灼人，却在触及黑死牟皮肤的那一刻发出了‘刺啦’的声响，他脸部的皮肤立刻就破碎开来。
他走不了了。
黑死牟没有侥幸的想法。
他挥出最后一刀。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1
……但他最后还是歪斜了一下。
血液从脖颈处的伤口乍然喷涌而出。
即使这样，朝露也没停下脚步，她扔下日轮刀，抱住面容丑陋的新生恶鬼。
“你追逐太阳，可我追逐月亮，你为什么，从来都意识不到，太阳与月亮都高悬于天空，都是独一无二的呢，做月亮有什么不好啊。”
双手放在他脸侧的女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也已经无法维持全集中·常中，她说：“岩胜啊，我的夫君，我们一起死吧。”
黑死牟下意识地想用手掌捂住她血流不止的脖颈，却在伸手的一瞬间顿住了。
此时此刻，黑死牟从那双清透的薄荷绿眼眸中看见了他的倒影，他愣住了，他想要超越缘一，可这副模样就是他想要的吗……？
……不，不是的。
朝、露。
黑死牟张了张嘴，无声地吐露出她的名字。
他的妻子，他曾经最默契不过的搭档，他的朝露。
她轻声回应着：“我在。”
鬼杀队循着战斗痕迹找过来时，天边朝阳初升，在隐和几位柱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倚靠在树下的女人睡得安详，身边只余一件破碎的紫色蛇纹和服。
她颈间的鲜血已经干涸，但先前的出血量早已将她月白的羽织染红半边。
黑色的乌鸦抖着翅膀盘旋在宛如一片废墟的森林边缘，不知疲惫地叫喊着：“時子山朝露与黑死牟同归于尽！時子山朝露与黑死牟同归于尽！”
——“我会杀死他。”
鬼杀队的众人看到如此惨状，不禁想起她向年幼的主公大人拜别时的许诺，她一定不知道，看似镇定自若的她，当时脸色苍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可她做到了。
※
if线里的if线：如果黑死牟吃了朝露（字面意思）。
在忍不住稀血的诱惑，将朝露拆之入腹后，黑死牟猛地呕出一口血。
他能感受到体内被什么东西溶解，自愈速度跟不上被破坏的速度。
——朝露，不愧是你，还留了一手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if线：BE·月落【修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