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偏爱》水妖冰蓝

5、第五章

　　“想喝黄油啤酒。”
　　持续几天的暴雨像是打算将霍格沃茨淹没一样，没完没了地下着，好容易雨停了，在室内被关得不耐烦的德拉科终于走出城堡，吸了几口依旧湿漉漉的空气后，外出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
　　“听说三把扫帚酒吧那儿还推出了暑期新品，”灰蓝色的眸子开始闪闪发亮，“我们也去看看嘛，不在那儿多待，买些回来就是了。”
　　“雨才停，霍格莫德的小路上肯定都是泥水。”哈利有点犯懒，不怎么坚决地反对道。
　　“你是巫师吧，用个防水防湿很为难你吗？”德拉科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走啦走啦，再在房间里闷下去我会疯掉的。”
　　哈利被闹得不行，带着他来到了城堡的三楼，在一个独眼女巫的雕像前停住了脚步。
　　他抽出魔杖，在上头敲击了两下，念道：“左右分离。”
　　雕像的驼背打开了，德拉科探头看去，一条石制的滑梯出现在他们面前，黑洞洞脏兮兮的。
　　“这里到底多久没打扫了？”他抱怨着，率先跳了进去，一滑到底。
　　“靠，好疼——”德拉科揉着自己撞到墙角的手腕拼命哈气，又被随后滑下的人撞得一个踉跄，跌进了身后温暖的怀抱里。
　　视野里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只有头顶洒下的朦胧微光能照见他们紧紧挨着的轮廓，被结实的手臂环抱住的德拉科莫名有些局促，弯起手肘无声地撞了撞他。
　　“走吧。”
　　哈利首先出声，他们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通过长长的石阶来到蜂蜜公爵的地窑，趁着没人悄悄溜了出去。
　　色调明艳的糖果店里播放着欢快的小调，暖意与甜香扑面而来，正在打盹的老板听到铃铛声，睁开眼便见到出手最阔绰的老客户，困倦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欢迎光临。”
　　德拉科扫视了一圈店里新上架的产品，发现有一些口味是从未尝试过的，就上前挑选了起来，哈利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是想不起他的黄油啤酒了，也随手拿起一个小筐子，捡一些感兴趣的糖果扔进去。
　　在老板热情的欢送下，两人推开玻璃门来到了村落的小道上。路上也有些往来的行人，泥泞不堪的地面留下了好些或深或浅的脚印，看上去凌乱又模糊。
　　连排的木屋被之前的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一些小巧精致的装饰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凯莉很喜欢的那个贝壳风铃，还在微风中叮当作响。
　　他们来到三把扫帚酒吧门口，透过窗能看到里头暖黄色的灯光和推杯换盏的热闹，一墙之隔，对比门外的遍地狼藉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你偶尔也该喜欢一下人群，哈利。”德拉科拖着不怎么情愿的黑发少年进了门，选了黄油啤酒和当天主推的，新鲜可口的樱桃蛋糕。
　　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周围所有人都在笑着，闹着，扯着嗓门相互交谈碰杯。在罗斯默塔女士将他们点的东西打包好时，哈利一把提在手里，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了。
　　乌压压的云层依旧堆积在天边，风声渐渐开始变大，路旁的树木在风里不住摇晃着，德拉科一张嘴，一片飞卷的落叶就飘了进去。
　　“呸呸——”他嫌弃地抹了抹唇角，“风好大，其实我们可以在那儿再坐一会儿的。”
　　见他又有回去的念头，哈利接过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催促道：“快一点，等会儿也许又要下雨了。”
　　他们一路小心地避开路面的积水，经过冷寂无光的尖叫棚屋，一阵风刮过，卷起些许灰尘拍打在他们脸上，哈利眯着眼偏过头去，模糊的视线里乍然亮起一道红光。
　　他瞬间警惕起来，松手任由东西全都掉落在地上，扑向身边的德拉科就地一个翻滚。
　　红光紧贴着他们的外套掠过，击打在地面发出噗噗的闷响，留下一道深深的灼痕。
　　晕头转向的德拉科第一时间抖出了袖子里的魔杖，哈利将他拦在身后，手里的魔杖不停地挥舞着，各色光芒急射而出，击退了一道又一道袭击。
　　抵抗的间隙他朝空中射出几个火球，陆续炸开了灿烂的烟花，眨眼间又被席卷的狂风吹散。
　　随着攻击的魔咒不断靠近，一个身形瘦削、衣着褴褛的男巫从荒废已久的尖叫棚屋走了出来，随意挥动魔杖的样子，像是在戏耍逗弄两只稚嫩的猎物。
　　“我就喜欢你们这种不听话的小鬼，”他嘶嘶地笑着，露出嘴里黑漆漆的牙齿，“自大，叛逆，任性，从不把大人的交待放在心上。”
　　哈利在来人现身时，脸色就已经苍白了下来，他天分极高，从小接受的教导与训练绝非同龄人可比，但是在一个成年的恶名昭彰的黑巫师面前，这样反抗的举动无异是螳臂当车。
　　奥迪斯·克罗尔的通缉令贴得满大街都是，德拉科当然不会认不出，一刹那后悔与惊惧的情绪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门钥匙带了吗？”哈利微微张口问他，声音压得极低，眼睛死死盯着对面人的动静。
　　德拉科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艰难地回想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的最后一幕是那个随手扔开滑落在床边缝隙里的吊坠，他摇了摇头，哑声说道：“没。”
　　“笨死你算了。”咬着牙低骂了一句，哈利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那个吊坠塞进他手里，按下了启动门钥匙的机关，将人重重往后一推。
　　只一眨眼的功夫，原地便空无一人，只剩疯狂盘旋后簌簌落下的破碎叶片。
　　“哈利——”
　　透明的空间出现一阵扭曲的波纹，德拉科又急又怕地尖叫了一声，人已经摔在了金红色的地毯上。
　　这里是他经常来的波特家的小庄园，金红的色调在此时看上去像是满目不详的血色，客厅老式的壁炉幽暗冷寂，显然有些日子没点火了。
　　一身狼狈的马尔福少爷惊动了守在这儿的家养小精灵，只片刻，两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
　　没等他们问话，德拉科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嗓子几乎喊破了音，“哈利！克罗尔——在尖叫棚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