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七杂八的江湖往事》大官人小山

237、5.32血雨腥风——胆战心惊

　　5.32血雨腥风——胆战心惊
　　张华反应很快，基本没有停顿，听我说完，就直接先问杜武：
　　“杜老兄，你刚才说金党生接受任务时，说的是一个月之内要把你带回去，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

　　“就这几天，他一接到命令就来海城了，最多一个星期。”

　　“喔，那你在国内，指我们国内，身上还有没有案子？，我说的是能被查到的案子，也就是说，有没有其他公安部门在通缉你？，杜老兄，不好意思，不过，你得说实话。”

　　“没有，我在国内就是参与帮助那些人离开，没做过任何的违法的事情。就是开车我都没违过章，我在这些事情上很注意。”杜武这时候，还能开句玩笑，是故意想让我们放松的。

　　“杜老兄，我知道你有国内的身份，我想问你，你确实是还在那边有身份是吧？，就是说，那边能够有资料证明你是曹县人而不是中国公民是吧？”

　　“是，他们盯了我很多年了，我的全套的资料他们都有。而且，我估计他们可能早就知会过中国政府，早就请求通缉我，只是，一直没被抓到而已。”杜武苦笑。

　　“那就好，”张华一连问了杜武好几个问题，终于问明白之后，做出了他的判断：

　　“小山，你的意思是没有抓到杜武，是吧？”看我点头，他接着说：
　　“你的意思是担心杜武如果进去，怕他出不来，不能在时间之内回去是吧？，这个不用担心，刚才杜武说的很明白了。杜武进去，这两天公安部就会来人，我们这边很快的查明杜武确实是曹县人，而且没有其他在国内犯案的记录，那很快就可以引渡，这个没有问题。”

　　听张华这样说，杜武也插话道：
　　“我估计，只要金三顺他们汇报上去，说我已经被中国警方控制，正在走引渡程序，即使晚一些，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我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了。”

　　看杜武表示之后，张华接着说：
　　“这样那当然最好了。我为什么说杜武一定要进去呢，如果抓不到杜老兄，那这个案子就不可能结案，一是马上就会通缉杜老兄，杜老兄想离开国内，就不能走正常途径，那样就可能更慢，如果在其他地方被抓，一是肯定会再受一回罪不说，二是时间可能更慢。更关键的是这边就不能很快定案，不能进入法院程序，那一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可能员外在看守所待上半年一年都没有办法，所以，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就请杜老兄委屈一下，这次就被诱捕了得了。”

　　杜武一点苦笑：“全凭张大哥安排。”

　　完全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何？奈何？

　　“这样的话，杜老兄那里没有问题，这件事情就基本上可以按照小山的设计进行了，只是还有几个小问题。”张华说完，看看大家，最后眼光停留在我身上。

　　“大哥，你就安排吧，事起仓促，我们也没有太多时间推敲，这方面你是专业人士，听你安排。”我这是诚心实意。

　　“好，那我就说说我的意见，不合适的地方大家马上就提出来。这件事到了如今地步，肯定要有兄弟背黑锅了，如果有什么顾虑或者有意见，一定要明说出来。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过命的交情，不管怎么安排，都是为了我们整体上不要出大漏洞，所以，兄弟们一定要仔细考虑清楚了，有问题或者觉得有疏漏，一定要讲出来，千万不要什么碍于面子之类的，否则，出了问题，我们可能整个设计都会被人识破，如果真的引起公安部的注意，那，我们就真的麻烦大了。”

　　张华这一番开场，一下子就把事情提到了一个我们都从未考虑过的高度，本来大家都以为他前面讲的只是客套，但话锋一转，大家才明白，事情竟真的是如此严重。

　　无论如何，在座的各位都多多少少和□□有千丝万缕的牵连，一旦真的引起上层注意，那么，我们这些人分分钟都会被“扫除”。

　　我们都不由自主的直了直身子，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生怕错漏一字的专心听讲、全心记忆。

　　“明白了吧？有意见吗？”张华边问边扫视众人，顾盼之间，霸气侧漏，众人无不唯唯。

　　“刚才小山讲的我得到员外的自首请求，来到高大上酒店这个路子可行，但这个线索来源不能是员外。”

　　张华直接指出第一个细节问题，接着说：

　　“很简单，这个说法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因为不合常理。千万不要把公安，尤其是刑侦人员当傻子，只要是不符合逻辑、不符合常规的事情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且，他们一定会追下去。
　　“因为，一个基本的观点就是越是你希望隐瞒的，就越可能隐藏大问题，也就是这些人最为关注的，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不要以为自己认为能解释通、以为自己能够坚持住就死无对证，那都是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这些在刑侦人员眼里都是小儿科，在预审那关就会把你给摁住，最后，迫使你不停的用新的谎言去掩盖旧的谎言，最后，谎言越来越多，漏洞就越来越大，很容易就可以把你想藏的、想瞒的事情搞个底儿掉。”

　　张华说完，略微一停，看样子是要我们注意消化吸收，抽了口烟，张华继续说了下去：

　　“为什么说不会有人信呢？，很简单，你们谁见过一个主犯主动自首的？，有，但绝对不多，而且，那些为数不多的主犯为什么要自首呢？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惹的事情太大了，不自首的话几乎就只有死路一条，通过自首，期望能够获得个坦白从宽，只要能留条命就阿弥陀佛了，只有这种情况，才可能出现主犯自首的情况。
　　“象我们现在这个案子，只是组织偷渡罪，最高七年刑期，而且，关键还有一点就是这件事完全还没有任何败露的迹象，这个时候，主动自首说不过去。

　　“再往下说，小山，你设计的还有两点，一是只承认只有这一次的帮助偷渡，原因还是什么正义感、什么恻隐之心，这根本站不住脚。只要稍微一调查，员外哥怎么也是一个大酒店的老板，在海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这种“业务”，只做一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只要一引起怀疑，那就查吧，只要公安部的人发一句话，很快，员外哥的几个生意都会被调查的清清楚楚。到时候，金县的KTV、现在的网吧游戏，甚至以前在龙城的那些生意都会被查的明明白白。到时，想简简单单一个组织偷渡肯定是不行的了，怎么也是一个涉黑团伙啊，那事情就大发了，多少人盯着啊，好不容易一个立功的机会，能这么容易放过去？”

　　张华这几句话使我胆战心惊，瞬时之间汗如雨下，我这点小伎俩在专业人士看来，真是漏洞百出，狗屁都不是。

　　如果，真的按照我的思路，那，我们这一群人全都要毁在我手里了。

　　恐怖，恐怖！

　　不过，在惊吓之后，我还真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庆幸，庆幸的是张华、张局长大人现在是坐在这里而不是审讯室。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