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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很快到了周一,因为徐家的宅子在远郊,乐团是跟着在徐家住下的。

      沈聿修也是后面才知道,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学过民乐,严格意义能算得上刘春晓的师叔。

      这回寿宴请他们来演奏,也有些缅怀故人的意味在里面。

      老爷子七十大寿是家里的大事,早上五点不到,佣人们和服务生就陆续起来了。

      知道沈聿修睡眠浅,刘春晓特地让人跟他换的个安静的屋子。

      一觉睡到了七点多,沈聿修洗漱好换完衣服,乐团的人也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乐团的礼服是一身白色的中山装,袖口和领口绣的是白鹤和松柏,意喻松鹤延年。

      都是极其简单甚至老气的元素,偏偏穿在青年身上却只觉积石如玉,列松如翠[1],独有一份出尘的意味。

      沈聿修一出来,不少小姑娘都往这边侧面。

      民乐乐团的年纪普遍不算很小,甚至有人的孩子都跟沈聿修一样大了。

      二胡首席是个胖男人,看到沈聿修出来,忍不住揶揄:“怎么都是一样的衣服,小沈穿着就格外好看呢?”

      刘春晓一听,忍不住拍了拍男人中年发福的肚子,“老曹你都要有两个小沈大了,还跟人吃这个醋……”

      刘春晓一语双关,大家都被逗乐了,气氛融洽。

      乐队的演奏在午宴之前,他们表演完还会有京剧团的演出,因此早早就去舞台准备了。

      三开间的戏台子,四根角柱上设雀替大斗,头顶是四根横陈的大额枋,传统的明清戏台。

      据说是前朝时候某个清散王爷盖的,后来宅子被徐老爷子买下,也没荒废,继续翻了新,临近寿宴又重新着人粉刷,才有这么新艳的颜色。

      另一边,晏明知带着礼物,刚走进徐家的宅子。

      徐家老爷子和他爷爷是战友,两家算是世交,自然更加亲近一些。

      因此他作为晏家的小辈,来祝寿也是应该的。

      不过祝寿归祝寿,他心里其实更着急要去找沈聿修。

      虽然才一周没看到这人,但大概没得到的东西,心里总是痒痒的。

      平日里,他想要的人哪个不是他招招手,人就更受了赏赐似的往他身上贴。

      这沈聿修倒好,居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可偏偏他生气归生气,乖巧的玩儿多了,沈聿修这种看着冷淡,内里却带着刺儿的,倒真勾起了他几分兴趣。

      因此待了没一会儿,甚至没看到徐老爷子,晏明知就动了要走的心思。

      偏偏这时候,有道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晏明知烦躁地转头,刚刚还急着要走的人,一下就低眉顺眼起来:“小叔,你也来了……”

      晏泽嗯了一声,“徐老爷子在那边,正念叨你呢。”

      晏明知表面上说着好,心里却是一千个不愿意,脚步还不得不往那边走。

      两家是世交,徐老爷子小时候还抱过他,见他过来,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将他小时候的糗事儿都抖了出来。

      晏明知心里不舒服,嘴上却不敢说,只能搀着老爷子:“我扶您去看戏吧……”

      演出马上开始,宾客也都落座了。

      晏明知一向觉得民乐、京剧这些东西都老得掉牙,心里不乐意,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坐下。

      表演很快开始,刘春晓带着乐团众人起身朝众人鞠躬。

      唢呐的声音一出来,徐老爷子的热情就被点燃了。

      接着是唢呐和竹笛的合奏,一呼一应间,真真儿像极了丛林中的小鸟,朝气蓬勃。

      唢呐素有民乐之王的称号,可这相呼应的竹笛却丝毫不落下风。

      徐老爷子遥遥望过去,这时候才发现,吹竹笛的竟然是个年轻人。

      他年轻时候学的也是唢呐,但民乐不分家,更知道任何乐器学成这样,都是不简单的。

      “那孩子叫什么?”

      徐老爷子的儿子愣了一下,看着那人让秘书去查了才说:“好像是W大的学生,叫沈聿修……”

      “谁?”

      低着头玩手机的晏明知猛地抬起头来,他往台上一看。

      青年一身白色中山装,领口的盘扣系得一丝不苟,只露出了一小段雪白的脖颈。

      青年执笛端坐在正中心的位置,棕发随着微风轻飘。

      不是他着急去找的沈聿修又是谁?

      他这动静,徐老爷子也转头过来,“明知也认识?”

      晏明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说:“不认识……”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台上的人不放。

      乐团只表演两支曲目,一支是《百鸟朝凤》,一支《花好月圆》。

      圆满结束后,场下掌声雷霆。

      看着台上的人跟着乐团一起离场,晏明知也坐不住了,借口去洗手间,偷偷摸进了后台。

      后台的众人还在收拾乐器,见到外人闯入,刘春晓问:“你好,走错了吧?”

      晏明知直接无视了她的话,皱眉问:“沈聿修呢?”

      明明刚刚他还看到了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刘春晓上下打量了晏明知一眼,谨慎地说不知道。

      晏明知也懒得和这人废话。

      合着沈聿修是刚刚在台上看到了他,所以才跑了?
      天真,真因为自己能跑得掉?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往监控室跑了过去。

      看着晏明知离开的身影,沈聿修端了一杯酒从一边的转角走了出来,朝着三楼走去。

      他猜得没错,果然就算家里已经被要债的人控制住,沈知秋依旧来了,而且还看到了他。

      甚至都不需要沈聿修自己花功夫去找这人,沈知秋就自己打了电话过来,让自己去三楼的楼梯间找他。

      刚走到楼梯间,坐在那儿等了有一会儿的沈知秋就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你居然还会吹竹笛?”

      沈知秋一脸狐疑,他从小学习乐器,最后艺考却也只勉强考了个二本。

      沈聿修这个从乡下来的,居然还能受邀来演出?

      “吹着玩儿的。”沈聿修淡淡地说。

      沈知秋的脖子又仰起来一些,得意地说:“果然是这样……”

      原来是个滥竽充数的。

      他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隐隐又有些紧张,刚刚晏明知肯定也看到了沈聿修的演出。

      但晏少爷并没急着去找沈聿修,大概是兴趣已经过了吧?

      他就说,沈聿修这种人,也只配玩玩儿了,要说跟晏明知在一起,还得是他沈知秋!

      想到接下来的事,他心里有些激动,转头却见沈聿修转身要走。

      他让走了吗?这臭小子!

      沈知秋伸手去抓对方,却不小心抓到了沈聿修拿着酒杯的手,一杯红酒就结结实实泼在了他的衣服上。

      “啊!”
      一声尖叫爆发,沈知秋生气地瞪着沈聿修。

      这可是他精心挑选的衣服!他就知道,在哪里碰到这个丧门星都不会有好事儿!

      他这样,可怎么去勾/引晏明知呀!

      沈知秋又烦躁地瞪了沈聿修两眼。

      乐团的礼服穿在沈聿修身上,看着就跟高定礼服一样,他穿上,肯定也不会差的……

      想到这里,沈知秋语气不善,“你!跟我换衣服!”

      沈聿修微微挑了挑眉。

      有时候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

      他看了看周围,“难道在这儿换?”

      沈知秋一愣,脸色有点难看,气鼓鼓地说:“你跟上我……”

      两人一前一后,沈聿修跟着去了三楼的洗手间。

      衣服很快就换好了。

      出门时,他余光找到了走廊尽头的摄像头,特地将头低了一些,确保不会被拍到脸,离开了。

      *
      “小晏总,找到了!”

      徐家的宅子大,尤其这边还是供宾客休息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人就更多了。

      晏家这个,却非要他找一个穿着白色中山装的青年。

      眼睛都快瞅瞎了,他这才终于在三楼的洗手间看到了这人。

      晏明知闻言,猛地凑了过来。

      监控里,青年与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而过了一会儿,只有那个黑衣服的出来了。

      沈聿修现在一定还在三楼的洗手间!

      晏明知嘴角微微勾起一些弧度。

      虽说是替身,但他还是对沈聿修很感兴趣的。

      他原本打算让两人的初次看起来更体面些的,但现在,既然这人不识抬举,就别怪他了……

      他要让沈聿修直到,就算是玩欲情故纵,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晏明知几乎是一路小跑去的三楼。

      他的脑子里全是青年的样子,神情冷淡的,穿着中山装的……

      他甚至已经在幻想,掐着对方细白的脖颈,亲上沈聿修那张薄唇,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上娇chuan的样子!

      某个地方简直就要爆炸了,晏明知加快了些脚步,直接冲进了三楼的洗手间。

      这边几栋宅子是徐家专门待客的,隔间式的洗手间,灯光不算亮堂。

      里面果然只有青年一个人,一身白色的中山装,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

      晏明知看着青年的背影,虽然总觉得人胖了也矮了,但疯狂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忽略了这一切。

      他两步上去从后面搂住青年的腰,将刚刚从保安那里拿的一条毛巾死死地塞进了青年嘴里,抱着人人往厕所的隔间里拖。

      刚将门关上,青年总算反应过来似的,嘴里无助地发出呜呜声,手脚并用地挣扎。

      可青年的力气哪里能和晏明知比?

      他只用了一只手就钳住了青年的手,顺便用腿抵进了对方双腿之间,将人抵在了厕所的门板上,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接着手就从对方宽松的中山装下摆探了进去,在青年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手下的皮肤滑腻,虽然腰似乎没看起来那么细。

      但想到这具身体在自己身/下的样子,晏明知喘着粗气,“我说过的,你跑不掉!”

      他是老手,青年三两下就被扒/光了。

      他掂量着手上的小东西,嗤笑了一声。

      “瞧瞧自己的样子,还跟我装什么贞洁?”

      他的动作让青年一声闷哼,正好这时候塞在嘴里的毛巾也掉了下来。

      青年难耐地哼了一声,“怎,怎么了……”

      晏明知闻言,却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愣在原地。

      这不是沈聿修的声音!

      他掐着青年的脸转过来,入目的是一张面色绯红,但完全陌生的脸。

      他爆了句粗口:“你他妈谁啊?”

      沈知秋也被这一嗓子吼懵了。

      他现在什么都没穿,刚刚被人抚摸过的地方热得发烫,让他难捱地夹了夹腿。

      刚刚他刚换好衣服,正在哪儿用小镜子补妆呢,就被一个男人突然捂了嘴。

      虽然看不见脸,但晏明知的声音自从他上回在家里听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

      因此刚开始他还有所挣扎,后面就彻底放弃了。

      他甚至感到很高兴。

      他就知道,自己这样的姿色,晏明知就算是只是上回在家里匆匆看了他一眼,也肯定会喜欢上他!

      他这时候听着晏明知的话,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还以为晏明知是跟他玩儿什么情景play呢。

      他媚眼如丝地转头抛了个媚眼,“我是沈知秋呀……”

      沈知秋。
      这名字有些耳熟。

      晏明知皱了皱眉,突然想起秘书给他查的沈聿修的家庭情况。

      合着这人是沈聿修那个没有血缘关系,顶替了他身份的假少爷弟弟……

      他上下将人打量了一下。

      沈知秋和他以往的床伴都没什么不一样的,甚至要更sao一些,在厕所都能兴奋成这样。

      两人的身份,让他很自然地就跟沈聿修做起了对比。

      长得不如沈聿修,身材也不如,气质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晏明知松开了钳制人的手。

      他自己是绝对不会碰这样的货色的,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给了一个眼神,沈知秋立马光着跪在了地上,顺从地拉开了拉链。

      晏明知伸手,粗暴地摁住了人的脑袋,顺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间,他微微勾唇。

      他脑子里有了个绝妙的计策。

      对于沈聿修欲情故纵这套,他真是玩够了。

      不是怎么都不顺从他吗?那就晾他两天,让他看看,被这个假弟弟抢走位置的沈聿修,是不是真的会无动于衷……

      *
      沈聿修从洗手间出来,就直接去了自己休息的客房,换了一套早就备好的衣服。

      这时候上午的表演都结束了,刚出来没多久,他就被安排去参加午宴了。

      原本乐团是在同一桌吃饭的,刘春晓则去陪徐老爷子坐了主桌。

      但刚落座没多久,就有服务生将他叫走了。

      刘春晓见他过来,起身朝着徐老爷子介绍他:“小沈可不得了,十九岁才学了半年就有这水平!”

      徐老爷子闻言,眼里满是赞赏,招手让他过去。

      徐老爷子看他,有种在看孙辈的样子,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笑着说:“吹得是好,就是太瘦了!得好好儿补补!”

      说着就牵着他的手,让人坐在了他正旁边的位置。

      顺着徐老爷子坐的,是他儿子儿媳,再旁边一个……

      是晏泽。

      晏泽似乎对沈聿修并没什么印象,期间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晏泽也只是偶尔抬头起来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晏泽坐在哪儿,天然像是带着一道屏障似的,硬是没人敢把话茬往他那儿递。

      徐老爷子是真喜欢沈聿修,甚至直接在席间揶揄自己儿子。

      “也就是你们两个不争气,不然我都能有个小沈这么大的孙子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

      徐老爷子又接着将话递到了晏泽头上,“晏泽也是,这么大了,也该成家了……”

      催婚永远是家里长辈的热门话题,但徐老爷子也就是这么说说他知道晏泽是最有分寸的。

      一顿饭吃饭,徐老爷子今天有些醉了,被儿子搀扶着离开了。

      沈聿修也接着跟着刘春晓离席了。

      宴会之后,刘春晓还会在徐家小住几天,就送沈聿修到了门口。

      她也是真的惜才,“确定不正式加入我们乐团?如果是酬劳方面的,我们还可以再谈……”

      沈聿修说不是,“我目前还是想以学业为主……”

      更何况,乐团要满地演出,他在京城还有没收拾完的人,暂时不想离开这里。

      沈聿修这么说,刘春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要是有意向了,一定得赶紧给她打电话。

      两人在门口分别,乐团的大巴走了有段时间了。

      沈聿修拒绝了刘春晓给他安排的车,自己朝着车站走过去。

      徐家的宅子在远郊,先得坐一段车站的车,才能坐上公交。

      这一带都是富人区,大概也没什么人坐车,因此车站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

      徐家的宅子是到处都有暖气的,出来之后,这点衣服在冬天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但还好走了没一会儿,浑身就热了起来。

      这一带很安静,只有偶尔鸟叫的声音和风声。

      沈聿修背着笛子,在路上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他想得太过出神,以至于有辆车在他身边停下都没发现。

      黑色的迈巴赫在他身边缓缓停下,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晏泽看着青年出声道:“需要送你一程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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