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反派共感后》司青子

16、疑惑

　　“好了，还好没什么大碍。其实明天的选拔没什么难的，你不用太担心。不如回房间好好待着，心态放平，补充精神气。”
　　为了防止萧棋再做什么伤害身体的事情，颜寻星劝他回去。

　　“不行。”
　　萧棋便站起身准备练招式，也没有武器，就是赤手空拳。

　　“这些防身招式，你和乔一洋是从哪学的啊？”
　　萧棋歪了歪头，眼神迷茫，想不起来名字。“那两个人。”

　　疑惑一会，颜寻星才意识到可能是谁，“方姑娘他们？”
　　“嗯。”

　　颜寻星再次劝道:“真没必要，你明天肯定会过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个嘛……直觉，我就是觉得你会过！”
　　可萧棋相信事在人为，不相信直觉。

　　见劝不动他，颜寻星无奈叹口气。右手传来火辣辣的痛，身体其他地方也不好受。
　　“你的手还受着伤，你不痛吗？昨晚受的伤也还没恢复，还不好好休息，非要动来动去，牵扯伤口。”

　　萧棋对这些伤熟视无睹，习以为常。

　　最后颜寻星也妥协了，他执意如此，实在是拗不过。不过他这个容易“自残”的性格，她实在是不放心，不想再躺的好好的被突然痛醒。于是索性也不回房间了，颜寻星坐在石头上，打算在这看着他。
　　反正这里风景好空气好，也挺舒适。

　　“你不回房间休息，我也不回去了，我在这陪你！”
　　萧棋余光望见她开心地坐在石头上，头埋在腿上。他动作缓慢了些，而后收回目光，专心做自己的事。

　　可坐了没一会后，颜寻星就感到无聊，一会摆弄地上的小草，一会趴在腿上睡觉。可这哪有床上舒服，加上萧棋带给她的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痛感，她怎么也睡不着。

　　“你陪我聊聊天吧。”她呼唤系统。
　　系统:“……”
　　“你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故事？给我分享一下！”
　　“……没。”

　　指望不上。颜寻星只好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萧棋，动作还挺有模有样的。
　　反正也无事可做，她起身跑过去，道:“萧棋，我也要学！你教教我呗。”

　　停下动作，因为练武出了汗，他的脸有些微红。
　　萧棋:“你不是觉得没用？”

　　“我觉得没用，但是我想学不行吗？”颜寻星小嘴微撅，“再说了，明天或许用不上，但将来防身能用到嘛！”
　　“反正你也是要练的，顺便教一下我嘛。你的也还是别人教的呢。”

　　“你也可以让别人教。”
　　“不！我就让你教，我要和你一起练！”不然怎么看着他，防止他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萧棋木着脸，没什么情绪。

　　“行不行嘛。”
　　对上她炙热恳切的目光，萧棋嘴唇微张，想拒绝的话扼杀在喉咙中，最后冷淡道:“随你。不过我也不怎么会。”
　　“没事没事，我就闲来无事，凑个热闹。”

　　方安宜和周华也只教了萧棋一些基本的、简单的防身招式，学起来不难，教起来也不难。
　　哪怕是教导，萧棋也是面色平静，说话淡然，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低声说着动作怎么做。

　　虽然招式简单，萧棋能很快就掌握要领，但颜寻星做的特别僵硬，可能和她来到这个世界前是个宅女有关，不擅长运动，肢体不协调。

　　萧棋看的脸色越来越面无表情，下巴紧绷着，可能也没想到她这么笨。
　　但是他懒得管，忍耐也有限，不愿上手教她。只有到动作特别不规范的地方，他才忍不住矫正一下，摆正她的胳膊，有时候烦躁起来会呵斥几句。

　　这时候颜寻星就难为情地对他笑笑，赶紧做好动作，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眼里亮晶晶的。
　　萧棋板着脸，但心情缓和许多。生气，缓和，然后再生气……但终究没有彻底动怒。

　　连他自己都惊异于自己的耐心。
　　就当是……感谢她给自己上药了。

　　两人在这里练了一下午，到后面颜寻星也逐渐学会，熟练起来。两人练一会，休息一会，闲聊一会。虽然几乎都是颜寻星在说话，萧棋时不时低声应几句。
　　傍晚的时候，乔一洋过来找他们，才相伴离去。

　　*

　　第二日，选拔之日。

　　颜寻星这次没睡懒觉，一大早就被系统叫起来。
　　江安昀和乔书淇带着他们一行人去往净空山的一处山峰。

　　一座比较偏僻，不显眼，矮小的山峰。
　　但这个矮小只是相较于其他山脉而言，等他们站上去往下看——万丈悬崖，深不见底。

　　它的对面还有一座外形一模一样的山峰，连接在两个山峰中间的是一道桥。
　　只有桥栏的那种。

　　江安昀道:“大家看到对面那座山峰了吗？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和对面那座山峰被并称为双子峰，这是我们门派专门用来考核的地方。”

　　他指了指虚无的桥:“你们只需要从桥这端走到那端即为通过，没有人数限制，只要通过都可进入我们净空山。不过只有前九名能成为三位掌门之一的首席弟子，将来武功也由掌门亲自传授。”

　　“哇，前九名！我们能有机会吗。”乔一洋道。虽然之前走了许多人，但现在留在这的人也不少。
　　颜寻星:“或许有。”

　　然而人群的重点并不在于前九名，而是这道所谓的桥。
　　“哪有什么桥？我根本没看到。”
　　“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这根本就是空的啊！”
　　“这能走路吗，岂不是会摔死！”
　　大家喧闹起来。

　　乔一洋顺着众人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桥的蹊跷。
　　只有栏杆，而桥面是一层薄薄的水雾状，不细看根本看不清，这不会踩空吗？！

　　“我的天呐！你们看那个桥！”乔一洋惊呼，“这怎么走！”
　　萧棋也死死盯着桥面，神情冷肃。
　　颜寻星倒是不着急，毕竟这都是假象，宽慰道:“放轻松，净空山又不会害我们。”

　　并不解释疑惑，孟书淇又道:“报名那天我们给大家了一个木牌，如果中途有想要放弃的人，可以将木牌折断，你们会直接被送到终点，不过也就意味着失败，无缘进入净空山。”
　　“我们会在终点等待大家，三位掌门也在那里，我们会通过灵镜观看大家的表现。”

　　一名男子大喊:“真的是这座桥？！这怎么过去。”
　　“是的。”孟书淇声音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走过去。”
　　“没法过呀。”“你这是让我们送命。”大家面面相觑，实在难以理解。

　　江安昀安抚道:“大家放心就好，我们净空山一直都是这样选拔的，自然是可行的。但是因为有规定，其中的缘由我们也无法告知。”
　　“对了，你们现在有认识的人或者好朋友的话，可以相约做个伴，到后面可能会有分组行动，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可能会好点。”

　　什么会好点，只会更难以抉择。颜寻星想，遇到危险时刻，陌生人的性命或许还会容易放弃，但亲朋好友却会让人纠结心痛。

　　“给你们五分钟准备时间，一会就要开始了。”
　　随着他的话音结束，空气都躁动起来，山峰上变得喧哗，大家都围过去看这座桥，又震惊又害怕，议论纷纷。

　　乔一洋也害怕:“我不敢过这个怎么办，这么高，万一摔下去，必死无疑啊！”
　　颜寻星试着站在边缘，往下面看了眼，心惊胆战，连忙后退回去。

　　那么高的距离，哪怕她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看了也心生畏惧。特别是那桥，真的几乎就是空气，不怪乎人会害怕。
　　系统安慰她:“没事的，别往下看就好，心里想象着它是一座坚固的石桥。”

　　暗自握了握拳，颜寻星给自己加油。
　　余光瞥见周华和方安宜，也是一脸惊慌和紧张。方安宜也看到了她，稳了稳心神，她过来问:
　　“颜姑娘，你准备的怎么样？”

　　对她笑笑，颜寻星道:“还行吧。”
　　方安宜也笑了:“你倒是心态挺好，我看了觉得害怕。”

　　“那你一会还参加吗？”
　　“当然。”她迟疑几秒，“净空山我还是信任的，这样的行为一定有他们的原因。而且，就算真的出事了，我相信他们也会救人的。”

　　乔一洋听了，弱弱道:“……真的吗？”
　　颜寻星拍拍他的肩:“真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找了找萧棋的身影，见他还是盯着桥琢磨，她过去道:“你害怕吗？”

　　萧棋凉凉地扫她一眼。
　　颜寻星无视，对他笑笑:“我们都加油！争取都进入前九名。”
　　“嗯。”他轻轻应一声。

　　顿了会，萧棋问:“你不怕吗？不怕死吗。”
　　“不害怕啊，因为不会死的。”
　　知道他珍惜自己的命，颜寻星打趣道:“说来也奇怪，你这人平时尽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但关键时刻又惜命的很。”

　　想到他书里把乔一洋推下悬崖，于是她又叮嘱了一下:“惜命不是错事，也不是坏事，但你可千万别为了自己活命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啊。”
　　萧棋无言。

　　说到这，颜寻星也疑惑起来。
　　桥的最后一部分，只要把人推下去就会失败，书里萧棋是把乔一洋推下去了，但因为萧哲山对他的愧疚，所以依旧破格收了他做弟子。

　　可是这只是考验，桥下面设有结界，不会真的死亡。
　　那乔一洋为什么死了呢？
　　颜寻星想的头痛，但死活想不起来。只记得大概剧情，不记得细节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问系统。
　　“这是你的书，你都不知道。”
　　“……写到后面就忘记前面的剧情了。而且那时候我都开始着手另一本书了，更不记得书里的细节了，尤其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能怎么办呢，我也无能为力。”
　　“……”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开始行动吧，不用过于害怕，保持勇气，坚毅和善良，大胆地向前走，你们就一定会成功！”
　　江安昀说完，为他们让开路。

　　考验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