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斗球的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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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打球也是一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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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街头篮球场，空旷而又寂静。
两位来访者接近篮球场，在灯光下看清场中的情景，眼眸中的墨色突然晕开了。
“威，记录。”无极威听见背对着他的无极尊那充满着兴奋的声音。
无极尊对于此时场上的情况，充满了诧异，同时也充满了兴趣。
身影较小的少女双手平举，纤细的手腕上下扣腕，前臂与后臂成90度角。那个球从她的手中……掷出。无极尊微微皱了皱眉，这确实不像是投篮，虽然动作姿势极佳，但是这就是像掷球。篮球越过莫炎的头顶上方，漂亮的打在篮板框线上，然后……球进。
无极尊突然发现那个场上的少女站着的位子不是在三分线附近，而是在半场那个位置。眼眸探究般的眯起，力度控制的这么好吗……
“阿绝，我可要反击了。”危险的强烈战意在莫炎身上散发，一股平时更本不存在的王者之气油然而生。如同一只猎豹一般急速的冲刺，幻影一般将落下篮筐的篮球抓到，然后直线冲刺来到对面的篮框，脚尖用力，顿时身影便腾起。
阿绝并没有直接阻拦莫炎的运球，而是先他一步来到篮下，在他宛如猎豹敏捷有力跳起灌篮的同时也终身跳起，她那双澄澈的双眸变得凌然至极，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并不像是稀寒堂堂主莫炎的君临天下的气势，反而……像是……
“像是一个……亡命之徒……”无极尊闪烁的星眸点缀上了点点的战意。“不要性命，只为了最后想要的结果……也许，真的可以算上是对手。”
那单薄的身影硬深深的阻挡了莫炎的进攻，右手扣住篮球，阿绝紧抿嘴角，身躯中爆发出的凛然寒意和那阵冰冷的杀气让莫炎也是莫名的颤栗。
感到前方那股骇人的气力，莫炎咬紧牙关，默默坚持。双方僵持着，终于两者都落在地上。额上的汗珠在白色的灯光下明显。
“还打吗？”阿绝松开扣着篮球的手，凝视着莫炎。
“呵……”莫炎一咧嘴角，激动喜悦的笑脸一扬，“那当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完狡黠的一笑，一扬手臂，篮球精准的被莫炎丢入篮筐。
“阿绝，平了哦！”
“那现在还打吗？”阿绝的嘴角不知何时悄悄翘起，划过一丝暖暖的笑意。“你的目的达到了哦！”
“嗯，是啊……”莫炎背过身面朝她，笑的一脸的喜悦。“不过，阿绝，没想到你篮球没有你打架厉害嘛！”
阿绝微微挑眉，“怎么，想和我打架，然后体会一下什么叫千锤百炼？”作势左手抱着右手，发出“喀拉拉”骨头的响声。
莫炎听的有些牙酸，“喂喂，阿绝，这样关节变粗，手就不好看了……你、你不能因小失大啊！”刚刚还是气势浩大，现在却是一副的活宝样。
“哦，那我就先走了。”阿绝甩了甩随风舞动的黑发。
“哦，好……”
……
“等一下。”两人皆回头，却是一脸意料之中的淡定模样。
“怎么，你想如何？”莫炎挑起嘴角，看着眼前出现在篮球场上的黑衣青年。眼神突然微微一变，气势虽然没有完全展现，但是还是可以肯定一点，就是……
此人绝对不简单。见他的目光一直充满战意的围绕在迈步离开阿绝和自己身上，莫炎狐狸似的邪魅的笑着，将此人给阿绝处理吧！
阿绝那天然呆的家伙还是很好骗的！
莫炎幸灾乐祸起来，慵懒的将双臂垫在脑后，一脸悠闲，“阿绝，显然找你的。”
“……”少女离去的脚步一顿，默默回过头，脸颊微微鼓起，包子脸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莫炎，“我想回家玩‘武侠征战’了。”
“噗……”莫炎也是一脸无辜和哀怨，“我刚刚收到了你精神上的恐吓，现在没有心情对付。”暗指的就是刚才阿绝想要揍他这件事。
阿绝没有反驳，淡定的一点头，默默丢下手中提着的背包。“那你要如何？”阿绝看向无极尊，一脸好商量的表情。
“跟我打一场。”
“哦，好。”阿绝上前，歪着头默默打量着无极尊，“在下李绝……真面熟，仁兄怎么称呼。”
“……无极尊。”青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照理说，他从来不会报名字。
“哦，久仰久仰。”
“……”
“咳，你不要介意。这家伙最近玩‘武侠征战’玩多了。都是江湖话一套一套的。”莫炎在一边打着圆场。“场子给你们，我在一边看着吧。”顺便完全将自己撇干净了。
“虽然想和我打架的人，在几年前就不存在了。但是……你好像满耐打的。所以……”
无极尊听到这话，有些忍俊不禁的苦笑，这家伙也太喜欢打架了吧。
他说的“打一场”，被她完全曲解了意思。
“我的意思是篮球，打一场。”为了生命安全的保险起见，又补上一句，“就像刚刚那场一样。”意思就是不能下重手。
阿绝默默望着青年，“你很狡猾。”说完，径直走去捡起篮球，向斜上方一抛。无极尊仰头，快速起跳拿球。阿绝并没有动，一双墨眸静静观察。在落地的一瞬间，突然急速向前冲去，左手成爪，拍向青年双手抱着的球。
无极尊错愕的感觉到那股巨大的冲力，一个念想，球已被少女握在手中，刚想阻拦她的运球上篮，却被少女下一个动作惊呆了。双手平举，纤细的手腕上下扣腕，前臂与后臂成90度角，她准备投篮？这里的位置已经过了半场，就是他，也很难这么精准的控制力道，还有……怎么轻巧就储蓄好这样庞大的气力。
阿绝看上去十分轻巧的掷球，篮球似乎有魔力一般，漂亮的打在框线上，然后……球进。
无极尊其实并未轻敌，但还是被阿绝率先的拿到球就投篮，而且命中的事感到惊愕。若她真的、真的拿到球就投篮而且正中的话，岂不是不能让她又拿到球的机会，这样才不能让她投篮得分。
无极尊冷静的分析，然后决定不能让阿绝碰到球。不过，虽然他是这样想的，但是这又谈何容易。
不知是阿绝过于单纯还是过于通透，不管无极尊做什么假动作，她全都不管不顾，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直白，看着球，只看着球。也许对于她来说，不管谁拿球都是一样的，因为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抢到球，然后让球进筐。
阿绝的速度和异于常人的力道使篮球技术极佳无极尊也措手不及。每每被她抢到球便立刻可以看见她面容冷静，双手不抖的投篮。
灯光下可以看出她脸庞上一层薄汗，嘴角紧紧的抿起，显出了少女此时的认真。无极尊手中运着的球，再次收到巨大力道的袭击。
那只素净的手擦过他的手心，无极尊知道，球又被她抢了去。球一如既往的打板入筐，无极尊微微皱眉，为何她的球三次包括前面与莫炎打球的时候一样，都要打到板上框线上。
不过，在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篮球从篮筐中落出，无极尊没有上前抢球，而阿绝同样没有动。
“哒哒哒……”球在地面上弹动起来，寂静的气氛蔓延，阿绝慢慢抬起头看着无极尊，“那个，你不抢球吗？”少女清冷声音中莫名展现了心虚。
无极尊微微眯起双眼，紧抿的嘴角透露出此时的不满。
“篮球不是怎么打的。”冷冽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威严的士气，仿佛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一向冷静的无极尊此时似乎被激怒了，也许是因为他心中一直敬仰的篮球一定要双方拼尽全力的争斗，并不是阿绝现在表现所谓的“谦让”以及这种不冷不热的不积极态度。
“你是在谦让吗？”还是说，她觉得篮球不值得拼尽全力，所以很随便的对待它的输赢。“你是在敷衍我，还是敷衍你自己？”
“不是。”阿绝脸色显得苍白，微微垂下头，双拳渐渐收拢。“如果，你不抢的话，我不知道要怎么打球。”
“……”
“姐姐没教。”少女轻颤着弯弯的睫毛，带一丝歉意。
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无极尊突然明了了心中所有的疑问。她的姐姐没有教她怎么运球，没教她怎么抢篮板，没教她怎么投篮，甚至没教她要主动去争抢。
所以，她拿到球只会直接投篮，因为她根本不会运球。所以，她的投篮动作像是掷球，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投篮的正确方法，只知道基本姿势。所以，她从来不主动去抢落下的球，因为她没有这种意识，理所当然应该是对方拿球，她再去争抢。所以，她也许可以不打板就可以进球，却还是选择打板，因为她只知道这种球进筐的方式。
无极尊有一些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别人不教就这样不会，“那你刚刚……”为什么答应和我打球？后半句未出口……
“对不起。”
“你要和我打一场的，我答应了，不能出尔反尔。谁知道你说的是这个‘打球’的‘打’。”少
女带着一丝小小的委屈。
无极尊这次知晓了为什么阿绝说他很狡猾，不是因为提前说好不能下重手。
而是因为他貌似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诓了人家和他打球。
“我去！”场边突然传来莫炎的胃疼大吼声，“阿绝！你这家伙居然就靠这么一招半式和我打了这么久，我还愣是没看出来，还以为这是你的打球策略呢！”
只见一个面目清俊的青年一脸胃疼的蹲在地上扯着头没有风度的吼着。
“阿莫是我的朋友，你需要帮助我一定要帮的。”少女坚定的澄澈眼眸仿佛星辰。
“……”莫炎突然怔了怔，半响，声音微微沙哑，“你不会学学好再来帮我吗！真是的！”
“可是……”阿绝歪了歪头，“我都说了，比起篮球我更喜欢打架。还有，就算是要学，我也要姐姐教！”一提到自家姐姐，少女清冷的嗓音染上了浓浓的暖意。“可是，后来姐姐去美国了，一直没有机会。”
“跟你这个姐控天然呆没有办法说了！”
“……”
不知道无极尊是何时走出篮球场的，记得那个时候少女澄澈的双眸，坚定的话语，以及那啼笑皆非的理由……
记得她打球时候认真的侧脸，无极尊心想那时她应该是很认真的与他打球，并没有随便的敷衍。
浅浅的懊悔使青年的眉头微微皱起……话说的太重了。
无极尊收起方才显露的情绪，面上极为冷静，看不出一丝的缝隙。
只是，心中却像是被风吹拂过一般，荡漾开了浅浅淡淡的印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斗球的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