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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任墨予番外:流光飞舞 ...

  •   太女殿下的第二次迎亲盛大极致,当五辆花车巡城的时候,众人数个月的猜测终于有了答案,他们至高无上的太女殿下,这一次不是三位夫君,不是四位夫君,是五位。
      当初太女殿下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又带回府的那位安府君,曾有过不少小道消息传出,只是这位府君向来低调,便是八卦王也挖不出什么新鲜的消息,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抛诸脑后了。
      没曾想这一次,太女殿下堂而皇之地为这么安府君补了一个盛大的迎亲仪式,也是在对外表明一种态度,她的府中没有阶级之分,都是心头宝。
      除了安府君,还有秦家的小少爷,这是秦相府中小少爷第一次露脸,不得不说,这位小少爷半点也不局促,知道大家好奇什么,便索性故意露着脸,让大家瞧个够。
      有人说,秦府也不知道得了什么运道,当年的秦侍郎便是京师里出了名的风流人物,才情容貌一等一的出挑,这位小少爷,虽容貌与秦侍郎不似,但眉眼间的风流气韵,却像了个十足十。这样的人天然就有着被宠爱的本钱,有这样的人在太女府,将来入主后宫,谁敢说秦家倒了?
      至于另外三位,身份成谜,来历成谜,但八卦王的实力不容小觑,终究还是八出了一些些的内容,这三位竟是一母兄弟。甚至在婚礼当日,三位府君的父母已然入京,住所却让人瞠目结舌——皇家别院。
      只有皇家人才能入住的别院,而根据小道消息,太女安排皇家别院的原因,甚至是怕人多规矩多,惊扰了客人。不然便是直接入住皇宫了。而据说入住皇家别院的人,浩浩荡荡好不排场,光马车就十余辆,简直令人咋舌。
      这三位爷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主啊?自从那位小皇女的亲爹露过面,便在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卑贱出身,那通身的气派骗不了人,小门小户绝养不出这样的气度丰姿。
      加上太女殿下的态度,有人说,也许是隐世大家,也许是百年世家,还有人说,是仙家。总之越传越玄乎,南宫珝歌听闻一笑置之,倒是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这场婚礼,是她必须要给清音莫言和墨予的,也是她需要向任霓裳表明,她放在心上的人,便是一点委屈也不能受。
      任霓裳在神族静极思动,借着这一次的由头,竟然把所有夫君和大小孩子,都带来了,一则散心玩闹,二则拜访一二,也好让子衿他们安下心。
      令南宫珝歌没有想到的是,她那位妯娌煌吟,竟也带着她的夫君们来了。也许是记着她对合欢的相救之情,也许是为了拜访任霓裳。这大大小小的,也得亏“烈焰”皇家别院多,倒也不至于安置不了。
      这些日子对于任霓裳而言,倒是更为欣喜的,多年以来所有的孩子终于齐聚一堂,比起观什么礼看什么成亲,更入心。最主要的是,那盛大的典礼甚至让她有些不安,毕竟她对自己的夫婿,当年也没有如此细致周到,欠了个婚仪就像是她的一桩罪状似的。
      在这点心虚之下,她带着夫婿观了礼,就借口要看看“仙族”世界之下的山川美景,带着她的丈夫和大小孩子就匆匆告辞了。
      白天有多热闹喧嚣,夜晚就有多安静。浓烈的反差让人的头脑甚至还来不及清醒和反应。南宫珝歌只知道,她又被扔在门外了。
      新婚之夜进谁的房门这种千古难题,她以为她的人生不会有第二次,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以为。
      所有的大门都紧闭着,比上次凤渊行还象征性地留门还惨,真的是没有一扇门是开的。
      南宫珝歌叹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她讨厌选择,也讨厌让人觉得不公平的选择,可世事偏偏就要她选择。
      脚步微迟疑了一下,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某个房间里,任墨予一身红衣,有些懵地看着房间里的喜烛。
      今日的巡游,锣鼓喧天,花车绕城,他虽然不怵,却也没那么喜欢。唯一让他雀跃的,就是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靠近太女府,要入她的门,做她的夫。
      当真正踏入了府门,有了那层身份之后,随着天色的黯淡,任墨予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下面,他应该做什么?
      按照常理,夫君应该在房中等妻主来,然后洞房花烛夜。可是今日又不止他一位夫君。
      任墨予的想法通常很简单,前面还有那么多兄长,他也没有争的意思,所以在他心里理所当然地认定了南宫珝歌今夜是不会来的。
      既然不来,下面又该怎么办?
      直接睡觉?
      任墨予的视线,转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放着各种喜庆的点心,还有早生贵子寓意的果盘。
      他揉了揉肚子,今日一天的巡游,饿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如暖暖的饭菜,但他向来不是个挑剔的人。
      于是,他索性坐在了桌前,抓起了点心放进嘴里。
      点心很甜,也很香。但终究是点心,放在口里有些干。任墨予有些嫌弃,又随手拿起了果盘里花生红枣。
      当南宫珝歌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某人一身夺目的红嫁衣,坐在桌子前,嘴巴鼓鼓地,面前还摊着一堆花生壳红枣核。
      听到声音,他下意识地抬头,然后视线就僵住了,一双明亮的蓝眸直接而干脆地透露着迷茫和不解,连嘴也忘了咀嚼,就这么鼓着腮帮子望着她。
      他想要问她怎么来了,奈何嘴巴里还塞着糕点,黏黏地张不开嘴,只能瞪着一双眼睛,象是石化了一般。
      那双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因着晕黄的灯光有些看不清楚颜色,不似白日里那么澄澈,多了几分让人沉溺的意味。
      她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拿起了面前的壶,淅沥沥地在酒盏里斟了一杯,然后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接过酒盏一口饮尽,混着糕点的清甜,也不知咽了个什么味道入腹。
      “你怎么来了?”终于能说话了,他却茫然地问出一句,言下之意,她不该来。
      她挑眉望他,似笑非笑的。
      新婚之夜丈夫问妻子怎么来了,这话想想委实问的笨。偏也就他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不吃醋不捻酸,坦然而直白。
      他眨巴了下眼神,下意识地看向窗口的位置。窗户的位置很好,小院乃至院落的对面,都可以一览无余,“你不是去大哥那边了么?”
      真真是好奇的口吻,所以才有了方才一问。
      “新婚之夜,要喝杯合卺酒。”她轻声回答,靠近间身上有隐隐的酒气,“也去了你二哥那。”
      “哦。”他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但是视线却飘向了桌子上的酒盏,眼神里写着一个讯息:那他也要喝一杯合卺酒,才算完成今日所以的仪程。
      但是当眼神接触到酒盏的时候,他忽然一窒,方才好像她给自己倒过酒了,他也喝了,还是一个人喝的。
      这第二杯,还算合卺酒吗?
      某人有些不自在了。
      南宫珝歌轻笑,“方才给你倒的是茶。”
      任墨予松了口气,还好,不算一个人喝了合卺酒。
      在他的视线里,南宫珝歌慢悠悠地拿起了酒壶,气定神闲地斟满了酒杯,却还是只有一杯。
      她拿起酒杯,将酒液送入口中。
      新婚之夜的酒,甘冽却不浓烈,甜滋滋的。
      任墨予就定定地看着她,虽有不解,却未发问。然后,就看到她沾染着酒渍的唇,慢慢靠近了他。
      她的唇微凉,却软。他下意识地顺从,为他开启唇瓣。被她侵入。配着他天真无邪的眼神,当真是说不出的诱人。
      “别看了。”她的声音有些哑,“再看下去,我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办了他。
      她也不明白,这个人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极端的两种气质,在救她的时候,那爆发出来的强悍和霸道,让人惊叹他的气势。现在却又如此乖顺,惹人怜爱。
      太过干净的人,总是会招惹人想要糟蹋的。可任墨予却又不是纯粹的傻,他有他的尖牙利齿,有他的强悍,旁人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南宫珝歌终于退开了距离,“要不要出去玩?”
      “玩?”他瞪大了眼睛。
      今日不是新婚之夜,良辰美景好时光么,她说出去玩?
      “嗯。”她抿唇笑着,“你背我,飞一飞。”
      谁说的洞房花烛就要呆在房间里的?太女殿下别具一格不行么?
      “好!”任墨予转身蹲下,身体已经将心思表露无疑。
      南宫珝歌趴上了他的肩头。
      任墨予一只手稳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推开了窗。
      月色很亮,圆圆地挂在天际,很是讨喜。
      任墨予身体微沉,无声无息地窜了出去,轻飘飘地越过屋顶。
      明月之下,南宫珝歌身上的红裙翻飞,丝绦在风中飘荡着,两人就像是月下的精灵,转眼消失。
      任墨予的背很宽厚,他的动作也很稳,风声呼呼地刮过,却阻挡不了他的速度。
      “这边。”南宫珝歌在他的背上,指着方向。
      他没有问,而是随着她的指引,换了方向。
      成片的房屋越来越远,倒是距离皇家的园林别院越来越近。
      任墨予猛地停下脚步,略带狐疑地问着背上的人,“你要来拜见我娘?”
      他娘不是走了吗?
      “谁要拜见她。”南宫珝歌没好气地回答,“新婚之夜,见她算什么事?”
      “那为什么来这里?”
      南宫珝歌笑的神秘,“你朝前去。”
      任墨予纵跃着,很快就到了皇家别院的后山。
      皇家别院本就依山而建,后面是广袤的旷野,但是此刻本该是只有草木的旷野上,满是飞舞的星光。
      对,就是星光。一点点,在风中旋转、缠绕、飞扬。
      不是萤火虫,却有着那种荧荧之光。
      任墨予只是一愣,瞬间欢呼了起来,“这里,怎么会和神族一模一样?”
      “我在神族的时候,问过流波爹爹,他说喜欢在草地上练轻功,喜欢这些荧光草和花瓣,所以我求了些种子来,倒是运气好,都成活了,才敢带你来。”
      她一直都知道任墨予活力四射,喜欢这种尽情飞驰的感觉。在神族的时候他的弟弟爹爹接触,任墨予单纯的性格,喜好也是简单,自然是问了个清楚。
      筹备婚礼的期间,她就来这里将灌木都铲了,种上了这些种子,幸亏草木发芽的快,一切都赶得及。
      “哈!”任墨予猛地窜入草木间,激荡起一片绒绒的草尖和花瓣,瞬间飞扬起来的光点,绕着二人的身体,象是将他们包裹起来一样。
      任墨予的身体前纵,点点荧光也被带着朝前飘扬,他伸出手,在空中画着圈,那些荧光便绕着他的指尖飞舞。
      “好看么?”他声音轻快,充满了喜悦。
      “好看。”她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我在仙族也为你种了一片这样的草海,过两日我们回去看。”
      他的眼睛在听到她的话语后,猛然亮了起来,亮晶晶的。然后慢慢地浮起了一层水雾,无声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她心头一沉,快手快脚地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果不其然,那眼底的水雾越来越多,已经快要盛不住了。他似乎想要忍,却没能忍住,一道泪迹划过脸颊,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任墨予猛地吸了下鼻子,“我高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刻意哄我。”
      珝歌会为大哥揉肩捏腿,哄大哥开心。会与二哥游船畅饮,哄着二哥。他也问过自己,要不要她哄,然后他发现,但他很少有所需求,他甚至不知道要让珝歌哄他什么,陪他什么。
      心大的人,就算什么都不给也是无所谓的。可这一次他知道,他其实有所谓的。她知道连他都不曾留意的需求,默默地为他重一片草海。
      南宫珝歌牵上任墨予的手,“以前都是你一个人玩,今夜要不要我陪你?”
      任墨予错愕了下,然后眼睛里又蕴满了水雾。
      在神族里,所有人皆知他喜欢飞驰的感觉,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很讨厌一个人,但他的轻功实在太高了,弟弟们跟不上,哥哥们不喜欢。所以他通常背着小七一起玩耍,或者独自一人,直到成为习惯。
      没有人能看穿他这个习惯背后的渴望,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但她看懂了。
      又是两道泪痕落入她的掌心,南宫珝歌心疼了,“不止今夜,以后我都会陪你。我的小六再也不用一个人和风追逐了。”
      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角,将在一次涌出的泪意吻进了唇中。
      “不要。”他的声音里还含着水汽,却是坚定的拒绝。
      她不解,还没问出口,任墨予已搂着她的腰身,将她带入了怀中,狠狠地拥着她。
      宽厚的胸膛,剧烈的心跳,充斥着他气息的炙热身体,都在告诉她,眼前抱着她的男子,是成熟而强大,充满了魅力的男人。
      “我又不傻,今夜洞房花烛,不能用来跑步。”他的声音挪到了她的耳畔,有些沙哑。
      她抬首,他垂首。就这么被他噙住了双唇。
      他很少主动,甚至一贯等她主动,但他从来都是个炙热的少年,不,他成亲了,从今日起,他是个炙热的男人。
      “这荒郊野外也没个遮挡的。”南宫珝歌好笑,“真是胆大妄为啊。”
      “既是荒郊野外,为何要遮挡?”他轻笑着,流连于她的唇齿之间,“这里有我最喜欢的草地,有我最喜欢的人,不是很好么?”
      她倒忘了,这家伙一贯的热情大胆,视教条于无物。
      他抱着她,顺势倒落在了草地间。激荡起一片莹莹星光,飞扬在二人身边。
      她压着他,看着他因为倒下而散乱的衣衫,忽然伸手,扯乱了他的发。他的发丝散在了花草之间,明月落入他的眼眸中,格外的明亮,却也格外的醉人。
      这请君品尝的姿态,如何还能忍得?
      一身红色喜服的他,就象是天下间最精美的礼物,而她,在一步步地拆着她的礼物,让他露出本来的模样。
      这一次的草海里,轻柔的点点荧光不时被猛烈地激荡而起,却又不断盘旋围绕在某个柔软的草堆之上。
      不甚清晰的声音时断时续,那荧光也仿若有节奏地盘旋,舞动。
      在某种极致的时刻,任墨予的闪过一个念头,小七给的药的确该吃,毕竟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才是世间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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