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们，抱一个》逍遥红尘

436、（大结局）我们一起回家

　　一道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倏地出现在南宫珝歌和莫言面前，南宫珝歌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身影，下意识地挡在了莫言身前。
　　“啪！”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南宫珝歌的身上。
　　周身弥漫起火辣辣的疼，南宫珝歌居然生生抗住了，一步没有后退。
　　得亏是揍的自己啊，要是莫言，就算能看清身影，只怕也是连躲闪抵抗都不敢。
　　眼前的男子红发张扬，瞪着南宫珝歌，“让开。”
　　“不让。”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回答。
　　“教训儿子，和你无关。”男子的气势张扬，逼迫地得喘息困难。
　　这么强大的气场，南宫珝歌都不禁咽了咽口水，“我男人，怎么和我无关？”
　　莫沧溟哼了声，“他都说不要你了。”
　　“我没答应。”南宫珝歌平静地回答，“他说的不算数。”
　　莫沧溟声音冷冷的，“你有任墨予了，也得到任清音了，留下莫言还可以带走你的孩子，是个划算的交易。”
　　南宫珝歌摇头，“感情不是交易，不能以划算与否来衡量。爹爹的往事，我也知道一些。”她看向任霓裳，“当年你有了那么多夫君，缺沧溟爹爹一个吗？当年你有了那么多孩子，缺莫言一个吗？难道您能说莫言和沧溟爹爹无关紧要？”
　　任霓裳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南宫珝歌又一次把矛头对向了自己，她怎么回答都仿佛是一个坑。
　　让南宫珝歌放手，仿佛证明了当年的莫沧溟无关紧要，莫言无关紧要。说他们重要，南宫珝歌顺势表示莫言对他的重要。
　　怎么回答，都是错。
　　就在南宫珝歌以为自己的话能够说服莫沧溟的时候，眼前人却是突然冒出一句，“莫言和我的确没那么重要。”
　　嗯？
　　南宫珝歌被这突然的转弯吓了一个激灵，原本她以为莫沧溟的暴怒，是因为莫言不珍惜，轻易放弃自己到手的爱情和未来，可这句话又仿佛是在说让莫言留下。
　　莫沧溟的视线越过南宫珝歌，看向他身后的莫言，“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决定留下是吗？”
　　莫言迟疑了下，“我……”
　　“放屁！”南宫珝歌第二次听到了这个不文雅的字眼，却是出自任霓裳之口。
　　人影飘动，南宫珝歌的面前又多了一个人。
　　面前的人柳眉倒竖，显然气得不轻，“谁说你们不重要，莫沧溟，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我怎么教的？”莫沧溟一脸寒霜，丝毫没有被任霓裳的气势吓退，“是你要她二选一，你不是在逼她，你是在逼言儿，不就代表了在你的内心深处，言儿就是无关紧要的么？”
　　任霓裳咬牙，才想说什么，冷不防莫沧溟又是一声冷笑，“没办法，毕竟不是亲养在身边长大的，比不得长子。”
　　“莫沧溟，你再说一句试试！？”任霓裳是真的动怒了。
　　“再说一句也是，若是注定要毁了一个孩子的幸福，你肯定选言儿。”
　　南宫珝歌发现，任霓裳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抖，她甚至怀疑，下一刻她会直接驯夫揍人，偏偏莫沧溟的气场太强了，与任霓裳对峙也丝毫不落下风，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不可能！”
　　“那你让言儿跟她走，不然你就是要言儿做任清音的替代品。”
　　“让就让！言儿从来都不是清音的替代品。”
　　大厅里，一瞬间陷入了沉默中，寂静无声。
　　“呵。”红衣的男子忽然发出一声笑，轻巧飘渺，却那么扎人心窝子。
　　南宫珝歌看到所有的爹爹们神色各异，挑眉的、捂嘴的、摇头的、双眸含笑的，都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毫无半点同情地盯着任霓裳。
　　任霓裳心里知道，坏了。莫沧溟脾气火爆，多年来两人就是这么激烈对呛，倒是让她忘记了，昔年的莫沧溟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当年为敌他算计自己武功全失狼狈不堪，以命换命的时候谁也没看出征兆，甚至带球跑的时候，更是让人没有预料。
　　这点心眼在多年以后，用在了为儿子争好处上。
　　她甚至在莫沧溟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这家伙！
　　趁着这个时机，南宫珝歌顺势行了个大礼，“多谢爹爹娘亲成全！”
　　那个阴阳怪气的劲，任霓裳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倒是莫沧溟收敛了原本张扬的气息，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应承了。
　　任霓裳气不顺啊，就这么直接站在南宫珝歌面前，直面着她，“当初煌吟来我这里，是留下了一句承诺的，她的第一个女儿要给我神族，这个规矩不能破。你要言儿他们三个，那清音的孩子我要留下。”
　　这话出口，南宫珝歌发现，在场所有的爹爹都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她，就连一向温柔的子衿爹爹，脸上也没有了轻松和蔼。
　　南宫珝歌知道，他们虽然护孩子，但也同样护妻，任霓裳要神族继承人，他们不会帮自己。
　　“你要丈夫，我把儿子给你了，我只要一个你的孩子，不算对你过分。”
　　南宫珝歌隐隐有一种感觉，任霓裳之前的种种绊子，都不过是刻意为之，要的就是在此刻她没办法反驳。
　　南宫珝歌看着任霓裳的脸平静凝视，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的确，你给我重生的能力，解我魔族多年心结，帮我重修功法，又把心头最爱的儿子给了我，甚至导致神族没有继承人，我似乎从任何角度再说不同意，都有些不识好歹。”南宫珝歌慢慢开口。
　　任霓裳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算你知情识趣。”
　　“可惜……”南宫珝歌微微一顿，“我在进这个大门前答应了一个人，不让他失望，不让他骨肉分离，我要给他一个圆满，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圆满。抱歉，让族长和爹爹们失望了。”
　　一瞬间，她看到任霓裳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也冷了下来，“南宫珝歌，你真的过分了。”
　　“是。”南宫珝歌坦然承认，“若不是清音有心结，我或许会坦然答应您，可我舍不得让他再有遗憾，无论今日我的行为多么让您不悦，让爹爹们难过，怪我一人，不要怪清音。而且这个孩子能否成才，能否成为族长，不觉得眼下谈论为时过早么？我相信您也不会轻易武断地将神族交给一个不合格的接班人。她如今还小，你让她背负族长之职，不是对神族不负责吗？”
　　“我清音的孩子，怎么可能资质差？”任霓裳没好气地回答。
　　其实南宫珝歌的话她何尝不懂，她任霓裳再是贪玩，也不会随意将神族交出去，她要这个孩子，就是……气不过。
　　气不过人家抢她三个儿子，什么都不给她留下。不讨点便宜回来心理不平衡，“反正先留下，能不能成才，我任霓裳自会调教。”
　　南宫珝歌声音很平静，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不与您争论她的资质如何，但我有一个提议，您和爹爹能否听一言？”
　　任霓裳咬着牙，忍着怒，“你说。”
　　“这个孩子我带走，我相信清音与我会给与她最好的教养，但是每年我会带着他们回来神族，您要怎么调教，武学阵法还是医术，或者神族所有博大的学识，我都不阻拦，将来待她成年，再让她选择要不要接掌神族，您看如何？”
　　“你会尽心栽培？”任霓裳反问。
　　南宫珝歌失笑，“我‘烈焰’也要皇太女，我天族也要继承人，女儿我是不会纵容娇惯的。”
　　任霓裳瞪眼，“那我怎么知道你培养起来以后，不会留在你的‘烈焰’和天族？”
　　“您是对自己没信心，留不住人？”南宫珝歌露出挑衅的表情。
　　任霓裳沉吟着，咬牙，“五岁之后，每年留在我神族半年。言儿与予儿的孩子也一样。”
　　“行。无论是否栽培，承欢膝下也是他们应该做的，至于是否作为您的接班人。”南宫珝歌想了想，“前提是，您如果没有女儿的话。”
　　有个屁啊，任霓裳心头愤愤地骂了句。
　　生孩子那么痛苦，她的男人不能再遭这个罪。
　　“好！”任霓裳一字落定，却看到了南宫珝歌眉目里一转而过的光芒，流光溢彩的。
　　任霓裳心头咯噔了下，可她思来想去，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以后你送他们来，在我这住着，替我处理神族事物。”
　　“煌吟也答应您了？”
　　“娶我儿子，多少要付出点代价。”
　　南宫珝歌心头却是啧啧赞叹，这任霓裳还是人精啊，一下换了半年的清闲日子，要是再多几个媳妇，她一样早早把神族甩手出去了。
　　“好。”但她也只能点头。
　　“一言为定。”任霓裳的话出口，轻声谈了口气，“你带他们走吧。”
　　南宫珝歌双膝跪地，“南宫珝歌谢过娘亲，也替清音、言儿和予儿谢过娘亲。待我回去准备事宜，迎娶他们过门，再请娘亲和爹爹们前来观礼。”
　　声音琅琅掷地有声，不是方才的阴阳怪气。南宫珝歌郑重地俯下身体，磕了三个头。
　　一旁的莫言和任墨予，跟在她身边，对着任霓裳重重地磕头。
　　任霓裳笑了，声音也缓和了下来，“儿大不中留，对他们好些。”
　　“我会的。”
　　南宫珝歌站起身，握上莫言和任墨予的手，彼此的视线纠缠，却是满满的喜悦和情意。
　　小屋里，任清音早已醒来，房间里安静无比，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孩子，眼神温柔，“你说，她们两个人碰撞起来，谁会赢？”
　　他舍不得孩子，但若是为了珝歌，他也会自私。
　　孩子在他怀中沉睡，柔嫩的唇瓣动了动，任清音心头涌起一丝不舍。阳光从窗外射入，打在他的身上，任清音的发丝披散，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却显得那身影格外的柔弱，格外的清瘦惹人怜惜。
　　“我未必会赢，但也一定不会输。”声音清脆，他猛然抬头，侧脸望向门口。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希望。
　　他任清音，终究是淡定不了。
　　门口有人长身而立，裙摆飞扬，撩动了明媚的阳光，脚步坚定地走向他，“清音，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