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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清音,我来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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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的声音才出口,就被人捂进了嘴巴里,但南宫珝歌还是感受到了莫言身体倏然地一僵。
他不好意思了。
南宫珝歌才不管那么多,抱得更紧了,亲得也越发密集起来。终究某人那点面子也没能抵挡住爱人的热情,算了,弟弟们看都看到了,现在再去捡回来那点威严,怕也是于事无补。
几名少年面面相觑,站在那呆呆的,望着自己一向凛然不可侵犯的二哥与女子亲热着,像一个个人形的木桩子。
直到六哥出现在他们身边,冲着他挤眉弄眼,少年们才恍然回过神,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少年们彼此拽着衣角提醒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溜之大吉。其实莫言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动作,只是装做没察觉。毕竟自己和珝歌亲热,一群人在这参观委实碍眼。
现在不仅小碍眼鬼走了,连任墨予也识相地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没有了束缚,南宫珝歌更加的放任了,她索性双腿一夹,盘在了莫言的腰身上。
莫言却没有任何指责的话语,双臂捧着她的身体,顺势倒在了草地上,这个姿势南宫珝歌明白,是他妥协的意思。
他好面子,更不喜欢被人压制,但此刻的动作分明却在表明他的态度,她也不纠结,重重地吻上他的唇。
她喜欢征服他的感觉,她也知道,他喜欢她征服他的感觉。
虽然都是兄弟,但是他们三人的性格,是有着明显差异和不同的。任清音惯来是主导者,他习惯于他人的臣服,而莫言喜欢的是势均力敌的较量,在极致的拉扯中享受乐趣,任墨予却是听话的,顺从的,乖巧的。
在任清音面前,她尊重他主导的习惯,一声清音哥哥自然而然;在任墨予面前,她更愿意承担一切,将他的单纯保护好,让他始终无忧无虑。而在莫言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无论是打闹还是撕扯他都喜欢。
一如此刻,她咬了口他的喉结,他发出轻声的喟叹,眼底划过一丝赧然。
她调笑着,“喜欢么?”
他咬牙,似乎在懊恼方才的失控,口气却有些不爽,“你够了。”
看,又恼了。明明是喜欢的。
“那算了。”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仿佛要支起身体。
后腰他的手微一用力,却是又让她倒回了他的胸口,这口是心非的人啊。
她也没有戳穿他,而是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想我吗?”
“不想!”他哑然着嗓音,手臂的力量却渐紧。
就在南宫珝歌以为他又是一如既往的嘴硬时,听到了他低声的喟叹,“不能想,也不敢想。”
她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嘶哑,忽然说不出话来。
“就象我不期望你来,又害怕你不来。”他捧着她的脸,“不愿你逞强开阵法,又恐惧你真的不逞强,怕自己太重要,又怕自己不重要。”
看来这些日子,大家都过得不好。
她苦笑了下,“我应该再早些来的。”
“不用。”他平静地回答,“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就是再过十年百年你才能开启阵法,那也是最好的时候。”
她睨着他,打趣的眼神看得他越发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的嘴也有这么甜的时候。”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甜不甜的,你方才没尝出来么?”
南宫珝歌愣了下,随后放肆地笑了出来。能让莫言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真的是相思成疾,病入膏肓了。
“尝出来了,就是没尝够。”她继续逗弄着。
在不要脸这件事上,莫言永远都不可能赢得了南宫珝歌。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四下看了看,露出一丝警觉的神色,“走吧,这里太扎眼了。”
这里是他训练弟弟们练武的地方,一览无余的。她忽然闯入神族,只怕二位爹爹会有所警觉,到时候查看起来,怕是将她来的事就泄露给了娘亲。
“怕什么?”南宫珝歌轻易地看穿他的心思,“怕你爹爹们看到?”
“我只是不想你在现在招惹上娘亲。”他低声说着。
“晚了。”南宫珝歌笑笑,“我在来的路上,已经遇到了你爹和小六的爹。”
莫言皱眉,他果然低估了爹爹的警觉心。
南宫珝歌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用担心,我送了他们见面礼。”
“送礼?”莫言心一沉,他可清楚的很,二位爹爹刚正不阿,这见面送礼,只怕会坏了她在他们心中的印象。
“你放心。”她看出了他瞬间的紧张,“他们收了。”
莫言呆了呆,“收了?”
流波爹爹尚算和蔼,自己那个亲爹,用娘的话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容易炸。怎么会轻易收下南宫珝歌的礼物。
南宫珝歌依然笑嘻嘻的,“既收了礼,就代表我还算讨了他们欢心,你那流波爹爹还叮嘱我,要待你好些。”
莫言相信她的话不假,只是好奇她是怎么让二位防备心如此重的爹爹,第一次就对她青眼有加?
“你送了什么礼?”
她坏笑,冲他挤了挤眼睛,“再让我尝尝甜不甜,我就告诉你。”
莫言口舌上斗不过她,却知道如何拿捏她,“我爹爹就算收了你的心意,也会秉公执法,所以你来的事应该瞒不过我娘亲了,我认为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先去见老大。”
提到任清音,南宫珝歌顿时收敛了玩笑的心。莫言说的没错,任霓裳会出什么样的损招为难她尚未知晓,在这种情况下,她要先看看清音,让他安心。
“他在哪儿?”
“藏书楼。”莫言站起身,“我带你去。”
偌大的木质楼宇矗立着,阳光穿过木头舷窗,落在窗边的人身上,洒落一片金色。
他正在沙盘上演练着阵法,阳光落在他的脸庞上,仿佛要穿透了他的肌肤般,半透着。他宽大的衣袍垂落,面前香炉散出袅袅青烟,越发显得那容颜若隐若现,似仙如幻。
他正凝神划着沙盘,耳朵忽然一动,含笑开口,“今日又是谁在二哥那先躺下了,要来我这里受罚?”
背后的人影没有动,也没有响起脚步声。
任清音笑意又大了几分,他的这些弟弟,一个比一个顽劣,一个比一个偷懒,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到了猫,每次都在要楼梯口站上半晌,做足了心里准备才视死如归地过来。他也不催促,由着对方在身后站着。
他坐姿不算笔挺,些微有些勾着,但那宽大的衣袍笼在身上,丰姿卓绝之下,只令人心疼的清瘦。
任清音直了直腰身,轻轻地捶了捶后腰,坐了这么久,腰身有些酸疼。
身后的人动了动脚步,挪到了他的身后。
任清音失笑,“每次都这样,大哥又不会吃了你们……”
话音到这,突然就顿住了。
身后的人,将手贴在了他的后腰温柔地按着,舒缓他的筋脉。
任清音的身体紧绷,却绷不住那肉眼可见的轻微颤抖,她知道,他认出她了。
但他没有回头,依然垂着脸对着面前的沙盘。她也没有开口,却依然轻柔地为他按摩着腰身。
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犹如曾经做过的每一次。任清音始终没有回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他的身体在轻颤中,面前的沙盘里,多了两个水迹凹陷的小洼。
任清音哭了……
她原本以为,在重逢的时候,沉稳淡然的他会是最平静的,但这个惯来最为坚强的男儿,在得知她来了的时候无声地在哭。
南宫珝歌的手,猛地从身后抱住了他,将他整个人填满在自己的臂弯里,“清音对不起,我来晚了。”
又是两滴泪水落下,打在她圈抱着他的手背上,直接烫入了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