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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何求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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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若和萧惟然在简单包扎伤口后,为了躲开景曜的可能追杀,只好决定先离开赫都。
马车刚出城门不久,车内白思若忽然出声:“玥儿在哭。”
萧惟然仔细听,除了风声和马蹄声,什么都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现已出了城门,怎么可能听到朗玥的声音。
“玥儿真的在哭,她在被那个坏太子欺负。”白思若拉着他的袖子:“你听,你听啊。”
“玥儿在被欺负,她疼得直哭。”白思若激动起来,伤口裂开,血从包扎的布条渗出。
“没有,阿若,冷静一点。”萧惟然按住她肩膀,不让她乱动:“她没哭,你听错了。”
“我们去救她好不好?”泪水涌上她的眼眶:“怎么可以把玥儿一个人丢在那?”
“我们回去非但救不了她,还会把命搭上, 这不就白费了朗玥的一番苦心吗?”萧惟然见她越来越来激动,哭得喘不上气,便抱住她,轻拍她的背。
“可是那个坏蛋在欺负玥儿,好痛,好痛。”白思若情绪越来越失控,开始抓自己的伤口。
萧惟然只能拍向她脑后的穴位,将她打晕,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马车停到赫都附近的一个小城。萧惟然抱白思若进到客栈。
房间内,他准备给白思若上药时犯难了。
剑伤离胸口很近,上药就得脱衣服。虽然他是雪狼灵,之前从未讲究过这些,更何况白思若原是兔子,本就是他食物一样的存在。
可是,他现在觉得脱她的衣服,很羞耻,很冒犯,很不对,总之就是不应该。
但是得上伤药呀,他想到一个办法,先把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再拉开她的衣领。
白思若肩头雪白的肌肤露出来,萧惟然心脏猛烈跳动,有心虚的感觉,害怕她突然睁眼,给自己一拳。
他脸红到耳根,快速给她前胸伤口抹上药,然后把她翻过去。
看到后背的贯穿伤,萧惟然想起她为自己挡剑的那一瞬,愤怒、震惊、开心…但最多的还是担忧和害怕。
他那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要是剑刺入她心脏…要是她活不了…萧惟然顿时感觉心脏处一抽一抽地疼,便匆匆给她上完药。
将两人伤口都处理完,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日白思若醒来,萧惟然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昨天的事被揍。
谁知她像失了魂一样,闷闷不乐地呆坐着,根本没发现自己衣服被动过。
“这些可都是附近有名的吃食。”萧惟然将酒楼送来的菜从食盒里拿出,摆在桌子上:“你不是最喜欢好吃的了吗?快尝尝。”
“不想吃。说好要和玥儿一起吃好吃的,如今玥儿不在,不吃了。”白思若扭过头,不去看饭菜。
萧惟然看她闹脾气不肯吃饭,有些头疼:“你这样浪费食物,朗玥万一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啊?不可以。”白思若总算拿起筷子:“我不浪费食物,我要和玥儿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三日后,夜晚。
白思若刚躺下准备睡觉,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她,她在床上疼得滚来滚去。
萧惟然见状赶紧过去,按住她胳膊:“阿若,你怎么了?”
“那个坏蛋太子,他又在欺负玥儿。”白思若虽不知为什么,但她感觉到那是玥儿的经历,她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白思若拉开萧惟然,滚下床,剧烈的疼痛和愤怒使她一掌拍裂桌子,发疯似地攻击周遭的物件。
萧惟然从背后抱住她,尽量制住她的行为:“阿若,你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无法忍受的疼痛,玥儿到底在经受些什么?白思若仍然在胡乱攻击,将椅子摔到地上,把花瓶水壶砸烂…
她有灵力,萧惟然几次都被挣开。
等她瞥见萧惟然的伤口因为她的挣扎裂开,血洇出外衣,才慢慢停下。
“都是我不好,以往不好好修炼,只知道偷懒。”白思若稍微平静一点:“现在只会逃跑,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
“你只是个兔子,会逃跑就够了,不用保护别人。”萧惟然见她冷静下来,便放开她。
“不对,我已化成了人。我是阿娘的女儿,是风荟林林主、赤焰狮狮灵的女儿。我这么弱,会给阿娘丢脸的。”
“若我仅仅是只兔子,又怎么能将你这只雪狼压倒制伏。”白思若说着便拉住萧惟然,将他双手按住压在床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样暧昧的姿势,萧惟然心想,她到底从朗玥的记忆中都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快放开我。”
白思若没有放开他,她身体慢慢压低,靠近萧惟然的伤口,似乎想要舔一舔。
也许这个时候,动物的本能占了上风,她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愧疚。
瞧着她越来越近,萧惟然再也忍不了,翻转身体,两人位置互换,白思若在他身下。
萧惟然搂住她的腰:“这个动作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眼前的场景不知哪刺激到白思若的神经:“那个坏蛋太子,他,他之前就是这么欺负玥儿的。”
萧惟然见她又哭起来,赶紧将她换回上面,让她躺在自己身上:“你别哭,我让你欺负好了,现在你在上面,朗玥也没有被欺负,不要再哭了。”
她怎么这么爱哭?萧惟然有些郁闷。
白思若想起玥儿以往被如何对待,现在可能被如何对待,还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无数情绪夹杂着感受到的疼痛,让她哭得越来越厉害。
最后哭累了,趴在萧惟然身上沉沉睡去。
萧惟然轻轻拍着她的背。她怎么突然能接收到朗玥的感受了?莫非是七彩环的连带功能?还是因为阿若对她过于关心?
想到这个,萧惟然有点排斥朗玥,她对阿若产生了过于重要的影响。
虽然她的确很惨,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阿若口中的欺负,应该是景曜强行与朗玥进行人族的繁殖行为。
既然是繁殖行为,为何阿若感到那么疼?景曜到底对朗玥做了什么?
想到阿若看别的男人不穿衣服进行那种行为,还有打斗时景曜曾拽开阿若的衣襟,萧惟然真想把那个仗势欺人的混蛋碎尸万段,烧成灰烬。
之后的一个多月,两人的伤渐渐痊愈,白思若没再提起朗玥,心情也逐渐好起来,萧惟然认为朗玥的事总算翻过篇。
郊外榕树下,晚霞将小溪染成流动的锦缎。
“阿然,我们做游戏吧。抛铜钱,猜正反面,猜对的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白思若拿出一个铜钱,放在手心。
“好啊,输了你不许耍赖。”萧惟然跃跃欲试。
白思若准备抛:“你先猜。”
“我选正面。”
铜钱在空中不断翻转,落在地上,有字,正面。
萧惟然双手抱臂,眼含笑意:“我要你叫我三声然哥哥。”
白思若略一思索便道:“然哥哥”然后慢慢走进他“然哥哥、然哥哥”
萧惟然起初听到她唤的然哥哥,很合意,但为什么要靠近他?
果然,最后声落,白思若一拳挥向他,萧惟然抬臂挡住:“你说你,这么粗蛮,哪里像个姑娘家?”
“姑娘家什么样?姑娘家就不能打人,只能被打?”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啊?”
“对不起。快开始下一轮吧,你抛,我猜。”
萧惟然听到她这么痛快认错,反而有点不适应,不对,合着她知道不对还要揍他?
“我猜反面。”
这次硬币在空中先磕到石头,再落到旁边土地上,还是正面。
萧惟然开口:“这次我要你编只兔子给我。”
编兔子,这她哪会呀?不过白思若还是揪了旁边的草叶,似模似样地编起来。
只是成品实在不敢恭维。
萧惟然看着眼前那一团绿色,草叶随意纠结缠绕在一起:“这是兔子?哪里像了?”
“就是兔子,只是你不了解我们兔子的习性。”白思若信口就胡诌起来。
就知道她一定会耍赖,萧惟然冷哼:“不用绕弯子,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阿然,你怎么这么聪明?”白思若过去拉住他胳膊:“我想去赫都看玥儿。”
“你不要命了?我们打不过景曜。”萧惟然想把胳膊抽出来。
“我们可以乔装,偷偷进去,不打架。”白思若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只看一眼,若是玥儿没什么事,我们就回来。”
她近几日感觉玥儿好像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似乎很重要的决定,这让她有点心慌。
萧惟然扶额:“好吧,说好了,不能和景曜正面冲突,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慢慢商议对策。”
“阿然真好。”白思若拽着他衣袖,开心地蹦起来:“我们现在就出发。”
“现在过去,城门早都关了,明天出发吧。”
第二天,二人回到赫都。
打听到东宫所在,为了不被景曜及护卫发觉,两人决定趁夜色来临的时候秘密潜入。
东宫墙头。
“这边。”白思若拉住萧惟然往一个方向走。
“是这个方向吗?万一走错,会被巡查侍卫发现的。”萧惟然看着眼前陌生又复杂的建筑。
“应该是这个方向,我在玥儿的记忆中看见,她住的寝殿在东宫中间靠后的位置。”
萧惟然跟在白思若后面:“那你仔细看着脚下,别摔了。”
两人抵达寝殿附近。
听到里面隐约传来景曜的声音,白思若戳破窗户纸往里看。
景曜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跪在地上,怀中女子白衣红裙,头戴珠冠,无力地躺在景曜的臂弯里。
玥儿,白思若看到那女子,立即反应过来。
玥儿为什么躺在他怀里不动?玥儿怎么了?白思若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
再看景曜,他低着头侧耳靠近,似在倾听玥儿说什么,那玥儿她?
白思若实在克制不住,直接冲进殿内,向朗玥跑过去。
玥儿还是那么温柔美丽,但她的姿态神情却彷佛让人感觉一碰就碎,随时会消散在空中。
白思若去拉她的手。
腰间七彩环亮起,她再次进入了朗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