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也是快乐的一天》朝依暮

16、第 16 章

　　回到长野之后，曾经的旧友们没有再出现，友纪有的时候晚上会偷偷翻窗出去，流窜在长野市的大街小巷，想看看什么地方能触发像涉谷那样的见面。
　　诸伏高明偶然一次发现了友纪半夜回来的动静，他不动声色的试探了一下，友纪打着哈哈糊弄诸伏高明，诸伏高明见试探不出来，没有多说什么，几天后的半夜，翻窗回来友纪被逮了个现行，一脸懵圈外加尴尬的看着诸伏高明。
　　“高明先生...”友纪有些扭捏的叫了一句。
　　“下次如果要出去，可以从大门走，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友纪。”诸伏高明注意到友纪并没有穿外出的鞋子，整个人也是微微浮起的状态，“我也是会担心的。”
　　“嗯。”友纪捏住了裤子边缝，小声说道，“不会做危险的事。”

　　五条友纪戴好手套跟在诸伏高明身后钻进由警方拉扯起来的帷幕里，还能听到警戒线外记者大声的直播，快门被按下的声音，还有围观群众的吵闹声。
　　她看向立在帷幕中央的雕塑，或者说那就是他们出警的原因。
　　一具标本化的男性人类尸体。
　　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带着另外几个警察在帷幕外询问着报案人，几名一大早来公园晨练或者遛狗的路人。
　　现场可以说已经是被最开始的围观人群破坏的一干二净，鉴证课试图从尸体上发现些什么。
　　诸伏高明手扶着下巴打量着尸体，友纪绕着尸体转了一圈，没有咒力残秽，可以排除咒灵所为。
　　尸体呈螺旋型扭曲着，双臂被反绑在身后，头颅高昂着，无神的双眼圆睁着，看向前方。
　　他在看着什么呢？
　　“被缚的奴隶。”
　　友纪听到高明先生说了一句，歪头看向诸伏高明表示自己的疑惑。
　　“米开朗基罗创作的大理石雕塑，是教皇尤里乌斯二世陵墓里最有代表性的陵前雕塑，这具尸体所摆出的姿势就是被缚的奴隶的姿势。”
　　这具尸体已经在尽力还原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尸体鼓胀的肌肉，卷曲的头发，姿势。
　　他让友纪去调取近本地半年的失踪男性档案，鉴证课的同僚也表示会提取DNA去进行对比查询人员身份。
　　这些都需要时间去完成。
　　友纪从档案室调取了近半年的失踪男性档案，抱回办公室，一份份的翻看起来，却没有一份能和尸体的样貌对比起来。
　　五条友纪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准备再去调取一下近一年的失踪男性档案。
　　尸体被运回了本部，摆在解剖室里，等待解剖。
　　诸伏高明回到自己工位上，准备打份报告到交通科，调取一下公园周围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友纪，有发现和尸体面貌相似的失踪人士吗？”诸伏高明问道。
　　“没有，我准备再去调取近一年的记录找找看。”友纪拾掇好摊在桌面上的档案，准备送回档案室，“没有咒力残秽，是人类所为，肯定能找到些犯人遗留的痕迹的。”
　　“东西显隐梭中丝，凶手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的。”
　　“嗯，我再去查找一下档案。”友纪抱起看完的档案，准备归还回去，在门口撞上了回来的竹田繁和他的组员。
　　两人对视了几秒，互不相让，友纪冷哼一声，直直的撞开几人走了出去。
　　竹田繁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等友纪抱着新档案回来的时候，诸伏高明已经不在他的办公桌前，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倒是回来了，坐在各自办公桌前，整理资料。
　　大和敢助看到友纪抱着档案回来，也问道是否有发现和尸体相似的失踪人士。
　　“没有，准备再往前找找看。”
　　友纪记录还没翻完，鉴证课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比对出人员来了。
　　几人一同前往鉴证课，鉴证课的同事在电脑上调取出记录。
　　友纪看着屏幕上的结果，失声道：“这不可能，尸体的模样和这个人完全不一样！”
　　比对记录里的人员名叫沟上村，友纪在近半年的失踪档案里是有看到这个人的，档案里的男人的样貌和现在的比对结果是一致的，但是跟尸体就…
　　“他失踪这段时间整容去了？”五条友纪发出灵魂质问。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

　　两张完全不一样的照片被贴在白板上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搜查一课课长黑田兵卫坐在上首，双手交叉，抵住上唇。
　　“五条，解释一下。”
　　“是。”被点到名的友纪站起来，将笔记本上的内容投影到投影屏，“沟上村，男性，27岁，6月26日凌晨，和朋友在酒吧门口分别后，下落不明，家人在7月28日报警，11月4日，尸体在里若公园被发现，样貌大幅度改变，尸体无明显外伤，经过人体塑化处理…”
　　这具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尸体，像是宣告着破案的难度，死因和死亡时间均无法判断，去沟上村家还有最后见过他的朋友那里也都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案子陷入了僵局。
　　几天之后，同样的尸体出现在另一个公园里。
　　夜游的友纪在离家不远的公园里发现的，当即就打电话报了警，然后摇来了诸伏高明。
　　尸体同样被摆成了米开朗基罗创作的大理石雕塑《垂死的奴隶》的姿势，它同样也是教皇尤里乌斯二世的陵前雕塑之一。
　　“并案调查吧。”诸伏高明说道，“尽快比对失踪人员档案。”
　　短期内，两具同样经过生物塑化处理，又被摆成同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姿势，连环杀人犯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长野本地的电视台还在大肆报道着第一起案件，毕竟这起案子可以说是十分猎奇。
　　第二具尸体对比DNA后，跟找出来的失踪人士面貌完全不相符。
　　“犯人是个整形医生？绑架之后把人整容成其他模样，再做成标本？”
　　“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整形医生，他们的年薪确实担负的起人体塑化。”
　　“国内拥有生物塑化资质的企业都表示没有接到过这两具尸体的请求，犯人是自己完成塑化的吗？”
　　尸体带来的谜团越来越多，友纪也没时间出去夜游了。
　　她捧着一罐罐装咖啡，靠在自动贩卖机旁边，整个人憔悴的就算下一秒猝死过去也不稀奇。她刚熬夜看完交通部那边的监控录像，还对比了两具尸体是否存在什么相似之处。
　　一晚上勉强算是有点收获，她在监控里对比出一辆在尸体发现当天都在公园附近出现过的小面包车，已经发给交通部的同事拜托她们帮忙查找一下涉及到这辆车的监控。
　　“友纪，跟我去现场。”诸伏高明从办公室里出来找到五条友纪，“第三具尸体出现了。”
　　五条友纪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咖啡，捏扁了手上的空罐丢进垃圾桶，快步跟上诸伏高明。
　　“高明先生，找到犯人之后，我可以把那家伙先打一顿吗？悄悄的。”
　　诸伏高明看了一眼友纪，后者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
　　“君子动口不动手，友纪，找出证据，抓到犯人，而不是逞一时之快。”
　　“我又不做君子。”五条友纪小声反驳道。

　　第三具尸体的现场又是围满了各路媒体。
　　“媒体到的比警察都快。”五条友纪随口吐槽了一句，也没有多想，就去检查被帷幕遮住的尸体。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诸伏高明扫视一圈现场的媒体，招来一个小警员，让他去打听打听媒体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友纪看着这次的尸体，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之前看过的失踪人员档案，还是没有能对上号的人员。
　　“这次又是什么雕塑？还是米开朗基罗的？”
　　“《年轻的奴隶》，确实是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同样也是尤里乌斯二世的陵前雕塑之一，只是这座雕塑是未完成品。”
　　友纪打量着这具尸体，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个未完成品，她不知道原作的模样，
　　“犯人用尸体完成了他心目中的《年轻的奴隶》。”
　　总感觉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现场的侦查完成，友纪离去前回头看了一眼尸体，视线对上对方那圆睁着无机质的双眼，他在看着她。
　　不，死去的人怎么可能看着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五条友纪下意识的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了？友纪？”诸伏高明注意到友纪的脚步停了下来，回首问道。
　　“啊，感觉不太对劲。”友纪回忆了一下前两具尸体，还有他们对应的雕塑，“高明先生，《垂死的奴隶》那个雕塑，眼睛是闭着的吧？”
　　“没错。”
　　“第二具尸体的眼睛是睁着的，这不就和雕塑不一样了吗？喂，让法医过来，现场给我解剖了这具尸体！”
　　“这，这不合规定，五条警部补。”鉴证课同僚结结巴巴的说道，也是被这位新来的警部补吓了一跳。
　　“法医来解剖，或者，我来动手。”友纪从西装下摆抽出一把短刀，诸伏高明都不知道她一直还随身携带着刀具，“工具我有现成的。”
　　“友纪。”诸伏高明也并不赞同她这一行为。
　　“之后有什么样的处罚都无所谓，我现在是一定要解剖了这具尸体的，反正你们也拦不住我，做的到的话，也可以来试试。”
　　五条家的独断专行在此刻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