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也是快乐的一天》朝依暮

14、第 14 章

　　怎么想的？友纪抿了抿嘴，好半天才开口说道。
　　“人类跟咒灵的差异到底在哪呢？有些人类甚至比咒灵更加残忍，杀死优子的犯人是如此，高明先生今天处理的案子也是如此。
　　我有限人生的前十几年都在为了执行术师保护非术士这条规定而战斗，一想到我一直以来保护的普通人也包含这种家伙，就会觉得很恶心，为什么被咒灵杀死吃掉的不是这种人呢？
　　咒术界统计过，日本国内的非正常死亡失踪人数平均每年都在一万以上，其中很大部分都是被□□溢出的负面感情‘诅咒’所害，甚至不乏诅咒师引发的恶性事件，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是那一万分之一？”
　　“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将罪犯绳之以法，给国民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诸伏高明注视着友纪认真的说道。
　　“那么杀死优子的犯人呢？他会被送检吗？”
　　诸伏高明顿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友纪又继续说道。
　　“在这个无法执行死刑的国家，杀人偿命都做不到，只是无期徒刑怎么告慰死者？优子是因为有我，所以那家伙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痛苦，那么像今天的这个女孩子呢？她的家人要怎么释怀？”
　　“五条友纪，你需要记住一点，警察的执法权并不包含审判，我们要做的，并且只有我们能做到的是找到足够的证据，交给检察院，由法官来进行审判。”
　　友纪用手遮住上半张脸，痛苦的低下头，白天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想动手杀了犯人，可是那样就会成为诅咒师，她绝对不想变成那样。
　　无法被人观测的辻堂优子伸出手臂抱住友纪。
　　“我知道啊，可是从情感上来说，我做不到像高明先生那样冷静，也不像高明先生那么聪明，我的能力也很普通，如果我有悟哥那种能力，优子不会死，今天的那个女孩子也不会死。”
　　“天地生才有限，不宜妄自菲薄，友纪，人无完人，大多数人都是要经历劫难之后才会成长，你我也是一样的。”
　　可是太痛苦了，这种成长的方式。
　　友纪双臂用力的环住自己，想要汲取那一丝温暖，诸伏高明起身坐到友纪身边，拥抱住她，轻声道：“没关系的，友纪，你可以慢一点成长的，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优秀了。”

　　比大多数人都优秀的五条友纪回东京接受了几次心理辅导，勉强算是走出了这次的失利阴影。
　　最后一次从位于涩谷的心理咨询所走出来，站在世界上最繁忙的人行横道的一头，友纪给高明先生发送短信，说着最后一次的辅导，看着短信发送出去后，将手机塞回包内，随手调整了一下背带，才抬头看向马路对面，随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此时绿灯恰好亮起，友纪小跑着挤过前面的路人，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在空气里挥了个空，她停住了脚步，站在了人行横道的中央，回身看向身后，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被人流裹挟着过了马路，再次看向人行道的另一边，那里并没有任何异常。
　　她摸出手机给不知道在哪里祓除咒灵的灰原雄打了个电话，不在服务区，发了短信给对方，让对方看到后给自己回电，随后去买了新的手机，把手机卡安装到新手机上，回到警校后将旧手机上交，面不改色的揣着新手机回到宿舍。
　　灰原还是没有回电，友纪试探性的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依然还是不在服务区，到底是去哪了？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灰原雄才回电，从他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任何问题，他说自己进山去祓除咒灵了，迷路了一天，刚走出来。
　　友纪直觉不是这么简单，只是电话里确实听不出来什么。
　　“没有受伤吧？”
　　“没有，友纪稍微对我放点心啦，我也是一级术士。”
　　“不要太勉强，你个笨蛋。”
　　“不会，不会，所以找我有什么事？”
　　友纪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咬了咬唇，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说道：“我昨天在涩谷看到悟哥和夏油前辈了。”
　　灰原雄惊讶的唉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他们好像也看见我了，然后就在我们即将触碰到彼此的时候，他们就消失了。”
　　“会是咒灵吗？幻觉？”
　　“不是，没有感觉到咒灵，在附近多转了一会，也没有找到咒力残秽，我还打车去了郊外，高专的位置那里也什么都没有。”
　　“我去京都看看？”
　　“麻烦你了，去京都高专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放心交给我吧！”
　　挂了电话之后，灰原雄看向坐在另一旁，披着斗篷，一手握着树枝挑动着火堆的人，“你也听到了吧，友纪她需要我。”
　　“放心，之后会送你去京都的。”斗篷下传来沙哑的女声，“不要露馅，灰原雄，不然大家都会死。”
　　灰原雄紧张戒备的看着这个不知身份的女人。
　　“不用那么戒备我，虽然我们目的不同，但并不冲突，难道你不想再见到你妹妹吗？”女人把手中的树枝丢进火堆里，“你都已经上了我这条贼船了，还指望能下去？”
　　友纪换了一套深色的衣服，锁好宿舍的门，乘着夜色让辻堂优子带着她再次前往涩谷。
　　站在十字路口，与头一天白天相同的位置，她看着马路对面，人流在她身边流动，只有她不动如山站在那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在对面看见了记忆里的熟人。
　　绿灯亮起，两边都迈出脚步，在接触到彼此的那一刹那，一切烟消云散。
　　五条友纪摩擦了一下指腹，刚刚那一瞬间，指腹是有传来柔软的触感的，她有触碰到对面。

　　自那之后，友纪每晚都会跑到涩谷，不会每晚都能看见，只是随着看见彼此的次数增多，接触也慢慢加深，已经到了彼此能握手的程度。
　　但是如果想将对方拉扯过来，就会被不知名的东西弹开触碰，手上也会出现不知如何造成的伤口。
　　灰原雄说京都高校的地址也没有异常，只是咒灵的等级有提升，从原来的三级已经提高到准一级了，出现一级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特级，两人都没有提起，他们无法判断是不是友纪人为造出来的咒灵提高这个世界咒灵的平均等级。
　　“优子，我做错了吗？”友纪屈起一条腿靠坐在床上，咒灵辻堂优子并不能理解友纪问题，她只会去抱住友纪，这是她安慰友纪的方法。
　　几个月之后，五条友纪从警校毕业，如愿的被分配到长野本部，高明先生成为她的上司。
　　在涩谷的碰面已经进行到可以简单的交流两句的程度，就是不知道回到长野能不能像涩谷那样，出现她的旧友们。
　　“我们先去仙台看看你父母，优子，当了警察后就很难请假了。”
　　她们坐上了前往仙台的新干线，两个小时后站在了辻堂优子家的…原址。
　　友纪站在隔离带外，呆呆的看着面前那堆焦黑的废墟，不理解发生了什么，明明前几天她还跟辻堂夫人通过电话，说自己会来看望夫妇两人，那会辻堂夫人也没有告诉她房子被烧的事啊！
　　辻堂优子冲进废墟里翻找起来。
　　“你是…辻堂家的亲戚吗？”买菜归来的邻家主妇，看到站在辻堂家门口的五条友纪就问了一句。
　　“啊，是的，你好，请问辻堂夫妇他们？”
　　面前的妇人露出了哀伤的表情，道出了夫妇俩的下落，友纪手上拎着的伴手礼摔落在地上。
　　“什么时候？那天晚上有异常吗？有看到奇怪或者少见的行人或者车辆吗？有听到什么特殊的声响吗？”友纪双手抓住妇人的手臂，厉声问道，反而吓到了这个来搭话的女人，意识到自己吓到对方，友纪自己先松了手，退后一步，“抱歉，我有些…”她垂下头，半蹲下拎起伴手礼的袋子，“谢谢您告诉我，打扰了，再见。”
　　友纪拖着行李箱，“优子，该走了。”
　　辻堂优子不愿意离去，她窝在废墟里，这里是她成长的地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爸爸妈妈呢？他们去哪了，他们不该做好吃的等着我回家吗？
　　邻家主妇已经离开。
　　友纪摸出手机给风见裕也打电话，她还是没有降谷零的联系方式，只能找风见裕也做这个中间人。
　　“你好，风见先生，是我，五条友纪，有点事想让您帮我向降谷先生转达询问一下，辻堂夫妇，是那个组织杀害的吗？”
　　风见裕也对辻堂夫妇的任务还有印象，前几天降谷先生让他们公安去保护的，从组织手下抢人。
　　“他们目前还活着，正在接受公安的保护。”
　　友纪眨了眨眼，脑子有些缓慢的理解着这句话，随后问道：“那么是组织动的手吗？我听说现场检测到了助燃剂。”
　　“抱歉，这是机密，你无权得知。”
　　那就是组织动的手了。“谢谢，风见先生，再见，对了，我可以去看看辻堂夫妇吗？”
　　“暂时还不可以。”
　　“如果可以了，请通知我，谢谢。”友纪挂掉电话，对着废墟说道：“优子，他们还活着。”
　　辻堂优子立马窜回到友纪身边，“爸爸，妈妈？”
　　“暂时还不能去找他们，他们被坏人威胁了。”
　　“坏人，坏人，我讨厌坏人。”
　　“嗯，我也很讨厌，果然还是应该把他们打到服为止。”友纪牵起咒灵辻堂优子的手，“我们要找到他们，打服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动手，阴沟里的老鼠就应该夹起尾巴活着，跳出来就该被打死。”
　　像诅咒师一样的家伙果然还是应该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