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拼婚》寒山梵影

3、挟病逼婚

　　我伺候妈妈吃完饭，我就到医院结算处咨询今天交了一共多少费用，结算处的工作人员告诉我预存是一万元，现在还剩不到三千元，我又续交了两万。我手头存款不多，毕竟我那房贷也才刚还上没两年呢，怎料家里又出现这样的变故。我不禁在心里哀嚎：为什么打工人就那么惨呢，每每工资还没捂热乎，就要还房贷，房贷刚还上又要为健康买单，何时是个头？现在我手上可周转的钱不多，我还要留些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后面一旦做手术的话，钱肯定不够。明天我把我的存款折都找出来清点一下看看还少多少钱。我回到病房，却看到妈妈手里正拿着那一打病例仔细研读，我心中惶恐，非常担心她知道病情后不愿意配合治疗，我小心试探问她：“妈，你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你是不是真拿妈妈当目不识丁的傻子耍，要不是刚刚那个护士跟我，我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哩。你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妈一脸义愤填膺。
　　“妈，你不要发那么大火嘛，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是医生还没有确诊你那是否是恶性肿瘤，我本来打算等明天结果一出来就告诉你的。”我拉着她手撒娇似的哄说道。
　　“好，那你跟我具体说说，我这病最严重会是什么结果？”她不依不饶执着问道。
　　我叹了口气只好跟她实话实说。她听完后沉默良久，过了一会，她问道：“如果是良性肿瘤治好了要多少钱？”
　　“医生脑梗和肿瘤一起治好的话，费用大约在十万左右。”我怕她担心花费太高不愿意治疗，我又连忙接着说道：“妈，你不是还有医保吗？医生说到时还可以报销一部分的呢。所以你不要担心钱的事情，有病咱们就治病，妈，这么多年，就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就你一个亲人啦，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说着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我抱住了妈妈低声哭了起来。此刻不用抬头，我也知道妈妈肯定也是泪流满面，因为她的泪水滴到了脖子里，而她一只手搂着我的背，一只手轻抚我的头，就如我小时候生病时一般。
　　等我和妈妈心情都平复下来，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我抬起头，握紧了妈妈的手，眼神坚定对她说道：“妈，就算是为了我，你一定接受治疗。”
　　我妈把手从我手里抽回，她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又拉住我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说道：“一切等明天结果出来了再说吧，我有些困了。”
　　我伺候妈妈洗漱好，扶她到病床上躺好，我也跟护士要了一张陪护床也在妈妈床边睡下了。这一夜格外漫长，漫长到我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我一会想到手术费，一会想到工作，一会想到妈妈的病，一会想到他......可我也不敢动，怕惊扰了妈妈休息，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幸中的万幸，妈妈身上的肿瘤是良性的。医生也快速制定了一套治疗方案，让我妈先吊一周的营养液，把妈妈身体先调养好再做手术切除肿瘤。然后护士喊我，让我去医生办公室去签字。而这时我妈却要闹幺蛾子，她一把拉住了我，她说：“楠楠，就算这次你把我身上的病治好了，可是人就如同那机器一样用久了毛病就多了，不是修就能能修好的，如今我这身体也一样。别白费钱了，反正是良性的，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人，我不治了。”
　　我顿时急了，我冲她近乎吼道：“可是医生也说如果肿瘤不及时切除，即使是良性的也可能转化成恶性的。妈，咱们就听医生的，钱都是身外之物，钱没了可以再挣；而你没了，我就真没有妈了呀！”喊完，我眼睛也涩涩的，眼圈红了。
　　“楠楠，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欣慰就是有你相伴，你很孝顺我，所以这一辈子我很知足了。以前我身体健康，我也认为我可以陪你很久，而昨晚我想了一夜，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治病，而是帮你找对象，我要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你结婚生子。女人最终还是要结婚的，要有个自己的家，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瞅着就要奔四的人了，我是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你就别白瞎花那冤枉钱了。还有我要是做了这个手术，万一我从手术台上下不来，怎么办？不行，楠楠，你给我马上办理出院手续，我身上这都是慢性病，不打紧的。”
　　“哎呀，妈，你...... 你怎么跟小孩一样胡闹呢？”我无奈扶额。
　　站在一旁的小护士也很无语，她帮忙劝说妈妈好好配合治疗，“阿姨，你不用担心，这只是小手术，没有太大风险，我们让家属签字只是例行公事，按流程必须要家属先签字，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的。”
　　“你能完全保证？”我妈反问道。
　　小护士不说话了，她又站了一会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停下对我说：“你先给阿姨做好心理工作，再签字吧。”
　　我向她点点头礼貌致谢。我给妈妈倒了一杯水送到她手中，耐心劝说：“妈，真的只是个小手术，你不必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不用劝我，两个月前，我们单位的吴姐生病住院，医生护士也是这样告诉她的，是小手术，结果人就那样交代在手术台了，死的时候那肚子都划开了，肠子都没弄到肚子里，死相可惨了。”
　　“妈，那只是个例，每个人情况不一样。现在医疗水平高，你的主刀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手术很安全的，等你治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耐心劝说。
　　“你想让我做手术也行，那你得在我手术前给我带个女婿回来，要领结婚的，不能卡我糊弄我。”她为难我故意这样说道。
　　“这简直荒谬！妈，你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跟我的婚姻开玩笑？”我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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