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飘逝》玄黎

1、第 1 章

　　写不出禅的味道，只是因为喜欢，所以还是写了——细想起来，整部书当中，最让我感动的画面，便是中了A•E的沙加手拿念珠，仰首凝望凋零的沙罗双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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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有回忆起从前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中模模糊糊地闪现几个记忆片段，黑白色的，毫不连贯……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意识到本身所具有的强大力量，并渐渐懂得了那些令我费解的梦——我的前世，那个叫做沙加的人，那个被称为“最近似神”的人，那个传说中释迦牟尼的转世……他曾经历过这些……

　　静静地盘坐于高大的沙罗双树下，有风柔柔地吹过，将淡金色的柔软发丝轻轻托起，又轻轻放下，在夜色映衬中，仿佛月光的碎片……
　　沙加像平常一样闭着双眼，呼吸平和得仿若融入空气当中般令人难以察觉——他已披上了圣衣。处女座的黄金圣衣如另一层皮肤那样与他的身体相贴合着，跳动着生命的脉搏……
　　——今夜，要跟这件从小穿在身上的圣衣说再见了吧？
　　金色的长睫轻颤几下，却并未睁开。
　　沙加低下头，将手紧了紧，手中的念珠因相互碰撞而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纯白的念珠有一百零八颗，象征着这世上的一百零八种罪恶。它是佛祖为了压制邪恶而制作的。传说每有一颗念珠滑过手指，世上便会消除一种烦恼……安抚人心的传说……不过今夜，我会让这个传说成真。
　　闭合的双目慢慢张开，那双向来掩藏在象牙色皮肤之后的湛蓝眸子显现出来，瞬间，令人呼吸一窒，连纯美的夜色也变得黯然！
　　将一双如水美眸沿着身边粗壮的树干看上去：绿叶如茵，繁花似锦。夜风吹拂下，片片花瓣飘舞着飞下，如同下起一阵缤纷的花雨……
　　手扶着树干，沙加默默祷告着什么，最后才让那絮絮的话语变得清晰：“所以，今夜是我归于你的时候了……”
　　——诸行无常，盛极必衰。这沙罗双树虽是经风经雨，始终繁茂，只是终经不起已定的劫数，就要走向灭亡了；而我，身为佛祖的转世，身为黄金圣斗士当中最近似神的存在，不是也将抛弃这一虚名，在这传说当中的沙罗双树园涅磐了吗？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只要在这一生，经历了一些事情，可以证明你曾存在于世，死去也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轻轻将美丽的眸子掩起，沙加步履坚定地走出沙罗双树园，任那扇沉重的石门在他身后密合地关上……如孪生子般的沙罗双树在夜风中沙沙做响，听起来就像是老人的哀叹……

　　那是一场艰苦的战斗。战斗的双方是曾经的战友、兄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对手分别叫做撒加、卡妙、修罗。
　　一度认为他们是被逼无奈，谁知一再追问的结果仍是与己为敌：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沙加的愤怒、悲伤，以及最终下定的决心——
　　“是吗……像你们这种人……决不会心甘情愿地屈从于哈迪斯……我觉得你们心底一定有难言的苦衷……”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的沙加慢慢地说着，“若要人头，就请讲明，我也好下个决心！”——他的双眼再度张开，里面的平静和淡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激战就要展开，沙加却又闭合起双眸：“让处女宫染上更多的血，对雅典娜是一种大不敬！你们三人跟我来！”
　　“到哪里去？沙加！”那个名为撒加的开口。
　　沙加没有回头，率先走了出去，只轻轻抛下一句：“到死地去！”
　　夜色中的沙罗双树静默着，满园鲜花也开得正艳，而站在树下的沙加却是一脸觉悟了的表情。
　　似乎那三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联手攻击——
　　即使是实力近似神的沙加，面对三名黄金圣斗士也会吃力吧？梦中的沙加频频遇险，在就要走入绝境的刹那，他终于施展开自己的最高绝技——天舞宝轮！
　　“或许你们已经知道，天舞宝轮是一种攻防一体的战阵！这天舞宝轮一旦使用上，你们不但无法攻击，连逃都不可能！”
　　形势突变，面对三名手足无措的昔日战友，沙加悠悠又道：“要打倒我，你们除了用那个方法之外，已别无他法……”看着对面三个人震惊莫名的神情，他的眼神也凌厉起来，“是的……那就是雅典娜禁止黄金圣斗士使用的最高段的……影子战法……”
　　话未出口，三名黄金圣斗士已脸色骤变：“ATHENA EXCLAMATION！”
　　不知为何，这三名早已声明背叛雅典娜，要取雅典娜人头的圣斗士犹豫了，对于这唯一的一线生机迟迟不肯把握。
　　沙加温煦的嗓音变得轻嘲：“你们已变成哈迪斯战士，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使不使用那种战法，完全在你们自己，与我无关，但我要依序切断你们的五种感觉……”
　　平静的面容微微透露出几许焦虑，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快些呀！不要再犹豫了！杀了我！！！
　　好像是有意要逼迫他们出手，沙加毫不迟疑地剥夺了他们的第一感：“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在犹豫的时候，你们的五种感觉都会被取走的！……第二感剥夺！！”
　　——快做决定！撒加！卡妙！修罗！！已经没有时间了！！！
　　内心焦虑不堪，这近似神的男人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却又习惯性地不露声色——
　　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转眼间，对面的三人已有四感被剥夺了，而伤痕累累的几人竟再一次站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站在最前面的撒加开口了，英挺的眉深锁，目光却清澈而坚定：“沙加！现在就按你的愿望……我们要使出ATHENA EXCLAMATION了！”
　　——终于……
　　沙加的神情舒缓了一些，将始终持在手中的念珠抬起：“我只要一挥动念珠，你们的一切就全完了！准备好了没有？”
　　——呵……为什么呢？一股暖流慢慢从心中涌起，缓缓地流淌在四肢百骸：三个声言背叛女神的圣斗士却有如此干净的眼神！在这一刻，他们暂时卸去了邪恶的伪装，口中默喃着什么……不必明言。我们是从神话时代战斗至今的朋友、兄弟，即使什么也不说，我们也能够互相心领神会！如今，暂时告别了，我的兄弟们……
　　沙罗树的花瓣又开始轻轻飘落，夜晚的风带着些许寒意卷挟起无助飘零的它们，像是召唤战争的讯号——
　　“ATHENA EXCLAMATION了！”“第五感剥夺！！”
　　几乎同时，四道声音齐齐响起，沙加举至半途的念珠却再也不会挥出威力十足的弧线……
　　他微笑了，先前怒睁的双眼充满了释然的笑容——沙罗双树的花……凋谢了……沙加的生命之灯……也该熄灭了……
　　轰然巨响！无敌的天舞宝轮在爆炸声中崩溃！
　　爆炸的余波扫荡着整个花园，让曾经美丽的花园瞬间化为一片焦土，广大的土地上，只有两棵沙罗树及其周围的一小片依稀保留着曾有的繁华……
　　伊人已逝，魂魄仍存——慢慢张开双眼，深邃的瞳眸无喜无怒；不理会其余三人的惊讶，沙加从打坐的地上长身而起，一步步走向涅磐之旅……
　　——盛开的花会凋谢……再灿烂的星光也会消失……这个地球、太阳和银河系……就连这个大宇宙也终有迎接死亡的一刻……人的一生……与这些相比，真是太渺小短暂了……
　　沐浴在缤纷的花雨之中，沙加含笑昂首——但是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人类会经历很多事……会有所爱的人，也会有憎恨的人……有笑、有泪……也许会因战争而受到伤害……有欢喜，也有悲伤……而最后都要归入死的永眠……
　　盘坐在沙罗双树下，心中涌动着超脱生死的大喜悦……随手接住飘落眼前的沙罗花瓣，以指沾血，写下最后的嘱托——阿赖耶识……这几乎用了一生才被我参透的道理……女神啊，但愿你也能早些参破吧……风啊！送走它们吧！送到女神那里……我也该……走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化解了一世的忧闷。慢慢站起身，我缓步走到窗前，对那道被柔和的灯光映成米黄色的窗帘凝视片刻，突然伸手一把拉开——
　　漆黑的夜不知何时即将退去，遥远的东方已隐隐露出些微曙光……
　　“沙加……”我喃喃着，微笑着闭上眼睛……
　　淡雅的笑容中，那朵沾泪的花，永存心中……
　　-THE END-
　　关于沙罗树的花瓣：当初画下沙加在沙罗树下的最后微笑，不知为何，便将这些纷纷扬扬的花瓣涂成了鲜艳的紫红色，许是觉得美丽，许是潜意识里认定这释迦佛祖代代涅磐的地方必是有着鲜血的哀艳……如今，这印象却也无法改变了。

　　PS：不知自己在写什么，这篇写了很久的文终于在沙加生日之前完成了。至于要表现的东西，隐有些了悟，却感觉被自己写得面目全非了，真是对不起各位沙F（隐深鞠躬~~~如要丢些砖头瓦块的也请随意，只是其他垃圾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