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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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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林锦言在朔州已经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期间,萧泽曾陪着她出去逛集市,朔州靠近边关,每逢集市最为热闹,她的性子本就张扬,在府里闷的时间太长,人便就有些没精神,正好萧泽这一日休沐,他便让林锦言早早的收拾妥当,他带她出集市玩。
她早早的吃过早餐,芊芊给她挑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那裙子上面绣着翠绿的兰花,布料轻柔丝滑,由于冬天寒冷,芊芊又拿了一件相对厚实的外披给她穿上,最后拿了一件红色的披风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在穿戴完后,她便出了府,萧泽已经在院外等着她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玄衣,还别说,这人要是生的太过于养眼,那穿什么都是好看的,萧泽就单单穿了一件玄衣,腰间搭配着一条襄了宝石的腰带,就给人一种冷峻到了极致,生人勿近的感觉!
他的手里牵着马匹,林锦言很自觉的一脚踩在马凳上,很自然的便骑在了马背上,她骑的这匹马是云母,萧泽的马是汗血宝马,两匹马都是马中极品。
去集市的路有些遥远,但是他们骑着马,那路途对他们来说就不算太远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便到了集市,果然这集市上的人多的要命。
“侯爷,这里的集市比京城的还要热闹!”林锦言看着这人山人海的场景,一时间感叹颇多!
萧泽下马,将两匹马都交给了随行的侍卫,“这里每逢初一和十五的集市上人最多!”说完,他便带着她去了集市。
这里的商贩有中原人,也有异族人,这几年朝廷和匈奴的关系紧张,匈奴控制着草原各部落,中原和草原各部落的商贸往来就被迫终止了,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生活着中原的百姓,也生活着因为战火殃及而无家可归的异族人,这里没有种族歧视,也没有压迫,百姓们安居乐业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集市上有很多她不曾见过的东西,在路过一个卖面具的摊子上时,她看中了一个八角灯笼,那灯笼做的极为细致,她指着灯笼说道:“侯爷可不可以买下它?”
萧泽从腰间拿出了银子递给了商贩,那商贩把灯笼给了她,她拿着那灯笼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个送给你!”
萧泽笑了笑,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灯笼,感情她是拿他买的东西送他呀!
商品琳琅满目,各色的珠钗摆放的到处都是,林锦言停在了一处卖匕首的小摊前,她看中了一把镶着蓝宝石的匕首,那匕首小巧玲珑,很适合姑娘佩戴。
“侯爷,你把这把匕首买下来送给我可好?我送了你灯笼,现在,你也应该送我一把匕首才对,这叫做礼尚往来!”林锦言出门没有带钱,身边有一个钱袋子跟着,那她自然是要让他出钱了!
萧泽又付了银子,那把匕首自然就是她的了!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各种小吃多如牛毛,在走到一处卖牛奶饼干的小摊时,那花样百出的造型深深地吸引着她,她让老板给她装了一些,她拿了一个兔子形状的饼干吃了起来,这味道倒是很甜,“侯爷,要不要吃?”她把袋子递给他,萧泽不喜欢吃这些小孩子吃的东西,“你吃!”
逛完集市后,他们便回了候府,这一出去就一天,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晚间,林锦言一个人躺在床上吃着白天买回来的干果,她突然想到她来朔州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是该回去了,她想着等明天她去和萧泽说。
这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天青色的帷幔垂落而下,床上的人睡的正熟,不知过了几时,她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个地方开满了红色的花朵,那花朵她在书上见过,书上说它又叫曼珠沙华,是开在冥界的一种花,这种花开在忘川的河畔,《佛经》上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她像是置身其中,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开在了忘川的河畔,花海中站着一位身穿红色衣衫的女子,她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红色的衣衫飞舞,花海丛中,那女子转瞬即逝,在花海的尽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忘川河,河中星星点点皆是逝者元神,那些元神渡不过忘川河,徘徊在河中无法自拔。
她被花海束缚,她看见河中有一男子在寻找着什么,那忘川河蚀骨诛心,每每走上一步,那诛心的疼痛便从脚底传到了心脏处,痛彻心扉的样子看着是那么的真实,她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可是在她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他猛然转过身来,那容貌让她内心一片慌乱,那张脸分明就是萧泽的脸,他们太像了。
猛然间的苏醒,让她的全身都被汗给湿透了,她怎么会梦到萧泽,她下床翻找着她之前无意中看到的那本书,慌张的翻到那页记载着彼岸花的地方,她逐字逐句的看着,书中说红色的彼岸花通向幽冥之狱,能唤醒死者生前的记忆。
关于彼岸花,民间还流传着它的传说:相传在千年之前,仙界的仙子因为触犯了天条,被天帝打落诛仙台,诛仙台上帝君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姑娘决绝的跳了下去,情动之时,一发不可收拾,三界便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帝君被天帝囚禁在了碧落海,那仙子跳下了诛仙台,神魂俱灭,帝君为了重塑她的元神,便和幽冥府司做了交易,以他元神为祭,散尽修为换她一世安宁。
那仙子在恢复了神界记忆后,因不愿意独活,便守在了八百里黄泉处,一年又一年的等着帝君元神重聚,可是千年过去了,帝君的元神迟迟不肯归位,仙子心血耗尽,化作了忘川河边的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仙子不知道的是那花叶便是帝君的元神所化,只是花叶生生世世都不复相见。
在看完曼珠沙华的典故只后,林锦言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这天还没有亮透,现在若是躺在床上再睡,那也睡不了多久,索性她便拿了披风打开屋门准备出去看日出,这冬日天亮的有些迟,萧泽也早早的起来在外面练剑,每日早起练剑,这已经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了,现在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了。
在走过回廊处,萧泽便在那里练剑,林锦言安静的注视着他,冬日的风吹的人皮肤有些干涩,干涩之余又夹杂着些许的冷意,萧泽的身形属于偏瘦的那种,但又不是太瘦的那种,他手里的长剑在他的手里游刃有余,难得一场免费的舞剑,这不看白不看。
萧泽收剑,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他看向林锦言,“怎么起的这么早?”
他伸手,林锦言将手放在他的手掌里下了台阶,她一向都不在乎这些,萧泽也是知道的。
“睡不着,出来走一走,打扰侯爷练剑了!”
“绵绵要是愿意,我天天给绵绵舞剑可好?”他殷切的看着林锦言,眼神中的炙热是那般的明显。
林锦言想要收回他掌心中的手指,却被他纂的更紧了,“绵绵,有些事情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的心意绵绵应该是知道的,你没有跟他一起回京城,心甘情愿的留在朔州,不单单只是为了那一个承诺吧!以你的性子别人是威胁不了你的,绵绵,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心里是有我的!”萧泽的话让她一时无法言喻,他说的没错,以她的性子就算是他再威胁于她,她的身心是不会屈服于他的,她的自由与梦想从来都不是依附于男人而存在的!
她就那样看着萧泽,或许他们的缘分就是这般的奇怪,若不是当初她出现在他的马蹄之下,他们怎么可能会相遇?如果萧泽没有出现,她有可能会嫁给段奕嵘,每天生活在一方窄小的院落里盼着他下朝的时候能想起她,来她的院子里看一看她,相濡以沫的日子很短暂,短暂到一个转身便成了陌路,年少时的情意最为浓烈,可是这浓烈的感情终究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最后剩下的只是言语上的冷漠喝身心的疲乏。
“萧泽,你会对我好吗?你为什么喜欢我?”这是她的顾虑,亦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
他将她拥入怀中,深切的吻给了她一直想知道的结果,她的身子很是娇软,在他的爱得到了回应之后,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抱起她,让她坐在了回廊的木椅上,他单膝跪地,“绵绵,我喜欢你,打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或许我们本就是上天注定,或许你一直等的那个人就是我,绵绵是我的软肋,亦是我的铠甲,今后,绵绵若是想要这天下,我也会不惜余力的打下它,双手呈送给绵绵!”
芊芊说的很对,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的人,有的人成了爱人,有的人成了亲人,有的人成了仇人,可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一定是爱自己的人,有人弃你而去,并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那个人看不到你的优秀,他们总想把那些明媚如骄阳的女子困在自己为她们编织的梦幻之中,因为他们喜欢把最美好的东西摧毁,然后看着她们逐渐的枯萎,最后让那一方小院落浇灭了自己所有的期待。
他见她不说话,所幸他便单手抱起了他,他是武将,手臂的力量抱起一个姑娘绰绰有余,这天马上就要大亮了,候府的下人们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干活了,她披散着长发被他单手抱在怀里,来往的下人们都膛目结舌的,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这被下人们这样的看着,她的脸红的就像是树上刚结的苹果,一下子从头红到了脚。
她小声的和他说道:“你快放我下来,他们都看着呢!”
“害羞什么?抱自己的媳妇,他们想看那就看个够!”
他送林锦言回了屋子,他将她放在了床上,拉来了被子给她盖在了身上,严严实实的将她裹成了粽子,“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他轻轻的吻在了她的额头上,那吻很是虔诚,她现在感觉这一切这般的梦幻,她怎么就答应他了,她本来是要回京城的,如今看来是回不去了,想着想着,她直接用被子将自己给蒙了起来,她感觉她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