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狼子野心[重生]》子夜归澜

12、我信你个鬼

　　日子平淡如水的过了一周，这一周内沈洧去见了杨靖宇几面，两人达成了一些对外万万不可说的协议，又去了冥府见了满月。

　　满月本来没有名字，她表面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喜欢购物逛街、穿着打扮，喜欢现世上任何小女孩儿喜欢的东西，但她实际上已经掌管冥府黄泉很多年了——自从千年前她娘因为犯事儿而被卸去“孟婆”职位神魂消散后，她便接手了她母亲的职位，之后掌生死，施轮回，多年来已成了冥府不可或缺也没人敢随便招惹的存在。

　　这一日沈洧一边吃饭，一边照常与井然在家里煲越洋电话，井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对沈洧叙述：“我这次到意国之后，没想到那人的背后竟然有意国高层授意，他们问我愿不愿意入意国国籍，甚至会给与我生意上的额外有待。我上次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么热情……这态度在几个月了转变得实在有些快。”

　　沈洧道：“那是我们然然有能力，生意做得好。”

　　井然假装责斥：“你还真在哄三岁小孩儿呢！听我说，这并不正常……这几日我在外面看起来事事被人安排得妥帖周到，但我总觉得他们似乎在有意无意的监视我，如果这次我与他们谈崩了，回国可能会出现波折。”

　　沈洧道：“他们不敢。”

　　井然奇怪：“为什么不敢？”

　　沈洧顿了顿，道：“你这次虽然是去做生意，但是也是我国政府中挂了号的人物，他们顾虑着我国综合实力，想随便找个理由限制你的自由，没那么容易。”

　　井然听得额头青筋直冒：“你编。你继续编。”

　　他放下咖啡杯问沈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沈爸爸……说罢！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东西，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沈洧被他一口一个“沈爸爸”噎得几乎咽不下饭，但有些东西确实不是告诉井然的时候，于是道：“我的然然心肝小宝贝。我哪里有敢瞒你的东西。天地良心。你相信我，我总会有把所有东西都告诉你的一天。”

　　“那就是有了……”井然被他一句“然然心肝小宝贝”恶心得有些反胃，他终于明白自己这几日调侃他几句话中夹着着一个“沈爸爸”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也亏得沈洧忍得下来。

　　他自愧不如！

　　井然正色道：“好了。正经点，我不会叫你沈爸爸了，你也别再来恶心我。我有点想吃江湾眼镜店旁边拐角第二条街的那家的小蛋糕，我明晚回来，你去买给我吧。”

　　“娇气！”沈洧道：“等我工作忙完了，马上就去买。”

　　“我与你都有一周多没有见面了。”井然道：“我有点想你了。”

　　他说着挂断了电话，沈洧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笑着摇摇头。

　　第二日傍晚，沈洧算着时间去给井然买小蛋糕，走到半路突然发现天地灵气一变。一股常人看不见的黑云从天空中显现出来，伴随着地面阴气越来越浓，一股阴森的感觉爬上了人的背脊。

　　沈洧抬头。

　　现代城市高楼林立，漆黑粘稠的液体从各个角落的阴影里蜿蜒溢出，顺着墙壁、水管、街道慢慢流向人群聚集的地方，那液体里似乎隐藏着活物，他们像扭曲的蛇虫倾巢而出，伴随着一种低哑的、诡异的呓语，带着一种混乱而癫狂的律动。

　　随着那些液体淌过的地方，水泥砖墙的缝隙里生长出同样漆黑而诡异藤蔓攀，就像不知从何处长出了无数触手，它们扭曲着、撕咬着不断向上攀爬，从地上顺着高楼，层层叠叠缠绕在能够触及到的一切人和物之上，向着天空张牙舞爪。

　　周围的景象变得虚无起来，嘈杂的人声远去，整个城市似陷入了迷幻之中。

　　世界似乎在远去。

　　就在这癫狂、混乱而无序中，一柄剔透的刀锋一闪而过，恍然间，所有的迷幻而虚无消失，周围渐渐恢复了人潮涌动的烟火气。

　　“这鬼天气，怎么降温这么快！都快冷死了。”一个女人抱怨的声音传来，搂着手提包窜进公交车里。

　　轰隆隆——

　　伴随着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巢而下，转瞬淹没了整个城市。

　　沈洧冒着雨，眯着眼睛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抱怨声，抬脚踏入虚空。

　　“孟婆。”沈洧出现江湾最高的大楼的楼顶上，凝着同样关注着世界变化的满月，道：“刚才一瞬间天地灵气大变，你可有查到是什么原因？”

　　满月悠悠的瞥了沈洧一眼：“地君大人。孟婆的名字真是太土了，你还是叫我满月更能令我欢心。”

　　沈洧如她所愿换了称呼：“满月。”

　　满月满意回话：“地君大人。陆少廷自动放弃了井然大人离开国内，他与井然大人的姻缘红线彻底断了，井然大人命运再次发身转折，他气运的变化瞬间引发天地动荡……就这么稍纵即逝的功夫，魔界那群不是东西的东西居然找到空子妄想钻入阳世……真是不知死活。”

　　沈洧道：“然然的真灵与我魂命相系，绝对不可能有其他的姻缘，更不可能与一个普通凡人牵扯到一处，给我彻查原因。”

　　满月应声退下。

　　沈洧站在楼顶看着远处，看着阳世渐渐开始弥漫的阴气和魔气，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丝惆怅。

　　他突然想到数万年前，他刚继任地君不久，也是这种灵气动荡的夜晚，井然瞒着他散尽神魂差点消散于天地，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此时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与他再续前缘。

　　但曾经的劫难与现在已经相隔数万年，今时不同往日，他再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小地君……总归是不一样的。

　　想到井然。沈洧的心不由一颤，他突然想到井然让他买的小蛋糕他还没买！

　　便在这时，怀中电话铃声想起，井然低低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沈洧。你在哪儿。我在机场等你呢。”

　　“我在想今晚我给你做什么饭。”沈洧随口的回答。

　　电话里随之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

　　井然这五年在外面胡乱的喝酒应酬，自沈洧回来后，他本能的不想吃外面的菜，沈洧也乐得愿意，只要有空便亲自在家里煮饭，活像个贤惠的媳妇。

　　井然每每忙完工作便也会去帮他，一来二去，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井家少爷”竟也能做一两个好菜，两人倒有一些“夫唱妇随”过日子的味道。

　　沈洧一边剥着蒜，偷偷的觑了旁边洗菜的井然一眼，道：“然然。我工作忙忘了时间。没给你买小蛋糕。”

　　“下午做什么忘了？”井然随口问。

　　沈洧小心翼翼道：“就是工作忙……忘了。”

　　“可是沈洧，我现在真的很想吃小蛋糕……”井然遗憾的叹息，说罢手一顿，蓦地反应过来。

　　他关上水，侧身，直直的盯着沈洧道：“忙忘了？”

　　沈洧垂眼：“明天一定给你买。”

　　井然冷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沈洧。你每次一说慌就心虚气短不敢看我，而且你从来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是不是有其他事情耽搁了？”

　　沈洧“啊”一声道：“然然。真的是忘了，如果你实在想吃，我们去别墅那边叫厨房阿姨给你做？”说着又加了一句：“明天我就去学做你喜欢吃的蛋糕。”

　　井然看着他不说话，直到把沈洧看得心虚才好心的放他一马。

　　“算了……”井然放下青菜去沙发上拿外套：“已经很晚了，干脆你陪我去24小时便利店看看吧，虽然便利店的小蛋糕很一般，但现在能买到就不错了。”

　　沈洧扶了扶眼睛：“我可以让星级酒店专门做了送来。”

　　井然“呵呵”冷笑：“还是跟我去便利店吧，腐败的沈黑爷。”

　　此时已是深夜，夜晚的江湾，除了少部分通宵店铺与娱乐场所之外，街道上清清冷冷，几乎见不到几个人。

　　井然与沈洧两人闲适走在小巷中，刚转过一个角落，几道阴影从屋檐下迎面走来。

　　“哟。这是哪儿来的俩小白脸。”为首的人叼着烟抄着手看两人，后边跟着几个同样懒懒散散的小年轻。

　　沈洧停下脚步，看着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几人穿着花裤衩人字拖，头发烫着奇奇怪怪的形状，不像是混社会的，倒像是从香城电影电视里学来的非主流。

　　“小白脸。哥哥们今儿打牌输了，正缺点钱儿花。你俩人看起来人模鬼样的是不是这楼上的白领精英，行行好，借哥哥点，哥哥们今儿就放你们离开。”那混混头儿让手下的小弟将两人团团围住，言语间颇有几分羡慕嫉妒恨的味道。

　　井然扫眼看到这巷子旁边一幢高楼拔地而起，正是江湾有名的甲A级商业写字楼，这里面的人大多数为国内头部的金融互联网公司，里面的职员虽然经常熬夜加班，但收入不菲——向来是江湾普通上班族羡慕的地方。

　　原来是被当成加班回去的打工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