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碎裂（副本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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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的鲜血下，顾或的眼睛却不见多少的恐惧和慌乱，反而越来越冷静到，冷静到都有观众困惑起来，这个新人玩家，他其实是某个资深大佬吧，只不过是用变脸技能，将脸给换了一张。
「…但即便是换脸，从哪里找来的这样顶级绝色的颜值，那是一般人靠想象似乎都难以想象出来的姿容。」
「还有，有哪个大佬会有这种特别的喜好，目前为止，似乎从来没有过。」
「所以这个新人，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了，他怎么还能一点惊慌都没有。」
「离开不了的，都成了邪神的新娘，还能怎么离开。」
「除非邪神死，但这种事你们觉得可能发生吗？」
「还有隐藏大佬，大佬会做这种可笑的事吗？被邪神告白，你们不会觉得真有大佬喜欢这种吧？」
只是有一两个人在猜测，他们不过是被直播间里顾或绝美的脸给迷惑到了，才说出不可能的话来，被其他人一提醒，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主播只能死了，根本就无法想象得出来，他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活下来离开游戏副本。」
两个怪物不知道打去了哪里，直播间只能播放着游戏玩家当下的画面，不可能移动到别的地方，于是没有观众可以看到那两个怪物去了哪里。
顾或墨色明亮的眼移出直播间，他也看不到严夆和邪神，但有感觉，他们就在他的身体周围。
轰！震耳欲聋的声响，神座底端连接地面的地方裂开，神座和地面分离，神座往半空中漂浮，地面不断地朝下面坠落，永恒地坠落。
围着神座的怪人们都跟着地面一起消失不见了。
整个世界顷刻间万籁俱静了下来，顾或呼吸到了全都是浓稠的，已经弥漫成了血雾的空气，他耳朵里听到的是自己砰砰砰在嗓子眼跳动般的心跳声，他扭头看向身体四周，看到的只有一片片弥漫开来的血雾。
他的手放在了血嫁衣上面，衣服粘稠湿重起来，全都是鲜血，随便拧一下，大概都能拧出许多血水来，顾或倒是没有去拧干他的血嫁衣，他低垂着头慢慢喘.息着，他没有和谁战斗，可他却感到了灵魂深处的疲惫，他想要闭眼睡过去了，但他立刻又猛得抬起眼。
不能睡，还没有一个清晰的结果，还没有看到是谁先走过来，他的新郎……
邪神新郎，最先出现的人会是哪一个？
顾或正思索着，左右两边同时会出现了一个人，两个人还都朝着顾或伸出了他们的手，顾或看了看左手边，又立刻去看右手边，两张脸，都如出一辙地在碎裂开，血肉从他们完美无缺的脸颊上掉落下来，掉落下深渊，尸斑也跟着掉落，导致顾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是谁。
顾或手撑着神座，从上面走了下来，脚落到虚空中，竟也可以漂浮起来，他后背靠着神座，嫁衣下摆开始淌血，血液滴淌下深渊，没有滴答滴答的血滴声。
“过来，我带你出去。”
左边的男人温柔说，他的微笑迷人，即便脸碎裂开，他眼底的微笑时顾或熟悉的放肆的。
“跟我走，我不是说过等我赢了就来接你吗？现在我来了，到我这里来。”
右手边的男人同样在柔軟的微笑，他们声音一样，语气差不多，外形上哪怕看起来各自衣服似乎可以区分两人，可越是这样明显，顾或反而越分不清了。
「选谁都得死。」
「别选了，不如自我了断好了。」
与其等着顾或被怪物杀死，直播间里已经喜欢上他的观众，其实反而希望顾或能够早点死去，这样一来就不用面临痛苦绝望的选择了。
「我后面会去神庙看主播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可能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主播，大家不会忘记你。」
「主播这么美，就这样死了好可惜！」
「有人可以救救我们主播吗？」
观众已经在开始说顾或的后事了。
不记得了，变成被游戏空间控制和掌握的NPC吗？
这种结局谁想要谁要，他不接受。
顾或后背离开了神座，喘.息了一会，他找回了一点力气，面对一同伸出手的两个怪物。
二选一？
不，其实应该是三选一才对。
“能够坐上这里的人才是我的新郎，它才是我的神。”
顾或的手平放到神座上，两个怪物彼此对视一眼，都抬起脚想走过去，登上他们的神座，但忽然的，他们的身体裂开，脸颊皮肤龟裂，不只是表皮脱落这么简单，而是整个人，整个身体，从里面裂开了。
“你们已经不完整了，你们在最开始就亵渎了自己。”
“神不可被亵渎！”
“这条规则，不是对我的，而是用来束缚你们的，没想到你们……”
“居然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你们中的谁……都已经没有资格再登上神座，你们亵渎了自己，你们该受到最严厉，比任何人都严厉的惩罚。”
顾或嘴角噙着的微笑，那一刻将两个怪物，还有直播间的众人全都给迷住顾或到了。
两个怪物再次对视一眼，他们错了？
不，他们怎么可能会错，只不过是出于一时的亵玩心理，所以才扯出了一片灵魂放在了死去的孕妇尸体上，孩子也早就死去了，生下来的人不是女人的孩子，是邪神的分.身罢了，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对自己的亵渎？
邪神摇着头，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走向顾或，试着去抓顾或的手，他的手指一根根断裂，他的手腕裂开，整只手都乍然消失不见。
他真的……亵渎到了自己吗？
他不知道。
“再见，我的神！”顾或抬手捧着邪神碎裂开的脸，在他空洞的一只眼睛的注视下，他吻上了邪神同样裂开的嘴唇。
另外的怪物严夆，顾或对着他温柔微笑，没有任何感情和爱意的微笑，他伸手，严夆走过来，他分得清他们了，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谁是谁，只是故意没说罢了。
他怎么会分不清，哪怕闭着眼睛，他都可以知道那是谁。
手指虚假情意地抚摸上严夆露出了森白脸骨的面庞。
“我挺喜欢你的。”
这是真话，也是假话，他喜欢严夆的脸和有力量的身体，但他不喜欢严夆这个人这样的邪恶存在。
「恭喜玩家通关神庙逃生，以及邪神的新娘隐藏副本，游戏即将结束，请玩家做好离开的准备。」
「离开倒计时，10……」
倒计时快速倒数。
“谢谢你们。”顾或一只手握一个怪物的手，他对着两个人都一同感激到，给了他这样惊险又刺激的体验，以后大概遇不到类似的了，他会永远记住这里发生的一切。
记住在这里，有两个怪物为了他，连自己作为神的身份都可以亵渎。
顾或的身体快速变得透明起来，严夆猛地扑上去，却抓了一手的空。
另外的邪神，他先是呵呵呵地低头笑，忽的扬起头来放声狂肆地大笑。
“……回来吧！”
伴随则会两具身体同样的声音，两个怪物骤然靠向了彼此，跟着他们开始彼此吞噬，在顾或离开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邪神和严夆的身体灵魂都融合成了一个。
“等着我们！”
顾或想他最后看到的一定是幻觉，他选择把看到的遗忘，游戏空间里的怪物怎么可能再出现在别的地方，都是假的。
是他看错了。
顾或眼前一阵阵绚烂艳丽的色彩划过，当他感受到身体稳定下来后，耳边的死寂骤然被撞进来的喧嚣声给取代了。
他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绿林环绕的空间里，周围人来人往，顾或转过身往后面看，于是看到了隐隐熟悉的建筑物，哪怕他大学毕业有几年了，哪怕眼前的建筑物陌生，可他还是看得出来，这就是某个大学校园里。
他目光又往校门口看，看到的景色令他惊讶，快步走到校门口，顾或被人拦住了。
“新人是吧？先去登记处办理出入卡，不然这样直接走出去，会被摔死的。”
门口的门卫上下快速打量顾或一番，看顾或的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是新人，老玩家只会刷卡出门，不过门卫又不得不惊讶，第一次来的新人居然是个有顶级神颜的大明星吗？就这颜值走在路上，怕不得追求者排成长队。
门卫见顾或一脸的疑惑，走到他面前，难得的给他仔细指明登记处的位置。
“那边，看到那个钟楼了没有，进去后坐电梯到顶楼，在那里做个身份登记就可以了，如果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找他们要一个说明书。”
“对了，还是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去买个帽子什么的戴一戴，不然你这个样子到处走，不安全。”很容易被某些垃圾给盯上，游戏玩家所属的这个世界，规则和现世里不一样，如果不小心被抓住或者做了什么，只能怪自己倒霉，哪怕在这里杀人，只要不被发现，那都是被允许的。
门卫在顾或离开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头，已经有好些人盯上顾或了，所以新人的死亡率，游戏副本里反而没有这个校园里多。
顾或走在宽敞的校园里，一路上好些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开始意识到门卫让他戴帽子是什么意思了，但他现在没得选，校门都出不了，他去哪里买帽子。
快步来到钟楼，顾或乘坐电梯上顶楼，走出电梯，迎面而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目不斜视，另外一个一瞬间看到顾或后，原本无波的眸底，立刻波澜骤起。
虽然对方没说话，可哪怕是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顾或依旧感觉到后背上有芒刺在刺着他。
顾或低头意外发现左手腕内侧还有点鲜血，他马上擦拭，可擦了一会皮肤擦红了，这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鲜血，而是融进了皮肤的一颗红痣。
来游戏之前他手腕里面根本没有鲜血，是在刚刚离开的副本里弄出来的？
顾或无法确认，但有一个念头，他知道这颗痣的存在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说。
走进了登记处，顾或一进去，发现墙壁上一个直播间，此时直播间正在回放着他刚刚经历过的副本。
顾或还没出声，登记处的员工转过头，见到直播间里的玩家主播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惊喜地快步走出来，还伸手去就握顾或的手，只是下一刻顾或淡漠着脸退了半步，手也避开了，他不喜欢和人随便握手，起码现在不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碎裂（副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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