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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节、穿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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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风细细,烛光隐隐。
只觉灯光照脸,萧云下意识的坐起身。她一睁开眼,就见身上穿着白色里衣,淡紫色锦袍,躺在一张紫檀木大床上。床边笼着青纱帐幔,浅色衾褥看去素净,却皆绣有细密繁复的花纹,十分考究。
萧云一怔,这是哪,拍电视剧吗?好家伙,就这装饰,还挺下本啊!
她不自觉的抬头看向旁边摆的铜镜。
即使影影绰绰,还是能分辨出来,镜子里是一张眉横远山、目凝秋水、鼻若悬胆,樱桃点唇,传说中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的巴掌小脸。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双妙目,流转生辉,顾盼有情,想必对男子极有杀伤力。
哦,萧云低头往下看看,身段也很袅娜……
用胃想也知道她一个历史系大一狗长不成这样。
萧云刚想起来看看,就觉得旁边的床动了,眼前忽然对上一张可爱的小圆脸,“啊,公主您醒了!您已经昏迷三天,太后都来看过您五次了!您再不醒锦儿就得被皇上拉出去砍了!”
萧云下意识道:“什么公主?锦儿又是谁?”
面前这女孩一听,顿时又叫起来,“公主,奴婢就是锦儿,您的贴身侍女啊!太医说您从马上摔下来昏迷太久,可能会得离魂症,您是不是真的得了离魂症,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去,锦儿,公主?作为班长,她昨天才从同学那里没收了一本男频争霸文,怎么就给穿进来了?这也太紧跟时代步伐了!
只是所谓穿书不要紧,不能做极品!拿到主角金手指,怎么作他都不会死!
可她好像就是穿成了这本书里的极品炮灰,出云公主萧云从。
梁国三公主萧云从是元后嫡女,外祖家世显赫,倍受太后、皇帝宠爱。
听起来很拉风是不是?可就因为这样,萧云从自小就被惯的刁蛮任性,无法无天,除了她表哥,定国公府的小将军,谁都瞧不上。
她一心嫁给表哥,却因为梁晋两国交战,梁国大败亏输,而不得不嫁给了男主晋国质子。
男主本是万千宠爱的天之骄子,却因外祖兵败被杀,族人冒死来通知他母亲,而被他父王怀疑不是亲生血脉,被赶到梁国为质,母亲也忧愤而死。
男主小小年纪,一夜间失去所有,又在梁国被欺凌长大,变得心理阴暗偏执,长大后更加心狠手辣。
萧云从自小瞧不起男主,两人迫于形势,不得不成婚,自然相看两厌。
婚后不久,萧云从就和表哥一起送给了男主一顶冒绿光的帽子。
男主怒极,暗中潜回晋国,愤而夺取储君之位,回头灭了梁国,杀尽萧氏一族,更将萧云从活活烧死祭了龙旗一雪前耻,从此踏上一代雄主的王图霸业之路……
杀尽萧氏一族,还给她整成了烧烤……萧云眼前直发黑,她为啥穿这里来,就因为她和这倒霉炮灰名字就差一个字吗?
看她一直发愣,锦儿急得都快哭了,“公主您要真得了离魂症,皇上非得杀了锦儿全家不可!”
这个古代真是太可怕了,动不动就嘎全家,这谁受得了啊!
莫慌,萧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她现在穿来这时候,应该是书上说的萧云从听说外祖父打了败仗,身受重伤,急火攻心与人斗气,坠马受伤昏迷之时。
这时候,男主他还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质子,她还没嫁给之后那个动不动就屠城的反人类男主,也还没制成那顶应被尊称一声“催命符”的绿帽子,一切都还来得及挽救。
她好歹是历史系学生,朝堂谋略总要略懂那么一点,既来之则安之,先站稳脚跟,再图后计。
但是,等会,男主叫什么来着?我去,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当时她就溜了一眼,看那三个字好多笔画,就没记住。没事,反正就古代男的呗,大不了统一叫公子……
萧云,哦不,现在她是萧云从了。
萧云从咳嗽一声,努力拿捏着腔调道:“锦儿啊,我摔到了头,好像是有那么点离魂,很多事儿都想不起来了。但那不是还有你吗?只要你多提点着我点,不叫太后和皇……哦,父皇看出来,那你和全家的脑袋,不就保住了吗?”
锦儿眼前一亮,“公主您说得对啊……”
锦儿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吱呀”一响,走进来一个与锦儿打扮相仿的年轻女孩儿。
那女孩一见她醒了,顿时喜道:“公主您醒了,这可太好了!听说太后娘娘又要来看您呢!”
太后,她刚穿来还没5分钟,就要见上届宫斗冠军了吗?这只怕不行,总要给她点时间适应啊!
萧云从眼珠一转,给锦儿使个眼色,“你快去告诉我奶奶,啊不,是皇祖母,我刚吃了药又睡下了,待明天好些,就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锦儿会意,赶紧支走了有些不解的画屏。
第二天早上,梁国国君就下旨,让三公主去松花苑觐见。
萧云从感觉皇上可能就是想看看自家闺女好了没,应该没大事,就让锦儿稍微给她妆点了一下去松花苑。
毕竟刚穿来还摸不着头脑,萧云从特意早去了一会儿。
一路上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珍禽异鸟穿梭其间,倒是颇有一副盛都气象。
萧云从在锦儿跟画屏陪同下穿过一道宫道,忽见远处的月门边,立着一匹毛发深黑油亮的高头大马,绣鞍上坐着一位剑眉星目,长身玉立的黑衣少年。
那少年看见她,登时扬鞭纵马过来,边冲她招手道:“从儿!”
哇,好个英姿勃发的美少年!
萧云从顿时瞪大眼睛,这小公子长得好生俊朗!书里说男主前期阴郁,这人一身黑衣,莫不就是未来的疯批男主?
长这么帅气还能被送帽子?这原主是不是有小言女主通病,瞎了?评定几级啊,这样的都看不上?!
不过看他瞧见萧云从一脸关切,满眼光辉喜意的样子,不像书里说得十分讨厌,相看两厌啊?
这片刻功夫,那大黑马就飞速冲了过来。
萧云从吓了一跳,刚想后退,马上的黑衣少年便已驰到她身侧,伸出手道:“来!”
萧云从下意识的伸出手,眼前一花,身子一轻,就已经坐到了马鞍之上。
少年猛地靠到她耳边说:“抓紧了!”
萧云从感到背后一阵气息温热,甚至丝丝缕缕的热气喷到了自己脖子上。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孩,自己就坐在人家马鞍上,好像还牵手了,会不会显得有些轻浮?但刚才真不是她要伸手的啊,好像是这个身体自动就做了这个反应……
大黑马嚯得一下就飞掠出去。
“啊!”
萧云从下意识的伸手往后抓,手指一痛,她猛然记起身后是个陌生少年,只得拼命俯下身子,死死抓住了缰绳。
黑衣少年歪头一看,轻笑道:“怎得还害羞了?快抓住我的手,你这样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锦儿惊呼道:“公主小心!”
这要摔了公主可怎好?画屏也很惊讶,眼看那大黑马都要跑远了,才想起来行礼,“婢子等参见小公爷!小公爷千万小心!”
萧云从一愣,不是小公子,小公爷是什么鬼?
黑衣少年在宫中纵马驰骋,路过的太监宫女纷纷避让。就有个差点被撞倒的小太监忍不住气道:“国公府刚打了大败仗,少将军还这么猖狂!”
旁边的太监摇头道:“皇上特别恩赏定国公府几位主子可乘马坐轿、持剑入宫,你再不服气又能怎样!”
我天!定国公府?萧云从下意识的回头看着身后的黑衣少年,原来这不是男主,而是定国公府的三少爷宇文卓,就是她那个表哥!
萧云从顿觉脖子里一凉,今天她出门一不小心打个马滴,就结结实实的贴到了那道催命符上……
“你今天怎么老是这么看我?还真摔傻啦?”
宇文卓笑道:“从儿,你可大好了?”
“呃……”
萧云从还没想好怎么答话,就听前头一阵戏谑的喧哗,“这小杂种长得还真标致!”
“你们看那身段,啧啧啧!”
她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前面几个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一哄而散。
草丛未化的积雪上,摔倒了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溅得单薄的月白长衫上一片水污泥泞。
那人身形消瘦,面容清俊,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发髻也摔散了,一头如瀑黑发,凌乱的披在额头,面上,看去倒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伸手撑起身子,萧云从就觉一双雪亮的眼睛,恨恨地瞧着自己……
发髻散落中,等萧云从看清他的脸,宇文卓的高头骏马已经到了跟前。
“晋狗!”
宇文卓冷哼一声,手中的马鞭就劈头盖脸的冲他打了下去,“好狗不挡路,滚开!”
马鞭倒也算了,眼见大黑马粗壮的马蹄就要踏到那人头上,萧云从猛吃一惊。
宇文卓叫他“晋狗”,自己要是再猜不出来他是谁,可就太蠢了!
“住手!”
萧云从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见大黑马长嘶哀鸣,人立而起,只这前蹄再次落下,那人怕就要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