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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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小朋友们吓一跳，他们一窝蜂躲到闻知辛和魏则远的身后，小心翼翼探头往门外瞧。
“是谁？”闻知辛偏头问身边的魏则远，魏则远没说话，拉了条凳子坐下，等着门外的人自己进来。
闻知辛见此，便和孩子们一起静静地等。
“呼——呼——”
终于，神秘人千呼万唤始出来，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势。
“嗯？”有孩子盯着院子里撑住膝盖快喘不上气的人，“这个人好眼熟啊……”
小孩上前蹲在那人面前，歪着脑袋打量，看到对方脸的那一刻，“啊”了一声，指着他，“你是李磊哥哥！李磊哥哥，你怎么了？你要跑死了吗？”
“噗！”闻知辛憋不住笑了，有时候小孩子说话太有意思了。
李磊喘气声一停，感觉自己被小孩子嫌弃了，怪丢脸的，强行站直了身体，一手杵在小孩儿头顶，快速找到一张椅子坐下。
他顺了顺气，看眼眉目带笑的闻知辛，恹恹地主动问好，“小闻知青，你好啊，我来给你送蚯蚓。”
说完顿了一下，食指用力指向魏则远，一脸控诉，“结果蚯蚓在路上被这个土匪给抢了！”
魏则远淡定往后一仰，躲过戳过来的手指，不是很同意他的说法，“怎么算抢？蚯蚓是我们两个一起抓的，我只是看你提的三步一喘，好心帮你分担分担。”
“哈？你说这是我们两个抓的？”李磊气笑了，手指在魏则远和自己之间来回比划，寻求闻知辛的认同，“小闻知青来评评理，夹一根从桶子里爬出来的蚯蚓，再放回去就算他抓的了？！”
“当然。”魏则远理所当然地点头。
“滚！”李磊暴躁发言。
闻知辛起先兴致盎然地观看这两人的互动，觉得好玩儿，看着看着想起“李磊”这个名字异常耳熟，怎么像是女主那个倒霉被车撞飞的二哥？
不会吧？！
闻知辛收敛起脸上的笑，趁那两人不注意偷偷问身边的小孩，“你们李磊哥哥是哪家的？”
“副支书伯伯家的啊。”
还真是女主的二哥啊！闻知辛看李磊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欢乐青年，没想到以后会被女主妹妹当血包使，甚至他被车撞死的前一刻还在焦急地寻找莫名其妙离家出走的女主。
可怜……
怜爱了。
随后的教学过程中，闻知辛对李磊格外的有耐心，语气也特别温和，让魏则远频频侧目。
等李磊学成满意离开后，魏则远特意慢一步，留下来问闻知辛，“你以前认识李磊？”
“啊？没有啊。”闻知辛被问的一脸懵，“怎么这么问？”
“你似乎对他很有好感，很照顾。”魏则远认真地看着闻知辛的眼睛，莫名有点委屈，明明之前对刚救了他的自己那么防备，为什么对第一次见面的李磊这么好？
“是吗？”闻知辛睫毛抖了抖，不能说实情，只能撒个小谎，“我这不是看他是你的朋友，怎么？你跟他关系其实不好？”
避免魏则远犟脾气上来，执着地刨根问底，闻知辛主动出击，率先把问题抛回去。
魏则远静静凝视他片刻，最终收回目光，没有深究，摇头否认与李磊关系差，“李磊为人真诚，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哦哦，好的好的，既然他是你的至亲好友，那也是我的好朋友！”闻知辛“啪啪”拍自己胸口，继续装傻。
“嗯。”这回魏则远没说什么，“我先回去了，我妈今天没时间过来学，等着我回去教她。”
“好，要是沈主任有什么地方不懂，可以直接叫我。”闻知辛迫不及待送他离开，这个家伙有时候敏锐的吓人，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这天一直到晚饭前，陆陆续续有人提着蚯蚓来学习，晚饭后，大队长再次召集大队会议，宣布在公社打听到的消息。
“大家都听好了，公社的领导明确说了，收购站和县里药铺都收地龙，就是蚯蚓干，价格是五毛钱一斤，品质更好的能出八毛！”
大队长刚说完一句，底下就炸开了锅，他们从未想过钱这么好赚。
“一斤蚯蚓干能卖五毛钱？！老天，这是在地里捡钱啊！”
对他们来说，蚯蚓就是地里自己长的，跟白捡没区别，至于付出的劳动力，这是什么很稀奇的东西吗？谁没有一把力气，有力气能赚钱那才算有本事。
有些人追求高点，盯着那八毛一斤的蚯蚓干，高声追问大队长，“哪样的蚯蚓干算品质好？”
大队长站在高处叫一声闻知辛，“大家都静一静，这事小闻知青是专业的，我们听他说。”
“咳，”闻知辛不知被谁推到大队长边上，低头一看，底下几百人眼巴巴望着自己，小小地紧张了一下，“多谢大家信任，那我就说一下品质优良的地龙有哪些要求。”
“好，你说！我们保证听仔细了！”都是钱啊！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全都竖起耳朵等着。
闻知辛也整理好了思绪，一一列举出来，“第一，蚯蚓要长要大；第二，蚯蚓一定要全部剖开，包括头和尾，而且最好没有破损；第三，里面的泥沙要清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残余；第四，就是要晒的特别干，不然装起来容易发霉烂掉。基本上做到了这几点，就算优质地龙。”
“都记住了吗？”大队长等人都消化记忆了一会儿，继续往后说，“这赚钱的法子是小闻知青无私奉献给大队的，所以我们决定卖地龙的钱归集体所有，先别急！”
大队长准确预判了底下的反应，吵闹声一瞬间停了，他接着说，“钱虽然不分给个人，但给记工分，通过卖地龙赚得一块钱就记一个工分，这不难吧？”
闻知辛默默挑眉，大队长是会计算的，一块钱就是两斤地龙，而两斤地龙需要大概二十斤蚯蚓才能晒成，一个人每天徒手捉蚯蚓，二十斤应该算峰值了。
大家埋头算了算，没什么异议，都觉得可以。
“好，那以后晒好的蚯蚓干都统一交到卫生所，让小闻知青把关，什么质量，多少斤，都给你们记得清清楚楚的。”说完，大队长拍拍闻知辛后背，把他往前推点，“这事最后麻烦的还是小闻知青，我每天为这个给他记四个工分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大家笑着摆手，他们又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小人，小闻知青现在可以算是大队的小财神呢！财神嘛，就应该供着的。
“行，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今天当面都说好了啊，以后别给我找事！”大队长一顿警告，然后解散了会议。
大会虽然结束了，但人们没有马上离开，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高声谈论着，抒发一下心里的亢奋，他们个个兴致勃勃，说着自己一天能挖多少斤蚯蚓，能赚多少工分，一双双眼睛明亮有神，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后面几天，几乎整个大队的人都到卫生所找闻知辛学习辨别和处理蚯蚓，涉及到钱的事，他们连最亲的家人都不放心，一定要亲自过来，学第一手知识。
大家太过积极，把闻知辛累得够呛，他每天天不亮起来先围着院子晨练，而后背着药材去养猪场，再回到卫生所就陷入了无限循环教学模式，导致他短时间内看到蚯蚓都想吐。
魏顺大夫见教的也差不多了，就叫闻知辛干干别的，“上山采药去吗？这些天给猪用了我一半存货，是要补补货了。”
“去！”闻知辛正想出去活动活动，可是大队长让他全权负责地龙这件事，他要是走了，有人找他怎么办？
“这有什么，都交给我！”魏顺大夫一挥手，批准他暂时离开工作岗位，“这么多天，你教了多少遍，我就看了多少遍，学的透透的，保准能给你教好！”
“那好吧，那辛苦魏大夫了。”闻知辛回屋换上一身长袖长裤，用带子扎紧袖口和裤脚，一大块毛巾系在脑袋上，山林里多蚊虫，他要做好防护措施，又翻出个小布袋去药房装了点驱蚊虫的药材挂在身上。
他以前上山不注意这些，遭了大罪，被虫子咬的怀疑人生，从此以后，上山能包多严实就包多严实。
一切准备就绪，他背起个小背篓去找魏顺大夫，“魏大夫，有小一点的挖药锄头吗？”
“嚯！”魏顺大夫一扭头，心跳都快停了，捂住胸口倒吸一口气，“你这是什么打扮？”
“啊，防虫啊。”闻知辛摸摸头上的毛巾，有点不好意思，他在这个环境下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可是被虫咬真的很痛很难受！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摘下毛巾时，魏顺大夫从屋里取出一套棕榈蓑衣，“来，你穿这个，一会儿头上再带个斗笠，毛巾也别取了，这一套下来，防雨防晒还防虫！”
“谢谢魏大夫！”闻知辛如获至宝，迅速换上，除了有点重，没什么毛病，他感觉自己穿上这身，能毫无顾忌横穿山林，“现在就差把挖药锄头了！”
魏顺大夫笑着看他，“你一个人不行，去找则远跟你一起，锄头也在他那儿。”
“啊？为什么？”闻知辛不太想跟魏则远独处，怕自己不小心露馅儿。
“你第一次去后山，没有人带怎么行？”魏顺大夫慢慢给他解释，“你去找则远有好处，他做了些小玩意儿，拿来采药还挺好用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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