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话.剑意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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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玄同早早就到了司陵殿。历经几多时日的改造，司陵居已不复从前，若说旧居陋室清明，而今俨显奢华内敛，好巧不巧与那珈罗殿两两相望。
只是入内光景又是天差地别，后殿栽种森狱未曾见过的绿植，在这些簇拥繁锦里，有桃花开得绚烂。女子剑招起落间，绵延剑意回扬，荡入纷扬花雨。
玄同静伫而立，直到疏陵收剑。待对方回过身，少年将右手按在心口偏上一些的位置，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玄同给母后请安。”
这是黑海森狱之人表示尊重的姿态，亦是玄同接受疏陵为养母向她表达的敬意。
“哈，你今日来得甚是过早。”察觉少年道出“母后”二字之时的略微停顿，疏陵挑了挑眉。“若未习惯，吾不勉强。”
“本是应守之礼，玄同不敢逾越。”
他尊重她，自然不会有丝毫怠慢。年少的皇子虽历经多事，但哪些人该相信，哪些人该远离，心下早有定数。只不过未曾唤过他人为“母后”，一时间难以适应也是情理之中。
“你都这么说了，吾再多言，倒显得不近人情，”疏陵点点头，言语带着一丝笑意，“也正巧，陪吾一起用膳吧。”
收到疏陵指示，素河带着下人将早膳端了上来。司陵殿对于玄同来说并不陌生，只是那时候还没有成为疏陵义子，而作为母子一起用膳，今日还是第一次。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大抵能够拿出来说的，是玄同唤疏陵为“母后”，从颇为生疏到渐而熟稔的过程。
“吾以为，你会问吾如此作为的原因。”用完膳的两人闲步后殿花园，疏陵转头看着身侧神情平静的少年，内心不免有些好奇。
皇室并非平凡人家，从古至今为了权势之争，后妃拉拢皇嗣的例子比比皆是，在外人看来，疏陵的行为就跟以上说法无异，玄同接受如此之快且没有过问其他，倒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母后如此选择，定有自己一番思量，”玄同抬眼看向疏陵，“就如当时保下玄同一样，不是么？”
“……”疏陵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是吾想得多了。”
她不知道以后少年会变成什么样，但以目前来说，他是信任她的，只不过高墙深宫，在蛰伏势力的推波助澜下，这种信任还能够维系多久。
“母后？”
陷入沉思的疏陵被玄同打断，她再度看去，少年表情犹犹豫豫，好似酝酿着什么话要对她说。疏陵收敛心思，示意玄同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并无他人。”
“以后……母后能否常陪着玄同习剑？”
“自然……嗯？”蓦然瞧见少年微微发红的耳尖，疏陵似乎想到了什么，强忍笑意开了口。“如此询问，怕不是有什么小心思？”
“……并没有。”
“哦……是吗？”疏陵勾起嘴角，神定气闲之态。“难不成愿意唤吾母后为其一，想要吾授剑才是重点吧？”
“才不是！”
少年就如猫儿被踩到尾巴一样下意识反驳，在看到疏陵一脸“别说了我就知道”的表情后才发觉自己中计了。
“吾……”
“哈，放宽心，”疏陵抬手拍了拍玄同的肩膀，“答应你之事，吾自会做到，但若是可以，”疏陵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吾希望你离开森狱。”
这是许久前疏陵告诫他的话，亦是那件事之后自己内心萌生的念头。
“玄同知晓了，”少年看着她，点了点头。“谢母后。”
“倒也不必言谢，现在，”疏陵收回手，转身看向进来禀报的素河。“吾要会会你那位皇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话.剑意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