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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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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扮演的“魔界刺客”没找到我,缩小范围后,也只有兰亭这里可疑了,兰亭此刻不吭声也不行,外面会借口说兰亭被刺客挟持了闯进来搜。

      兰亭也想到了,朗声说:“多谢诸位,我一切都好。”

      但他后面那句话把我的心提了起来,他说:“云长使也同我一起,她也安好,诸位可以放心了。”说完,笑笑地看着我,他故意的。

      外面越来越明亮,显然是人在往这里聚集,我不禁站起身,有些沉不住气,“惊鸿。”在脑中回忆阮师兄和夷林传授的御剑术,兰亭却波澜不惊,仍闲适地安坐着,看他那样子,我也收起剑,坐了回去,似乎不想在胆气上输给他。

      终于,火光散去,外面沉寂下来。

      疲惫涌上来,我瘫坐在圆凳上,不想再挪动一分。

      对付过了今夜,后面怎么办,还要从长计议,最后竟说着话就睡过去了,早上兰亭拍醒我,和我说了一个坏消息——初畔不见了,我还迷糊着,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问他“是不是出去吃早饭了”兰亭发现我没睡醒,又容我在桌子趴了一会儿,然后看我忽然弹起身:“初畔不见了?!”这反应才对,他说:“没见着尸体算是好事,且等一等。”

      “等什么?”

      “等绑架她的人找上门来。”

      没错,听他这样说,我也就放下心来,绑架而不是杀人,对方必然是要谈的。等了一上午没人来拜访,我再次沉不住气,往外走,兰亭拦不住我,只叫我凡事三思。

      白天他们不好再对我下杀手,估计此刻也是在等,昨夜顾念着兰亭“孟岐君”的身份,放了我一马,但一个招数见了光,也就失了效。有了前车之鉴,今夜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我与兰亭分开,我要想活命,只靠兰亭已然不够。

      “兰次使与本君说过后,本君马上就着人去‘长生行殿’去问了,很快便会有消息。”

      嘿,你们说巧不巧,水君话音刚落,这消息就来了,执戟郎回报说船上的人说并未见初畔回去。

      水君也动了气,说一就做一,如何能为君分忧,“那还不快去找!”转过脸来,神情也有些无奈,似是让我见笑了,和颜悦色地宽慰我说:“还在海宸宫里就好办了,可能是小姑娘贪玩,云长使放心,找到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我哪能放心:“昨夜……搞出好大的动静,是有贼人闯入了吗?”

      水君只当我是借着侍女的事,担忧自身安危,答应说会加派人手保护我。

      我放了心,松口气说:“也请君上放心,小仙看得明白,都是那该死的魔君无孔不入,让人防不胜防。”又感叹道:“这南海也从不曾与魔界有来往,又孤悬于三界外,魔界之人到底是如何混进来的?小仙真是同水君一样费解啊!”

      这弦外之音不太好听,水君只当是童言无忌,笑了笑,风度依旧,说:“本君自然会给使君一个交代。”

      其实他肯亲自接见我,并下了命令说如果是天宫使君想要见他,畅通无阻,这已经是里子面子全都给了,我简直要将他从嫌疑犯的名单中排除掉,但又一想,九五至尊,屈尊降贵,与我一个水货小神君虚与委蛇,这还不可疑吗?我又游移不定起来。

      期间琼华神女来给他送吃送喝,袅袅婷婷,温情脉脉,看得出来她只是找个由头来看自己老公,恍若一上午不见,如隔三秋,水君也不避讳我,揽过自己媳妇,旁若无人地秀闺中情趣,乖乖地张嘴接受媳妇的投喂,我看着琼华神女喂他这个、那个,脑中的配音是:大郎,你喝这碗药,再喝那碗药……

      摇摇头,驱散邪念。

      然后整顿情绪,去找了孟翊君,一上来就真心错付,“我知你信了那些人的话,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可你一定要绝情至此,非要取我性命吗!”

      他乍听之下也是一惊,见我只一味地难过,急急地叫我把话说清楚,我受了天大的委屈,偏过头去不看他:“如果不是你,便是你的兄长,他心疼弟弟一再被人欺骗,怕事情传出去,惹来嘲笑,便要杀我。”

      估计我去见过水君的事早有耳报神告知他了,可能谈话内容,一字一句他都知道,此时听我信口胡诌,张冠李戴地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他语气难掩轻蔑:“昨夜确有魔界之人混入,为护你们周全,侍卫彻夜把守巡视,还死了几位执戟郎,仍未抓到祸首,的确是南海失察,害使君受惊,还望见谅。”

      一拂袖,已有送客的意思。

      我软下语气,温言说:“不怪我会这样想,我的侍女初畔找不见踪影,最该怀疑的不正是昨夜的贼人将她掳了去吗?可水君却只说是她贪玩,这必然是提前知道她不在贼人手里!”

      “如果不是背后指使者,如何能如此言之凿凿?”

      听了我的话,他陷入沉思,许是有些动摇,我趁热打铁说:“孟翊君不要我没有关系,但还请孟翊君去跟水君说清楚,让水君不要因此记恨我,更请他将初畔还给我……那毕竟是天宫的人,她在老君幕下炼药,原先与我都不认识的,水君乃一域之主,犯不上为了我一个轻贱之人,与天宫结怨……”

      他清醒过来,听出我这是要将这口黑锅彻底盖他们头上,话音一转,又说起了我们的婚事,“我……我何时说嫌弃你?又何时说不要你了?我不过是要想一想,把事情都想清楚。”

      “你与别人……再跟我……必然就有了比较,我没有信心让你喜欢我,倘若你只想找一个依靠,帮你挡风遮雨,我可以给你,但等你渡过难关,生活安稳了,难保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又把球踢了回来,到底是他不想娶,还是我不想嫁,看来还有的一通好扯。

      这回合我认输了,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扯皮上。

      转了话题,说想去看看小世子,他便陪我去。

      从侍女手里接过孩子,好沉,我忘了,它再幼,也是一条龙啊,见我抱不住,旁边侍女脸都煞白了,好在孟翊君眼明手快,用手拖住了。

      见我脸红,“没抱过孩子吧?”他将小婴儿抱过去,在怀里哄着,这父慈子孝的画面,更让我觉得小世子与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也围上去逗孩子:“想不到孟翊君如此会哄孩子,将来一定是位好父亲。”

      他听了,生出几分情趣,这样的未来不难畅想,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笑而不语,尽在不言中。

      “只觉得人人都很可疑啊!”

      回到房间,我大呼头疼,兰亭充耳不闻,我做了这么多事,你都做什么了?见我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看,他说:“战神也告诉你了吧,我是帝君派来监督你的。”

      意思是他就是来盯着我干活的,这话不假,原本我也没指着他,对他的期望之低就是别背后捅刀子。

      他又提到了一件事:“你还记得你那份述职报告吗?”

      “怎么了?”我没好气,命都给他了,我什么样也不用再装了。还有,当你发现自己不如对方聪明时,最好的防御其实是裸奔,不是说真诚才是必杀技吗。

      他阴阳我说:“帝君看了,觉得挺好,让我们有样学样,以后尽量汇成报告,别没事在他眼前晃,这都要多谢你呢。”多谢我增加了大家的工作量。

      那怎么了?我们凡人就是这么能卷,没有工作,也要自己创造工作,我敌意地等着他出招,他说:“那这次的报告谁来写呢?”

      终于明白他意思了,我说:“我。”写报告是后话了,他能这么说,就是保我此次无虞的意思,我怎能不领情,如果能活着回去,写个报告那还不是小意思吗,ppt都给你做美美的。

      说完了闲篇儿,他又陪着我盘了一遍所有的疑点,问我说:“你是说琼华神女骂了你一顿,又坐下好好与你说话?”

      我点头:“对,她话语间颇多感慨,可能他们夫妻关系没看上去那么好,人前光鲜,关起门来……”

      说到一半我就明白了兰亭为何这样看着我,“没错,你提醒的对!他们两口子演神仙眷侣的戏演了上千年,如果连我一个刚来没两天的外人都能看出猫腻,那他们恩爱的人设早就破了,叔嫂奸情应该也是她故意诱导我的,可这是为什么呢……”

      又回到一筹莫展,兰亭让我从结果倒推原因,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我说:“她那样做,无非也就是让我嫁不成,当着孟翊君和侍从的面,把我的事扬出来,闹得人尽皆知,就算我脸皮够厚,孟翊君那边也不好再坚持了。”

      我叹了口气,说:“如此说来,她倒是帮了我呢。”毕竟我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又当又立,既想拒婚,又想把责任推到对方头上去。

      兰亭一笑,说:“也许她就是想要救你呢?凤主悔婚,也是为了救妹妹。”

      “……………”

      忽然之间,我都想明白了,拉上兰亭,“走,去找琼华神女!”又觉得不对,停住脚步回头问他:“都说好了戮力同心,还歃血为盟了,你能不能一口气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挤牙膏累死人了。

      他似乎很喜欢看人破防,老猫一样懒懒地笑,“小仙知道什么了?这些不都是神君你自己说的吗?”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不好,可这人又实在是脑袋好使,难怪帝君离不开他。我越来越确定,这绝不是我想要与之为敌的人。他从未对我说过什么过激的话,也没命令我做事,可他的每句话,都在说着臣服。

      “你们来找我,我才能说接下来的话。”

      果然,琼华神女开门见山,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另外和我们约了时间,送我出来时对我说:“我真怕你不来找我。”

      叫我不禁汗颜,要不是兰亭提醒我,也许我真当你是怨妇撒泼了。

      兰亭细心,见我面有赭色,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信任被我画蛇添足的道歉给毁了,接过话说:“夫人找的地方必定十分隐秘,不易被人听墙角,但在隐蔽之所,说隐秘之事,恐怕更让人起疑,反倒欲盖弥彰了,小仙这里有一个提议,今夜请夫人到云长使住所去找她,小仙也会在那里恭候,至于用何理由,夫人自然会知晓。”

      说完,兰亭看向我,琼华神女也看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傍晚之前,执戟郎看到天宫使君擅入孟翊君的寝室,不多时,便听到里面传出摔砸器具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咆哮声:“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和兰次使清清白白,你为何要找人四处说我们衣衫不整,共处一室?”

      “昨晚事发突然,我和他深夜同室确有不妥,但也是事急从权,不然我连命都没有了!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吗!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你就不信!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撒了泼,又去水君面前闹,“小仙出身低微,恐污了南海门庭,孟翊君他嘤嘤嘤,省略一万字……”搅得人不得安宁。

      入夜之后,琼华神女来替孟翊君劝解闹着要抹脖子的天宫使君,她又是长辈,又同为女人,由她出面调解最为妥当。

      看到我,她有些忍俊不禁,道了声辛苦,我看向兰亭,他也对我道了声辛苦。

      唉,我说:“都坐吧,长话短说。”

      “说起来,也十分简单,一句话就可以。”琼华神女像是已经想得透彻,可能这句话在她心里盘旋好久了,坚定地说:“请二位帮我与墨桓断绝夫妻关系。”

      水君的名讳便是墨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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