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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14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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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星君最后那古怪的声音在我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又被扭曲成不同音调,尖锐的,高亢的,狰狞的……好像在说,啊,原来你也是这样啊,我懂你。嗅到了同类,他有些窃喜,却又忍不住嘲讽。
他知道他赢了,兆和并没有被那个小贱人说服,他会杀了云筱,只是要等到他玩过她之后。反正都要死了,就不要浪费了,红鸾星君懂得了男人的意图,才没有把那句话说完,他可能还对兆和露出后生可畏的笑容。
其实我刚刚就醒了,但我有种被欺骗的愤怒,就像是和评委眉来眼去一整场,都给他唱哭了……结果他反手把票投给了红鸾!我真心觉得自己刚刚的临场发挥称得上机智,这一巴掌给我抽得有点疼。
兆和可能上辈子是吸血鬼,对脖子有什么执念。他的嘴唇继上次之后再次贴上我的颈侧,温暖的触感与凉意交织,每一次亲吻都带着某种虔诚细腻的辗转,但凡他心急点抑或是粗暴点也不至于这么痒……
于是我明白了,他在等我醒来。
我睁开眼睛,见我不装了,他喘息着发笑,落了个轻柔得体的吻在女孩精巧的锁骨上,说:“我知道你是醒着的,眼睫在动。”解释他并非趁人之危,我醒着却没有反抗,那就是愿意的。
“这里没有红鸾,你大可以安心,吓到你了吧?他是自作自受,你不必为他感怀,许是翻身无望,有些神智不清了,胡言乱语,锁起来也是为了他好,怕他伤了自己。”兆和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话,企图让我相信他这么做是想要保护我,在这里,一个审讯室一样不足百平米的空间内。
他见我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不敢出声,安抚道:“我相信你说的,红鸾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但以防万一,得稍微等等,我暂时不能放你出去。”
还和我虚与委蛇?图啥?
是还不准备与我撕破脸吗?
都做这么明显了,还有装的空间吗?
如果只是囚禁起来当泄欲的工具那也无可厚非,可以先当一阵子再慢慢想办法,总能逃出去,可……哪有那种好事?关起来?他是在骗三岁小孩,等得到了云筱,他就会杀了她……在寒潭他就想动手了,可能是红鸾那些下流的话,勾得他想入非非。
“放开我!走开!别碰我!”
兆和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非常真诚的惊讶之色,竟真的被我挣脱开了。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神力被压制得死死的,手中什么筹码都没有,是什么让她敢推开他的?我理解他这种惊讶。
而且云筱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在她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欲念,摆明无论如何也会吃掉眼前的猎物,她愿不愿意都是一样。
“我……是不愿这么随便……我喜欢你……”
想和他谈感情?倒是个不错的思路,听我这么说,兆和笑了笑,耐心地将人抱到石桌上去。
我观察着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接着说:“凉,楠木不行吗……”
他也同样在观察我,手轻轻按在桌面上,石桌瞬间便成了古香古色的原木风家具,不紧不慢附上另一手,撑在我身体两侧,逼近了一些,说:“喜欢我?不喜欢夷林?白玉真?”
哦!兆和的这一问,让我忽然明白了!如果我是他,不会想要和即将被自己杀死的人浪费时间,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直接取走便是,但他还有闲心与云筱调情,满足她一些小愿望,说明什么?
说明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孩不知道他会在春宵一度之后杀了她,只要她心存希望,就会努力表现,施展浑身解数来讨好他,试图求得他心软,放她从这里离开。
很显然,让她停留在这层幻想中,男人可以从中获得更多的乐趣和甜头。
我甚至帮他想到一个杀我的好处,好赖我也是个神君,杀了我取出本元结晶,正好拿去喂桃夭那只刚刚化神的灵兽,听初畔说,那灵兽本来无缘化神,全靠兆和死命砸钱,砸出来个将将入境。
但丹宝堆出来的神兽虚得很,桃夭当时欢喜不已,过后就像发现收到的lv是高仿那样,越想越不是滋味,隔三差五就闹他一回。
我知道,杀鸡取卵不是兆和要杀我的根本原因,但人一旦下了决心,这些添头就显得尤为诱惑。
敲骨吸髓,真够狠的,我暗叹着摇了摇头,像被他的话勾起了伤心事,“你早就提醒过我,可我不信,总是要等到事情发生在眼前才肯相信,他是真的变心了……夷林师兄,那是师傅的意思,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除了遵从师命还能如何?”
“当然也想气一气你,娶谁不好,偏偏娶了那个桃夭,难道你看不出我讨厌她吗?是她设计害死初畔,那只貂真的是在初畔上前时才攻击的?你明明发现了,却包庇她。如果她想杀的人是我呢?你难道也要坐视不管吗?”
哪里是包庇而已,兆和恐怕是顺水推舟,当然兆和不会回应我的试探,他知道我没有证据,只是在诈他而已。但后面埋怨他偏心的话,就纯纯是用小女儿情态在撒娇了,他听后轻笑,不想说那些扫兴的话,转而说:“那你在师傅面前穿成那样,也是为了气我?”
在广陵君面前?哦,古籍库热得要死,里三层外三层就要长痱子了,我说:“当然……是为了勾引你。”脑中回想着当时的衣服样式,我将身上的水蓝长裙化作清爽的吊带背心和热裤。
反正现在已经是案板上的鱼,穿得再厚也无所谓,倒不如轻松些。听说,扒衣服的过程也能调动起男性的欲望,那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身就是夏季普通的出街装,可是对兆和来说却是衣不蔽体,目之所及白花花一大片,少女娇嫩的肌肤,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脯,“可是有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定了规则不让穿!”在我穿着它们在广陵君面前嘚瑟的第二天,兆和就制定了新的保守着装规范。
听我软软地埋怨,好像打情骂俏,男人受用地笑了一声,说:“你说得对,我该让他们蒙上眼睛,你想穿什么穿什么,给我看就可以了……把腿打开。”
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他只是稍稍向前一点,越是急切,越要优雅,目光一寸一寸打量这副身体。
这和没穿衣服有区别吗?吊带背心紧贴着身体曲线,短裤宽松些,但那么短,能遮住什么?光溜溜的一直到大腿根,摸起来有些凉,手感像柔软的玉石,阴影下惹人浮想联翩。
兆和的手从腿侧抚过,迟钝地抬起眼睛,与我对视,眼中没有一丝情色的意味。
刚刚听我说勾引,似乎他此刻真的渴望我主动些。
换装的游戏他很喜欢,那还有没有别的?他对我抱有期待,想要慢慢来,那就好办了,如果不玩点情趣,那很快就会被吃干抹净,然后被毫无遗憾地杀死,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发现我裸露的腿上浅淡的指印,有些粉,本来不显眼,但云筱皮肤白皙水嫩,这指印如同罪证一样痛诉男人的粗暴。在他松开手后,那被他创造出来的印记一点点消退,若隐若现的粉色愈发淡薄,直到被白雪重新覆盖,在即将消失殆尽时,男人呼吸加重,猛然抓住我一侧的腿,将其抬起。
我自然是上脚踹,先试了试,发现他允许我这样做,才加重力道踹开他,跳下来躲到古董架的后面透过格子看他。
手中的猎物忽然跑掉了,兆和看了看自己那只手,余温尚在,令人想念,女孩已经是囊中之物,在劫难逃,男人也并不十分着急。而且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是在故意拖延,“你在等人?等谁?”
他笑道:“不会是兰亭吧?”在我晕死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调查清楚了,今天只有一个人去探视红鸾星君,是兰亭仙君带来的一个小侍女。
“你想着兰亭会来救你?”
兰亭说他晚一点会来云台接我出去,不知道这个晚一点有多晚,神仙的时间概念都不强,我只能尽量拖延,当然嘴上绝对不能承认:“救?”兆和已经走到我身前,将人压在架子上,怕格挡硌到我,压得不深,“我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需要他救?”
鬼话连篇,兆和却做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哦了一声,说:“知道我为什么来得这样快吗?他们说红鸾的夫人找了个小侍女去看红鸾,不然就要参云台一本,说我们虐待了她夫君……”
“可是好奇怪啊,红鸾他那个夫人不是已经爬上了涟瞿仙君的床吗?二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每日忙着挑选双修的洞府,她还想得起来自己有个丈夫?”
“…………”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红鸾他媳妇不是一个觉得全世界女人都惦记她老公的小娇妻吗?怎么就…跟人跑啦?!
听兆和说,红鸾星君那个侍女出身的老婆在丑闻刚出时的确想方设法为红鸾四处奔走,但她身无长物,只能用女人的方式,谁说自己有办法救红鸾,她就用身体答谢人家,乐此不疲,有时候对方没这个意思,她还主动勾引。
后来大家才明白,救红鸾是个幌子,这个女人是在给自己物色下家。
她也不挑拣,最后在睡过的歪瓜裂枣中选了最好的那个,也就是这位涟瞿仙君,是位天仙,跟在旻均上仙身边,有望进乙太宫混个编制,人老实,长得也可以,就是有点木讷,一言以蔽之——天选接盘侠。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也太快了吧,真的是才劈腿的吗?掰手指头数,红鸾才进去几天,就放弃营救了?
这种好事你和红鸾星君说了吗?你不能瞒人家啊!渣男变绿帽王了,这不得放点鞭炮庆祝一下?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能治人渣的,还得是另一个人渣!
云筱笑起来美不胜收,一个打扮得十分清凉的美女对你笑,是什么感觉?那不就是勾人的小妖精吗?这时还能笑得出来,又给了男人一种别样的风情,看她笑完露出悔意,贝齿咬了咬下唇,兆和眼眸微微一缩,仿佛在说,还知道自己这样会被吃掉啊,惩罚似的吻了过来,封住她的唇齿。
躲得慢了,唇角有被蹭到,手抵在他胸口,把人往远推了推,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游戏他还有耐心陪我玩多久,少帝君你能不能来快点?
兆和再次被我推开,略有不满,但依旧没有性急,慢条斯理地说:“还不懂吗?兰亭把你给卖了。”
“红鸾夫人的事他早就知道,却说是嫂夫人担心,将你送进来,当面不好说什么,等兰亭走了便有人同我讲了这桩怪事,不然我如何来得这样巧呢?”
“想明白了没有?提醒我来抓贼的就是他,你还等着兰亭来救你?”
“你说你,在我面前不是挺聪明吗?怎么换作兰亭,你就犯了傻?你居然相信兰亭是真的想要帮你?”
的确,兰亭消息四通八达,不太可能不知道红鸾他老婆劈腿奸夫的事,也不能叫奸夫,说不定那俩人都领证了,红鸾在牢狱喜提前夫头衔。
“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相信他会帮你?投怀送抱了?”兆和尾音上扬,却是肯定句,从兰亭带走我,到我出现在云台,中间可是隔了段不短的时间呢,“傻不傻?他的话你也信,教人白白占去了便宜。”
不怪兆和失望,云台是他的地盘,我竟然求兰亭不求他,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有用也行,结果还被人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不是傻是什么?现在还巴巴盼着兰亭来救,那不就是被人卖了还数钱吗?
“都被人碰哪儿了?”真是的,男人简直无法评价女孩这行为,说她病急乱投医?小羊羔自己送到狐狸嘴里?一手揽在她腰后,将人往前送了送,贴他身上。
“这里?”手逐渐往上,我咬着牙都没有吭声,“这里呢?”兆和已然有些生气了,因为他都摸到胸的下缘了,我尴尬地扶着他手臂,意思是可以了,猛地被人捏住下巴抬起来。
“这里呢?他亲你了?”拇指按住嘴唇,这次他用了些力度,两片嘴唇被手指碾开,一小部分抵在了牙齿上,我猝不及防地舔到一丝缝隙间指腹,他扒着用指尖卡住,随后把拇指塞了进来,“没……没有!”我想把他的手吐出去,用舌头驱赶异物,给他舔得愈发来劲,纠缠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撤出去,换了个方向摸去,这次不等他发问,我抓住他的手,如同抢答,示意他真没有了。
男人了解男人,只讨了那么点好处,哪可能够呢,他不顾阻拦继续向下,我弓起腰躲他,“才抗拒,就是说之前的都是事实?”这下兆和是真的有些来火,他似乎不记得自己刚刚娶妻,也不记得云筱本来也和他没关系,轮不到他生气。但他就是生气了,怪我笨,蠢,被人弄脏了,好在最后死命拦他的娇羞样倒确实像是干净的白纸,这才作罢。
为什么要和兰亭较量?我不解,云筱和白玉真曾经当着人面亲热,你没看见过?但是好像他们默认白玉真占有云筱是正常的,其他人碰她才叫占便宜。
白玉真例外,也许是因为云筱的价值是他创造出来的,陶染作践她让她贬值,白玉真的深情又将她捧回了高处。他那份非她不可的的深情,化作她的商誉,让人愿意花更多的钱溢价购入这款产品,所以当他不要她时,女孩又无可奈何地再次贬值,沦落到兰亭兆和之流手中的玩具。
这么一想,夷林还想要娶我……竟有些感动,夷林对白玉真的印象很单纯,就是讨厌,他也不懂什么随行就市,别人要不要我,他不管,反正他只想得到他看中的东西……去你的爆款神剧,别和我说大家都在买什么,我就看我爱看的买我想买的……夷林到了现代绝对是个大数据绑架不了的人。
“兆和上仙,古籍库内的书籍是有严格规定的,绝对不准外带,得罪了。”兆和听我玩起了新的游戏,眼中带着玩味,却又不乏警惕,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退两步,抬起宽袖,我对他露出职业的微笑。
先前他陪广陵君来古籍库视察工作,我装模作样地给他们俩安检过,当时兆和碍于自己师傅在场,窘迫得不行,我蹲下拍他腿时,男人差点跳起来,迅速将我一把捞起来,生怕被人看出异样。
今天没有广陵君,甚至没有旁观者,他可以尽情享受工作人员的服务了。
手从他胳膊下面穿过去,象征性拍了拍,见他配合,胆子大起来,一把抱住男人的腰身,嘴上说:“对不起……我新来的,是不是太用力了?”头顶传来男人的笑声,道貌岸然,夷林真没说错,他可太喜欢了这些情趣小游戏了,不知道他和桃夭关起门来是不是也玩这么花,诶?这么说来,兰亭好像也吃这套,不过兰亭更有服务精神,他喜欢以下位者的身份掌控游戏,兆和则是个被人伺候的主,“兆和上仙……你这身衣服这么厚实,小仙什么也摸不出啊!”
“那怎么办?”
“得脱了,脱到这底下藏不了东西,小仙可以帮你……”犹如给皇上选秀女的教养嬷嬷那样不带一丁点个人色彩,只是照章办事,别无其他心思。
“好。”不敢想有人让执法上仙当众脱衣服,然后他还同意了!云台的神官们要是看到这一幕,下巴能掉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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