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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1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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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这个孩子?那我就生下来,你用它牵制南海,比我来得更好,银练哥哥,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她轻轻抚摸着男人的手,眉眼妖异勾魂,丹唇如花瓣一般,“你说过的,想感受我的每一寸,同我一起忘记所有的约束,沉溺在无尽的温柔和热情中。我又怎能再想着其他男人呢?你喜欢我在床帏间的样子,我会好好伺候你,让你更加迷恋,满足你所有的渴望……”
边上两位清纯师兄听得浑身不自在,夷林还脸红红地朝我瞄了一眼。战神却叫我过去,给神女看我的脸,如此不解风情,神女隐而不发,为了讨好战神,维持着笑容瞥了我一眼。
“!!!你!涂了什么东西!怎会……”
她才注意到猫胡子伤痕浅得几乎看不见了?!
脂粉不可能遮得住,更何况伤隼是无解的!
“你传书给黎固元君吧,知道如何说吗?”
“这……”神女难以置信,胳膊从栏杆空隙间伸出,“不可能……绝不可能……”
战神又问了她一次,她才恨恨地说:“我会和阿姐说,天宫已经有了医治殇隼之法,不周山无法与天宫抗衡,我与战神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如今之计,阿姐协助天宫才是明智之举。”
到这里,我的作用结束了。
离开之前,我与一个长相奶气的华服少年擦肩而过。这位少年便是不周山送来的“质子”,身份尊贵,他唤东娥神女作姑姑,一进去便给战神行了叩拜大礼,以三棱针,自锁神识。至此,不周山正式与天宫结盟,向天宫开放一切资源。
时机刚刚好,我不禁在心里赞叹出声,战神哪是在跟神女交涉,他其实一直都是在隔空与黎固元君博弈。
向东娥神女发难前,战神早早就派人去不周山,面见黎固元君,说明情况,邀请不周山的储君来天宫“做客”,在神女禁足时,不周山的储君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
黎固元君清楚,如若战神与神女谈崩,战神最好的办法不是用神女要挟南海为他出兵卖命,而是祸水东引,重新将神女送还回不周山,同时昭告天下,神女腹中子是南海血脉。
那时,摆在黎固元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不然就是交出自己疼爱的妹妹,让别人看到不周山如今软弱可欺,是块大肥肉。
要不然就只能迎战找上门来要人的南海,无论胜负,皆为败,只叫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两条路条条可选,条条是死路。
为人君者当懂得变通,黎固元君虽然有些被逼迫,但现在的结果与她最初的设想相差不远,她将妹妹嫁入天宫,本就有托付之意,只是态度有所保留。现在身孕之事败露,战神并未撕破脸,还愿意庇护不周山,黎固元君也就接受了,到底她还是站在了天宫这边。
再加上殇隼也被破解,不周山的手里的筹码少了一样,黎固元君着实也没得选。
摸了摸脸,手感光滑,不再有硌楞的凸起,殇隼之伤真的可以医治吗?六蕊摇情莲不是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这样的神迹如何能复制?
战神是在诈对方吗?
我奉命将东娥神女记忆中的南海阵法送去天光一阁,这也是战神之前答应了的,难怪广陵君给我展示过南海的阵法,还特意说“缺了关键之处”原来是在点我,他怕战神掉进温柔乡里,生出怜香惜玉之心,想叫我去提醒战神。
我还当他心血来潮要培养我,原来都是生意。
广陵君自然不会傻等,吩咐了神官侯在清风吟醉阁等我。
“有劳神君。”神官将阵法收录,对我施了一礼。
一个东娥神女落马,广陵君得其阵,战神得其子,天宫得其势——简直是天宫版的“鲸落”,分食得干干净净。
月光如洗,仰望星空才发觉已经入夜了,真是好忙碌的一天,感觉一天过了人家一整年的。
微风拂面,好不惬意,月光澄澈,好似一地盐巴,有时你并不想太快到达目的地,觉得只有两站地之间的旅程是属于自己的,我放空大脑,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走回了富土康,院子里立着一个身影,我以为是绵绵从帝君处回来了,紧走了两步,发现那人身量高出绵绵许多,在脑中打了个问号,显然对方早就察觉到我。
“筱筱。”
但他一直等着我来到他面前,才出声叫我。
“白玉真……”傻愣愣地被他搂过去,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怀里了。对了,战神说白玉真会赶在今夜之前回到天宫。
“南海水君和战神有些交情,你说……会不会在与不周山结盟之前,天宫就已经与南海结盟了?”
“看似是天宫用南海逼迫不周山倒向天宫,实际上,却是天宫与南海联手给不周山挖坑?”
“不周山能送储君,南海难道就不能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南海投效天宫的投名状正是……神女腹中之子?假设水君早就知晓神女有孕,暗中将消息传递给战神,那神女腹中之子便是南海送到天宫的人质!”
一箭双雕吗?
既与南海达成合作,又收服了不周山?
复盘复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是凭空瞎猜,之前孟翊君开出条件,让战神帮他除掉水君,事成后南海答应出兵青丘。
但战神很可能明修栈道——继续与孟翊君讨价还价,同时暗渡陈仓——将孟翊君想要弑兄的事卖给了水君兰溪。
无论战神如何遣词造句,他的话落在水君耳朵里,那只有一个意思——你不帮我的话,我可就要帮你弟弟干掉你了哦。
水君兰溪本来就对战神有好感,比起魔君的空头支票,选择知根知底的天宫显然更加稳妥啊!
“战神……你可知你刚刚说了多少次战神?”呃,我也能聊点别的,但刚刚亲身经历,记忆还热乎着,这些事在我脑子里转啊转。
本想听听他的见解,可没人喜欢听心爱之人将另一个男人挂嘴边,一低眸,才发现他青衣染尘,战神说他本可以不回,折腾这一趟,是担心我过得不好。
哄他很容易,撒撒娇,唤声“师尊”,天大的错也能轻轻揭过。“你……”很累吧,可我还没将话说出口,呼吸就被人堵住,他说他不是怪我,看我的嘴唇一张一翕,他只是装着在听,其实什么也听不进去。
白玉真的吻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我闭上眼睛,张开嘴,让他进来,生涩地回应着,脑子却还在转,无法投入进去……是巧合吗?我的脸就在见到他之前,伤愈了?光洁如初,仿佛从未伤过,连个浅淡的印子都没留下。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得知有人在我脸上生生划出六道口子,即便对方是上神,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最起码,紫宸宫的牌匾又要再断一次了。
在得到允许后,他也有了些侵略性,不是说劳心劳力的人往往欲望更盛吗?每天睁眼就是阴谋诡计,你死我活,全靠这个撑着……他在青丘应该也十分辛苦。
疲惫的感觉是沉重的,快乐则是轻盈的,像长出了羽翼,纵身一跃,便能跳九丈高,好温暖……
“……不、不要……”
察觉到不对劲,我猛然推开他,如此舒服的感觉……随着吻而来的,还有他的神力!
“不要这样……”头顶抵住他胸膛,怒声说道。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青丘尚未安定,那里可是战场,刀光剑影,神力于他而言,是保命的东西。
说什么我也不肯收他的救济粮,与他见外,他又要不高兴了,但他却温言安抚我,一副欣慰模样,说筱筱懂得为他人着想了,摸头说:“不用担心我,这么一点神力于我无碍……终于知道件你需要,而我还能轻易办到的事,你知我有多高兴?”
为了劝说我那点神力微不足道,他不惜将小学奖状都翻了出来,说玉虚山师祖们从小就夸他是不世出的天才,天生灵力充沛,一呼一吸之间,那点神力便恢复如初,如果我能给他抱一下,那恢复得还会更快些。
可我听了依旧摇头,说:“不行……我不要……”
懂事?我懂事了吗?你只会降低我出刀的速度,让我变得软弱……本想这样调侃,可声音到嘴边已然哽咽,什么东西涌上来,如同呕吐一般哇出来,这样的哭声,只在我很小的时候有过,像被台阶绊倒,看着擦破皮的膝盖哇哇大哭。
“不……不要对我这么好……”
“没有了怎么办……”
“以后又没人管我了怎么办!”
“筱筱?你怎么了!是我的话惹你伤心了吗?我……不是有意的……筱筱你哭得我心如刀绞,先不哭了好不好,告诉我,是有人欺负你了吗?筱筱?你哪里难受?告诉我……求求你……不要什么都不和我说……”
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属于孩子的哭脸,不管不顾,嚎啕大哭,眼眶很快便盈满了,流淌下来,沾湿他的衣衫。
嘴唇哆嗦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语言形容不了我此刻的崩溃,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排解痛苦的良方,经历的每件事都让我觉得很糟心,可我无能为力,只能用调侃的话语解构苦难,娱乐化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公,我能调整的只有自己的心态。
所以我选择不去看自己的心情,假装自己拥有坚硬的外壳,好像在向看不见的敌人证明:“没有用,好像我在乎似的!”连我自己都不在意我自己了,别人在不在意,还能伤到我吗?如此卑微地叛逆着,把自己的感受放在很后面的位置,视而不见,别人轻贱我,好像挺正常的,这让我产生出一种错觉——他们是徒劳的小丑,而我是人间清醒的红尘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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