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吃多了牙疼 ...
-
“唔...咳咳。”温良正吃得欢，听见这个声音，好奇地抬了抬头，正见常蕴拿着一块绿豆糕堵着那小伙计的嘴。
小伙计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一下，正要说着什么，却见着了常蕴的目光，顿时便没有下文了，只是低头默默吃着那糕点。
温时的话听到半道儿没有了，自然心下疑惑，他抬了抬头，常蕴似乎也注意到这边，于是说道：
“这糕点真好吃呢。”
温良不明所以，高兴地回应道：
“是呀是呀，蕴哥儿你多吃些。”
常蕴边吃边点点头，温时问道：
“你喜欢吃点心么？”
“喜欢。”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常蕴又吃了两块，他吃了许多的糕点，面前的点心小堆都要被他吃空了，茶水也都快喝光了。
温时想了想，说：
“再有一会儿，该吃桂花糕了吧，我做的桂花糕很好吃，要是有机会，就做给你吃了。”
他这话倒挑起来常蕴的心思，常蕴的眼睛又亮了亮，说道：
“真的么？”
“真的，你看，天气凉了，桂花就要开了，那可不就是吃桂花糕的时候么？”
常蕴对这话有了很大的兴趣，尤其是听到后头桂花糕三个字，正欲再问，吴老板恰好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过来同在座的聊天了：
“怎么样......都吃光了呀。”他的话还没说完，眼睛先看到常蕴面前的盘子的都是空的了，语气也不自觉欣慰了些，“要不要再端一些来吃呢？”
小伙计偷偷转头看一看常蕴，常蕴一副意犹未尽地样子，听了这话，自然是连连点头。
吴老板笑眯眯的，小伙计去前边忙了，他就亲自给他们端上来好吃的绿豆糕，顺带着打包了一大个盒子给常蕴。
“是我自己做的，虽然名号不如杨记，但一定好吃！”他边说边将盒子塞给常蕴，常蕴盯着那盒子看了一会儿，伸了伸手，就接过来了。
吴老板心下满意，看看面前，又想起来：
“对咯，昨天说的那八两银子，我去给你们取过来。”
今天的比试分晓已经可以看见了，松月楼难得的门可罗雀，而小食肆，终于也有了些烟火气息。
“不用。”温时方才许久没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开口说了声。
“那怎么行呢，”吴老板连忙说道，“我说好的。”
温时说：
“食肆生意变好，之后几天应当会越来越好的，经营要的是成本，这八两银子，不如就用来改善一下吧。”
温时说的很有道理，这下，又轮到吴老板犯难了：
“那......”他心下还是想把这说好的银子给温时，只是又想到温时方才说的经营，那也是有道理的，这次的危机暂时解除了，这次，也同样是个提升名声的很好机会，那八两银子是他凑了许久才凑出来的，说食肆之后的经营不需要，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就当是我也参与了食肆的经营来吧，等食肆日后经营起来了，再给也不迟的。”温时又笑着说了句，这句话，倒叫吴老板心里宽阔起来，于是连连道谢着。
从中午到傍晚，温时出门离开食肆的时候，外面仍有着一些慕名而来的食客，店里的食材断了好几次，小伙计，甚至是温良都帮着跑了几趟，食材补上来，食客络绎不绝。
“生意可真好啊，”温良边走着边感叹道，他往前走一走，正好看见了路边种着的桂花树，想起来温时说桂花糕的时候常蕴期待的样子，于是说一句，“蕴哥儿，你看，是桂花树。”
常蕴从出门的时候就捂着腮帮子不说话，温良看着新奇，却也没在意，这时候喊一喊他，常蕴转头看看那树，嗯了两声。
温良见他回得敷衍，又见他用手捂着腮帮子，始终觉得奇怪，终于问一句：
“蕴哥儿，你怎么了？”
“唔...我没...”常蕴连忙回应，然而还没等他说上两句，疼痛的不适感让他闭上了嘴，他说了一句“我没事”，就缄口不言了。
温时听着好笑，想起来方才在食肆里说他一人就把那成堆的绿豆糕吃光了，又想起来那小伙计似乎是在和他说话，于是问道：
“牙疼么？”
“有，有点疼。”半天，常蕴才说了这么一句，倒不是他不想说，只是牙疼得厉害，他说不出来。
“疼成这个样子了？那绿豆糕可不能再吃了，回去之后去找郎中来给你看看。”
常蕴看了看手里的绿豆糕，半晌，才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真的不能吃吗？”
温时点点头：
“就是绿豆糕吃多了，要是再接着吃，牙齿都要烂掉了，那样的话，以后许多好吃食都吃不上了。”
“这么厉害呀。”温良在一旁惊讶地听着，他从前也听说过哪家小孩吃多了点心牙疼，只是没想到，牙疼的后果竟是如此...骇人的。
温时又点点头，认真的模样让常蕴不得不信了，他又看了看手里的一大盒绿豆糕，犹豫了再三，随后递到温时手里：
“那你替我保管着，要不然我又忍不住吃了，”说完，他又恐怕温时不接，小心拉开他的手往他手里塞去，末了又说一句，“可千万要保管好。”
温时笑了笑，算是应了应。回了村子，就接连带着他去了村上的郎中家里，叫郎中替他看看，开了几味方剂，才带着他回去。
因着下午吃得太多，常蕴又牙疼，故而连晚饭也没有吃。温时吃好了饭，起身的时候，手碰着了方才回来提了一路绿豆糕盒子。
他想了想，将盒子提起来，原本周身还没什么声音的，他这一提，忽然听见身旁似乎小声的“咦”了一声。
“你在这儿呢。”温时从吃完饭开始就没见着常蕴，以为他不舒服休息去了，没想到却是一直坐在自己身侧，不，大概是绿豆糕旁边。
常蕴这时候牙疼好了一些，说话也轻快不少，不过语调却是委屈的：
“那方剂，真是太苦了。”
原来他本来打算既然吃不了绿豆糕，又不太饿，不如就上床休息去好了，可是牙疼得实在厉害，要是不吃方剂，怕是今天晚上都睡不好。
没有办法，他只好让温大娘帮着他煎了一副，却没想到这苦味好叫他叫苦不迭，这时候正巧看见了绿豆糕，遂往这边来了。
“不能吃。”温时哭笑不得地说道：
“一吃就又疼起来，那药就白吃了，苦就白挨了呀。”他边说边将绿豆糕又提了提，常蕴听了他的话，眼睛却盯着绿豆糕不放：
“可是好苦哦。”
“苦也不能吃。”温时提着盒子往前走，走的位置是自己的屋里，他向前一些，却听见身侧传来一些声响，原来是常蕴也向前一些。
温时又向前走几步，身侧的声音也随之而动，温时知道他的心思，故而边走边说：
“天色不早了吧，是要早些回房休息了。”
常蕴立即说道：
“还没替你房里点灯呢。”他的话听起来理直气壮的，不一会儿，就跟着温时到了房里。
温时把绿豆糕盒子放在床头的位置，常蕴则把火折子拿出来，替温时点亮了床头的油灯。
暖黄色的灯火唰得亮起来，映照着常蕴的脸，屋子里也变得微微亮堂，常蕴盯着那灯火看了又看，连带着周遭的东西也都看了又看。
迟迟没有别的声音。
温时躺在床上，心下正疑惑，忽然之间，只听见桌上似乎什么东西被动了动，温时对各种声音辨别得清楚，这个也是一下子就听出来，这大概就是，从食肆里带回来的绿豆糕盒子。
“还在这儿呢。”
常蕴心里应当还惦记着绿豆糕，要不然，怎么还在这里不走呢。
“你，你没睡着呀。”常蕴的声音听起来慌慌的，好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了——事实也就是这样，温时无奈地说道：
“才过去多久，也不能这么快睡着。”
常蕴心虚地”嗯“了一声，随后又是久久不说话，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良久，他忽然拍了拍温时，温时应了一声，常蕴说：
“我今天想睡在这里。”
温时愣了一下，随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常蕴就自顾自地过来了，温时往旁边让一让，常蕴就躺在他身侧。
身体凑得太近，这倒叫常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故意背身过去背对着温时，眼睛盯着床头的绿豆糕盒子，小声说道：
“反正你总是要睡着的吧。”
温时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由着他躺在身侧，正想说实在想吃的话，吃一点点也可以。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却只听见旁边均匀的呼吸声。
大概是今天钓鱼起了个大早，下午又跑去食肆闲谈吃喝，说是要等温时睡着，却没想到，自己先睡着了。
温时躺在一侧，心里想些别的，天气凉下来，小窗子睡觉的时候也没关上，除却微凉的风以外，空气中似乎还有别的一丝甜丝丝的味道——
不是绿豆糕，好像是桂花香。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吃多了牙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