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誉相依》野花不香

3、发烧

　　沈向逸下楼回到车里，何远和林秋也上了车，何远问他“老板，那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沈向逸没说话，他坐在窗边，抬头往12楼看去，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1205房间有个阳台，阳台很宽。
　　他看见陈歆语还没有去洗漱，反倒是来到阳台来浇花，那是什么花沈向逸看不清，他只看见陈歆语笑着给那盆植物浇水，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说着说着脸上笑意更甚。
　　陈歆语给那盆郁金香浇好水，然后又给旁边的其他植物浇水然后回了房间。
　　沈向逸看她回了房间把阳台的门关了，大概是不会出来了。才回头去回何远刚刚的话“回去吧。”
　　何远启动车。
　　林秋想起刚刚自己和陈小姐握手，感觉此时不道歉更待何时？支支吾吾的开口“老……老板。”
　　沈向逸看着他没应声，眼神却像再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秋颤颤巍巍“老板，刚刚……我不是故意拉陈小姐的手的，我就是感觉陈小姐应该是……您的……旧情人。”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无意识的放小。“觉得您身边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女的，生怕您凶巴巴的把人给吓走了……”越说到后面越觉得鬼扯。真是荒谬的理由。
　　沈向逸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林秋心里更慌了，忙看着何远，想让他帮自己说话。
　　何远看不惯他那眼神，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后，清了清嗓子说“老板，林秋刚刚就是脑子抽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您要是真怪他您就扣他工资。”
　　……
　　林秋傻脸了，哪儿有这样帮忙说话的？扣工资？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嗯，没事。”沈向逸非常罕见的没有惩罚他。
　　林秋这边因为这句话正准备高兴，那边沈向逸又开口“不扣工资，不过我想起建赧市那边，好像有个公司要跟我们合作是不是？你过去一趟，看看他们是怎么个合作法。”
　　建赧市那边虽然是个市但是地区偏僻，交通行动不便，发展也慢，经济条件差，那边的管理人总想找点人脉把地区发展起来，但奈何输在地理位置差，所以就没人去帮忙。
　　林秋听完这话悄悄在座位上“默默流泪”。
　　一路无话。
　　……
　　北门都路78号老街坊。
　　说是老街坊，其实一点都不老。黑金色大门还在关闭，旁边的保安室看见是沈总的车连忙打开大门。车子一路走过，大路两边是绿化带，夹杂着一排一排整齐划一的大树。
　　50米处有个十字路口，那路口中间是个华丽喷泉，四周全是花花草草的大花园。何远绕开喷泉直直往别墅门口开去。在门口停下。
　　两个助理把沈总送回家后便回去了。
　　别墅大门敞开，齐管家出来迎接他，笑着说“先生，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平时您不都是不过十点的吗？”
　　沈向逸捏了捏鼻梁骨，有些疲惫这说“遇到了一个朋友。”说完他就不在多说。
　　齐管家点点头不在多问。
　　沈向逸回到家里，吴妈还没有休息，正在客厅擦桌子，看见沈向逸回来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沈向逸面前。
　　“你们怎么还不休息？”沈向逸一边托着外套一边询问吴妈。
　　吴妈过来接下他的西装外套，一边说“您还没有回来，怕您会有什么吩咐，我们怎么敢睡。”
　　吴妈把刚换下来的外套拿在手里问“先生，这西装是要换洗吗？”
　　沈向逸换好拖鞋刚准备上楼，闻言他回了头，转身把这衣服拿上去“不用了。对了，一会儿再给我拿一杯热牛奶上来吧。”
　　“哎，好嘞。”吴妈点点头，也不在擦桌子了，转身去厨房准备牛奶。齐管家也跟着进厨房。
　　沈向逸上楼回到房间，开门打开灯，暖黄色灯光照在地上，水晶吊灯在这有些暗沉灰白色之间多了一分雅致，格外房间很宽大，房间以灰白色为主，一进门面对的是一面7米的落地窗，窗边左下角有一张白色小圆桌和一个白色的懒人摇椅，摇椅后面有一个大书架子，上面摆满了书。窗边右边是一套灰色大沙发，沙发四五米左右是一张席梦思大床。大床的右边三米左右有个灰白相间的衣柜。
　　他把西装放在沙发上，去衣柜里找了一套黑色睡衣去了浴室。
　　比一般的浴室还要宽，他把身上的衣物脱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打开花洒，水如雨下。
　　水从上而下冲刷着他的全身，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往前倾一点，花洒冲向他的背部。
　　……
　　十分钟后，沈向逸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有些顺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低落下来。热牛奶早已放到沙发中间的桌上了。
　　他顺势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二。
　　点开微信，看着列表里置顶的那个位置，没有备注，名字叫“心雨相宜”
　　他点开输入框，来来回回打了不知道多少又删了不知道多少字，想想还是算了，她估计已经睡了。刚准备退出去，结果备注那一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把他吓得心哐哐跳。
　　心雨相宜：[怎么了？]
　　她的头像是一盆在夕阳下的郁金香，旁边还有一只嫩白纤细的手食指和拇指交叉比心的照片。
　　沈向逸认得那只手，是陈歆语的。
　　#：[没事，]
　　沈向逸的头像是一只白色小猫咪蹲在路边吃着别人不要丢掉的火腿肠。猫咪的位置是在左上角，右下角还有两只手在比着爱心，一只细白，连手指甲都粉嫩嫩的，另一只可以看见手腕那处的青筋暴起，看起来有些粗犷。
　　那是陈歆语和沈向逸的手。
　　当年的沈向逸和陈歆语，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人。可就是这样身份云泥之别的两个人终究是遇见了。
　　那年夏天，两人感情特别好，那天是五一放假，陈歆语打工店的老板给她们放了假，陈歆语穿着一件浅粉色短袖和黑色长裤，长发被扎成高马尾，刘海在风中凌乱着。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就站在店门口等沈向逸，她左看右看，微风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沈向逸有一辆摩托车，但他今天没有骑，他是坐车过来的。
　　陈歆语看着那位翩翩少年一步一步像是走在陈歆语的心上似的走到她面前。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险些缓不过来，直到少年来到身边轻轻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
　　校园时期的沈向逸很帅，校草级别的人物，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肉色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他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黑色华夫格西装，内搭一件白色体恤和黑色休闲裤，手腕上一块黑金闪闪的男士手表显示着非凡贵气，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
　　“我们去哪儿玩啊？”少女时期的陈歆语没有二十多岁时的妩媚多姿，那时的她才高二16岁，她有些社恐，不太爱说话，少女初嫩的模样尚未张开，开口说话时，声音软软糯糯，甜甜的。
　　“那你想去哪里玩儿？”沈向逸弯腰笑吟吟看着她，他那时184，小姑娘才160，还得弯腰和她说话。
　　陈歆语发现他弯着腰跟自己说话，怕他累，便悄悄的垫脚，抬头说“嗯……我平时不怎么出门，对可以玩儿的地方不太熟，你定就好了。”音调有些上扬声音很甜，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沈向逸弯着腰，看着小姑娘慢慢的变高起来，他差点笑出声，怎么那么可爱。
　　他咳嗽一声，掩盖笑意，直起腰来说“行，那我带你去宴芩游乐场玩好不好？”
　　“嗯！”少女面上掩盖不了的喜悦。
　　两人来到游乐场，沈向逸看着身边好多五一放假的情侣全都手牵手，他和陈歆语谈了挺久的，连手都没牵过，他知道陈歆语有些社恐，也害怕男女之间的接触，她不太习惯别人碰她。
　　沈向逸怕这是她的心理障碍，便一直没提这些，但今天看着那些恩爱的情侣不仅手牵手，还会亲亲抱抱，他心里不禁有些发酸。
　　他看着陈歆语，两人还没进大门，沈向逸早就买好了票，拿着票直接就可以进去，但此时此刻他不知不觉的脚步放慢。
　　陈歆语察觉到后问他“怎么了吗？你不想进去吗？没关系的，不进去也可以啊。”
　　“……不是。”沈向逸支支吾吾的说着。
　　“那是怎么了？还是你不舒服吗？”少女皱着一张小脸看着他，有些紧张。
　　“哎呀，不是，就是……我想#*@&～#*%”说到一半他不敢说了。
　　“嗯？？”陈歆语懵了“怎么了呀？”声音软糯却有些焦急。
　　“嗯……我看……别的情侣都手牵手的，我，我也想牵手。”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一些。
　　小姑娘反应过来后转头去看身边的人，好多情侣都是牵着手的，她不小心看见了一对正在接吻的情侣，像是窥见什么一般脸红得跟红苹果一样。
　　陈歆语有些纠结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她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身边从没有过关系很好的男生，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跟男生说过，也从没谈过什么对象，更没和男生拉过手，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向逸看着他纠结的小脸一时间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自己不要太心急。刚准备说算了，陈歆语就已经轻轻的拉上他的手了。
　　她的手好小，好软，从刚开始的勾着沈向逸的小拇指到两只手指，四只手指，到最后的十指相扣。
　　一步一步的试探和放下戒心。
　　陈歆语感受到自己的脸很热，应该很红所以不敢看他，但沈向逸此刻却因为这个牵手而心脏乱跳。
　　沈向逸试到她手里有些汗水，瞧，都紧张的发汗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心急了，他松开陈歆语的手，从包里拿出一包卫生纸抽出来给小姑娘擦手。把手擦干净之后再紧紧的握住陈歆语的手。
　　咽了咽口水，好了，这下不紧张了。
　　……
　　？？？
　　到底是谁在紧张？？
　　好像他们因为这次牵手后关系更近了一步似的。
　　沈向逸高高兴兴的带着她去娱乐设施，渴了就买喝的，饿了就吃好吃的，累了就休息一下然后在玩。手里有一堆陈歆语没吃完的东西。
　　沈向逸看着她突然问道“你现在多少斤啊？”
　　“70斤。”陈歆语有些渴，喝了一口柠檬水才回答他。
　　“你一米六才70？？你这明显营养不良啊，你知道吗，我每次看着你都不像一米六，倒像155，你赶紧的把这鸡腿给吃了，补充点营养。”
　　“70斤，营养不良了吗？”陈歆语疑惑到。
　　“当然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按照我的菜谱来吃，我看你瘦巴巴的难受死了，知道吗？”沈向逸不容拒绝的说着。
　　“哦，好。”陈歆语乖巧的答应他。
　　两人吃完后，沈向逸问她还想去哪里玩，陈歆语思考了一下“唔……不想玩儿了，刚刚吃得太饱了，我想消消食。”
　　“好。”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聊着。
　　聊着班里的事，学校里的事，聊了好多好多。
　　来到一个公交站台，陈歆语有些渴了，想去买点水喝。沈向逸没让她动，自己跑去给她买，回来的时候没看见陈歆语，有些心慌，左看右看的，可算在斜对面看见了人，沈向逸有些急躁的走到人面前。
　　看见小姑娘正蹲着看着一直小猫咪，沈向逸看着那只猫，下意识的后退。
　　夕阳下，暖黄色的阳光洒在陈歆语的身上，她笑吟吟的看着小猫，那是一只流浪猫。
　　陈歆语白白嫩嫩的手犹豫不决的想去抚摸猫咪的毛，那猫咪正吃着火腿肠似乎察觉到陈歆语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往陈歆语手里蹭，陈歆语脸上笑容更甚。
　　少女浅浅的酒窝，泛红的唇，红扑扑的小脸蛋儿，月牙湾湾似的双眼。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此时已经下午，风轻轻佛过她额间的刘海，有些凌乱美。
　　沈向逸看着夕阳下的小姑娘，他嘴角上扬，笑意不减，只觉得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宝贝。
　　察觉到身后有人，陈歆语回头看见沈向逸笑着看她，腼腆的笑了笑后站起身。
　　“我们可以拍照片吗？”少女软软糯糯的嗓音好像甜到了心里。
　　“拍什么照片？”沈向逸眼睛一直跟随她，眼里有光。
　　“和猫咪合照啊，可以吗？”少女这话似乎是在跟他撒娇。
　　“好，可以。”沈向逸拿去手机给小姑娘和小猫咪拍了好几张照片。
　　沈向逸叫她过来看看成片。陈歆语有些看不清，便双手搭在沈向逸的手臂上，踮着脚去看。
　　沈向逸明白了，然后弯着腰给她看照片。小姑娘每滑动一张照片，小姑娘就笑着说一声好看。
　　不知道是猫咪好看，还是人好看。
　　反正沈向逸觉得是人好看。
　　……
　　沈向逸突然把她拉得离那只猫远一些，陈歆语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两人蹲下，沈向逸打开相机，让自己的手出现在镜头里，陈歆语看见他的动作，笑了笑也伸手放到镜头下。
　　两人一只手一半心，有一张照片是猫在左上角，两人的手是在镜头里的右下角，有一张是猫咪在中间位置，两只手做成一个爱心把猫咪包围着。
　　陈歆语看着猫咪，她摸摸猫咪的头，嘟囔着说“猫咪好可怜啊。”
　　沈向逸听见她的话，他让陈歆语在这里等一下，他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个笼子，他把猫咪放进那笼子里，跟陈歆语说“那我们就养它。”
　　“可是要怎么养啊？”
　　“可以先联系一下宠物店，先让他们把小猫咪处理干净，把小猫咪养好了，我们在抱会我的公寓，因为我们都没有养过猫咪不是吗？”
　　“好，我知道了。”少女乖巧的应声。
　　两人顺着夕阳慢慢的走，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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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到这里，沈向逸看着手机里的人发了两条信息。

　　心雨相宜：[早点睡吧。]
　　心雨相宜：[晚安。]
　　三分钟前了。
　　#：[好，你也晚安。]
　　#：[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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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起来，沈向逸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一切都很平静。
　　只是有一件事不一样，那就是在吃早餐的时候，沈总频繁的看着手机微信页面。
　　向来在餐桌上讲究礼仪的沈总在吃饭的时候，只要每次手机一响就会拿起来看一眼，然后那聊天界面没有消息后又有些失望的放回餐桌上。
　　然后没过一会儿又拿起手机发消息
　　#：[醒了吗？]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没人回。
　　算了，估计还没醒。应该还在赖床。
　　齐管家站在沈总身后，看的明明白白。
　　……
　　来到公司里，沈向逸有一直看着手机页面，连签字都差点签错了。
　　他有些想那人了。没过一会儿，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嘟嘟嘟的响起后，沈向逸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作为。
　　打电话过去干什么？接电话之后又要说什么？刚想挂断，那边就接了电话。
　　“喂。您好”是个男生的声音。
　　“……”有一瞬间沈向逸以为自己打错了。
　　“你好，你是沈总吗？”原来是艾克。
　　“嗯。你怎么会有歆语的电话？”沈向逸皱着眉问。
　　“哦，是这样的沈总，歆语她发高烧，现在正在休息，我已经叫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了……”
　　沈向逸听见他说陈歆语发高烧，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猛的站起身慌张的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现在在市中心医院，三楼三号病房。”
　　……
　　沈向逸此刻正站在三楼三号病房门前，明明敲个门就可以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他腿有些抖。
　　病房里的艾克一开门就看见沈向逸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一个何远。
　　“她怎么样了？”沈向逸不敢进屋，只能站在外面询问。
　　“已经退烧了，打了点滴，好了很多了。”艾克告诉他“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沈向逸不敢进去，那年的他们因为太多纠葛导致他们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却又因为一些事情而错过好久。
　　大二那年的陈歆语得了严重的皮肤过敏症，她在炎热的夏天穿起了长袖，即使再热，她也只会穿个短袖还要再加个外套。那时因为他的靠近让她险些病发，后来明白后的沈向逸很后怕。
　　他再也没靠近过她两米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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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向逸不敢进去，不敢抬脚，那么多年来他每次想到那一次的病发，他后悔愧疚，他甚至是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错了，每次想起那些事他就恨不得当初受伤的是他。
　　陈歆语就住在那里面，仿佛好像只要离她近一点点她都会很危险。
　　艾克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拍了拍沈向逸的肩膀说“没关系，可以进去，你不用再害怕。”说完就出去了。
　　沈向逸咽了咽口水，紧张到忘记呼吸。
　　……
　　走到病床前，陈歆语正睁大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是他坐在凳子上，陈歆语才回神笑着看他，只是那笑容刚开始满了半拍，一秒后才是真正的笑。
　　陈歆语有些虚弱，还没完全好，没什么精神，却还是笑着叫了他的名字“沈向逸。”
　　“嗯。”气氛有些沉重。
　　“你怎么来了？”陈歆语问他。
　　“……今天打电话给你，接电话的是艾克，他告诉我的。”沈向逸看着她脸色苍白无力，他心里疼。
　　“这个大嘴巴包不住的人。”陈歆语小声嘀咕着，“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沈向逸没说，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想跟她说说话聊聊天。
　　沈向逸突然说到“是不是……因为我昨天的外套。”没有疑惑，他肯定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陈歆语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慢向着沈向逸抬手，他依旧是不敢动，那陈歆语呢？像是试探，一点一点的拉住了沈向逸的手，还摸索了几下笑着说“我没事，我好了。”
　　短短六个字，听得沈向逸有些耳鸣，他鼻子发酸，眼里有泪。
　　他哭了，眼泪落下滴在他的西装裤上。陈歆语看不得他哭，挪动了一下身体给他抬手给他擦眼泪，自己也有些哽咽说“你别哭，我没事了。”
　　“好，听你的。”沈向逸这才拉过她的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明明都说不哭，闭着眼，眼泪落下来，他身体都有些颤抖。
　　“我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等我好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陈歆语给他抹眼泪。
　　沈向逸喜极而泣点头说好，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