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班209号》沧山不见星

2、合欢花

　　文科生是怎么样的呢？
　　按照世人大多的想象，文科生感性，理科生理性。在我们这边，总是重理轻文的，觉得大家学文科都是因为理科学不好才去学文。事实大差不差，毕竟我们都得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但我想，抱着“文科生就是比理科生差”的这种想法，就不敢苟同，无法言语了。
　　什么是文科生？从前我不知道，后来我走近其中，方见少年意气，落笔可生花；纵观古今，横揽中外，心有丘壑，情怀无限；知天文晓地理，存世界于胸，浩然气于身；
　　——理性与感性，逻辑与情怀，意气风发，谓之少年。
　　现在回首那段时光，是万千高中生的缩影，世俗眼里的普通与一笑而过，亦，我经年的大梦一场。此两三年，却可在灵魂处镌刻上最深的烙印。
　　我记起上课的或热闹或严肃，记起书本上认真写下每一笔，记起发呆时的天际在瞌睡里延续。我看着那个褪色影片里的人，看着她穿进人海，在喧闹中与朋友交谈着——也许是这顿饭，也许是那个令人烦躁的老师，也许是苦恼的作业和试卷……一次次，一遍遍，大同小异，不厌其烦——沉浸其中。喜怒哀乐简单分明，清澈而鲜活。
　　我记起六门主课老师风格各异的教学与话语；记起这个位置的同桌，那个位置的朋友；记起身影穿梭食堂，寝室和教室，并肩的人。我记起回家路上的合欢树种了满街，骑着单车闯过花落满肩；有时悠闲地步行穿荡，挑选一片落下的合欢夹进书本，或送给朋友，记载着我的整个夏天。
　　回忆里像影片，故事的结尾总该感人。我想有一天我回望那段时光，我会看到班级里各色的笑声悠悠荡荡，它们清清脆脆，荡出教室，悠悠划过校园每一角，从校园上空荡进我记忆中的南方小镇，从夏天跨进冬天，又去往下一个夏天……
　　或喜或悲，哭笑嗔骂，寒来暑往，经年大梦一场罢。南柯一梦，终醒场。梦醒时分却陡然失了所有气力，或茫然，庄周梦蝶一场？也会怀念的，只是最后都会被推着向前走，再无法回头。
　　此后我的夏天，就少见合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