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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阎王三更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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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弦坐在保安室里,翻看着每天准时会送过来的报纸。
这样的报纸一般没什么人看,小区公款订的,都会给他送来一份,他又实在无聊,还真的每一份都看了。
外面的天色由明亮一点点变得昏沉,空气也逐渐变凉,余弦开了灯,给报纸翻了个页。
保安室的窗外很安静,隐隐有风声。
就在余弦翻到新的一面时,报纸撕拉一声,莫名被撕出一个创口,正好撕在了一则讣告上。
余弦有些疑惑地翻了翻报纸,发现报纸下面压着一个破损的易拉罐铁片。
他把易拉罐铁片捏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等他看完报纸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空气中寒意愈发浓厚。
风撞开窗户,让窗帘卷着发出砰砰的响声。
余弦起身打算把窗户关上,就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猛然间听到了一阵呜呜的哭声。
那哭声似乎离他很远,又似乎就贴在他的耳边,若隐若现,凄厉而悲惨。
余弦打了个哈欠,把耳机戴上了。
哭声更加凄厉,风抓着窗户摇动,发出砰砰的响声。
余弦开始枕着报纸睡觉。
窗户上有一双尖锐的红指甲的手沿着玻璃抓挠,就隔着一扇窗,距离余弦的脸不超过二十厘米,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声响。
余弦睡着了。
他的脸长得又乖又漂亮,睡起觉来岁月静好,保安室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整个场景显得静谧又平和。多可爱的乖宝。
过了不知道多久,余弦睡醒了,天也完全黑了下来。保安室的门窗依然紧闭,余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起来伸了个懒腰,外面没有下雨。
他打开门,一个不小心把脚下的什么东西踹到了外头的马路上。一辆车飞驰而过,碾了过去。
本来停在保安室前的绣花鞋就这么被车轮带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他也没太在意,转身回了保安室,检查了一遍自己做的自动升降检测系统没出什么问题,下班时间也快到了。
他之前在拍卖网站“乌鸦”上挂卖恶魔之书,现在已经有很多会员前来询价。“乌鸦”本人会审核会员储存了多少货币在网站内,或持有相应的资产证明,才能得到相应的产品推送,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这些人都是真的买家。
余弦先剔除了几个要求他送货的国外买家,就剩下国内的。他对路途有要求,越近越好,也在售卖页面写明了这点。
把零零散散的一些条件都剔除了之后,剩下了一个最合适的买家,J。
这个账号的起名很随意,账号和用户名都是单一个大写J,而且已证明的资产很高,在乌鸦上的信用也很高,证明平常都会在这里消费,买了不少灵异用品,但购买内容是保密的。
而且最好的一点是,和余弦是同城。
相比起那条公主裙,余弦相当清楚这本恶魔之书的用处更为特殊,所以懒得在其他地方横生枝节。
J的消息是半天前发过来的,余弦思考了一下,通过了网站上的交易申请,和J说:“你拍吧。”
乌鸦上的买卖条件比较苛刻,在一些情况下,卖家有是否允许买家拍下货品的权力。
过了半分钟,那边的消息就又发过来了,是J的消息:“好。”
他给余弦发了一个手机号,余弦记到了自己手机里。
只要平安交货,一百五十万就会顺利到他手上。
余弦感觉自己心情不错。
他给了J一个地址,并不是这个小区的地址,而是更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路边烧烤摊的地址。
没什么其他的原因,他想去那里吃苕皮。
看到这个地址,对面似乎停顿了一下,但也很爽快地给了他一个“好”。
除了很有钱之外,余弦并不清楚对面这个J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但余弦自己也没怎么在意这点,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披上了外套,拿上诅咒之书,让保安室的灯继续开着,走去吃苕皮。
等到余弦走到烧烤摊那儿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穿着风衣的高挑身影站在那儿。
余弦盯了那张脸一会,感觉好像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儿眼熟,就自然地走了上去。
白书剑远远地就看到余弦走过来了。
最近圈子里有个比较著名的“灵异玩家”——这是他们对参与灵异事件后得到奖励的人的称号,很轻松地破解了几个副本,而且卖东西也卖得很爽快。
他本来确实安排了助理过来,但自己想了想,索性直接站在这里等着了。
倒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感觉和他对话的那个人语气和记忆中那双淡漠的眼睛有点相似。
看到是余弦,白书剑有些惊讶,然后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余弦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确定对面的男人真的在和他打招呼,就走了过去。
没错,他已经把白书剑的董事长身份和长相都完全抛之脑后了。
健忘,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事实上,他可能甚至都记不太清楚自己的前任们到底都长什么样子。
余弦问:“J?”
白书剑:“嗯,是我。”
余弦的长相很年轻,而且漂亮又精致,站在那儿就像模特,而且美好得并不刻意。
只是太过疏离,太过淡漠。余弦的淡漠是刻在眼神里的,那像是对于一个旁人骨子里的不信任,余弦并没有刻意遮掩,它就自然地流露了。
余弦仍然没有认出白书剑,但他们对了一遍在乌鸦里的暗号之后,余弦开口:“我来给你诅咒之书。”
白书剑接过余弦递给他的诅咒之书,就听余弦开口问道:“你吃烤苕皮么?”
白书剑:“?”
余弦:“这家的烤苕皮很好吃,你要辣么?”
“加辣。”
余弦转头对老板说:“三份烤苕皮,一份加辣,两份不加辣。”
然后又反应过来什么,转头问白书剑:“你能吃两份吗?”
白书剑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开口:“一份就够了,谢谢。”
萨朗波的大股东之一,现在站在路边摊陪一个比他年轻上十几岁的小孩吃苕皮,这是个很奇怪的景象。
但余弦对此似乎没有任何压力。
余弦点了点头:“好。”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般强调道:“吃苕皮的时候,要先把木棍的尖端咬掉。”
白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