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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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高悬，柔软的晚风拂开青年额头的碎发，露出他那极明媚的眉眼。
炸毛的卷发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琥珀般的色泽，程菥躲在花坛深处等待媚术失效。
众所周知，夏夜的花坛是一个“危险”的地方——是独属于小动物们的秘密领地。
更要命的是：程菥的媚术还没失效，如今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一群小动物包围。
一双双豆豆眼痴迷地看着他，将他盯得心如水止，哪里还有刚从酒店房间出来的好心情。
程菥发誓：他一定要将媚术的解法研究出来！
至于他因此闹出乌龙就是后话了。
程菥正自闭着，系统欢天喜地地回来了。
【宿主，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快来感谢我吧！】
程菥揉了揉眉心，闭眼问道：“你做了什么？”
【哼哼。】
【你知道吗？刚刚顾闻璟的人来查你的资料了。他们的人还怪厉害的，就差一点就查到你了。】
【不过宿主放心，你已经彻底安全啦！】
程菥：“……”
【感动吧？是不是很庆幸有我这个系统？】
“……嗯。”
“有你的确是我的福气。”
【嘿嘿嘿。不用谢，只要你好好做任务，我永远是你可靠的系统。】
程菥无奈地笑笑，耳旁传来窸窸窣窣离开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这是媚术失效了，重重的松一口气，睁眼就看见小动物们像是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慌不择路地逃开。
程菥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反常，它们的确不喜欢靠近他，但绝对不到这种程度。
他沉思着，将神识铺开，很快，他在湿润的泥土里找到了几具小猫的尸体，他们最久的出现在半年前，最新的间隔不过三天。
是那天那个人吗？
操纵亡灵的是另一门修行法术，与他的医修之道并不相通。
他没有追踪亡灵的能力，只有那个人站在他眼前了，他才能确定。
程菥神色凝重地从花坛深处走了出来。
泥灰色的灯臂完美融入水泥墙，路灯远远看着就像一个个漂浮的灯笼。
程菥踏过大小不一的光圈回到家楼下。
还没到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往日早早熄灯的客厅如今还亮着。
他差点忘了，程舅舅还请他帮忙的事。
程臻从小就喜欢恶人先告状，他还不知道自己被编排成什么样。
所幸外公外婆从来不只听一面之词，他们大概率是坐在一起等他回来。
*
锃亮的皮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近乎无声。
助理匆匆赶回来，手里拿着画纸在2301的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愣是不敢敲开老板的门。
忽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助理就像是惊弓之鸟，仓皇地躲到转角后，仔细观察来人。
是洛书！
作为老板最好的工具人，陈助理跟着顾闻璟出席过许多私人聚会。
洛书是他在聚会上见过的、最平易近人的。
陈助理朝洛书微微弯腰示好，男人就径直朝他走来。
“宴会昨天就结束了，你们还没离开？”
“对，洛先生怎么也来这里了？”他问。
洛书答：“来看颈椎。”
洛书的颈椎病在圈子里并不算什么辛密，陈助理只是奇怪：“这个不是应该预约手术吗？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名气特别大的骨科医生吧？”
“的确没有。”洛书笑了笑，“我是来看中医的。”
陈助理闻言，双眼一亮，能让洛书专门赶来看的医生一定很厉害，他当即来了兴趣：“其实我肩膀也一直痛。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也跟着去？”
洛书上下看了陈助理一眼，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记得你是有女朋友的吧？”
“嗯？”陈助理愣了一瞬。
“没有吗？”
“有的。昨晚才跟女方父母见了面，定下来了。”说着，陈助理脸上的笑容更是止不住。
“恭喜了。”洛书朝他拱了拱手，“我明天才去看，你想也可以跟来。不过，那里排队的人很多，你可能需要先跟你的老板说一声。”
提起顾闻璟，陈助理的脸就有些崩不住。
转瞬即逝的愁苦让洛书捕捉到了，他问：“怎么愁眉苦脸的？”
陈助理叹气：“老板让我查的人，我没查到。侧写画的人像始终被目击者说少了点神韵，没办法交差。”
“找人这种事你怎么不问问我？众所周知，狗仔的鼻子比真狗还灵。”洛书语气打趣。
顾闻璟是他见过最无欲无求的人，除了在当年那件事上尤为执着外，就没见过他对人产生兴趣的。
这样的新鲜事，怎么少得了他？
助理看了看他，犹豫道：“那就麻烦洛先生了。”说着，他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洛书。
卷成一团的纸缓缓展开，露出一个用铅笔勾画的人像。
洛书顿了半晌，总觉得有些熟悉，渐渐地画像上的人与程菥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的确如目击者所说，程菥的模样是很难具象化到纸上的，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晚，他被程菥狠狠掼倒在地……
手腕开始发痒，洛书不动声色地将画收起，单刀直入地问：“你刚刚在门口转悠那么久，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陈助理点头，并没有错过洛书脸上片刻的失神。
洛书眨了眨眼，将视线从画上抽离出来，指着画稿道：“这种脸型在这一带很常见，想要找出来很难。要不，你再找人改改吧，画成这样的我也找不到。”
“找不到就算了，我先交差吧。”助理接过画，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等等。”洛书急忙拉住助理，“我这也是片面之词。这样吧，你把画给我，我找人问问。一会儿来这里还给你。”
“太好了。”陈助理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他朝洛书露出一个感激涕零的笑，“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先进去回话。”
“行。我在这儿等你。”洛书朝他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打电话摇人的动作。
十分钟后，陈助理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态度热情地问：“明天我们几点出发？”
“六点半。”
洛书与陈助理约定了彼此见面的时间地点后，转身离开了。
他走出一段路，回首看向顾闻璟房间所在的方向。
他开始后悔自己答应早了，顾闻璟可是个难缠的主，他暂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找程菥，但此时再拒绝已经来不及。
他总觉得有些不安，这种感觉会一直持续到林艾找他聊有关这件事的那天彻底爆发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