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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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复盘
ACC餐厅内部，正在用刀叉的林克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自然而然的切起面前那块牛排。与他对坐的塞德里克从纸质杂志上方露出双眼撇了他一眼，视线又回到杂志上。
落地窗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acc的建筑高度让这所建筑的墙壁几乎全被玻璃所替代，良好的视角也让人产生一股浓重的错位感。
明明上一瞬间还是崩坏的茭白色，这一秒却完全恢复，林克压下脑袋里就像要爆炸的疼痛，安静品尝午餐。
耗时瞬间的时空旅行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受，像是所有记忆挤压而堆积的信息一股脑塞入脑袋里。
人脑一直是未来基金重点研究对象，未来基金的尖端科技表明，时空回转所带来的记忆植入是有巨大风险的。人脑是脆弱的，直接植入会让脑子产生撑爆了的想法从而瞬间爆炸，林克现在就体验了一次这种痛苦。
生命检测手环发出低級震动模式，它没有精神方面急救系统，虽然能够监测出宿主的痛苦的状态，但是扫描后却无法得知具体身体疾病。
但这其实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接下来连续的灾难。
林克没有正常人的紧迫感，就算知道一天后将要发生事情，他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做出异常的举动。
他觉得得与塞德里克谈谈。
他还有几天时间？
离开餐馆进入走廊，林克熟练的在ACC的复杂空间中行走，他七拐八绕的来到一扇房门前。
艾克顿，10区的最高掌权家族，一款金钱代名词。
他们掌控几乎所有区的经济，建立了大名鼎鼎红宝石号海上赌场。10区是一艘让人梦寐已求的轮船，这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事实。
这艘船具体要开往哪里全凭艾克顿的心意，就比如现在，它停靠在21区港口玛利亚乔治湾。
霍德里克·艾克顿是个极其有趣叛逆的人，艾克顿一直认为GOC是他们野蛮又忠诚的仆从，而这位毋庸置疑的家族继承者却坐上了goc物理部部长的位置，他不像是艾克顿家族的人，到更像是埃德温家族流落在外的可怜小孩。
林克推开了霍德里克的房门——acc有一间专门为霍德里克建立的房间，相比于50层的顶楼豪华套房，这间房间有明显现代科技风格。
红宝石号船身上标识的红色筹码利剑图标在正对门方向的墙壁上悬挂着。
埃克顿是典型的崇尚奢靡的家族，从林克打开门开始就有小型家用机械在门口转圈，扫描身体数据确认来人以后便根据记录在案的人物档案确立舒适的环境系统。
四周昏暗的墙壁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变成透明状，林克随意的一挥手，透明墙便开始根据主人的意愿移动到四周，房间变成了更大更便利的空间，空间正中心悬浮着整个20区的小型生物模拟系统蓝图，墙壁的动悉系统模拟着地下海洋生物环境。
霍德里克呆在他一直喜欢呆的位置上。
——他那里自成一片空间，与林克面前高科技感格格不入，宛如闹市区的夜晚般昏昏暗暗，他的面前是一张巨型圆桌，他们都清楚这是红宝石号最基础的赌桌，而霍德里克坐在赌客的位置上。
“其实我猜到这次是你了，”棕发的男人举手示意林克站在他的对面——荷官的位置上，然后摇着头，漫无目的的闲聊，“没有尖叫吵闹，没有惊慌失措，12点的钟声到来，我获得了本来理所当然的宁静。”
林克嘲讽:“我并不认为20区有这种东西。”
他自然而然的从桌面上拿起一副扑克，双手做了几个花式洗牌的动作，然后扣下，给霍德里克发牌。
“是的是的，他们就像未开化的猴子，在占领自己的地盘后对着周围的一切乱哄哄的叫骂，我讨厌愚钝的的人，特别是这种愚钝没有任何经济价值。”
“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有价值的？”
“比如说你，亲爱的。”赌客眨眨眼，“我们都知道为了让我来到20区安家与爱德温家可是花费了一笔巨款，就为了一件礼物。”
霍德里克双手夹着扑克指向林克的胸口，那里静静的躺着一块华丽的怀表。
荷官弯着腰，翻开自己面前的牌，问道：“那我还有几次机会？”
霍德里克：“你怎么知道你还有机会呢？”
林克：“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艾克顿家吗，十次以上就不是玩乐的级别了。”
世界可以重启无数次，但人类脆弱的精神却不可以，人类最高可承受的时空回转次数是十次，也就是从第十一次开始，精神值就会下降到临界点，患者会逐渐丧失幻觉与现实的界限，变成一个疯子被蓝色疗养院接手。
而其实这个十次是有说法的，就像林克手中的“一天到底有几个小时”触发回逆的记忆应该只有使用者拥有，所以如果触发十次是不同使用者的话，理应没有这种限制。
但不巧的是，霍德里克身上的防御装置让他免受失去记忆的苦恼，也让他必须遵从十次原则。
“不多了，这是第六次。”部长大人用一根手指敲击太阳穴，抱怨道：“我讨厌记忆压缩，就算带着你们的矫正仪也一样。”
“我不认为你会对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感到身体不适，你只是厌倦了。”荷官提出了不一样的观点：“你想让我直接问出正确答案。”
霍德里克笑：“或许？”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荷官在自己胸口比了个叉，“因为知道答案而感到无趣的心理对我来说也太残酷了点，未知的一切都让我产生兴趣，就像我明明准备每次都是自己启动轮回，但明显结果并不是这样！”
林克的双眸放着精光，碧色的眼眸充满了好奇的想象，似乎想到什么，他双颊微红。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但你不能妨碍我。”
霍德里克：“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如此多的时间精力放在这个落魄地方。我们见过太多世界毁灭又重组的景象，你却一直为了一个小地方耗费生命与时间，为了杀死欲肉教徒还动用等价交换的力量……”
林克打断他：“是吗，那听起来故事很长。”
他举了举手，坐在霍德里克对面，表示自己愿意倾听这个故事。
“我可以和你说最初的那两次发生了什么，以第五次布兰特对你说过的事情，你大概能猜到其他几次轮回发生的事情吧？”
林克只是笑。
“所以你第五次明明看到莉莉·加西亚虐.杀了文森特，却什么都不说？你是在报复他开启第四次轮回吗？”
这就要说说ACC酒店的内部构造了，虽然无法不承认，ACC是没有任何客户隐私的酒店。
酒店内设置有专门连通每一间房间的暗道，甚至运用管理员权限你可以开启每间房间的摄像头，每位客户在进入酒店的瞬间就贩卖了自己的隐私权，艾克顿可以自由支配所有关于客户的一切。
这条规律是进入红宝石号的准则之一，而相对隐形条款就是所有艾克顿家族的产业其实都含此条规定。
上一次轮回，其实第一目击者并不是茱丽叶，而是一直就在案发现场的林克。
“这个我要澄清一下了，”林克摇头，“我并不想报复他。从布兰特告诉我的话中可以得出第三次轮回的彻底失败。我继承了加西亚小姐的意志，沦为上术士这件事情的起因，我猜测应该是因为第二次轮回我知道了凶手就是加西亚小姐，开启第三次后便杀了她吧。”
“没错。”
“那么就可以大胆猜测下，第二次轮回的时候我并没有能够阻止加西亚小姐杀.掉文森特，所以才会开启第三次。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并不是我开启的第二次轮回，我没有记忆，才会给了加西亚小姐这个时间差。”
霍德里克笑着鼓掌：“完全正确，那么你明明已经猜到了大致的答案，但为什么让文森特去死？”
林克蹙眉：“这个就是信息差了，我当时并不知道文森特敲钟人的身份，那么在我看来，更应该观察的是加西亚小姐进行仪式的过程。至于在结束后为什么没有杀她，只是因为布兰特拥有的第四次记忆告诉我命案的发生地不应该是在这里，所以我当时认为文森特的死亡只是轮回中一次意外事故。”
“那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任由加西亚破坏天穹。”
“只是突发奇想。”
“突发奇想？”
“对，”林克双手撑在桌上，弯腰凑近霍德里克：“你有看见过天穹破碎后世界的场景吗，我太好奇了！”
他描述着当时在监控系统中看到的一切：“人类从固体变成液体，身体的所有器官发生畸变。如果这里不是落后的20区，而是在11区，未来基金绝对，绝对会根据现有的所有知识去研究烟雾。”
霍德里克叹气：“我有时候会觉得，与你们生活在同一片空气下是对于我道德底线的侮辱。”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如果第二次是因为时间差，第三次是因为我直接跑去杀了加西亚小姐，第四次我被当成罪魁祸首关押，第五次我看到了却没说。那么第一次呢，一切的最开始我为什么没有发现文森特在我旁边死掉？”
赌客终于露出笑容来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戏谑：“也许你应该从别的方面想想，比如说你当时在那条子的床上？”
“哇哦！”林克面无表情的感叹了一句：“修斯？”
“Yep。”
“那位警长不像是能够发展这种关系的人。”
——这种关系：for one night
“安娜总喜欢说，天时、地利、人和。”霍德里克说着难懂又拗口的词语：“这些巧合就连我都不敢相信。”
“所以第一次的我狼狈的使用等价交换来弥补失误吗？那又是谁开启的第二次轮回？”
“最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失败了，所有人，而你的那块怀表还躺在底下五层的封闭式收容房间内，巧合的是，你最后遇到的还是兰德尔。”
修斯·兰德尔，才是最开始开启轮回的人。
西区警署停车场，克劳德把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抛给塞西尔，手忙脚乱的跑回去又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出来，对一旁正在用车窗当镜子整理衣服的修斯示意：“你就带这里，和酒店里的可不一样，这可是高级货，如果不是兄弟你要约会，我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修斯摆摆手让他闪开，克劳德只能自顾自打开后备箱，却被后备箱内塞满的鲜花闪瞎眼，只能把酒放到后座。
塞西尔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份稿件认真的写写画画，被整理好发型的修斯一把抽走，“这是什么，你还给我写了一份演讲稿？”
塞西尔：“这是让你看情况随机应变的话，你应该知道为了工作有多久没有和艾薇见面了吧，你和她还有手机上的交流吗？”
修斯摸了摸鼻子。
克劳德：“别说他了，我们这几天也忙的够呛，最近事故频发，不知道东区是什么感想，反正我睡警署睡的腰酸背痛。”
“希望……”
修斯突然双手抱头，面露痛苦的蹲下身。
“修斯？你怎么了？”
警长面色苍白，脑海里一帧帧画面闪过，作为代价脑子就像被人为的挤压般痛苦，甚至于这种感受让他快要忍不住把自己的脑子撬开来看看。
“你在干什么！塞西尔帮帮我，牵制住他！”
克劳德看到上一秒还好好的警长下一秒就掏枪指着自己太阳穴，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差点尖叫。
靠谱的塞西尔在后方一个擒拿术把修斯按倒在地，手枪被克劳德顺势夺走。警长剧烈的抽搐反抗了几下，额头重重的磕着地面，冰冷的空气让他稍稍缓解了痛苦。
“你怎么了修斯，你还清醒吗？”
“……放开我。”
塞西尔感受到对方的身躯不在紧绷，缓慢的放开对方：“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修斯抹掉脑袋上的虚汗，捂着脸从地上站起来：“有些事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另外两个如临大敌：“所以？”
“我们去北区，去ACC。”
克劳德：“什么鬼？”
塞西尔：“修斯你清楚你今晚有一场和艾薇的约会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
他脑海里闪过自己从餐厅追着女孩子跑出来，被她甩掉的场景；又一瞬间，荷官先生与他旁边的三名赌客合伙把自己骗的团团转的画面也出现在脑海；最后是世界崩塌破碎，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抓住自己的裤脚……
“现在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