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已经消失了》寻不到路

4、chapter4

　　chapter4破坏者是谁
　　中午十二点。

　　观察室内，众位警员看到A间的黑发青年突然用手捂住脸，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在哭在笑，同一时刻，B间的金发男人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踢翻了面前的桌子，也踢倒了面前的两名审讯员。

　　众人站起身，修斯与克劳德拿起腰间的对讲机对另一头的警员吩咐着，却见林克突然一只手伸向单面镜玻璃的方向，往虚空中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

　　没有人看见那把左轮是怎么出现的，只是正常的眨了下眼，那通体黑色上方有四处镂空设计的左轮手枪就出现在林克手中。

　　左轮上刻着淡蓝色圆形图案，未等旁人看仔细，林克单手耍了个枪花，手指律动着像是艺术品，也不管对面的审讯员在看见他突然拿枪时巨变的脸色，对方也掏出手枪，枪口正对林克的脑袋。

　　“你在干什么！林克·莫里斯！放下你的武器，要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

　　单面镜玻璃内部，持枪的警员也纷纷掏出手枪对准林克。

　　他成功的把留给B房间的视线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青年从刚才开始浮现在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他无所畏惧的像是根本没发现自己头上的枪口，头微微往旁边弯去，带动着发丝随意飘了下抵在枪口处。

　　“1亿。”

　　他开口便扣动扳机，□□的转轮往右转了六分之一，却没有一发子弹射出——枪是空的，或者扳机保险发动了。

　　“10亿。”

　　林克不停顿的再次扣下扳机，转轮再次转了六分之一，这次却不一样，枪口冒出了成功射击的白烟，手枪的后坐力也让枪口稍稍往上偏了一下。

　　但枪口对准的单面镜玻璃上没有一个弹孔，就连裂缝都诡异的没有，单手持枪的强大后坐力也并未让林克的左臂脱臼，不明所以的审讯员与玻璃背后的几位警员静默着，却不知道是不是该给这个在警署想要袭警的神经病脑袋上开个洞。

　　“碰——”

　　屋外传出一声巨响，地面随着不知道哪来的爆炸声震动着，警署的安全报警装置被立刻启动了，头上的报警器闪着刺眼的红光，一行红色文字浮现在屏幕上方。

　　观察室里的众人这才把视线投入右方审讯室B间，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喂喂，什么情况？！”

　　为什么证人突然掏枪了？

　　为什么另一位突然逃跑了？

　　为什么外面突然爆炸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永远是警署最靠谱的队长，修斯拍了下克劳德的肩膀，拧开观察室的门把手，只留下一句吩咐便离开了。

　　“克劳德、萨沙和我去追布兰特，剩下的人继续盯着林克。”

　　林克开完枪后，随口嘀咕着“真值钱”，左手一甩，那把造型轻便漂亮的左轮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又消失在了空气中。

　　他做完这一切后，也不管其他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的眼神，我行我素的双手抱胸，淡然自若的靠着椅背，与耳机的另一头交谈。

　　“琳，给我内部指挥权限……算了，直接告诉幽灵骑士与异教徒，在莉莉·加西亚没有成功登上钟楼顶部的时间段可以直接杀了她。”

　　“好的，”电流里传出键盘敲击声与人工智能提示音，琳很快再次开口：“那么死亡乐章呢？”

　　“哼，”林克撇嘴：“第七乐章不会离开塞德里克身边的，就像第三乐章不会离开我身边。”

　　说完他抬头，望向审讯室门口的位置，不知何时布兰特已经打开门，手中拿着一把造型古怪的枪，对着审讯室内的警员两枪，两人应声倒地。

　　“你还好吗？我带你出去。”金发的男人说完，用双手仔细查看自己的枪上奇怪的绿色能量槽，在上面操作了几下，“你也要去钟楼吗林克？”

　　林克嬉笑着站起来走到他旁边，摘掉布兰特耳朵里的纳米耳机，随意的丢在地上踩了几脚。

　　“我们回去，敲钟人死去，没有人给天穹供应能量，20区还有不到12个小时就会变为郊区，这和上次不一样。”林克的眼睛紧盯着他，“现在最安全的只有ACC，况且那个地方还有唯一能够扭转这个局面的道具。”

　　“等等，”布兰特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一边举起手中的枪，一边迅速开口：“能等到攻击小队失败了再重来吗？”

　　林克：“哪怕你已经知道他们必定会失败？”

　　布兰特：“哪怕如此。”

　　林克的手指具现出刚才他变出的左轮，朝布兰特举起枪，迅速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他的脖颈射出，击中对方身后敢来的警官。

　　“你很奇怪布兰特，”碧眸的青年昂首，高高在上的睨了他一眼，“如果你真的认为他们能够阻止加西亚的话，不会直接对着这里的警察开枪——我们维护普通人正确世界观的任务一直都是第一位，而记忆删除装置可不是这样浪费的。”

　　——虽然他自己也在浪费。

　　林克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GOC和基金会一样，需要保护市区内普通人弱小的世界观——在牺牲了一半世界之后。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1到26区以外的其他区域被称为郊区，而郊区早就在几百年前被完全放弃，雾霾遍地，垃圾与异常成堆出现，就连人类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异。相应的，市区被叫做“天穹”的仪器笼罩，隔绝了源源不断的污染。为了不影响市区的安全，1区的议会成员抹除了两地出入的通道，就算有极罕见的概率，比如说茱丽叶小姐这种，都在进入市区的那一刻被“不可言说”封口。

　　出生在市区的普通人类是幸福且愚昧的，虽然林克不觉得这种愚昧有什么不好，就算会被他们这种人的一遍遍摧毁——无论是□□还是灵魂，但不是还有记忆删除装置这个最后的保险栓嘛。

　　如果特别点的嘛。

　　只能说现实社会人类的精神是可以用数值恒定的，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最好留口力气去抱他们未来基金的大腿。

　　布兰特握枪的手收紧，“时间，我可以用……”

　　“我同意了。”林克打断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一下：“我刚才对钟楼开了一枪，炸了钟楼的同时也敲响了它，延缓了天穹消散的时间，希望他们能抓紧时间。”

　　或许是警署里的人认为布兰特离开后会往出口的方向逃去，这微妙的时间差让这里产生了这样莫名的对话，但一分钟后，他们就找上来了。

　　林克看着布兰特用他那把古怪的枪械指着西区警署里的第一位进攻者，一位位穿戴警服的人举着手.枪对准他，就在这时，好巧不巧外界发出了古怪刺耳的噪音，无法承受的普通人纷纷捂住耳朵弯下腰，脸色变得痛苦。

　　同样的声响响彻整个20区。
　　东边菲尔家，科特先生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电子显示屏，本该在他身旁的夫人不知所踪。
　　北部ACC，塞德里克怡然自得的带着耳机微微摇晃头，他的面前是ACC最好的观景点，巨大的玻璃落地窗能把整个20区的的景色尽收眼底。

　　此时的20区地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地面上一道道裂缝展开。

　　“还是这么能闹腾。”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林克寻着噪音转向钟楼的方向。

　　真是不可思议，加西亚小姐居然是一位术士。

　　这个词语被咀嚼着说出来，林克自己都觉得有些奇妙。

　　几千年前，那份祭礼曾掌握在那个已经破产的组织手中。

　　而GOC在开启“人类认知防护措施”的时候，那片异空间、那几个地址、那些异教徒应该随着计划一起被舍弃在郊区了才对！

　　那这位术士小姐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欺骗系统，让“天穹”放她进入安全区的？

　　郊区有新的动作了？那里驻扎的人类都死去了？

　　要知道因为“不可言说”，安全区内所有人类，包括1区的他们都被记忆删除掉所有关于出入外界的记忆了，内部就算有未被清除出去的□□徒，也无法帮助他们打开天穹。

　　说实话，术士已经在安全区消失几千年了，如果是其他评估小组大概还要在资料库里寻找一下相关信息，好在对于出生在顶点的林克来说这个知识居然是必背题。

　　他的思绪很快就被地面的震动打断，布兰特眼疾手快的推了他一把，在他原来站的位置上，地面猛得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把众人分开。

　　然后是一条巨大的触手凭空从地底生出，暗红色的粘稠汁液低落到地面发出腐蚀的声响，触手顶破了天花板，上方的碎石掉下激起一片灰尘，众人纷纷抱头躲避，布兰特把林克护在安全区。

　　也就在这时，林克与布兰特手腕上的手环发出尖锐的报警声，两人撇了一眼，不动声色。

　　警署内刚与他们对峙的警察有的被地震的瘫坐在地，有的捂住嘴干呕着。空气中传来稀薄的病毒气体，破地而出触手一扭一扭的摇晃着，却并未攻击任何人。

　　几秒钟后，那些被震在地的警察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的互换，纷纷站了起来，双目无神面无表情的望向同一个方向，身体像是四肢不协调的机器般一点点挪动，弓着身子迈开步伐朝着钟楼缓慢挪动。

　　诡异的一幕让没有被控制的其他人露出恐惧差异的神色，回过神来后清醒的人纷纷拽住突然被控制的同伴。修斯拽住克劳德的衣领将人拉在原地，突然的异常并没有让这位警长变得慌乱，他拍拍对方的脸：“克劳德？克劳德？你怎么了？”

　　发现没有任何反应，而对方又在挣脱他后，修斯一个手刀批在对方脖颈处，却没有让他昏迷，而是继续拖着修斯的重量往前迈步。
　　修斯只好握拳揍在对方脸上，此时的克劳德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还是继续跟随大部队的部分往前。

　　“没用的。”布兰特蹙眉提醒道。

　　他虽然没有林克那样偏门的知识面，但到底是攻击小组出生，对异常的对策经验丰富，也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也唤不回对方的神智，除非……

　　“你们知道什么？这又是什么？”修斯眼神凶狠的瞪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加西亚？”

　　蹲在一旁观察触手的林克突然插嘴，他用不知道哪摸来的匕首往还在摇摆的猩红触手上扎去，触手像是察觉到什么向他攻击，布兰特朝那东西开了一枪，巨大的惯性让触手往后躺倒，轰的一声砸在警署天台上。

　　布兰特这才慢吞吞说道：“昨天晚上他们也在ACC。”

　　“……具有传染性的精神控制吗。”林克沉思。

　　“你是说遇到过加西亚小姐就会被传染？”修斯迅速提炼出重点，他摸出腰间的手铐把克劳德铐在栏杆上，回头问道：“加西亚小姐到底是什么？□□徒？心理学家？明明我也遇见过她，为什么我没有被她催眠？”

　　林克：“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没事。”

　　说完他回头用眼神示意布兰特看向巨大的触手说：“这东西解决要杀死源头，我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警署其他人都在手忙脚乱的学修斯扣押自己失了智的同事，还有人选择向那突然生出的触手射击。在这种情况下，寻衅滋事犯已经很少有人会管了，布兰特带着林克想要穿过人群，却被修斯扣住。

　　年轻帅气的警长应该有许多问题想要询问，但开口后只是一句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克未收起的匕首从袖口中划出。

　　布兰特眼尖的看到了这一幕，青年被扣着手腕，似乎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一双碧眼弯弯，还歪了下头。

　　他连忙瞬间举枪，在修斯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朝他的脑袋上开了一枪。

　　林克盯着他手中的枪，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