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在古早男频种马文里当炮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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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破日初起，莫乐重将脑子从那千万字的男频小说中抽了出来，一阵目眩神迷。
古早小说，特别是古早男频种马小说，实在是太上头了。
莫乐重只感到自己的脑子里充斥着“虎躯一震”“一对白兔”“两条美腿”一类的词汇，总觉得已经无法再正常地说话了。
正恍惚间，莫乐重见到原本还躺在墙角睡得横七竖八的男主司越爬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了。
虽然莫乐重被原作里那些内容洗脑，已经无法直视这个不修边幅的青年了，但生活所迫，莫乐重还是站了起来，准备追上去。
然而，一晚上地沉迷小说无法自拔，再加上这具身体或许本就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莫乐重甫一站起，就头晕目眩，眼前发黑，眼看就要撅过去。
在晕过去前，莫乐重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救……”，然后光荣地晕了过去。
很好，出师未捷身先死。
莫乐重眼中流泪，心内成灰。
然而，当莫乐重醒来时，第一眼却看到的是司越那张被乱发半遮半掩，脏污不堪的脸。
见莫乐重睁眼，司越眨巴了一下死鱼眼，说道：“没死啊。”
还没等莫乐重头上打出问号，司越就朝着旁边的人喊道：“他没死，不用挖坑了。”
似乎有人发出了遗憾的嘘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周围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是……是你救了我吗？”正好是靠近男主的一个好机会，莫乐重趁机开演，“为何救我？我明明昨日还……”
“没有救你，我以为你死了。”司越的声音依然是毫无感情波动，“我怕你臭了，所以准备埋了。”
莫乐重：……这要我怎么演？
说好的灵生来纯善呢？这男主看着哪里纯善了？！
莫乐重压抑住疯狂抽动的嘴角，继续照着自己想法演：“若不是你，我或许真会死了……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司越闻言，倒不说话了，只是歪了歪脑袋，用自己那双死鱼眼打量着莫乐重。
莫乐重总有一种自己被面前这个智障儿童关爱的感觉。
他思考着如今的剧情点，开始忽悠道：“你是才来到此城的流民，对吗？这座城我来得早，各个地方与人都熟悉些，我可以带你去熟悉这座城。”
“那你知道哪里可以体味人间红尘冷暖吗？”
“啊？”
“你也不知道？”
虽然莫乐重不知道司越的深意，但眼看着司越就要起身离开，他还是赶忙硬着头皮说道：“我……我知道！”
司越的目光又转回到了莫乐重的身上，一双死鱼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想体味……人世间的红尘冷暖？”
司越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乖乖点头。
“我可以是可以带你去，不过……”莫乐重面露窘迫，“你有……钱吗？”
司越思索片刻，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很好，看来是也没有了。
莫乐重轻轻叹气，摸了摸口袋里没有几个的铜板，对司越说道：“罢了，你跟我来吧。”
莫乐重带司着越来了城里的码头。
码头上的船工们喊着号子，上身打着赤膊，或扛送货物，或扬帆起航。
莫乐重有原身的记忆，知道原身平素常在码头做些零工挣钱，于是带着司越去了码头上卖吃食的小摊。
小摊生意极好，且物美价廉，两枚铜板就能买一碗分量十足的清汤手擀面，若再加一枚铜板，还能让老板给面里来上一勺子的烂肉臊子。
莫乐重身上就四枚铜板，于是便让老板来了两碗清汤面。
“莫重？你小子上工够晚啊，怎的，昨晚上赌出好东西了？今儿个倒还带了你们那街上的疯子来吃饭了！”
老板与莫乐重的原身是熟人，见到莫乐重，手上捞面的动作不停，嘴上还与莫乐重侃大山。
“哎呦，这位小兄弟可不是疯子，他救了我的命呐。”莫乐重将自己早上低血糖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道，最后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哎，可不敢赌咯，金盆洗手，金盆洗手！”
“你小子要能金盆洗手，你以后来我这吃面，我免费给你臊子！”老板听了莫乐重的感叹，不禁嘲讽道，“你莫重要能管住你那手，母猪都能上树咯！”
莫乐重腹诽着莫重和他莫乐重有什么关系，嘴上却在讪笑，回着老板“哪里哪里”。
司越默不作声地听着莫乐重与老板你来我回地闲聊，直到莫乐重要的两碗清汤面端了上来。
汤底清亮，说是清汤，便绝对不带一星儿油花，却还是放了星点的绿葱点缀，热气腾腾，颇有几分朴素的香气勾人心魄。
莫乐重熟练地在碗里放了几勺桌上摆着的油辣椒，见司越只看着汤面不动手，不禁问道：“不吃吗？”
司越指了指筷子：“不会。”
司越下山这几天，除非是身体饿得难受了，才会到郊外去抓动物，去了皮毛便直接生吃，今天他连熟食都是第一次吃，哪里会用筷子。
莫乐重叹了口气，握着筷子给司越作示范：“你先这样握着。”
司越有样学样，笨拙地握住了筷子。
然而司越再想像莫乐重那样熟练地夹起面条时，却总是做不到了。
司越的面上难得露出几分不知所措的神态，看了眼手上不听话的筷子，又偷偷抬眼看了眼莫乐重。
莫乐重拿他没法儿，干脆起身，走到司越的身后，握住了他的右手。
莫乐重把住司越的右手，带着他用筷子夹起一筷面，送到司越嘴边。
司越张嘴，一口咬住，顺应身体本能嗦了一口。
手擀的面条劲道柔韧，因为只加了盐，一口尽是纯粹的麦香，细嚼几下，又泛起隐隐的甜。
最重要的，是面条的温度，热乎乎的，甫一咽下去，身体失去的温度就渐渐随着面条回到体内。
“吃到了吧？好吃吗？”莫乐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渐渐找到门路，开始笨拙地嗦面的司越，笑道。
司越咬断口中的面条，一边嚼着，一边愣愣点头。
一碗清汤面下肚，连没有半分油花的汤底也被全部喝干。
莫乐重看着还在碗里挑葱花塞嘴里的司越，不禁抽了抽嘴角。
“别挑了，走，我带你去做工赚钱。”
莫乐重拍了拍司越，这一次司越没有直接抓住莫乐重的手，而是乖乖放下碗筷，跟着莫乐重亦步亦趋地走。
“刚才的，就是人间红尘冷暖吗？”司越低声问道。
“你从哪学的这些词？尽乱七八糟的。”
“所以是不是？”司越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开始不依不饶地追问。
莫乐重也不知怎么回答，干脆转移话题道：“你还想不想吃到比刚才吃的面更好吃的东西？”
司越果然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一双死鱼眼里竟放出光来。
“那你就得听我的。”
司越又点点头。
莫乐重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码头上做临时搬运工，一人一日可赚十枚铜板。
就算是莫乐重原身这般身强体壮的青年人，一日也难赚20枚铜板，吃上两餐饭，赚到的铜板又如流水般逝去了。
然而司越毕竟是男主，是拥有磅礴灵力的石灵，其气力哪是常人可比，仅这一日，加上莫乐重自己赚的，竟有了四十枚铜板。
这下两人都可以吃一碗烂肉面了。
忙活了一天，吃到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烂肉面，莫乐重从内而外地升华了。
莫乐重顺手就帮司越碗里不能吃的八角桂皮一类的挑出来，看着已然垂涎欲滴的司越，眼睛一转，坏心眼地问道：“要辣子吗？”
“辣子？什么？”
莫乐重指了指桌上罐子里装的红彤彤的油辣椒。
“加上会更好吃哦。”
司越二话不说便说要加。
莫乐重果断给司越挖了一勺油辣椒，帮司越搅匀后，递给了他。
司越带着期待的表情吃了一口，一边嚼，表情一边由期待转为疑惑。
等到一口面咽下去，司越又颤巍巍夹起一筷，疑惑地打量一眼，再塞入嘴里。
等到把这筷子面咽下去，司越拧着眉头才对憋笑得很辛苦的莫乐重说道：“这个让我舌头痛。”
“那不叫痛，那叫辣。”
“辣？”司越疑惑地瞧了面条一眼，心中想着人类对痛的定义还真是奇怪。
“你觉得好吃吗？”
司越回想了一下面条的滋味，虽然辣意给他的舌尖带来灼烧的痛感，但是司越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于是司越点点头。
“那就好。”
司越将这一碗烂肉面吃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碗，回味着方才的滋味，思酌着——
人间红尘的冷暖，可在这一碗面食之间？
这是点化司越的仙人留给司越的问题。
仙人让司越去山下，体味人间红尘冷暖，无论在人间遇到什么，都要思考人间的意义，等想明白了，再回山里告诉仙人答案。
彼时司越不明所以，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司越初入人间，哪里能想出这么复杂的问题，几天的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今日总算享用了一顿热腾腾的面食，司越便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面食作为了答案。
他舔了舔嘴巴，心想总算能回山了，司越跟着莫乐重，准备一起出城。
司越想着现在就立刻回到山上，把这个答案告诉仙人，这样他也能变成仙人了。
然而，不知他们走到何处，司越突然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竟是寸步不行了。
莫乐重疑惑，问道：“喂，傻子，看什么呢？怎么不走了？”
“妖气。”
“啊？什么妖气？”
司越没有搭理莫乐重的质疑，脚步不停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喂，傻子，等等我！”突然被无视的莫乐重一脸懵逼，但还是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在古早男频种马文里当炮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