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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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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无法越过界限,只能透过缝隙观察身着蓝色衣衫的江向晚。
江向晚对司元黎这番举动存在疑惑,扭头直接问道:“殿下这是为何?”
抬眼看着面前人依旧是一副临危不乱的神态,要是换做其他人都会疑惑刚刚那番话是否是从她的口中说出。
若非司元黎知道对方的来历,想必都有可能将对方当做敌国间谍处理。
“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知道谢淮竹此番回都城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也曾多次暗示让他莫要插手此事,可我还是不放心,想着要是由你从中说和说不定还会让他放下这个念头。”
江向晚没想到对方会跟自己说起这件事,更何况这是谢淮竹的家事,自己又怎么能从中说和让他放弃调查此事的真相呢?
在迟迟等不到江向晚的回答后,司元黎再次说道:“实话说,当初你我一行人在客栈相遇并非偶然,乃是圣上传递消息,让我护送你们进入都城。”
一听此话,江向晚顿时抬起眼帘,心中莫名升起恐惧。
也就是说,自打谢家贬至潭县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圣上的掌控之下!
可这到底是为了防备,还是为了保护,此时的江向晚不得而知。
但就此刻情景来看,至少还是存着保护之意。
“恕我有一事不明,从种种迹象来看,谢家在当年的案子中可以说是未沾分毫,那为何会变成今日之局面?”问出这句话后,江向晚心中莫名觉得舒坦。
眼见不能糊弄过去,司元黎不由得低头轻笑,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谢夫人只需知道此事不仅仅牵扯舞弊一案,更涉及久远之事,而谢淮竹若执意调查,必定会扰乱如今的安排,若真到了那一步,谢家怕是更加留不得了。”
一听这话,江向晚在心中默默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事情联系在一起,最后竟然发现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可世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所以……这就是冷行知关押两年还能平安出狱的理由吗?”江向晚直击要害,问出心中疑惑。
在听到江向晚的问题时,司元黎顿时提起兴趣,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兴奋:“谢夫人很聪明,一点就通,所以……这件事情你能做好吗?”
而这次,江向晚没有再多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我做不到。”
听见对方的回答,司元黎眉毛一挑,显然对方的回答并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可紧接着江向晚又再次做出解释:“殿下既知道我的来历,便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我虽然不会袖手旁观,但也不会轻易插手,可能你们会以为都已经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我,可在我那个时代,多的是二人之间太不分你我而产生出各种各样的嫌隙。”
“而在您刚刚说的那件事情上,我能做的只是在对方做出抉择时选择跟或不跟,而非左右他的抉择,更不会替他做出抉择。”
此番说完,屋内陷入一片寂静,面对江向晚的坦然,司元黎恍然想起曾几何时自己也怀着此心做事,可现如今却成了让人做出选择的人。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心墙如此之高,不知会作何反应。”
江向晚内心一紧,快速说着:“他不会知道……至少现在不会。”
在司元黎没有做出回应之前,江向晚一直提着一口气,生怕一个说错引起对方不满。
说到底,自己的出现本就是一个怪异之事,若非有阿姐护佑,想必在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就已被打入死牢。
“那好,看来我得亲自去问谢淮竹他本人了。”说完,司元黎唤了声元玖的名字,让他进屋。
本以为对话结束自己能够离开,可在听到司元黎说的另一件事情后江向晚立即坐直身体。
“刚刚我简单听了你们的对话,虽然你没有答应我的事情,但有一事我觉得得给你提个醒。”其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司元黎的内心都还有另一个声音劝阻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江向晚鲜少见到对方如此严肃的神情,也深知接下来的事情必定不小。
“苏家,不可结亲。”说完,江向晚在得到对方示意后也得以起身离开。
刚一出屋,江向寒注意到江向晚脸上转瞬即逝的迷茫,可在看到对方很好地掩饰后也就装作没有看见。
若她不愿意,自己再如何想要知道也是徒劳,而这一点倒是和自己比较相似。
本想说些什么,恰巧池渝的声音在内院响起:“褚三,今日你可是有口福了,能吃到二嫂做的饭菜。”
说完在转身看见屋子里的几人后,声音戛然而止,而后连忙上前,道:“江大哥,你们怎么也来了?”
一向自来熟的郑易初在打过招呼后立马说清二人来意,又顺手介绍了江向安。
在看见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江向安后,池渝上前问道:“你怎么坐在这不说话?”
乍一听见这声音,顿时让江向安觉得耳熟,抬头看见眼前带笑的脸和记忆中的重合后更是一愣。
此刻,耳边还传来江向晚忽大忽小的介绍声,“向安,这是你姐夫谢淮竹,这是他们的好友,池渝,褚枫。”
眼前这几张熟悉的面孔让江向安瞬间觉得回到了被抄家的那天。
犹记得那天的雪比往年都要大,刺骨的寒风甚至让整个江府都透露着一股极致的冰冷。
彼时府中的奴仆早在收到风声的时候就被江向寒遣散,剩下的三人各坐在正厅一边,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带进了一丝独属于尘世间的吵闹。
很快院内就站满了官差,为首之人着一身深绯官泡,若没有记错的话,正是此刻站在面前不苟言笑的褚枫。
对于那份罪诏,江向安已记忆模糊,反倒是记得在宣读完圣旨后,悄然抬头看见穿着一身浅绯官服的谢淮竹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身边的江向寒。
而那一旁的池渝在不经意和自己对上目光时,眼神露出了怜悯、不忍……
“怎么抖得怎么厉害,很冷吗?”说着,池渝便要伸手搭上对方的额头。
可下一秒只见江向安从座位上起身躲开,迅速地逃离此地。
在场几人看见这边的动静后纷纷有些不解,唯有江向晚出声解释:“向安鲜少出来走动,许是认生,还望二郎君不要见怪。”说完又立即示意让小荷去追。
而这边谢淮竹也是直接被元玖请到屋里,与司元黎面对面坐着。
待元玖出去后,司元黎直接将自己与江向晚之间的谈话和盘托出,说完之后紧盯着谢淮竹的反应。
好一会儿谢淮竹才缓缓开口:“殿下今日来此只是为了让内子来说服我?”
“前线消息,近日西陵人多次在边境惹事,蠢蠢欲动,想来我在都城的日子也不会逗留太久,所以与其到时候仅有他人转告,倒不如吾亲自较为稳妥。”说完又特意留了时间给谢淮竹思考。
只不过谢淮竹倒也没让司元黎失望,很快就做出回应:“所以殿下是想交代何事?”
闻言,司元黎莞尔一笑,道:“不知三郎可还记得欠我一个要求还未完成?”
“自然记得,看来殿下已经想好了。”
话落,司元黎笑着说道,可说话的语气却是鲜少强硬,“吾希望三郎能够好生辅佐圣上,将来若无差错你便是对付冷□□三家最得力的那位臣子。”
闻言,谢淮竹放在桌案下的双手顿时紧握,许久未应。
司元黎见状倒也不急,悠闲地拿起茶杯浅抿,暗道:果真不错,难怪元玖喜爱。
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内心腹诽:殿下果真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此这般,他日必定会成为自己彻查谢家被人诬陷舞弊一案的阻碍。
相比较司元黎的淡定,谢淮竹额间的汗珠明晃晃地表明了此人内心十分煎熬。
就在谢淮竹还在内心争斗时,腰间的玉佩悄然滑落,发出轻微的响声。
望着玉佩,谢淮竹眸光微动,脑海中响起父亲将这枚玉佩交与自己说的话。
司元黎在察觉到谢淮竹轻微的变化后,面上更显得轻松,放下茶杯时不出意料地得到谢淮竹的回答。
而作为平等的交易,司元黎临走前又再次留下一番话。
推开门,元玖跟在身后问道:“殿下不留下吃午饭吗?”
“不了,吾在这里他们也都紧绷着弦,走了。”这话司元黎说的倒也没错,在他走后,屋内的氛围顿时变得热络起来。
“二嫂,午饭咱们吃什么啊,可否透露一二?”池渝最先凑到江向晚身边问道。
“当然是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喽,点菜吧。”江向晚大方回道,身边还站在魂不守舍的江向安。
做饭期间,江向安一直待在疱屋,倒是让江向晚心生疑惑,索性到后面直接让小荷上手,自己则带着江向安来到一旁耳房。
“向安,跟二姐姐说说,今日是怎么了?”
可江向安在听到后却也只是摇头,小声说着:“没,没什么。”
此刻江向安的脑中极为混乱,今生因为她的存在,让前世抄家之人都早早地出现在身边,甚至有一位还成了自己的姐夫,也不知此番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说完又似乎是想要让江向晚能够更相信自己说的话,抬头笑着,再次说着:“二姐姐,真的没什么。”
见江向安不想说,江向晚也不想再度逼问,要是再逼问下去指不定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