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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只不过江向晚并没有立即入睡,心想好歹要等谢淮竹回来,可没想到的是,刚躺着没多久,就被睡意席卷全身进入了梦乡。

      而坐在书房的谢淮竹在放下笔,看着面前摊开的宣纸时,一直挺拔的脊背也在此刻不由得弯下,收起嘴角那抹苦涩的微笑,谢淮竹起身离开。

      开门瞬间见青恒手拎着提灯安静地等候在门外。

      “桌案上有份信件,你将它收好,时机一到交给少夫人。”说完,谢淮竹走下台阶默默离开。

      青恒在看到谢淮竹背影消失时才转身进屋,弯腰将提灯放在门外后,缓步走到桌案前,信封上写着江向晚收。

      谢淮竹悄然回到屋内,见江向晚依然睡在里侧,倒是想起第一次问对方喜好时候的欲言又止。

      栖迟院

      林氏看着身边自回来后就一言不发的谢淮昱,多少有些拿不准对方是否是真的愿意回都城为阿娘看病。

      毕竟自出事之后,林家便立即与谢家撇清关系,就连当初分别之际前去探望都被拒之门外。

      如今林家来信让谢淮昱回都城为母亲看病,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又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我走之后,劳烦娘子要一个人照顾恒哥儿了。”

      听到谢淮昱明显有些疏离的话语,林沅依免不了有些失落,忍不住垂眸,轻轻嗯了一声,“夫君也是,路上小心。”

      翌日

      谢宅众人来到大门口相送,就连鲜少表露情绪的谢母在此时也暗自神伤,躲在一旁用手帕拭泪。

      一想起这个时代通信的不发达,江向晚倒是有些理解眼前众人的依依不舍,想到这,就连自己也瞬间觉得鼻头发酸。

      一旁的谢淮竹在看到后一手将江向晚揽在怀中,肩上拍打着的右手还在不停地给予安慰。

      “时辰不早了,出发吧。”谢家主走下楼梯来到几人面前。

      马车驶离时,江向晚掀开车帘向后望去,当看到依然站在门口的那些人后,才有些明白为何有些人离家的时候总是会回头,那是因为他知道,回头的那一刻一定能够会有人在默默注视着自己。

      车内小荷在看到江向晚落寞的神情后,有些不解,之前离开江府的时候少夫人都不曾出现过这种表情。

      视线下移,小荷注意到江向晚竟将那只不知从何处得到的白玉雕竹纹手镯佩戴在右手腕上,更特别的是那一小处用金丝镶嵌勾勒的纹样至今也没有寻思出个结果。

      “少夫人,您不是说这只手镯不能随意佩戴的吗?”

      江向晚低头用手摩挲着玉镯,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年对方将此物赠与自己的画面,好似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是不能随意佩戴,可那位阿姐说了,要是有朝一日觉得前路迷茫,那就是佩戴此物的最佳时机。”

      小荷又定睛看了几眼,随后在内心里由衷祈祷:希望少夫人日后的路都平平安安的。

      只不过天不遂人意,当夜住宿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几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店今日被人包下,无法接待你们了。”

      说完,外头响起一阵轰鸣声,随之就是一道闪电劈下,短暂地照亮早已昏暗的夜色。

      见状,谢淮昱上前与伙计交涉,不久之后就看到伙计跑上楼,想来是与包下客栈的人进行交谈。

      等待期间,江向晚隔着惟帽打量一直站在店内右侧楼梯的两名黑衣男子。

      看着对方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江向晚下意识地看向对方腰间蹀躞带悬挂着的短刃,白玉腰佩,以及那双时时刻刻都在端量周遭事物的双眼。

      若是按照影视剧发展,那么楼上包下此间客栈的人也必定不凡。

      想到这,江向晚不免向后望了一眼,心中想着看来今夜是要连夜赶路了。

      只不过让江向晚没有想的是伙计下来后竟说那位客人同意自己居住,只不过要求声音小点,不要打扰到自己。

      这对于赶了一天的江向晚等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本想上楼道谢,但伙计却说对方不喜被人打扰,道谢也说不用。

      如此,江向晚等人也就各自回房歇息。

      可就当江向晚推开门的瞬间,只觉得后腰接近尾椎骨那块一阵酸痛,算算日子好像也快来了。

      进屋的谢淮竹转身在看到江向晚站在原地后,又上前询问:“怎么了?”

      江向晚摆摆手,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谢淮竹又再次确认江向晚没事后才走进屋内,室内简陋,一眼便能看清。

      将蜡烛放在桌案后,谢淮竹先是走到床边试了试硬度,随后扭头看向坐下的江向晚,问:“有点硬。”

      “没事,我不挑。”毕竟小时候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连公园的躺椅都睡过。

      缓了下感觉好多了之后,江向晚起身来到谢淮竹身后,“以防意外,日后夫君睡里侧吧。”

      谢淮竹脱衣动作一顿,而后果断拒绝,“不可,而且我也喜欢睡外侧,之前询问只不过是不知道你的喜好。”

      “可……”

      谢淮竹转身打断江向晚接下里要说的话,而后郑重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我不同意你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见对方执意如此,江向晚也不想在此刻争论,毕竟身体的承受度已到极限,再不休息,明日怕是要在马车上睡上一整
      天。

      睡前,江向晚一直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睡熟,要不然真要是发生什么事情,自己怕是不能及时反应,却没想到当晚就有人按耐不住动手了。

      当江向晚与谢淮竹同时睁眼相视时,二人心照不宣用眼神示意从窗外伸进来的细小竹筒。

      与此同时,江向晚觉得手中多了一柄短刃,正要抬眼询问时,却见谢淮竹小幅度摇头示意自己屏住呼吸。

      很快,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的男子从窗外悄然跳进落地,先是将屋内的烛火熄灭,而后直接走向床边,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刀。

      不过这一刀也注定落空,早在此人抬手那一刻,谢淮竹一脚踢向对方下腹处致使后退,同时也将床边摆放着的茶杯掷于地上以此来警醒住在隔壁房间几人。

      此番事情做完后,每一次的挥刀都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意。

      几番回合,谢淮竹右侧肩膀不慎负伤,被刺客逼退跌倒在床边,抬头瞬间立即当胸一脚,狠狠踹向迎面走来的刺客。

      身后,江向晚在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后瞬间紧张,但又不敢出声叫对方发现自己的位置以免当成人质。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将门破开。

      刺客见状也是一惊,但也立即反应过来与冲撞进来的一名黑衣男子交手,期间刺客屡次想要逼近谢淮竹二人,却都被黑衣男子阻拦。

      直到一声闷哼之后,刺客背靠窗户跳窗逃走。

      危险消除,江向晚立即出声,“夫君,让我看看伤哪了?”

      谢淮竹拍了拍江向晚有些颤抖的手,见那黑衣男子转身就要离屋,立即出声叫住对方,“等等,你家主子为何要帮我?”

      黑衣男子明显不想回答谢淮竹的问题,抬脚就要离开,可当看见门边出现的人后又立即恭敬地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随着门外人的走进,屋内逐渐恢复光亮,江向晚先是注意到对方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其后才将视线转移到此人脸上。

      对方眼角透露着若有若无的狡黠笑意,一双漆黑眼眸却又宛如寒池的水流,眨眼间深邃无比,一身疏离感也在此刻尽显。

      无意中对上此人目光,视线交汇时,那双眼眸里的寒意让江向晚瞬间觉得此人的危险程度不亚于那名刚刚逃走的刺客,整个人下意识地躲在谢淮竹身后,哪还有胆量打量对方究竟是何面貌。

      “那只玉镯,从何而来?”

      声音刚落,姗姗来迟的众人举着烛火赶来,却被那黑衣男子阻隔在们外不能进屋。

      江向晚一听,对方竟是问及了手镯的事情,可对方的态度却是让江向晚有些拿不准是敌还是友。

      门外,不知缘由的谢淮昱出声说着:“郎君,我等只是回都城探亲赶考。”

      可回应的却是黑衣男子将剑架在脖子上的威压。

      见状,江向晚立即出声回应,“幼时一位阿姐送给妾身的,郎君认识?”

      对方再次反问,“何时何地?”

      “七年前,就在都城宣仁坊。”江向晚想了一会儿说出这个答案。

      而对方也似乎是在验证江向晚的回答,小声默念着刚刚说的那句话。

      在这期间,谢淮竹一直将江向晚隐藏在身后,从对方的视角也只能看到自己一人。

      “可还记得那位人的样子?”男子再次发问。

      听到男子再次质问,江向晚试图在脑海中回想那位阿姐的样貌,只不过实在是有些模糊,最后只说出了那位阿姐姓萧,脖颈上佩戴着一个银链口哨,以及身边还有一位郎君的陪同。

      说完,江向晚从悄然探出一个脑袋想要查看对方的反应,却没想到被谢淮竹一手摁回身后。

      “你……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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