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卷王后兔兔摆烂了》一只甜瓜瓜

10、害怕我吗

　　途兔以为的报仇：程序正当、手段合法，比如仔细阅读仙院院规，找出一条给她惩罚，实在找不出的话再程序不正当手段不合法地私下报仇。
　　为此途兔在路上还专门向朝华讨教了一下“私下寻仇的一百个小技巧”，并打算商量一下待会的计划。

　　朝华缓缓疑惑：“……为什么要私下寻仇？”这还要计划？

　　途兔也疑惑：“万一院规没有惩罚的话，只能很不讲道理地偷偷报仇啊？”

　　朝华：“……？”

　　途兔看着他一副“不是把人杀了就好了吗”的表情，逐渐震惊：“这不合适吧，毕竟确实是我技不如人。”

　　朝华：“所以你是想说你活该？”

　　途兔：“当然不是，我可是很小气的！”

　　途兔的逻辑：她技不如人，别人没理由让着她，她被嘎掉——这很合理。但由于她是个非常小心眼且记仇且不讲道理的坏蛋，所以她要私下报仇，这也很合理。

　　朝华的逻辑：死掉。

　　最终，在途兔一路的抗争之下，朝华同意了她的观点——“绝对不能把人弄死，而且不能让别人发现，否则就是我的不对了。”
　　途兔也没想别的，主要是按照仙院院规，私下斗殴她可是要被关小黑屋挨鞭子的呜呜呜。

　　然后——
　　途兔被朝华直接带到了剑院最大的练剑场，那里众多弟子正在习剑。
　　途兔看见朝华只是动了动小手指然后栖若就被捆得像麻花一样突然砸在她面前。
　　途兔看见栖若莫名其妙地开始扭曲最后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所有弟子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看向她。

　　途兔满脑子问号。
　　途兔有点生气地盯他：“？”，不是说好了要偷偷的吗？你还这么光明正大声势浩大的，你这样以后我很难做人！

　　朝华看懂了她的意思，他眉头微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件事？”

　　途兔：“什么？”
　　朝华：“本座是仙院的副院长。”
　　途兔：“？”

　　途兔把小六叫出来：你跟我说过吗？
　　小六：……这个身份非常的微不足道所以就没说。
　　途兔：……

　　朝·微不足道副院长·华：“所以，本座现在以仙院之名问她的罪，你有意见吗？”

　　途兔不敢有：“没有，您请。”
　　朝华似是想起了什么：“哦，等本座问完罪你再偷偷报仇。”

　　途兔：啧！
　　途兔恨不得捂他的嘴：“你还说还说，我不就暴露了？！”

　　默默围观但由于气氛太过诡异而不敢说话的众弟子：“？”

　　此时，被捆成麻花的栖若泪流满面，面露痛苦，眼里满是绝望嫉恨和不堪，但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说都不能说。
　　那日之后，没有任何人来找她，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就算那个途兔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朝华上仙也不会在乎。
　　可现在，他竟然亲自带着她过来，不仅让自己跪在他面前，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治她的罪，栖若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刻，恐惧瞬间占满心头。

　　朝华收起眼中的戏谑，取而代之是满眼彻骨的寒意，教人只望一眼就如同坠落冰窖。
　　他的目光如冰箭冷冷刺向跪着的栖若，“先说好，你只能说三句话，多说一句，本座就割了你的舌头。”
　　然后他自顾点点头：“可以解释了，想清楚再说。”

　　途兔：“？”，哪有动不动就割人舌头的副院长？
　　其他人：“？”，到底什么瓜？

　　栖若在发出一个音节后，她开始说话了。
　　“朝华上仙，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是清芷上仙说可以发挥出全部实力，我才没有收住手的！”
　　“而、而且，也是她技不如人，弟子就算有错，那也只是过失之错，我并没有故意想杀她，是她自己不躲那一剑才刺进去的，何、何况她也没有死！”

　　途兔赞叹，三句话不多不少刚刚好，解释得也很完美。
　　其他人也在数，但数完之后反应过来：？怎么跟他们听到的不太一样？

　　但更让他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栖容的舌头还是被割了，血溅到途兔身上，半截舌头飞出去老远。

　　途兔一边忍耐自己可爱的小裙裙被弄脏一边瞳孔大地震，“她、她不是只说了三句话？”
　　其他人：对啊她没多说啊！

　　朝华掀了掀眼帘：“最后一句太长了，得算成两句。”

　　途兔：？这真的有亿一点点离谱。
　　其他人：不是说朝华上仙向来清风霁月？

　　栖若此刻痛苦地颤抖着身子，鲜血从紧闭的嘴中涌出，舌头被割的巨大痛楚让她难以忍受，但更让她难忍的是这份屈辱与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可是青凰一族的公主，是被父上兄长捧着手心的明珠，她不过是刺了那个说不出来历的野丫头一剑，还是她技不如人！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朝华垂眸看向途兔，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你今天想吃什么”一样，“说吧，你想怎么报仇？”

　　途兔：？
　　途兔：怎么还在问还在问！
　　途兔侧跨一步，与他保持距离，语气非常客气官方：“副院长这话问得奇怪，若是她犯了什么错，理应按照仙院院规处置。”干嘛老是问她！

　　朝华眸中闪过笑意，点点头，从善如流：“行，恶意迫害同门，差点致人于死地，按照仙院院规，应受训鞭一百下，再逐出仙院。”

　　朝华看向途兔：“满意？”

　　途兔扭头不看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扯上她，这样显得她就是仗势欺人恶意报复诶！就不能悄悄的吗！可恶！

　　这时，底下有弟子颤抖着声音问：“朝、朝华上仙，弟子有一事不明？”

　　朝华冷冷看过去。

　　那弟子一抖：呜呜，怎么往日看起来那么清冷高贵犹如天神的朝华上仙今日这般可怕！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弟、弟子听说，这位途兔师妹只是与栖若师妹在比剑过程中受了伤，比试难免失了分寸，应当算不上栖若师妹恶意迫害，此等处罚是不是太重了？”
　　众人齐齐用佩服的目光看他：谢谢你勇士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

　　其实途兔也好奇，恶意迫害是有点过，夹杂私货还差不多，于是她也向朝华投去疑惑的目光。

　　“哦。”，朝华一副“我当是什么事呢”的表情，在栖若惊恐不要的目光下拿出了一根青色的很漂亮的羽毛。
　　途兔不认识。
　　但显然，其他人是认识的——“青冥之色，泛青雘之光，青凰心羽？”

　　朝华神色相当嫌弃地松手，任它随意地落在地上，眼带厌恶地扫过栖若，“勾结剑院上仙，迫害同门，其他的乌蒙会解释，本座没时间。”

　　说完，他又看途兔：“没意见就执行，还要实现第三个愿望。”

　　途兔这次没有躲开眼神。

　　虽然朝华说得简单，但是她是只聪明的兔兔，她全懂了：与这个栖若对战是早就安排好的，想必就是那位清芷上仙吧？别说她如今是个废物，就算是以前的途兔，恐怕在那日的结界内也不会好过。

　　于是途兔变得理直气壮地报仇，点点头：“满意满意。”
　　于是一根乌黑发亮又细又长的带着倒刺的鞭子出现在栖若头顶。

　　正常而言，训鞭由乌蒙仙尊掌管，罚刑也须乌蒙仙尊及牵连院长的同意，并由乌蒙仙尊亲自施刑。
　　但朝华就是非常堂而皇之地滥用私刑了。
　　因为他赶时间。

　　但朝华不可能真拿着去抽。
　　无比强大的灵力瞬间聚集在训鞭周围，那股灵力强到在空中掀起一股风，周围弟子的衣角都被吹起。
　　在这样强大灵力的控制下，训鞭高高抬起，狠狠落下。

　　在第一下时，栖若便猛地前倾倒在地上，背上的衣服瞬间炸开，细嫩白皙的背上显出淡淡的红色鞭痕。
　　而这，还是栖若用了全身灵力阻挡的情况。

　　从自己的灵力到身上的护身法宝，栖若悉数用尽，但在裹挟朝华强大灵力的训鞭面前，就像清脆的糖豆子一样，一下碎一个，没几下，栖若所有的防御法器被用完，灵力也耗尽。

　　训鞭一下又一下，挥动之间发出呼呼猎声，打在栖若背上出现清晰地与肉碰撞的闷声，栖若的背皮开肉绽，血肉都翻滚出来，有时还能将她的肉打碎溅开。
　　场面格外血腥残忍，许多女弟子第一次见这场面，吓得眼泪直流，还有许多人被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呕吐。

　　就连途兔看了十几下便被那副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到，错开眼睛不敢再看。

　　整个剑院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剩下训鞭与皮肉相接的闷声，有些会有响亮的一声，那是因为一块皮子被抽得见骨，换了一块新皮子落下。

　　而栖若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别人不知道，但途兔在她正前方却看得清楚，栖若的嘴早早就被一层冰封住，而且她还看见，栖若没几下时就晕过去了，但过一会又醒过来，又晕，又醒过来……

　　途兔：“……”

　　没看栖若的时候，途兔都在反思自己之前有没有什么地方惹到身边的这位大魔王，好乖乖道歉，并决定：
　　这条大腿！
　　必、须、得、抱、稳！

　　打到后面，途兔都有了一点点同情，她偷偷地看身边的人——
　　很好，心情很好，应该是全场唯一一个在欣赏这场酷刑的人了。

　　这时，欣赏酷刑的人扫她一眼，“你不觉得这画面很好看吗？”

　　途兔打了个寒颤，她决定闭嘴。

　　仿佛经过了漫长的一百年，这诡异的、可怕的、令人窒息的鞭刑才结束。
　　光是看的人，身上都堪堪出了一身冷汗，很多人到后面都闭着眼睛不敢看，直到结束了才敢捂着眼睛瞟一眼。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一滩……肉？

　　“呕——”
　　“哇——”
　　“啊——”

　　很好。
　　途兔本来也想看看栖若到底成什么样了，但是在听到又是呕吐又是尖叫还有人晕过去的现场反馈之后，决定保护好自己的眼睛。

　　不然这一眼下去，很影响后几个月的睡眠质量。

　　而此刻的栖若已经完全没了人样，脸朝下完全趴着地上，背面从颈背到脚后跟，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若不是骨头还支起一具躯体，完全就像一滩软烂的肉泥。

　　先前的十几下，她在朝华的手段下还能晕晕醒醒，到后面，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朝华眼神落在那滩血红上，唇角弯起极大的弧度，笑得极为开心，但漆黑的眸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收回眼神，朝华转而看向途兔，眼中的杀意被一片清冷取代，他淡淡道：“今日赶时间，下次再好好来报你的私仇，现在带你去实现第三个愿望。”

　　途兔：？赶时间？下次再来？
　　途兔：就离谱。
　　途兔小鸡啄米笑容灿烂：“嗯嗯！您说得都对，去哪都行，我都愿意的！”

　　朝华：“？”

　　*

　　朝华走了，带着途兔走了，带着途兔干净利落都没有想过地上的栖若该如何处置就走了。

　　一众在今日留下深深阴影和恐惧的剑院弟子：“……”，呜呜呜好想退学回去。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还在空气中翻涌，所有人看着地上的栖若，止步不敢上前。

　　云烬站在人群中，脸色也有些发白，他望着途兔和朝华消失的地方，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真好，你没死啊。

　　过了会，终于有人出现在栖若身边。
　　眼尖的人认出：“那不是青凰族三殿下吗？是栖若师妹的兄长！”
　　“啧啧，妹妹被作践成这个样子，偏偏还是那位朝华上仙的手笔，这下想讨说法都难哟！”
　　也有人反驳：“也不能这么说，青凰可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仙族，朝华上仙虽是厉害，青凰一族可未必怕，要我看啊，之后有好戏看咯——”
　　“嘘！快别说了！”

　　栖明用干净的衣衫将栖若罩住，颤抖着手，格外小心翼翼地将她抬起至身边的软床，可一抬，那具身体竟软了下去，甚至还有几块肉掉在地上。

　　周围又是一片唏嘘作呕声。

　　栖明看着最疼爱的妹妹如今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眶红得要滴出血，狠戾嗜杀，脸色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口牙都咬碎。

　　朝、华！
　　我一定会、杀、了、你！

　　*

　　无事发生般，途兔就被朝华带走了。

　　但半路上，乌蒙突然出现。

　　途兔很恭敬地行礼，但乌蒙看都没有看她，而是脸色十分欠佳地看着朝华，本就不怒自威的脸看起来格外严肃吓人。

　　乌蒙冷冷地看着朝华，语气有些不善：“你做得太过了。”

　　朝华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嗤笑出声，眸子挂着漫不经心的讥讽，“本座还什么都没做呢。”

　　乌蒙眉头更皱：“你已经想好了？”

　　“不过几只秃鸟罢了，这次只就当警告。”，朝华冷笑，语调带着无边危险，“迟早有一日，本座会一只只捏死。”

　　最终，乌蒙只叹口气：“罢了。”

　　乌蒙走了。

　　途兔很懵逼。
　　怎么感觉刚才的对话信息量好大？！

　　犹豫了下，途兔还是谨慎地问：“其实你不仅仅是给我报仇吧？”
　　刚刚那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早有恩怨。

　　朝华敛眸，掩下嗜血的杀意，语调凉凉：“一半吧。”

　　“如果不是为了给你报仇，不会这么早动她。”
　　“就算是动她，也是把她一寸寸捏碎了再丢到那个破鸟窝里面。”

　　途兔兔躯三抖。

　　“为了给你报仇才让她当众给你跪下的。”
　　“才在你面前一下下打烂她的，对了，好看吗？”

　　压根没怎么敢看的途兔：“……好、好看。”

　　“嗯。”，其实知道她没怎么看的朝华勾起唇角，“这次赶时间，下次再好好让你自己报仇。”
　　“对了，还有个人，等完成第三个愿望后再带你去报仇。”

　　“……啊？”
　　“哦哦！”
　　途兔想起来了，大抵说的是那个清芷上仙？
　　可是人家也是上仙诶，实力应该很强吧？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也不带怕的？但是总归还是要顾忌一下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吧？要不要说一下干脆算了？

　　“害怕本座吗？”

　　“什么？”，途兔还在认真地思考该如何对那位上仙，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清冷薄凉的声音又问：“害怕本座吗？”

　　哦哦。
　　途兔认真想了一下。

　　很强大，很变态，很残忍，很可怕。
　　但是——
　　“还好啦，毕竟一半是为了帮我报仇，一半是为了帮你自己出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还好啦。”

　　“如果永远都不会这么对我的话就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