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现代当屌丝》追风行者

3、醒悟在精神病院

　　救护车一路鸣着讨厌的“完了，完了”的声音驶进一个围满栅栏的院子里，另一群保安如临大敌的迎了过来，在几名保安的“陪同下”李元霸做了入院测试。“姓名？”“吾乃大隋李元霸是也！”医生略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身份证？”“何为身份证？”“就是证明你身份的卡片。”“吾乃堂堂赵王，需要何人证明！”“年龄？”“本王今年正好十六。”简单问了两句以后，主治医生合拢笔记本，示意保安把他带下去。且不说保安在护士的指示下如何安置李元霸，单说主治医生带着助手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弄清楚了，此人得了严重的妄想症。一再声称自己是大隋朝赵王李元霸，脾气暴躁难以交流，建议留院治疗。”院长边看记录边点头，随手在入院申请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可怜的李元霸英雄一世，到头来被人送到精神病院而不自知。
　　且说李元霸来到房间，躺在床上思前想后，恍如隔世。他再粗枝大叶也意识到情况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自己应该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为何这做人的感觉又这么真实？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待会有“侍者”过来自然会有答案。心思一放开，他作大字状往床上一躺闭目养神。可是别人可不让他这么消停，刚刚躺下没一会，一个小丫头又过来叫他出去“检查”，这个他内行，想自己活着的时候经常检查军队，奖优罚劣。他自信满满地走在小丫头后面，要不是不知道去哪里“检查”，他一定会昂首阔步走在最前面，堂堂的赵王李元霸，是不可能像个小跟班一样走在别人屁股后面，尤其是前面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哎，正所谓虎落平川啊……说话间，两人来到一个特殊的房间，咋一进来，后面两个彪形大汉随即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示意他站到一个奇怪的机器跟前，那两个大汉立即一左一右架着他站在了机器面前。
　　李元霸发现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自从自己醒过来以后，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以前那种排山倒海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正所谓有心无力。他无奈的任人摆布着，突然面前的怪物慢慢移动起来，在头部“滋滋”作响，好不容易等它停下来以后，又开始对着腰部移动起来，待白衣男子说了一声“行了”后，他又被带到另外的房间，这回这个房间是在肚子上抹一些奇怪的液体，然后拿着东西在肚皮上划拉，李元霸感觉自己小命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只要对方随便在肚皮上来一下，自己立即命丧当场，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也不清楚是死是活。接下来有的地方还拿一个针头扎手臂取血，有的地方还要收集屎尿……一圈下来，把李元霸折腾的够呛，听小丫头说可以回房间以后，他飞也似的跑了回来，惊得小丫头差点叫保安。一回房间，他扑倒在床上，感觉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居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不能哭！我怎么能哭！我可是堂堂的赵王李元霸！一想起自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李元霸，仿佛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他下得床来，单手提起床角，可是那床居然纹丝不动！这是怎么了？自己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了！这可是之前自己最看不起的书生。他又试着举起房间的桌子，自己居然要使出八成力气才能搬动。完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力量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良久，她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拳擂在墙壁上，顿时，一股钻心的疼从泉眼传来，以前一拳击穿墙壁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这落差之大使他瞬间发疯！他冲向门口，猛烈地摇晃着铁门，声嘶力竭地喊道：“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引来一群保安拿着高压棒对着他，这个东西他在上一个医院领略过，碰到人身上酸酸麻麻的很难受，而且让你浑身提不起劲来。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低八度地叫道：“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你们杀了我吧！”“出去？嘿嘿，哥们，到这里来的就没那么容易出去的，好好配合医生治病吧。”“治病，我得了什么病？”“什么病？送到这里来的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你说你得了什么病？”“不！我没病，你才有病呢，我身体好好的。”“来这里的人都认为别人有病，最终还是得乖乖打针吃药，不然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保安头目斩钉截铁地说。李元霸这次是彻底懵逼了，什么？我有病？还是精神病？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说。看来自己被困在这里了，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虽然他以前最讨厌动脑筋，自己也确实没什么脑筋，打就完了，哪有那么麻烦。但是形势比人强，他突然深刻体会到脑子这东西关键时候还真得有。
　　他努力回想自己醒来以后的点点滴滴，自己苏醒过来就在一个叫做“医院”的房间，当时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恍惚中房间进进出出很多人，有的给自己把脉，有的给自己扎针，有的给自己擦身，还有那个叫小谢的丫头经常在床边跟自己说话，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自己，特别是自己醒过来以后，她大惊小怪喜极而涕，话说自己心里怪想这率直的丫头的，这个地方除了一日三餐，床是冷冰冰的，人也是冷冰冰的，他能感觉出来，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不行，得找小谢问清楚情况，不能这样浑浑噩噩。主意一定，他立即采取行动，等到吃饭的时候，送来的饭菜视而不见原封不动，这就是他想出来的对抗措施即绝食。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第三天的时候先前那个小姑娘绷不住了，她叫来之前的医生，在保安的协助下又是一通忙乱，看出李元霸没有生命危险后，医生稍微松了一口气，示意其他人退下以后，医生对李元霸说：“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说吧，有什么心事？”“说了也没用。”李元霸梗着脖子说，“你都不说什么事，怎么知道没用呢。”“小谢。”“什么？”“我要找小谢！”“小谢是谁？”“就是之前那个丫头，”呆了一会，李元霸怕他不明白又补充道：“我来这里之前的那个。”“哦，哦，这个呀！”医生恍然大悟，原来是想见人民医院那个护士。“你这个要求我会转告领导，现在可以吃饭了吧？”话音未落，只见李元霸火速拿起旁边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顿时看得医生目瞪口呆。
　　再说主治医生回去跟院领导汇报，经两院领导紧急协商，征求小谢本人意见以后，在第二天早上派专车护送小谢来到精神病医院。小谢来到精神病医院，好奇的东张西望，她还是第一次进入精神病医院，对这里的一切感到新鲜而好奇。同行的保安不厌其烦地提示她要注意人身安全，因为她要见的病人情绪不太稳定，又有攻击人的先例，千万要引起重视。小谢同志好笑的看着为首的保安，狠狠地脑补了一下大话西游里面那个唐僧的画面，嗯，像，太像了，由于想得太投入，她不由自主的咯咯娇笑起来，随行的保安瞬间石化，咋的？又进来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职业习惯使他们立马将手伸向了腰间的电棍。小谢正笑得肆无忌惮呢，突然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因子，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嘴巴，硬生生的将已经冲出喉咙的半声笑意憋了回去，弄得她憋得小脸通红，高耸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看得一旁的保安直咽口水。
　　李元霸终于盼来了小谢，看着她款款走来，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可爱。再次见到李元霸的小谢，宛如久别重逢的老友，大大咧咧的说：“喂，李元霸，听说你又不听话了，还辛苦姐姐这么远跑来，你怎么啦？”李元霸像一个重见亲人的孩子，一肚子委屈涌上心头，要不是强咬这铁牙，泪水早就夺眶而出。他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面色平静地对小谢说：“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听到这话，小谢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同时示意随行的保安离开，保安职责所在，当然不敢擅离职守，自然又是经过一番周折，为首的保安请示领导以后，再三叮嘱小谢注意安全，一有情况立马示警，离开之前还郑重解下腰带上的电棍交给小谢，一行人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李元霸的房间。终于剩下两个人了，李元霸直直的盯着小谢：“我是谁？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我到底怎么了？”看着情绪激动的李元霸，小谢反而冷静得可怕：“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谁，我是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之前你是昏迷在山上被别人送到我们医院的，我们推测你可能是在拍电影的时候受伤的，但是经过调查，那段时候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剧组入驻，所以你的谜底只有你自己能够解开。因为你苏醒以后一些异于常人的言语，你被判定有精神障碍，所以你被转运到这所医院。”“我没有精神病！我只是，只是……忘记了自己是谁，对，忘记了！”李元霸急忙解释道。“你也不用着急，等你恢复了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傻啦，别到处说自己是赵王李元霸，那是隋唐演义里面的人物，现在是公元2010年呢，隋朝已经灭亡一千四百多年了，你说你是李元霸那不是成了活死人，嘻嘻。”听到这里李元霸惊呆了，公元2010年！自己一锤子把自己砸到了公元2010年！演戏也不能这么演啊，怪不得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怪怪的，怪不得所有人看自己都像看怪物一样，原来自己真是怪物！怎么办？这事谁都不能告诉，不然自己会被活埋，想到这里李元霸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额头上也冒出汗来。小谢一看不对劲，正要起身去喊医生，被李元霸及时制止了。“小……谢，你也看到了，我没有精神病，我只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之前说自己是赵王李元霸，可能是演戏太投入了，其实，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演戏的。”李元霸心急火燎地对小谢澄清道，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他还要去弄清自身的秘密呢。“我知道你的心情，你要表现正常才不会被误解，如果你继续脾气暴躁胡言乱语，那你很难从这里走出去，当下最要紧的是你要配合医生治疗，你明白吗？”小谢耐心的开导着李元霸。事到如今，李元霸也认清了形势，只有自己行为正常才能博得医生信任，这就要求自己事事顺从要求，言行举止得体大方。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对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于是，他抓紧机会向小谢请教，这个怎么用，那个怎么使。小谢也不急躁，看着眼前笨笨的李元霸，不急不躁的逐一演示，碰到难懂的地方干脆手把手地教，弄得李元霸满头大汗，乐得小谢咯咯娇笑，李元霸红着老脸申明：“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东西我都忘了怎么用，有些连名字也不记得了。”看着李元霸情绪低落，小谢又赶紧收起心情软语安慰他。
　　一上午下来，累坏了小谢，也累坏了李元霸，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院领导特意给小谢准备了盒饭，让她陪李元霸一起用餐。吃完午饭，小谢要离开了，李元霸居然跟刚断奶的孩子离不开妈妈一样，扯着小谢的衣角不让她走，弄得小谢满脸尴尬，只好一边承诺会抽空过来看他一边威胁地说：“快放开，你要时刻保持正常！”听到这句话，李元霸像触电一样迅速缩回手，然后像一个怨妇一样满眼幽怨的看着小谢。小谢背对着李元霸，潇洒的摆摆手，一蹦一跳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带走的是李元霸那剪不断理还断的视线，留下的是一脸懵逼的众人。大家明显感觉到李元霸变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从他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来，他已经非常接近正常人，虽然某些方面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但总体来说他正在火速的康复之中。小谢这丫头也太神奇了，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让一个不可理喻的人变得通情达理，院长顿时生出惜才之心，不行，我要想办法把这个丫头挖过来，嗯，找卫生局领导要人，就这么定了。可怜的小谢，没想到她一次善举，却换来了无尽的烦恼，两个医院领导为了留住他也是各显神通，当然这是后话。
　　小谢走后，李元霸安静的呆在房间里想心事，前世像放电影一样从脑海中闪过，哎，怪只怪自己杀孽深重，真是老天报应不爽啊。转念一想，老天还是很眷顾自己的，虽然让自己死在了自己最热爱的锤子下面，但是又让自己用另一种方式活过来了，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哭，因为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完全是一张白纸，今后何去何从怎么立身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这边李元霸在胡思乱想，监控室里看着监控的院领导和专家们激烈地讨论着，“既然李元霸转变过来了，我建议立刻对他进行出院测评。”“这也太草率了吧，才正常半天，不怕他出现反复吗？送出去暴力伤人谁负责？”“就是就是，不能操之过急。”“要不协调小谢多过来几次？我看李元霸挺依赖她的。”“暂且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此事不能鲁莽，毕竟他在人民医院有过暴力倾向。”最后院长一锤定音，大家都闭口不言，是啊，病人情况还不稳定，万一康复只是假象，出院以后又旧病复发那就不可想象了，在场的人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李元霸不吵不闹，配合治疗，除了偶尔举止略显幼稚以外，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三个月，李元霸抓紧一切机会学习，向医生护士借阅书籍，学会了看电视了解新闻，终于搞清楚了自己处于的时代，逐渐接受了自己是个不该存在的存在。三个月的时间，李元霸有了质的飞跃，大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一次院长坐不住了，他召集专家商议，大家一致同意立即对李元霸进行测评。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下精神病出院条件，笔者估计多数人没有经历过，当然，本人也是咨询相关专家了解到的。精神病医院出院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动出院，另一种是医嘱出院。医嘱出院主要是医生通过对患者住院期间的病情观察，评估患者当前不存在明显的伤人及自伤风险，服用的药物目前没有严重影响生活的不良反应。至于其他的标准不同性质的疾病和医院肯定都有不同，比如初发抑郁症的患者在住院期间肯定是要争取达到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几十年的老精分患者治疗目标只是降低风险和让患者尽量自理，这个差的很远。自动出院就是在医生认为患者当前仍有治疗余地或者仍存在明显的风险，出院后可能导致自身或他人危险的情况下，监护人（部分开放病房可能是患者本人）坚持要求接患者出院，由于咱们国家的相关规定，这个也是可以存在的，但就这种情况而言监护人需要对此后发生的风险承担全部责任。另外一种比较尴尬的情况就是现在精神专科医院普遍没有太多对严重躯体疾病的救治措施，如果发生严重的躯体情况需要转院治疗，这个一般也算在自动出院里面。经过审慎检查，结合李元霸近三个月来的良好表现，主治医生建议批准李元霸出院，院领导也逐一在出院审批表上签字盖章，李元霸出院的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当主管护士拿着出院通知来找李元霸时，并没有见到她意料之中的狂喜，事实上，李元霸现在多少有点不愿意出院，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他对外面的世界产生越多的恐惧感，自己今后何去何从，靠什么赖以生存，未来的路在哪里他都感到迷茫。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呆在精神病院里，“不行！”当他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小护士决绝地否定了他的想法，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变回以前的样子，宁愿让他们再次把自己关起来也不愿意面对可怕的世界，当听到身后的大门“哐”地一声关上以后，他断绝了所有念想，就像一个初次出巢的雏鸟，被狠心的推到了大风大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