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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猜这是不是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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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你这个相机里的视频怎么导出来啊？”吕杨问道。
娃娃鱼美女也走上前来：“小姐姐你好，方便加个微信吗？我刚才和你朋友一起拍了一些视频素材。”
“当然可以。”季秋很快将万褚的事情放下，拿出了手机。
“小姐姐你好漂亮啊，”娃娃鱼赞美了一下季秋，“对了，我叫何甜，甜蜜蜜的甜。”
季秋通过了申请：“叫我季秋就好，秋季反过来就是我。”
何甜听闻噗嗤一笑：“你的名字真好听。”
娃娃鱼是个彩虹屁高手，但因为她每次夸人的表情都好像满怀真诚，季秋倒也不觉得虚假。
“那等我晚上回去以后，在电脑上把视频导出来以后再发给你哈。”季秋笑道。
何甜正想点头，脚尖碰到了什么，一下子跳了起来。
时刻关注心动对象的吕杨反应很快，一下子就伸手护住了何甜差点摔倒的身体。
娃娃鱼大眼睛眨呀眨的道谢，把吕杨迷了个七荤八素。
何甜稳住身子以后就弯下腰查看，这一瞧，好家伙，她又差点跳了起来。
“你们带了狗！”何甜的眼珠子像两千瓦的灯泡一样铮亮铮亮的。
季秋警觉地护住了六一：“对啊，怎么啦？”
下一秒，何甜就跟化了的冰淇淋一样缩成一团，小手在六一头顶撸啊撸的。
“我做梦都想养一条狗。”何甜发出感叹。
季秋松了口气，原来是太喜欢狗狗了，她刚才小人地以为对方要举报她在餐厅带狗。
“她好可爱啊，毛好软啊，真好撸啊。”何甜像个痴汉，嘿嘿对着六一笑。
几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何甜还要回去剪视频，临走之前狠狠亲了六一的狗头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和季秋几人挥了挥手。
心上人的离开让吕杨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桌上生无可恋。
邓苏文推了推他，三人也离开了。
回到家，吕杨立马发来微信，求季秋把娃娃鱼的微信推给他。
季秋很是坏心眼地刁难了一下他，这之后才慢悠悠地推了微信。
季秋退出与吕杨的聊天界面，看了看万褚那还没一点动静的头像，之前掩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冒了上来。
“好啊，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要给我发信息。”季秋忿忿道，然后便关掉手机洗澡去了。
万褚倒也是个能忍的，这一连好几天都没给季秋发消息，季秋每天早上醒来看着安静如鸡的头像，都恨不得飞奔去中介公司揍万褚一顿。
反而是那天吃火锅认识的何甜，这几天经常找季秋聊天，向季秋讨要了好些六一的照片和视频，每天云撸狗续命。
季秋是个挺喜欢社交的人，对于这样热情的何甜也觉得十分投缘，可惜何甜住得离季秋这有点远，要不然还可以和季秋一起遛狗。
何甜与季秋是同岁的，大学学的是播音主持专业，毕业后去电视台实习了半年，觉得不是很有意思。正好自己平时喜欢出去玩，于是便做了探店博主。
她长相讨喜，口才又很不错，几个社交账号加起来也有快二十万粉丝了，是个小有名气的博主。
正巧这周末有一个探店任务就在季秋家附近的商场，何甜索性邀请了季秋一起去。
季秋还没有探过店，觉得很新奇，两人便约好了时间。季秋又给何甜发了六一昨天出门玩飞盘的视频，把娃娃鱼高兴坏了。
电脑上的微信界面有了一个小红点，季秋往上一划，嘿，失踪人口来报道了。
“娘娘，在干嘛啊？”万褚还是忍不住了。
季秋冷哼了一声：“上班。”
“真巧，我也在上班。”万褚没话找话，季秋懒得理他。
“娘娘，下班的时候要不要我来接你啊？”万褚又发来一句。
“不需要。”季秋冷漠极了。
“娘娘，你别这样，我害怕。”
“滚。”季秋只回了一个字。
万褚又半天没动静了，好像真的滚了。季秋气呼呼地关掉微信，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微信又亮了。季秋点开，是万褚滚回来了。
万褚这次发了个聊天记录合集过来，季秋一看，是他和文件传输助手的聊天记录。
季秋不知道万褚搞什么名堂，一页页滑下来。
万褚和文件传输助手讲了个故事，说有个姓万的师傅独自走在小树林里，突然一只大灰狼从河道里面钻出来，万师傅来不及躲闪摔倒在地。这时候天空一身霹雳，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降临，一下子驱走了恶狼，万师傅瞬间涕泗横流。
聊天记录的最后面写着这样几句话：“敢问姑娘芳名，小生不才，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待我下班归来之时，将是迎娶姑娘之日。可惜姑娘冷漠至极，转头就走了。万师傅细看这姑娘年纪相仿，略大一二，暂且尊称姐姐罢。”
季秋看完这段聊天记录的时候感觉人有些晕，不是她会错意了吧？这故事里的万师傅不就是万褚，女侠不就是她吗？这意思怎么看着像是表白。
季秋有些紧张地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同事关注自己，这才悄咪咪地给万褚回了消息。
“我们晚上见面吧。”季秋觉得这种事情不是微信上一句两句就可以说清楚的，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万褚。
万褚倒像是吓到了，问：“干嘛啊？”
“你说干嘛？”季秋没好气。
“我万师傅可是杭城销冠，哪是你说见就见的？”
“你到底来不来？”季秋气鼓鼓。
过了一会儿，万褚回道：“万师傅我很忙的，啊呀，晚上我还有几个客户呢。”
季秋叹了口气：“行吧。”
下班了，季秋还蔫蔫地趴在桌上。
蒋璐捅了捅季秋的胳膊：“干嘛呢？下班啦。”
“嗯，我待会儿就收拾。”季秋坐了起来。
“怎么啦？心情不好？”蒋璐问道。
“唉，”季秋叹了口气，想了想，索性把聊天记录拿出了给蒋璐看，“你说这段话什么意思啊？”
蒋璐拿起手机看了看，笑道：“这是什么奇怪小故事？”
季秋瘪嘴：“一个男生发给我的，他就姓万。”
“那这个长发飘飘的姑娘是不是指你啊？”
“你也觉得是吗？”季秋问。
“这不是很明显嘛。”
“那你觉得他发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啊？”
蒋璐意味不明地看了季秋一眼：“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借故事表白吗？”
季秋回到家，生无可恋得一头倒在沙发上。
连不知道事情原委的蒋璐都觉得是表白了，季秋越发觉得自己没有会错意。可万褚这个鬼东西平时就爱开玩笑，这次又不清不楚的，季秋觉得自己像被耍了玩一般。
她怀着一肚子气做了饭，遛了狗，洗了澡，然后蒙头钻进了被子。床头的手机时不时嗡嗡震动几下，季秋都没去管。
万褚从八点开始就一直给季秋发消息，又是说自己终于忙完了，又是说自己饭还没吃，总之就是半点不提那模棱两可的聊天记录，季秋一点也不想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手机忽然传来不间断的震动声，季秋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一看，万褚打了个微信电话过来。
季秋生起气来是不理人的，她任凭手机响个不停，直到对方挂断。她闭了闭眼，准备睡觉，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万褚这次还挺执着的，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手机第四次响起的时候，季秋终于忍不住接了。
“娘娘，你怎么啦？怎么不理我啊？”万褚开口便问。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季秋冷冷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万师傅那么无辜又无助。”
“你别给我开玩笑。”季秋其实是个很不喜欢玩暧昧的人。
以往追求她的人，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还好，要是表明了心迹，季秋又是没感觉的，那她肯定会立马划清楚界限，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会给。
季秋深信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她向来是快刀斩乱麻，像这次如此纠缠不清的状态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问你，你发那一段聊天记录是什么意思？”
万褚有些底气不足：“能是什么意思啊，就是一个我随手写的小故事呗。”
“你经常写小故事？”季秋冷笑。
“对啊，万师傅有个小梦想就是做小说家呢，”万褚嘿嘿笑道，“你看我这个故事多好，男主在遇到女主以后奋发图强，从此修炼神功，等级越来越高，然后在更高级的领域又重新遇到女主。”
“你给我闭嘴，”季秋受不了万褚又开始东拉西扯，“我很认真的，你发那段话到底什么意思？你对我到底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万褚沉默了很久。
“娘娘，你知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中介？”他的嗓音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飘忽调调。
“我知道，”季秋回答，“然后呢？”
万褚吸了吸鼻子：“可你是设计师，还是念完了四年本科的大学生，我连大学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季秋攥着被子的手有些紧。
“我其实，”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说出接下来这句话的勇气，“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季秋心间一动：“那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嗯，第一次看见娘娘的时候我就好喜欢。”万褚轻轻说道，这回倒是意外地正经。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季秋坦诚道。
万褚的呼吸节奏有些乱了，他握紧了手机，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那微臣，真是荣幸之至。”
“万褚，”季秋开口，“我要你明白，设计师只是一份工作，而中介，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这二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万褚的呼吸很轻，似乎在很专注地倾听着。
“同样，学历也并不能证明什么，万褚，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娘娘，”万褚开口道，“你真是如我想象中般美好。”
季秋一怔，半天没说话。
“娘娘，我好幸运，你是喜欢我的，”万褚顿了顿，似乎有些无奈，“但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这样太快了。”
季秋低着脑袋，他们确实发展得太快了。
第二次见面万褚就在她家吃饭了，这要是换以前季秋想都不敢想。
“嗯，我们再保持朋友关系发展一段时间吧。”季秋想了想，说道。
“娘娘真是一如既往的贴心。”万褚又开始没正形了。
“好了，”季秋看眼时间，“已经凌晨了，很晚了，睡觉吧。”
“好的呢，我今晚可能要失眠了，娘娘居然也喜欢我。”万褚笑得很得意。
“哼，”季秋傲娇地哼了一声，“是你的荣幸。”
挂断电话前，季秋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娘娘啊？”
“因为你就是娘娘啊，是微臣我要誓死孝忠一生的人。”万褚笑道。
季秋知道万褚又在开玩笑，说了声晚安便睡了。
看着聊天界面熄灭的万褚眸光有些暗淡，他靠坐在床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上的微信头像。
季秋的头像是一帧电影截图，漂亮的欧美女星穿着中世纪的礼裙在田园小屋里做着茶点。她歪着脑袋，眉梢微挑，表情惬意又傲娇，配着翘起的发梢，性感却也清纯，就像季秋本人一样。
万褚看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吐出一口浊气，轻轻问自己：“为什么叫你娘娘呢？”
他闭上了眼。
大概因为，在万褚的心中，季秋就是那坐在华丽高台上的人，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似他心中尊贵无匹的娘娘。
那是一个他怎么也企及不到的地方。
而他，能够远远看上一眼，以卑微的臣下身份为她鞍前马后便值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