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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雪如很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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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礼对皓祯这个宠爱了二十年的儿子还是相当有感情的,不但送了许多的银两,还把香绮也一起派了过去,生怕二人生活没有了着落。
总体来说,白吟霜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是很满意的,唯一不满的是皓祯的身体。自从皓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后,他便整天迷迷糊糊,借酒消愁。无论白吟霜如何的诉说自己的爱意,他都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时间久了,白吟霜根本就不去管他了,每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或者去逛街买一些细致的衣料回来,什么琐事还可以吩咐香绮去做,比起当初卖唱的时候,可是舒服了不止千倍万倍,再加上不用去算计担心,她倒是慢慢丰盈了起来。
只可惜,白吟霜也是个坐吃山空的,岳礼自己的生活都很窘迫了,能给他们的银两也有限,再加上她自己的大手大脚,没有几天,在银两越来越少的情况下,白吟霜决定带着银子跑路,出了京城,然后以她的姿色再去俘获一位青年才俊的心。至于这个皓祯,已经没有油水了,而且还是个太监,她才不愿意守活寡呢。想到这里,白吟霜立刻行动,但却发现家里所有的银两都不见了,连同她的首饰和值钱的衣物,已经统统的被香绮卷走了。
白吟霜恨得牙痒痒,又看到皓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一横,再次打扮得楚楚可怜,往会宾楼去了。到了会宾楼,她才知道那几个说要帮她的格格阿哥什么的,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会宾楼的老板也没有办法往宫里送信。这些人,说要帮助她什么的,估计也只是一时兴起吧,白吟霜恨恨的想,为什么她不是尊贵的格格公主呢,为什么只有她才要过这样的穷日子呢,她才不要,她已经穷怕了。唯今之计,只有先霸着皓祯再说,反正他人傻,想怎么对付都行。
可当她刚回到帽儿胡同的小屋里,皓祯就扑了上来,带着一身的酒臭:“吟霜,你到哪里去了,酒呢,我喝的酒呢?”
白吟霜不屑的推开了他,直接往屋里走去。皓祯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死死的揪住她的衣角:“吟霜,给我酒,快给我酒!”
“皓祯,你睁开眼睛看看,家里哪里还有钱买酒呢?”白吟霜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对现在的饭主态度好一点。
“我不管,吟霜,我要喝酒,你弄酒来给我喝!”皓祯抓住白吟霜就开始摇,一边摇一边还叫道:“给我喝酒,吟霜,你去弄酒来,我要喝酒!”
“兄弟们,你们快看啊,这个皓祯公公还想着喝酒呢,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嘛!”门外走进来几个摇着扇子的公子哥儿,后面还带了几个侍卫,一看便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纨绔子弟。
白吟霜见状赶紧上前跪倒磕头,然后含情脉脉的抬起头来,那一双饱含泪水的大眼睛实在是勾人心魄。为首的那个人不禁一阵恶寒。
他叫那拉荣杰,应该算是皇后的远方侄子,前一阵当兵去了,回来才知道皓祯和兰馨的事情。完颜皓祯欺负了兰馨公主,在他看来就是欺负了他们那拉家一样,再加上自己的额娘暗示过,岳礼一家已经完全没有出头之日了,他特意带了人过来,一定要让这个胆敢欺负公主的奴才好看。
没有想到啊,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是被这样一个女人迷倒的。这种女人他见得多了,青楼姑娘们不都是用这样的眼神来勾人的嘛。那拉荣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扮作色迷迷的样子:“原来和皓祯公公住在一起的,是这样的一个小美人啊。小美人,你跟个公公在一起,不觉得冤的慌啊,要不,跟爷走,到爷院子里住着?”说着,放肆的用手摸着白吟霜的脸颊。
“你给我住手!”皓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了上去。可惜他每天酗酒早就伤了身,走了没有两步便跌倒在地。
“来人啊,这个庶民,见到小爷我也不知道见礼,把他给爷我捆了!”那拉荣杰自己拿了一个凳子坐下,“弟兄们,这个妞都能把太监迷住啊,是个厉害货色。弟兄们想不想尝尝鲜啊?”
他一声令下,手下那几个立刻都围了上来,手都往白吟霜身上摸去。白吟霜吓得大叫,东躲西藏,但哪里躲得过,不一会儿就被剥了个精光。
“你们这些畜生,快滚,滚啊!”皓祯大叫,有人嫌他烦,顺手把剥下来的白吟霜的衣服塞到了他嘴里。
那拉荣杰笑道:“还不是因为皓祯公公您不能人事,兄弟们怕您忘了怎么做男人,做给公公您看嘛,皓祯公公可是应该道谢才是。”说完,他一摆手,手下们拖着白吟霜和皓祯到了里屋,只听见里屋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他才慢悠悠的走出了这个小屋。
刘慈听到跟踪的侍卫禀报这件事情的时候,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她笑眯眯的看着一边的那拉皇后,皇后也是一脸尴尬的样子。许久,皇后才斟酌着开了口:“这个那拉荣杰,是儿臣远房的一个侄子,现在在军中做参赞,身上有世袭的三等爵。他小时见过兰馨,但儿臣没有想到,他会为兰馨出头,还用的这种方法。”
其实刘慈倒是觉得,这种方法没有什么不好的,但现在好歹是古代,她一个太后也不可以这么惊世骇俗。她想了想,又问侍卫:“听说岳礼的夫人病的不轻啊。”
“回太后,岳礼的夫人自接旨以来就一直卧病在床,还说了很多不敬公主的言语,其意歹毒,奴才不敢学舌。”那侍卫低头回道,心里却把雪如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好的福晋不做,偏要纵容儿子欺辱公主,真是犯贱。
刘慈想了想,吩咐道:“宣哀家懿旨,辅国公岳礼之妻雪如思念亲儿,辗转成疾,哀家怜她母子情深,特恩赐雪如与亲儿同住,由亲儿皓祯赡养。”
这道旨意一出,最为高兴的便是翩翩和皓祥母子了。雪如和皓祯,好比两座大山一般,压在他们母子头上足足有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他们小心翼翼的过日子,期望岳礼能够分一丝目光到他们身上。当他们故意漠视公主,宠爱那个白吟霜的时候,翩翩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这样会给家里招来祸事。果然,太后那么宠爱兰馨公主,怎么可能放过这样欺辱皇家尊严的人。终于,这两座山都倒了,府里终于会有他们母子的地位了。
传旨太监只允许雪如带了一些随身衣物首饰,其余金银珠宝一概不许带,懿旨上写得清楚,她可是要由亲儿皓祯赡养的,辅国公府的东西,可不是她的。雪如就这样被抬到了帽儿胡同,她心爱的儿子女儿那里。
这时的帽儿胡同小屋却是分外的热闹。自从白吟霜被几个侍卫玩过后,皓祯完全丧失了当初对她的温柔体贴,时不时就拳打脚踢,特别是每当想起自己身体的残疾后,打得更加凶猛。由于两人早已没有了过日子的银两,柳青柳红看在小燕子紫薇的份上给了一些,被皓祯拿去喝酒赌钱用了个精光,回来后就逼迫白吟霜做了暗娼。附近的一些地痞流氓看白吟霜长得不错,收钱又便宜,屡屡过来,白吟霜苦不堪言,但皓祯看得紧,她逃了几次都被抓了回去,又是一顿毒打。
雪如奄奄一息的被抬到那里时,正有两个嫖客刚刚从房中走出来,看见雪如,眼睛一亮,都跑上前来,猥琐的用手在雪如身上摸来摸去,嘴里还说着:“喂喂,来了个大娘们,估计跟里面的小娘尝起来味道肯定不一样!”
雪如脸涨得通红,尴尬得几乎要去寻死,押送她一起去的小太监尖着嗓子骂道:“这可是辅国公的夫人,你们找死吗?”那两个嫖客赶紧逃跑,雪如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将来是要住在这个地方了,眼泪汩汩而下。
当雪如看到浓妆艳抹的白吟霜和神情粗俗的皓祯时,她终于知道刚才那两个流氓是怎么回事了。小太监面无表情的宣旨后,将雪如丢到了那里,皓祯皱着眉头道:“额娘,你怎么过来了,带钱了没有,快拿出来!”说着,就动手翻雪如的随身衣物,只翻出了几锭碎银子和几件首饰,他又皱了皱眉,丢一锭银子给白吟霜,大声喝道:“贱人,去买点酒菜,我们晚上招待一下额娘!”然后揣着剩下的东西溜了出去。
“这,吟霜,皓祯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回事?”雪如不解的问。
“福晋您生的好儿子啊,”白吟霜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自己是个太监,什么本事都没有,却让我这个妇道人家用身子挣钱来养活他。现在福晋您也来了,好的很啊,母子两个都让我养活呢。我呸,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呢!”狠狠的将一口痰唾到雪如脸上,白吟霜扭着到了里屋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雪如欲哭无泪,这两人,一个是她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她疼爱了二十年的儿子,可谁都没有正眼看过她,更别提什么好言语了。她终于后悔了,当初不应该看着公主年轻脸嫩好欺负,就使劲的欺负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不但不尊敬公主,还挑拨皓祯去对公主动手。她根本就忘记了公主是皇家的人,是君,自己再怎么样只是臣而已。几十年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她以为皇家的人都是如同翩翩一样好欺负,却忘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老话。
是她错了啊,那一刻,雪如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