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计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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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给我让开！”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于南还没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就被他猛地撞了下。
那人脚踩一双鞋，不知是什么黑科技，居然还在喷火。
不过这些对于于南来说确实是不常见的东西，毕竟后星际时代已经足够发达，很少能见到这些古老的旧时科技。
他也是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见的。
传说在古现代文明变异时期，曾出现过一系列的科技大爆发，这就是其中之一，古人类给它取了个朴实无华的名字——无敌霹雳风火轮。
显然这很中二。
但这种精神状态在那个时代已是很少见的，大家都疲于奔命，疲于生计。
这种释放般的情绪在那个时代显然是不合众的。
那个脚踩无敌霹雳风火轮的人在撞到他之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确认撞到的人没事他就继续加速了。
那人很快带着他红色的扎眼发色和无敌霹雳风火轮消失不见了。
他再一晃眼，就看见一直爬行生物吭哧吭哧地跟开了马达似的在那爬。
这玩意儿他也在古书上看见过，他记得好像叫……海鬣蜥。
当时的古书记载里有一段历史是关于海鬣蜥的。
【——海鬣蜥，两万年前海洋里的一种生物，被列为易危物种，可以在海洋和陆地同时生活，背长尖刺，形状】如怪兽，在那个时代多以藻类和鱼类为食。古现代文明变异潮开始后，他们所食用的藻类和鱼类开始大规模变异，他们吃下之后身体都发生了改变。】
后面的就是于南现在所看到的这副模样。
现在的海鬣蜥比书中描述的还要庞大，目测有一架小型飞行器那么大。是现在的轿车的五倍大。
但于南觉得可怕的并不是他的体型是多么庞大。
而是这只海鬣蜥一边爬一边在发出一些熟悉的字眼。
他会说话。
时空探测小组之前说过后星际时代的记载是不全的，但是他万万想不到漏掉的就有海鬣蜥变异变大以后会发生什么，之后的变异他一概不知，后星际时代的时空探测小组也是。
不过这只海鬣蜥似乎是没有恶意，声音憨憨的，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等我啊！你别跑那么快啊！我只是想问问公共厕所在哪里啊？！！”
那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你们海鬣蜥上什么公共厕所啊？不都海边解决、路边解决吗？我信你个鬼！你个海鬣蜥坏的很！”
于南心里震惊。
这古现代文明变异后居然还能觉醒出传音百里的异能吗。
那海鬣蜥路过他还看着他嘿嘿嘿地笑，“你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哪里有公共厕所啊？”
“我不知道。”于南摇头。
“好吧。”
于南没忍住好奇：“你为什么要上公共厕所啊？刚才那个人说你们不都是随地解决的？”
海鬣蜥气鼓鼓的，显然很不满意于南的问询。
“那是其他海鬣蜥，我可不是普通的海鬣蜥，我是一只会说话爱干净的海鬣蜥，他们都不会说华文，但是我会，我认识过一个特别好的华国人，他教我上厕所的，他说这样干净。”他骄傲地昂起头，但是他的声音还有行为都和他的本人外形很不相符，看着有一种很诡异的炸裂感。
“唉，这可能就是人类常说的由奢入俭难吧。我跟着他习惯了干净，我不上干净厕所会拉不出屎的。”
于南觉得好笑。
这家伙还挺可爱的。
带他学习的那个华国人应该也很有趣。
海鬣蜥像个人似的在那暗自神伤，却又抬头，“你跟我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他们都怕我，除了那个人你是唯一一个不怕我的。我总感觉很像，不太像这个……”他想了很多，都想不出什么具体来形容的词汇，原谅他是个海鬣蜥，不是人，他的智力能到这种程度已然是他的极限了，他嗯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嗯……像这个什么捏，像……不像这些人，对，就是这个样子。我感觉你和他一样，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有点像他给我讲故事时讲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外星人。”
要说是外星人，那倒也没错，他确实算是。
后星际时代的主星在主星系群的最中央，被其他小行星与恒星围绕着。
但是地球并不离主星很近，当年人类向太空发送的基因密码并没有停留在那个星系，而是独自漂流去了更远的星系，也就是当年主星系两万年前最原始的样子。
当时那里一片荒芜，却不知是不是造物主意识到什么，和当时主星的原始生物融合了，他们有着有地球人类不相似的外貌和习性，但是却融合出了当初地球祖先的模样。
他们一般不叫自己人类，只会说我们种族这种话，他们都是融合过且改造过的。
抛弃人类这个身份，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想。
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长得像人罢了。
身上的基因密码早已被时间长河冲刷干净，一代又一代的与其他种族混合，造就了现在不一样的构成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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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南苦笑。
他现在特别想回去。
但是他实在是找不到方法。
虽然他学习特别好，但是那都是他之后努力恶补的结果。
时空监测局当时并没有说过如果不小心到了另一个时间线该如何应对找方法回来，因为根本就没有办法。
除了时空监测局的仪器和派出去的成员拥有的穿梭器。
他的视线转向海鬣蜥，他俯下/身，“小蜥啊，你知道……”
“我有名字的，我叫阿呆。”
他嘴角抽抽，问道：“那，阿……阿呆，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租房子的吗？”
虽然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海鬣蜥为什么要叫阿呆，但是按照他这个性格，好像确实还挺符合的。
阿呆直接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然后稳稳落地，用一种霸道总裁式非常二的语气说：“我当然知道了，呵，男人，跟我来吧。”
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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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阿呆这个巷子钻那个巷子，好像有无数的巷子要钻，跟迷宫似的，虽然……但是……他也不认识路。阿呆看着呆呆的，但它担保过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怕出来吓到人很少会从大路走，所以城市里的巷子他都走过。
堪比深巷之王。
这座城的巷道都弯弯绕绕的，是当年变异开始之后推翻重建的，就为了迷惑一些怪物，不让他们顺利找到住宅区。
虽然很鸡肋，墙壁上、拐角处都有很多缺口，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它们确实起到了一点的作用，仅限于一点点。
当年用来抵御外族入侵的东西，如今正被一个‘外族’熟悉行经。
饶是建造者和设计者当年也不会想到，甚至是现在也不会想到，他们早已被看穿一切。
他们也该庆幸，现在知道这些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被某个华国人培养得没有什么恶意的海鬣蜥，仅此而已。
阿呆很快带着他来到了住宅区，刚刚在外城是一片冰天雪地，处处都是变异的怪物，他们大多数都在外城生活。
他从阿呆口中了解到了一些真相，当年所谓的融合并不是完全的实现，他们并不能说是一起生活，而是分开的两个地盘。海洋生物想上岸，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冲突之后才分出了这一块。
两地之间只隔着一条很短的桥梁，随时都可以冲破袭来。
和史书中美好夸大的词汇根本不沾边。
他们依然是敌对，只是不在一起时有着短暂的稳定。
偶尔会有人类在外城走动，但是走动的那些都是带着任务来的，并不会真的没事干就往这边跑。因为人类心里都清楚，这里并不安全，相较于住宅区，这里是不安全的，哪怕这里也会有自己的族人生活。
但是今天死了谁也不会有谁知道吧。
不会有人去想谁还或者，谁死了，因为在外城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住宅区的人也不会特地为了一个普通人跑来算账，因为这不值得。
为了一个人付出太多，这并不明智。
阿呆在它们那边算是个异类，只有它们种族少数人还愿意跟它玩，但是大多数还是觉得它是个叛徒。
跟人类这么亲近，肯定已经投靠了人类。
它只是相对友好，它对所有的一切都友好。哪怕曾经对他们伤害过的那些不能说是人的鬼国人，它也没有实施过什么严重报复行为。仅仅只是将他们的一些人拿去沉海了。
让它们不是人的东西感受一下它们的难受，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伤害。
路上于南还问过阿呆那些鬼国人现在还存不存在了，他们的历史并没有讲到鬼国在这一时期的行为，就好像它们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有一半被我们送去沉海了，因为它们实在太可恶了，我的人类朋友告诉我一句话形容就是它们简直不是人。”阿呆想了想，“还有一半的话，好像有大部分被其它远方亲戚们吃了吧，我记得上个月龙虾叔叔还啃了几个呢。它说不好吃，但是它还是很生气，因为不吃就还得看见它们，不如难受地消灭他们。”
说到这，阿呆越发气愤。
它这么温和也不能完全不膈应，要不是它不吃人它也高低去凑个热闹。
于南到这已经明白大半了，难怪这个时期没有记录。并不是没有，而是它们不配，既然没有灭族，那就没有必要写上去。
他们后星际时代也有鬼国的血脉留下，但是这些鬼国血脉都被管控，它们并不被允许幸福地活着，它们需要偿还它们祖先犯下的罪。
它们被安置在距离当年它们破坏的地球最近的荒星上，在那一天内冰天雪地和岩浆滚热的极端天气下疯狂地种地挖地，效仿当年在那顺带着一直‘挖土豆’。
每天没有休息时间，每天也只允许睡眠主星时间10分钟，猝死给电击直到活过来，如果活不过来就疯狂电击它的身体，直到它烧焦冒烟，然后送上绞刑架，之后继续进行几百次酷刑再将它的身体扔到岩浆里融掉。
活过来的继续它们之前的苦力，每天晚上不间断的酷刑，受不了的时候会有专人去给它电击。
每天循环往复，没有人觉得它们可怜，主星包括其他星球居住区都觉得它们活该。
不要怪别人，要怪就怪它们的祖先不干人事，要怪就怪它们生而为鬼国人，生在那个小岛上。
只要它们有一点点的血脉存在，就要经历这些。
直到它们这一代完全死去。
直到它们这一不该留存的种族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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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带他到着一栋与其他居民楼完全不同的楼，这栋楼和其他楼不同的地方其实只是外表相对奇特。
其他楼都是一片乌泱泱的灰色，几乎没有鲜亮的颜色，但这栋楼在这些楼当中独树一帜，因为它是七彩的。
有点像以前那种炸裂的非主流。
“你确定是这栋楼？”
“对啊，这里的房东就是那个华国人。你等着，我给你叫他。”
不等于南说住不住，它就十分积极地跑去敲了一楼一户的门。
一户是那个人住的房间。
阿呆用它的尾巴抽打了好一会儿门才开。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
男人显然早就知道敲门的阿呆，开玩笑地说：“我上次不是说过你再来我就要动手了吗？你还敢来？”
阿呆有些娇羞，‘不好意思’道：“哎呀，我知道你不会的，我这不是给你带生意来了吗？”
男人挑眉，看向于南。
“这就是你说的生意？长得倒是不错，不会是你从哪骗来的吧？”
“怎么可能，我在路上碰见他的，他问我哪里有住的地方，我就带他来了。”
没有住的地方，这话对阿呆来说没什么，但是只要是个人类都会有地方住，计北听到这话是知道于南有点问题的，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他假装沉思，开口：“住的地方的话，这里全都满了，但是……我家还有空房间，我这一户一直只有我一个人住，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你住那间。”
于南沉默。
“大家都是男人，你有什么顾虑吗？”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于南再难说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就跟着他进了一户的大门。
跟着进来的还有阿呆。
但是阿呆被男人的眼神给吓退了，只好讪讪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计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