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化学反应》kittieyfy

203、第203章

　　卢奕辰找杨晓扬说自己找到了一块很适合的地做新厂址，不论是位置、大小、环境、价格都非常合适。
　　杨晓扬喜出望外，立刻问地址在哪儿。卢奕辰说了地址，杨晓扬眉头一皱嘟囔了一句：“这不是珂蓝日化旁边吗？”
　　卢奕辰：“嗯，就在珂蓝边上，和珂蓝在一个园区里。”
　　杨晓扬：“这里……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卢奕辰：“要不您先去看看呢？”
　　杨晓扬点点头，让卢奕辰去联系镇政府的人带她去看址。

　　看址当天，天气非常不错，阳光普照，微风拂面。杨晓扬到了地址，看见镇政府的负责人，50来岁的李宝荣已经到了。在卢奕辰的介绍下，他们互相打了招呼，并开始聊了起来。
　　这块地的位置非常不错，在北京的南中轴线上，交通非常便利，从市中心可以走高速路，一般不堵车，一路畅通开过来半个多小时就能到。附近有一些物流园，到货、发货都非常方便，物流货运车辆进出也不受限制。周围都是工业区，每个工厂都是独立的区域，离得比较远，这块地只是与珂蓝日化挨得很近，同属于化工工厂，上下水、供电、环保节能这方面都可以共用一个系统，一起做，比较省钱又方便。
　　李宝荣正在介绍着，一辆保时捷停在他们眼前，车门一开，身着西装的姜可凡下车走向他们。
　　李宝荣咧着大牙笑着跟姜可凡打招呼：“小姜，过来啦！”
　　姜可凡冲他挥挥手：“荣叔儿，我过来看看。”
　　杨晓扬眉头一皱，冲姜可凡说：“你来干嘛呀？”
　　姜可凡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小老板做派，说：“我来找我荣叔儿批地啊。”
　　李宝荣笑着点点头：“是，是。”他跟杨晓扬比划着解释：“这边这两块地啊，你可以要。旁边那两块，就挨着珂蓝那两块，小姜总要了，他扩厂用。”
　　杨晓扬看了看，问姜可凡：“那你干嘛不一块儿都要了？你这一整个园区多好啊。”
　　姜可凡点点头，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都要了也不是不行。我是觉得资金有点儿紧张，想先要两块。你要是不要呢，我就都要了。要不你让给我呗，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这抢地的招儿也就姜可凡想得出来，杨晓扬立刻说：“荣叔儿答应这两块地可以批给我了，怎么你又来抢？我还没说不要呢。”
　　姜可凡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算了吧，你哪有这么多钱买地建厂啊，就你那仨瓜俩枣儿的，连卢奕辰都只能请兼职……”
　　杨晓扬眼睛都瞪起来了：“嘿，你看不起谁呢？我告诉你，我一定能做起来！以后一定能超过你们珂蓝！”
　　她拿出手机，给李宝荣看她在网上的店铺销量，看她的视频号粉丝量，给他介绍：“荣叔儿，您看，我们公司其实很有实力的，这地您一定得批给我，别听别人瞎说。”
　　姜可凡不禁笑出了声儿，说杨晓扬：“‘荣叔儿’，你叫的还挺顺嘴儿。他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叔，是我爸远房的表弟。难不成……你跟他也是亲戚关系？咱俩共用一个爸？还是说……你是我媳妇儿？”
　　杨晓扬瞬间尴尬，她就是跟着姜可凡随便叫的，显得亲切而已，谁想到人家真是叔侄关系啊！杨晓扬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哪知道啊！你怎么就知道胡说啊？嘴没把门儿的。”
　　她回过头冲李宝荣说：“李哥，他是您侄子啊？那您这叔儿可真不好当……”
　　姜可凡清了清嗓子说：“别瞎叫啊，你管我叔儿叫哥，是想当我姑啊？别自己老想着升辈分儿，一会儿认我叔儿当哥，一会儿认我妈当姐的。你说以后我是管你叫姑姑还是管你叫小姨啊？”
　　杨晓扬被气得脸都绿了，咬着后槽牙说：“姜可凡，你没事儿就走吧，别在这儿气我行吗？”
　　卢奕辰在旁边看看姜可凡，又看看杨晓扬，笑而不语。
　　本来杨晓扬对这地还挺犹豫的，但是跟李宝荣了解了很多具体情况后，她觉得这真是块宝地，比之前看的任何一块都要好。姜可凡再这么一抢，她更害怕买不成了，于是当下做决定就要了。
　　姜可凡还故意悻悻地说：“行，让给你吧，反正估计你也做不了多久，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再收回来也不晚。”
　　杨晓扬不服地说：“还不知道最后谁把谁收了呢，哼~”
　　姜可凡：“行，我们走着瞧。”他上了保时捷，大声轰着油门，扬长而去。
　　杨晓扬跟着李宝荣回镇政府办手续去了。

　　厂址是选好了，可买地、建厂还需要大量的资金，光靠杨晓扬手里那几千万是不够的，而且公司这边买包材、买原料、生产、宣传、广告、人员工资、房租水电……所有都要钱，杨晓扬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先欠了一大笔钱，赚不赚的回来真是未知。
　　所以她粉丝当初劝她踏踏实实做直播，别自己搞实业其实也不无道理，那些创过业的大哥大姐们在评论区都跟她说过，以后有一天，很可能她在直播上赚的这些钱全都得赔在创业里，穷了，翻回来还得做直播带货。她杨晓扬就不信那个邪，不撞南墙不死心，非得搞出个名堂来！她坚信，直播不能创造社会价值，只有实业才可以带动国货的发展。

　　杨晓扬想融资，她开始找人给“牧羊犬”拉投资，同时，她准备用批下来的地跟银行做抵押，贷款下来的钱可以用于建厂房。

　　杨晓扬又去找了肖敬然，问他愿不愿意接设计厂房的活儿，钱照给，该怎么算怎么算。
　　肖敬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随后带了两个人去看了现场，做了测量，拿了开发区的图纸和建厂规定等，跟杨晓扬开了几次会议沟通厂房设计思路，然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出方案，做效果图了。
　　在实地测绘的时候，杨晓扬指着她这块地旁边的珂蓝日化跟肖敬然说：“我的工厂，一定要比旁边那个珂蓝日化好，要比他们好上十倍百倍！
　　肖敬然看着杨晓扬那样子，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淡淡地说：“你是在跟姜老师赌气吗？”
　　杨晓扬愣了，突然安静下来，悬在半空的手臂也慢慢放下了，是啊，自己建个厂，为什么要跟别人比呢？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有点尴尬，说：“我……我就是想建一个最好的厂……”
　　肖敬然微微一笑，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姜老师家的厂就是最好的？那你是真没见过世面啊……”他把手里的测量数据写完，抬起头继续说：“不过，我很久没看过你有这种心气儿了。上一次还是……应该还是……上大学的时候，你说你们班谁来着？学习特别好，每次考试都比你分高，然后你就发誓一定要考过她。后来你拿了一等奖学金，她二等，你高兴得手舞足蹈，还请我吃了顿大餐……”肖敬然眼里都是温柔的光，怀旧的光，宠溺的光……
　　杨晓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你还记得啊？你记性可真好，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
　　肖敬然笑了一下 ：“谁像你啊，只会向前看，一点儿不念旧。”
　　杨晓扬眨着眼睛：“向前看不好吗？往事以成追忆，只叹似水流年。老盯着过去就不能进步啊！”
　　肖敬然笑着点点头：“对，你说的对。不能走出过去，就不能重新开始。”

　　杨晓扬陪肖敬然测绘完现场，回到家以后，看到微博热搜赫然写着“小提琴大师乐龙病危”。杨晓扬脑袋“嗡”的一下……正犹豫怎么办的时候，王大维的电话打了过来。
　　王大维声音有点慌：“姐，你看到消息了吗？乐龙……咱们去趟医院吧。”
　　杨晓扬故作镇定地说：“消息可靠吗？别是博眼球的假消息。”
　　王大维：“可靠。因为他会时常叫我过去指导我一下拉琴的技巧，所以，我们联系多一些，我知道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杨晓扬不能淡定了：“好，那我们现在走。”
　　苏熙开车，带着王大维和杨晓扬直奔医院。
　　医院里除了有一些记者等待采访时机以外，没有一个亲人。他们对医生说明是乐龙的子女，医生说刚给他打了肾上腺素，趁现在患者精神好，让他们赶紧进去。
　　宽大的病房里条件非常好，乐龙一个人躺在那里显得很孤独，见他们进来了，缓缓睁开眼，看起来精神挺好的，说：“你们怎么来了？”
　　王大维说：“我们看到网上的消息，所以过来看看您。”
　　乐龙：“我又上热搜啦？”
　　王大维点点头。
　　乐龙：“切~等我死了，还得上一回热搜，然后我这热搜也就到头儿了。”
　　王大维：“我看您也没什么事儿，还能开这玩笑，不会是自己买的热搜把我俩骗来的吧？”
　　乐龙：“我可没买，我就是名气这么大。你要想超过我啊，还且着呢。”
　　杨晓扬有点哽咽，问：“您得了什么病？怎么不告诉我们？”
　　乐龙：“胰腺癌，前几个月刚查出来的，已经是晚期了。我知道这个病没法治，所以也不想麻烦你们了。你俩都挺忙的，你要四处演出，你要建厂，我都知道。你们小时候我都没管过，现在我老了，你们也没义务照顾我。”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谁都不出声，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
　　王大维想了想开了口：“您……还有什么愿望吗？我们能帮您做的，会尽力去做的。”
　　乐龙想了想，慢慢开口道：“有，还真有一个。”
　　王大维问：“什么？”
　　乐龙说：“就是吧，我想让你改个姓儿，也随我姓杨。你看她叫杨晓扬，你以后叫杨大维多好，小跟大也对应，她是晓扬，你是大维，都姓杨，这样你俩以后出去，人家看名字就是知道是亲姐弟。”
　　王大维深吸了口气：“不是，都这时候了……有必要说这事儿吗？”
　　乐龙：“有必要啊，回头我嘎嘣走了，你更不改了。”
　　王大维双手插在胯骨上，小范围溜达了几步，然后说：“你不走我也不想改，我改了对不起我妈。”
　　乐龙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说话。要么你俩叫我一声‘爸’也行，让我走得开心。“
　　两人谁都不说话，也不叫，憋了半天，王大维说：“我叫不出来，你要是开心了，我们就不开心了。”
　　乐龙一拍大腿：“嘿呦，你们可真狠，将死之人的心愿都不给满足一下。”
　　王大维：“我看你挺好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能提这么多要求呢。”
　　乐龙：“我估计，你俩当着对方面儿不好意思叫，这么着，你俩跟我一个一个单谈吧。晓扬先出去，我先跟大维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