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诡狱游戏(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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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管理局？
郁辞沉默片刻，思考着那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处理诡狱游戏相关事件的机构。”脑海中，“哥哥”笑着啧了一声，“我不太喜欢他们，但你暂时可以相信这个人。
“顺带一提，对于院长和那个小男孩留下的尸体，蒋晗城或许是个不错的清洁工具。”
“哥哥”的话让郁辞对蒋晗城有了一点好奇。
他挂了电话，走到大门口，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身量很高的男人。
对方看起来跟郁辞差不多大，穿着件深灰色的宽松卫衣，模样干净周正，像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见到郁辞，远远挥了挥手。
郁辞给他开了门，进门后，蒋晗城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随后目光在郁辞身上停了两秒，笑道：“你长得真好看。”
郁辞平静地看着他：“谢谢。需要我夸回去吗？”
蒋晗城挑了下眉，看上去挺期待。
于是郁辞扫了他一眼，说：“你个子也挺高的。”
蒋晗城：“……”
蒋晗城:“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郁辞没觉得这句谢谢有什么不对，“你不是有东西要让我签字吗？”
“啊，对，”提起正事，蒋晗城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走吧，我们去院长办公室谈。”
听到后半句话，郁辞却脚步一停，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你确定要去院长办公室吗？”
蒋晗城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唔，没什么。”郁辞回想了一番办公室里的场景，摇了摇头，“那走吧。”
去的路上，蒋晗城跟郁辞简单介绍了一下位面管理局。和“哥哥”说的差不多，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处理诡狱游戏相关事件的。
蒋晗城话挺多，就在郁辞推开办公室门的前一刻，他还在滔滔不绝地和郁辞说着。
然而下一刻，他一回头，就对上办公桌前的那一地碎肉和干涸的血迹，险些咬到舌头：“……这，不是，这是什么？”
“院长。”郁辞耸了耸肩，“或者说，前任院长。”
“你……”蒋晗城转头看着他，“这是你干的？”
郁辞点头：“我以为你知道。”
“卧槽？”
蒋晗城还沉浸在满地碎尸块带来的震撼中，便听郁辞又问道：“所以你不是来处理尸块的吗？”
蒋晗城沉默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梦游般问：“我处理？为什么要我处理？”
“你们那个什么局，不是处理诡异游戏相关事件的吗？”郁辞一指屋里那满地的碎肉，“诡异游戏相关事件。他是变异玩家。”
“对了，”他说着想起什么，补充道，“楼上病房还有个被吃了一半的小孩，应该也属于相关事件。”
蒋晗城再次沉默了。
他迎着郁辞理所当然的目光，好几秒后，才扶额叹了口气:“行，处理，我处理。但是这情况看起来挺麻烦的，我先问问我同事吧。”
他说着，走到过道的另一头打了个电话。郁辞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两分钟后，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我联系好人处理了，一会儿就能好。那什么，我们，呃，换个地方谈吧？”
郁辞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去我病房吧。”
郁辞病房里只有唯一一张凳子，被蒋晗城占据了。房间里采光很好，郁辞坐在病床上，松垮的病服衣领下露出一截锁骨。
蒋晗城无意间扫了一眼，突然清了清嗓子:“咳，你锁骨上，有东西没洗干净。”
郁辞抬手一抹，指尖抹下一道干涸的血迹。
蒋晗城莫名有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看向手里的文件:“那什么，在看文件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郁辞思考片刻，问：“院长为什么会变异？‘诡狱游戏’真的是个游戏吗？”
“它的确是个游戏，只是要比一般的游戏更加真实。而且游戏的结局，会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蒋晗城解释道，“至于院长的变异，是因为他在游戏中不幸SAN值清零，被异化成了怪物。”
“SAN值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精神值。”蒋晗城说，“当你在游戏中受到精神攻击或是精神污染，你的SAN值就会降低，当SAN值降到零的时候，你就会在现实世界中变成院长那样的异变玩家。对于异变玩家，游戏有清理的义务，一般是就近寻找有实力的玩家，通知他们进行清理，清理结束后予以奖励。这次它却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你。
“不过你的清理任务完成得很好，或许是对你的奖励，今天早上，我们位面管理局收到了这份文件。这也是我要你签字的东西。”
他说着，打开手里的牛皮纸袋，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郁辞好奇地接过文件，见标题上写着《诡狱精神病院所有权转让确认书》。
他翻看了一下，内容大概是“由于诡狱精神病院院长兼所有者意外去世，诡狱精神病院所有权无条件转让给郁辞”。
文件的最下方盖着位面管理局的公章，郁辞指了指一旁用于签字的空白处，问：“是签在这儿吗？”
“对，”蒋晗城答完，愣了愣，“你就没什么别的想问的了吗？”
“没有。”
郁辞说着，干脆利落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将文件还给了蒋晗城:“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不是，就这？”蒋晗城睁大眼睛，“发生了这么多事，还突然拥有了一座精神病院，你就这反应？”
“我昨晚没休息好，一会儿要补觉。”郁辞打了个呵欠，懒懒笑了起来，“而且这里是精神病院，你要是愿意多留，我也没意见。”
“……行吧。”蒋晗城哑口无言，觉得这辈子的气都快在今天叹完了，“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说着，把文件复印件留给郁辞，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着郁辞笑了一下:“对了，之前一直没说，我也是诡狱游戏的玩家。虽然今天发生了不少意外状况，但你的气质很独特，我还挺喜欢的。希望我们之后能在游戏里再见。”
说完这番话，他挥挥手，关上了郁辞病房的门。
蒋晗城走之后，郁辞回想着最后那句“游戏里再见”，决定再去院长办公室看一眼。
昨天晚上，他在办公室那台电脑屏幕上看到了游戏信息。既然蒋晗城说“诡狱游戏”的确是个游戏，那么郁辞合理推测，通过那台电脑，应该能登入游戏。
他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发现办公室里之前满地的血迹和碎肉都已经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比他想象中更快、也更干净，应该又是某种超自然的能力。
精神病院漫长的“治疗”让郁辞几乎失去了正常的情绪反应，他没太在意这些，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院长的电脑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台式电脑，唯一不同寻常的是，开机之后，电脑桌面上干净得只有两个图标。
其中一个图标是一个文件夹，被命名为“诡狱精神病院病人情况表”。
而另一个图标，则是一团不可名状的黑色触手，细看之下，那团触手粘稠而滑腻，像在缓缓蠕动。
图标下写着两个鲜红的字：诡狱。
郁辞盯着那团触手看了几秒，恍惚间，竟生出了两分难以描述的心悸。
——就好像他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长满触手的黑色怪物，无比熟悉。
“只是错觉而已。”
脑海中，“哥哥”在此时乍然开口，语气温柔：“这个图标总是容易给人带来各种各样的错觉，别想太多。”
郁辞本能地觉得“哥哥”的话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操纵鼠标，移动到图标的位置，听到哥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宛如引诱夏娃偷食苹果的撒旦：
“小辞，点下去。新世界的大门将正式向你打开——”
郁辞食指按下鼠标左键。
“咔哒”，一声轻响。
下一秒，他似乎看见那个黑色的图标张开触手，黏软的触手不断拉长，潮水般蔓延过他的视野，最后将他整个人环绕、包裹……
他的视野彻底暗了下去，接着脚下一空，强烈的失重感骤然袭来。
……
视线再恢复正常时，眼前的一切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
老旧的书架和乏善可陈的办公桌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的浓雾。
雾的尽头看不见有什么，只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听上去很热闹。郁辞觉得有些新奇，开口问“哥哥”:“这里就是‘诡狱’游戏吗？”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哥哥”一直对他有问必答。
然而这一次，他的问题落下许久，脑海中却没再响起“哥哥”的答复。
前方的白雾里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隔着雾气，有一股缥缈的诡异感。
郁辞等了一会儿，确认“哥哥”不在后，抬腿径直向前走去。
看似没有边际的白雾很快散去，出现在雾后的，是一片西式风格的城镇。
尖顶的木屋错落在石板路两侧，看起来已经上了年头。门头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赏金猎人办事处、BOSS战斗模拟室、道具交易中心、诡狱小吃店、诡狱旅馆……
除此之外，街道上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怪人”:背生双翼的恶魔和模样英俊的半人马并肩而行，少女背着比自己还高的大砍刀，跟在缠满绷带的人形怪物身后。
谈笑声、吆喝声以及各种物件碰撞发出的声响不绝于耳，郁辞眨了眨眼，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怀疑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缠在手腕上的万形丝轻轻动了动，紧接着，一个弹窗出现在面前：
【欢迎诡狱第999号玩家登入游戏，个人界面加载中，请稍候】
弹窗很快消失，随之出现的，是视野右上角出现的一个人形符号。郁辞抬手点了一下那个符号，一个新的界面便弹了出来。
界面的前三个板块分别是“个人属性”、“背包”和“账户”，剩下两个灰色的板块暂时无法点开，分别是“成就”和“队伍”。
郁辞想起自己那五百点可分配数值，首先打开了“个人属性”界面。
【玩家姓名：郁辞】
【生命值：1500（你是一个很容易死的脆皮玩家）】
【攻击值：70（你的攻击力相当于女孩子用语文课本打人）】
【防御值：20（这防御力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敏捷度：150（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体力值：100（你的体力值甚至不一定过得了大学体测）】
【SAN值：100（看来你精神状况意外地好呢）】
【幸运值：50（一半的幸运值，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前面五项数值后面都有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应该是可以改变的。郁辞试着点了一下“攻击值”后面的那个“+”，果不其然，界面上出现了一行小字：
“请输入你要增加的点数：（可用点数：500）”
郁辞的手指在输入栏停留了不到半秒，嘴角的弧度缓缓加深。
既然是游戏，当然要怎么刺激怎么玩。
这么想着，他毫不犹豫地输入了一个数字——
500。
随后干脆利落地按下【确认】键。
加载符号转动几圈，紧接着，一个新的弹窗弹了出来。
【检测到玩家将全部可分配指数分配给了攻击值，鉴于你与众不同的勇气和对刺激的极致追求，现触发以下机制——
【赌徒的狂欢】
作者有话说第3章 诡狱游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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